第30節
“好說好說,都是應該的?!碧振Y話音一轉,“那么人間最近的降雨工作量太大了么?” “呃……”雷公一頓,他還真不清楚這事兒,最近天庭食堂歇業,吃得不好,整個天象部都萎靡不振,他本人情緒也不高,已經很久沒過問人間降雨這點兒小事兒了。 “是這樣,”陶馳顯然沒指望雷公的回答,而是繼續說道,“雷部長也知道,人間靈草基地為咱們天庭貢獻了很大一部分稅收,但是自從幾個月之前,不知怎么回事,甘霖降雨量突然減少,導致靈草大量減產。我想著肯定不是雷部長這邊的下屬們辦事不盡心,但是今天正好路過,就順便過來問一聲……哎呀真是冒昧了,要不我還是去紀委監察處拜托他們查一下吧?” “別!”雷公嚇得差點站起來,心里想著這小子動不動就要找上級,找監察處,這工作還怎么開展!不過是小小的工作疏忽,至于嘛?“陶部長辛苦了,我看我們還是內部先自查自糾一下,一定嚴肅工作作風,這種小事還是不要去麻煩紀委了吧?” 陶馳很好說話地一點頭,干脆利落地道:“那行,有結果了之后雷部長麻煩給我傳個話?!闭f著站起身,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靈草基地離不開雷部長你的支持,我給您帶了點兒靈茶,您喝著看看,覺得好了再找我?!?/br> 陶馳客客氣氣地從儲物手表里拎出了一盒十分精美的茶葉盒,不由分說地放在了雷公的辦公桌上,然后不容置疑的阻止了雷公的相送,推開門飄然遠去。 雷公看著那盒茶葉,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這家伙,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辦事習慣,還是這么讓人無奈啊。 雷公拿起了桌上的小陣盤,傳音道:“一小時后,全體開會!” 陶馳去敲打完了天象部,正準備回人界,不料倒霉催地突然碰上了個煩人精。 蒲牢吊兒郎當地晃悠著,十分沒眼力見兒地遠遠看見陶馳就撲了過來:“小淘淘~三哥想死你啦~” 陶馳行動迅速地挪了一步,成功避開了蒲牢的咸豬手:“你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br> 蒲牢委委屈屈地站定了,沒一會兒又開始抖腿聳肩,哭喪著臉道:“我快無聊死了,你帶我下人界去玩兒吧?” “你下去干嘛?”陶馳一臉嫌棄,“天庭不夠你禍禍了?”蒲牢這家伙不學無術,仗著神獸的身份混吃等死嗎,問題是他又死不了,明擺著浪費資源浪費財政收入,他真是懶得搭理他。 蒲牢則一臉正氣,捶著胸口道:“我想……那個叫什么來著,為人民服務!” 陶馳:“……你多消停會兒就是為人民服務了?!?/br> 蒲牢搖頭:“那怎么成,聽說人界水深火熱,這離了我不行啊?!?/br> 陶馳一皺眉:“你聽誰說人間水深火熱來著?” “小青鳥啊,你不是托她打聽個什么消息,不過她生氣你不喂她果子吃,說拖幾天再告訴你?!逼牙尾辉谝獾氐?。 陶馳這才想起來畢方的那檔子糟心事,當時他的確順口讓青鳥去查查監察處誰幫畢方改了黑賬本,不料那不靠譜的小鳥居然時間這么長都沒回復,搞得他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 “到底誰說的?” “你帶我去人間玩兒我就告訴你?!逼牙嗡Y?。 陶馳發現跟這個家伙糾纏下去沒個完,因此果斷不再理他,扭頭就走。 蒲牢攔不住陶馳,歪著頭一琢磨,“切”了一聲,喃喃自語道:“還非要你帶啦?我自己也能下去,不就是非法偷渡扣除一半妖力嘛,我才不怕呢?!?/br> 這邊陶馳卻不知道他的熊哥自己鬧幺蛾子了,他一堆事情,忙著呢。 蒲牢說著話就回了自己寢宮,挑了一些自我感覺用得著的隨身物品,抹布似的卷吧卷吧,硬撕開天庭結界,拼著一半妖力不要,就這么無比光棍地溜下界去了。 然而這么鬧騰的神仙,竟然還不止蒲牢一個。 此時,人滿為患的商業街上,一位清麗女子穿著長裙正在瞎溜達。 神態自若的她毫不在意自己身后那些人類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那是古裝吧?哪個劇組出來的?”“不對不對,這個叫漢服,現在有的小姑娘直接就穿上街,為了干什么來著……哦,對,宣揚漢服文化?!薄鞍ミ?,美女果然穿什么都好看?!薄八穷^發也梳得很專業啊,我覺得還是劇組的,肯定是造型師梳的!” 古裝女子完全不理弱小人類對她的評頭論足,正在左瞧右看地瞅新鮮,突然感覺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襲來,她疑惑地四周看了看,確認了方向,抬腳就循著味道走去。 “靠臉吃飯”店里,胡萌正在愁得揪頭發,天氣依然持續干燥無雨,一個很重要的變化擺在了她的面前。 “小狐,丹藥漲價了……”胡萌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jiejie本來還想再送你件衣服呢,誰知道丹藥漲得和神經病一樣,我的預算實在不夠了,等下個月工資吧……誰讓我是月光族呢……” 田小狐沒在意丹藥的事情,反正不管是貴還是便宜她都買不起,“靠臉吃飯”還在努力回收成本當中,可沒錢給她自己花。 “胡萌姐,我衣服夠穿了……”田小狐扯著重新歸位的運動服,強調道?!霸僬f你之前不是已經送過我衣服了嗎?總收你的禮物怪不好意思的?!?/br> 胡萌眼睛都懶得抬,嗤之以鼻道:“你那也叫衣服?” 一開始,她送的是連衣裙和休閑白襯衣牛仔褲,還是帶著田小狐去買的,后者倒是能穿,但是“靠臉吃飯”的員工連個工作服都沒有,田小狐總不能穿著白襯衣炒菜啊,那不是明擺著腦子有病嗎? 于是簡單方便不怕臟的運動服果斷被田小狐翻了出來,天天穿著。 算了,胡萌心想,反正重要的禮物她在開業典禮上已經送過了,無非都是多點兒花樣,既然財政危機,那就算了吧。不過話說回來,田小狐收了禮物怎么沒有反應?難道年輕妖還是臉皮嫩,不好意思? 可憐的胡萌不知道,她的“重要”禮物,非常凄慘地直接被田小狐遺忘了,現在還在床底下積灰呢…… 白澤聽他們在聊衣服,突然在旁邊插道:“是該去定做幾套工作服,你不穿廚師服不像樣,艷鬼那一身白裙子和套個面袋子一樣,也有點兒辣眼睛?!?/br> 胡萌翻了個美艷的白眼兒:“謝天謝地,這店里還有個審美正常的,真是老天保佑……話說這天什么時候下雨啊,天庭怎么搞的,難道人間有人做了傷陰德的事情惹上面某位大佬不高興了?” 正聊著天,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胡萌反應迅速地坐直了身子,恢復了氣質美艷美女的姿態,艷鬼一改沒骨頭的樣子,精神抖擻地從地上站起來去迎接客人,白澤瞬間化身跑堂小二,端茶倒水擺餐具去了。 田小狐也開始往廚房走,準備進入工作狀態。 一位清麗的長裙女子剛一進門,就看見原本熱熱鬧鬧的幾人正聊著天就忽然作鳥獸散,裝模作樣各司其職,這感覺分外眼熟——他們部門在領導突然來檢查的時候,也是這個熊樣…… “呃……”艷鬼第一個覺得不對,來人絕對不是普通客人,身上竟然隱約帶著一絲絲神力,讓她原本想要迎接的腳步一步也邁不出去,當機立斷的躲到了桌子后面,抱著膝蓋瑟瑟發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還有一更喲~ 推薦一下好基友的婚寵小甜文~ 我懷疑老公出軌了 by柿子果 結婚三年,于梔的生活就歸為了平淡。 每天早上沒有早安吻,晚上沒有晚安吻。 不陪她逛街,不帶她看電影。 就連情侶裝都不愿意買一套。 今年更過分,連她生日都沒回來,讓人送回來一只小狗打發她,還說什么出差,沒時間。 于梔覺得,他肯定是和某個小妖精去約會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 自從于梔上班后,陸柏琛每天都活在心慌中。 生怕哪個男人將自家傻媳婦騙走了。 沒事就喜歡去她們部門溜達。 結果竟被老婆懷疑是不是小情人在她們部門,做賊心虛? 陸柏?。骸?/br> ———————— 陸柏琛郁悶:《老婆每天都在懷疑我出軌》求問怎么辦? 第049章 艷鬼又快要嚇哭了, 實在無愧于她小哭包的外號。 白澤驚訝之下,把手里正要往桌上擺的碟子“啪嗒”一下摔地上了,艷鬼原本都想躲回地下了,一看這滿地狼藉,又無法抵抗自己潔癖的本性,掙扎著就想去收拾,誰知剛好那長裙女子也往前走了一步……于是艷鬼單薄的肩膀一聳,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 眾人:……這個潔癖小哭包的膽子還沒有針尖兒大吧! 長裙女子關切地上前,溫溫柔柔地道:“這小meimei怎么了?”結果“呲溜”一聲, 是實在忍不住的艷鬼躲到她的破鏡子里去了。 眾人:…… 長裙女子無奈地一笑:“……好像是怕我?” 白澤木著一張臉,聲音平平地道:“電母娘娘大駕光臨,小鬼退散也挺正?!?/br> 被說穿了身份的長裙女子一愣, 這才仔細打量了白澤兩眼,溫柔地笑道:“原來是小白, 你這個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來?!?/br> 白澤故作帥氣地甩了甩頭發,嘚瑟道:“如何?我比以前是不是更可愛了?” “是比以前更不要臉了吧?!钡觊T又是一開, 擠進來一個晃晃悠悠走路都走不直的青年,“靠臉吃飯,那我吃飯肯定不要錢了,撿高價菜給我來一桌,越貴越好!” 眾人再次沉默, 被此人的無恥驚呆了,先不說在場的不是妖就是神,連個小鬼都是艷鬼, 個頂個地貌美如花,單是此人的裝扮,也不到“靠臉吃飯”的程度,看他那一身雞零狗碎的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胡萌也忍不住了,她就看不得毫無審美的東西在外面亂晃悠。 “……你那身衣服是垃圾堆撿的吧?洗干凈了嗎?”胡萌嘲諷。 “什么?”青年甩了甩額頭的長劉海,驚訝地反問:“衣服竟然還要洗?” 眼看胡萌要原地爆炸了,白澤好心打圓場,上前一步攔住了擼袖子的胡萌,對著青年道:“三公子,別鬧騰了行嗎,你出來你爹知道嗎?” 所謂的三公子——也就是蒲牢當即就是一激靈,警惕地看著白澤道:“你要找我爹告狀?別啊我剛下來!” 白澤搖頭:“不?!逼牙蝿偹闪艘豢跉?,就聽白澤續道:“我要找你家老五告狀,你還記得那個倒霉催的皮秋吧?要不要我喊他來給你現身說法唱一曲鐵窗淚???” 蒲牢這個偷渡下界的家伙瞬間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在場的眾人一個比一個像打小報告的。 “……我是來吃飯的客人!”蒲牢一下抓住了重點,說完仰起了頭,“而且我帶錢了!” 白澤抱著手臂無動于衷。 蒲牢堅定自信的眼神被白澤的態度漸漸瓦解,沒一會兒,就低眉臊眼地問:“現在人間的貨幣還是金銀嗎……” 看著蒲牢一身流浪搖滾歌手的裝扮,明顯是在現代社會搞到的,居然還不知道現在最□□的貨幣是人民幣? “……你這身衣服怎么買的?”胡萌對于一切服飾都非常敏銳。 “五兩金子換的,帥吧?”蒲牢一甩長發,“還有這個發型,才二兩銀子!”這都是上次他偷溜出天庭的收獲,外加用一百兩金子換了幾箱子音樂cd,現在已經是他的精神食糧了。 ……這蠢貨二傻子!知道真相的眾人眼淚快掉下來了。 “……你和陶馳是一個媽生的嗎……”為啥一個算賬精的像鬼,一個腦子里一團水泥? 蒲牢低頭思考了一秒鐘,隨即答道:“……那還真不是?!比嗔巳啾亲咏忉?,“我家老頭那個色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一個媽呢……” 眾人再次無語,怎么忘了這茬了…… “怎么回事?客人還沒點菜嗎?”田小狐在廚房等了半天沒動靜,忍不住好奇出來看一看,誰知道大廳里熱熱鬧鬧的一群人,就是沒一個像是要吃飯的。 “啊,就是你的味道!”電母第一個反應過來,微笑地走到田小狐身邊,突然湊近她身上一陣猛聞,“就是這股甜香味!” 田小狐疑惑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恍然道:“哦,我早上做鮮花玫瑰餅來著,是玫瑰的味道吧?” 電母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溫溫柔柔地客氣問道:“我能嘗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