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在聽說異動是從喬喬休息的房間內傳來時,曼萊國王就感覺到一股令他寒毛倒豎的不妙預感,他下意識環顧一圈,卻并沒有看到那位理應極為顯眼的凱茵頓國王,頓時,心中的不安又加劇了一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女兒也正一臉驚慌疑惑的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似乎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讓曼萊國王稍稍安定了一些。 故作鎮定的溫言安撫賓客們不必驚慌,曼萊國王匆匆脫身、趕往喬喬所在的休息室,而聽說了事發地點的艾薇拉公主和幾個好奇心、疑心重的賓客們也尾隨在后,想要一同一探究竟。 這幾位來賓的身份都很高,哪怕曼萊國王都不敢輕易得罪。所以,即使再不甘愿,曼萊國王也只能硬著頭皮任憑他們跟在自己身后,努力祈禱事情也許并沒有那么糟糕。 然后,當他們匆匆趕到喬喬的休息室門口,就看到丹尼爾一臉冷漠、眼神狠戾的守在走廊上,身前是一個被五花大綁、正處于昏迷中的貴族男人,而周圍則是如臨大敵、手持武器警惕備戰的凱茵頓護衛隊——這些護衛隊是隨同曼德爾的入宮,原本被安排在專門的護衛宴席上。 “這、這是怎么回事……?”曼萊國王一頭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努力保持鎮定。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總管丹尼爾一向是個長袖善舞的好脾氣,無論面臨什么狀況,臉上都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而此時此刻,丹尼爾非但沒有一絲笑痕,反而冰冷的讓人發憷,這完全昭示了現在的情況真的非常之糟糕。 “怎么回事?”丹尼爾冷笑了一聲,“鄙人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說話間,丹尼爾揮了揮右手,頓時,兩名護衛隊成員跨前一步,一個拎起被捆綁的軟塌塌的男人,另一個手中則端著一只還剩下小半杯酒液的酒杯。 “既然我們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钡つ釥柋砬槔淠?,“那就請陛下與鄙人一道、仔細研究討論一下吧?!?/br> “……韋斯汀陛下呢?”曼萊國王見對方來勢洶洶,下意識想要采取緩兵之計,“我想,只有他才有資格與我來‘研究討論’?!?/br> “王后殿下受到了驚嚇?!钡つ釥柲樕闲孤冻鲆唤z憤怒的情緒,又很快收斂妥當,“陛下十分擔憂,現在正在親自安撫?!鳖D了頓,他的語氣越發咬牙切齒,“鄙人認為,您現在應該不會想要見到陛下的?!?/br> 確認了遭遇危險的人是喬喬,又回憶了一下曼德爾在宴會上所表現出來的對于喬喬的寵愛與在意,曼萊國王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不再繼續強求與曼德爾見面。 ——至于丹尼爾口中正在安撫“王后殿下”的曼德爾,也的的確確……是在“親自安撫”。 喬喬的精神力很強,意志力與自控力自然也很高,再加上他身為藥劑師,經常親身試藥,所以身體對于各種藥劑成分也有了不低的抗性。 只不過,自從喝下加了料的酒到現在,喬喬已經壓抑著藥性克制了太久。不僅在路上勾搭了一個“工具”,還跟曼德爾說了這么久的話,最后又被狠狠嚇了一跳,這一番大起大落、勞心勞力之下,他終于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被曼德爾壓在休息室的床上,喬喬一改曾經緊張僵硬的姿態,熱烈而主動的糾纏著將自己籠罩在身下的人。 已經通曉情事的他本能的知道該怎樣緩解自己體內燥熱的火焰,喬喬嗚咽著急切舔吮著曼德爾的嘴唇,努力撕扯著彼此的衣服、往對方的身上不斷蹭動。 曼德爾惡狠狠的盯著終于抵不過藥性、被情欲燒昏了頭的小家伙,最終還是自暴自棄的閉了閉眼,將腦中雜亂的情緒甩到一邊,回應了他熱情的求歡。 雖然計劃出了岔子、惹得曼德爾怒發沖冠,但也許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于喬喬的突然搞事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即使惱火,曼德爾也沒有忘記自己最重要的初衷,努力克制住了想要再一次狠狠教訓對方的真實情緒。 不僅全程照顧著喬喬的感受,最后更是在喬喬體力即將告罄之時果斷收手、并沒有再繼續糾纏“壓榨”,總而言之,這一次的情事算得上水到渠成,不僅曼德爾久違的品嘗到了小鮮rou的滋味,就連喬喬也感受到了真正的、舒服到骨子里的歡愉,全程都爽得飛起。 雖然疲勞、卻感覺十分舒坦的喬喬窩在曼德爾懷里合眸沉睡,比起前兩次被榨干了皺著眉哭著昏過去的可憐模樣,這一次的喬喬卻面頰紅潤、眉梢舒展、嘴角含笑仿佛在做著一場美夢。 至于曼德爾此時的感覺,則復雜多了。 誠然,在身體上,曼德爾也是舒爽的,但他的心里卻糾結成了一團——似乎自從知曉了喬喬的真面目后,他就一直都是糾結的,而對方則沒心沒肺,哪怕一直討好的圍著自己打轉,也鮮少會因為自己而感覺到煩惱。 真是……讓人十分不爽的粗神經呢——明明在感情上呆得讓人牙根癢癢,但為何在陰謀算計上,他卻又是那么的通透細膩? 哪怕先前沒有的得到任何暗示,喬喬也能僅僅憑借一杯加了料的酒而猜測到了一切——只可惜,他猜測中的輕重順序卻完全顛倒,而曼德爾也完全沒有讓“第三者”出現的打算。 是的,喬喬猜得沒有錯,那杯酒的確是曼德爾派人安排的,遞給喬喬也是故意而為。只不過曼德爾卻低估了喬喬對于藥劑的敏感程度,沒想到他僅僅只是喝了一口,就判斷出了其中的貓膩,然后直接將他這個罪魁禍首指認了出來。 曼德爾這樣做,其中一個原因的確是為了嫁禍艾薇拉而獲得戰爭借口,另一個原因,則是要將“下藥”這口鍋丟給艾薇拉,自己則在喬喬這個“受害人”眼里保持清清白白的無辜模樣。 畢竟,為了想要與伴侶在床上達到大和諧便向對方下藥什么的,說起來真的十分丟臉,而且也還很沒品,極容易成為黑歷史。但倘若“藥是其他人下的”,而這件事情只是一個“意外”,自己則是“及時趕到、英雄救美”,那給人的感覺就截然不同了,說不定還能成為一段促進彼此感情的佳話。 ——只可惜,如此一箭雙雕的算盤,曼德爾打得不錯,但現實卻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就像喬喬了解曼德爾的每一個表情語氣一般,曼德爾也了解喬喬的一舉一動。在看到他喝完酒,又探究的看著自己、言語中帶著不被外人知曉的暗示時,曼德爾的心中就是一個“咯噔”,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喬喬,他知道了。 第78章 雖然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但曼德爾在那一瞬間的確是慌亂的。他并不清楚喬喬會如何看待他的這種行為,于是在喬喬暗示自己不要陪同的時候, 曼德爾猶豫片刻,選擇了順從對方的要求, 靜觀其變。 ——當然,雖然明面上放任喬喬一個人跟著侍從離開, 但曼德爾卻命令丹尼爾動用了自己在曼萊王宮中的眼線, 盯緊了喬喬的每一個動作。 在喬喬離開的那一小段時間內, 雖然仍舊在跟其他賓客交談, 但曼德爾的腦袋里卻想了很多。 他知道, 自己剛才的做法在普通人眼里是極容易讓人誤會的, 甚至是無法被原諒的——倘若喬喬誤會自己是想要利用他該怎么辦?不, 也許也稱不上是誤會, 雖然制造戰爭借口只是順帶而為, 但他也的確是利用了喬喬。 曼德爾努力告誡自己不能驚慌、自亂陣腳。同時, 他也想知道倘若喬喬真得誤會了,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生氣、憤怒、失望……與他決裂? 曼德爾心里七上八下,但他骨子里的驕傲卻讓他拼命告訴自己他并沒有做錯什么。 喬喬曾經狠狠坑了自己一把, 讓自己直到現在都無法真正完全釋懷,如今自己反坑回去, 一報還一報, 也沒有什么不對, 不是嗎? 他理所應當讓喬喬感同身受一次, 讓對方知道被最親近、最信賴的人背叛、傷害是怎樣的滋味。而倘若喬喬能夠原諒他, 那他也就沒有任何對往事心懷怨憤的意義了。 不斷安撫著自己,曼德爾開始盤算該何時去尋找喬喬——晚了肯定是不行的,而太早的話……也不知會不會破壞喬喬的計劃。 只不過,還沒等曼德爾思考出一個合適的時間點,丹尼爾就偷偷告知他喬喬的身后尾隨了一個心懷叵測的男人。 頓時,曼德爾就再也坐不住了。 明明,曼德爾知道喬喬是個厲害的家伙,那種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人,他的精神力隨隨便便就能弄死十七八個,但此時喬喬畢竟是在“特殊”狀態之中,曼德爾當然不敢讓對方冒任何風險。 ——而當他匆匆趕到的時候,便恰好看到一臉春色的喬喬毫無防備的給那個居心不良的男人打開了房門。 曼德爾當下大怒,立刻用精神力弄暈了男人,逼問喬喬到底想干什么。 ——他可一點都不相信憑借喬喬的敏銳,他會不知道自己被人尾隨、不知道敲門的男人對他心懷妄念。 而喬喬的回答,則讓他百味摻雜。 聽到喬喬將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時,曼德爾是心虛不安的,因為喬喬果然將他的做法聯想到了最不堪的方向,以為他對自己下藥,是想要讓別人以為自己被人算計侵犯。 但與此同時,曼德爾又有些委屈,委屈于自己在喬喬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這樣的工于心計、陰狠毒辣,就連自己喜歡的人也可以不計后果的肆意利用。 既然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那曼德爾也干脆破罐破摔,直接一口承認下來,然后直言詢問喬喬對此的看法——是否會恨他,是否會對他失望。 而喬喬的回答,卻讓他的擔憂忐忑一掃而空,轉而變成了難以置信、怒火滔天——最終頹然喪氣。 喬喬的確是心狠的。不僅對于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他的腦子里似乎就沒有傷心失望那根弦,哪怕被背叛利用至此,還樂顛顛、喜滋滋的全力配合,甚至還嫌對方利用的不夠狠、計劃不夠完美。 ——對于這樣的喬喬,曼德爾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跟這種天生缺根筋的小魔頭計較那種復雜糾結的愛恨情仇,似乎都顯得有些可笑了。 ——因為,他不會懂。 曼德爾只覺得自己之前那幾個月放手又不甘、原諒又不愿的感情糾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泄氣的不行。 反正……這樣一來,也算是“喬喬原諒自己做錯了事”吧?曼德爾干脆懶得去管自己那些理不清的細膩心思,直接跳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步驟,轉了個圈,重新回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將被情欲折磨的暈暈乎乎的小家伙抱起來、扔到床上,壓下去。 雖然過程曲折了些,但這一場兩人都雙雙盡興的魚水之歡,也算是順利得償所愿。 ——即使曼德爾感覺復雜,并沒有太多心滿意足之感。 總之,不管曼德爾是怎么想的,現在“身處敵營”,并不是什么多呆的好地方。 曼德爾稍稍休整了一下,就起床穿衣,然后將喬喬緊緊密密的裹進被子里、抱起。 喬喬被驚動,在被子卷里掙扎了一下,努力睜開眼睛,迷茫的望向曼德爾。 “……睡你的,其他事情別去管?!甭聽柕皖^看了他一眼,生怕懷里不安分、表演欲十足的小家伙還想要繼續折騰,冷聲警告。 喬喬默默縮了回去,乖乖的咬了咬手指——身上懶洋洋的,又舒服又酸軟,喬喬現在心情很好,自然十分愿意聽自家宿主的話。 見喬喬安靜下來,曼德爾稍稍滿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調整到面若寒霜、深深壓抑著怒火的狀態,然后推開了緊閉兩個來小時的房門。 而此時,丹尼爾也早已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給王后下藥”的黑鍋結結實實的扣在了艾薇拉公主的頭上。 對于自己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艾薇拉自然是不認的,更何況她也知道這件事有多么的嚴重,甚至會影響到凱茵頓和曼萊兩國的邦交。艾薇拉勃然大怒,一口咬定自己絕對無辜——哪怕對于喬喬被下藥暗地里幸災樂禍,她也絕對不能讓自己跟這件事牽連到一起。 然而,丹尼爾的口才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他手里的“人證物證”,還有,艾薇拉公主在宴會前對曼德爾的追求和在宴會時無法掩飾的對于喬喬的妒意,都讓艾薇拉處于一個極度不利、百口莫辯的位置。哪怕她可以找出很多人證明自己一直呆在宴會廳內,也依舊無法自證清白——畢竟,身為一個公主,手下忠仆無數,就算下藥也不可能親自動手,肯定是要派仆人去作的。 事不關己的圍觀賓客紛紛將隱晦的懷疑目光投向面色鐵青的艾薇拉公主,就連一直極力試圖證明艾薇拉無辜的曼萊國王也心中打鼓。 艾薇拉公主不肯承認,這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畢竟,如此重大的罪名,有理智的人都不會承認,無論她是否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愿意和他對峙!”注意到其余人對自己的懷疑,艾薇拉心中又是焦躁又是驚恐,仿佛是一只被蛛網黏住、眼睜睜看著蜘蛛緩緩逼近的飛蟲。她抬手指向被捆綁、依舊在昏迷的青年,語調尖銳,“你快點把他叫醒!他可以證明,我絕對沒有安排他去做那種事情!” 全程參與的丹尼爾當然知道事實的情況,所以對于這個計劃之外的男人,他不可能自作主張將其叫醒,生怕對方胡亂說話,破壞自家陛下的計劃:“我們會聽取他的口供的,但這需要在陛下出面之后!” “不!我現在就要弄醒他!”從來沒有被誣陷過的艾薇拉一刻都不愿意多等,她情緒激動,直接伸手抓向男人,然而卻被凱茵頓的侍衛隊阻攔。 “您想要做什么?!殺人滅口嗎?!”丹尼爾示意侍衛隊保護好男人,向著艾薇拉厲聲冷喝。 就在眾人爭執不下、亂成一團的時候,緊閉的房門終于開啟,曼德爾抱著被卷在被子中的喬喬邁步而出。 已經“了解”事情始末的眾人當人知道曼德爾之前在房間內做了什么,只不過現在卻沒有人去在意這場桃色八卦,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艾薇拉是否是罪魁禍首”之上。 見到曼德爾出現,艾薇拉此時也沒有心情去妒忌自己的情敵,眼睛一亮就想要撲上前去:“韋斯汀陛下!我是無辜的!我沒有下藥傷害王后殿下!請您相信我!” ——為了證明自己對喬喬沒有任何惡意,這一聲“王后殿下”,她倒是叫得切真實意。 只可惜,艾薇拉的祈求卻并沒有打動曼德爾、動搖他想要扣黑鍋的決心。 無視了鬢發散亂的艾薇拉求助希冀的目光,曼德爾此時完全是一個深愛的伴侶遭遇他人算計時憤怒至極的丈夫,眼神冰冷的注視著曼萊國王:“你們想要聽這賊子的口供?好啊?!?/br> 微一揚下巴,曼德爾示意丹尼爾將貴族男人弄醒。雖然并不清楚自家陛下打算如何讓這個亂入的男人配合自己,但對于君主的信任讓丹尼爾沒有絲毫猶豫的執行了曼德爾的命令。 丹尼爾與一名侍從一起,合力將青年貴族以暴力喚醒,而與此同時,喬喬與曼德爾的精神力也不約而同的一同探向青年,然后在對方的腦袋邊相碰。 雙方都愣了愣,喬喬下意識抬頭看向自己的宿主,正對上他充滿了警告的眼神,終于還是不情不愿、萬分遺憾的將自己的精神力收回。 見喬喬安分了,曼德爾冷哼一聲,直接用精神力破開青年貴族的大腦防護,將精神暗示強硬的植入他的意識之中。 畢竟剛開始學習精神力的使用沒多久,曼德爾對于精神力的運用著實達不到喬喬那般的精細妥當,能夠憑借心魔幻境將一段脈絡清晰、值得推敲的假象融入他人的記憶、甚至讓對方對此深信不疑。 不過,想要應對目前的狀況,曼德爾的手段也算是足夠了。 ——于是,在經歷了曼德爾簡單粗暴的動作之后,貴族青年一睜開眼,所有人就發現這個男人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青年貴族一向養尊處優、欺善怕惡,哪里見識過這樣的陣仗?更不用說曼德爾的精神力連續兩次粗暴的作用于他的大腦,使得青年本就脆弱的意志仿佛薄冰、一觸即碎。 被周圍虎視眈眈、惡狠狠盯著自己的荷槍實彈的人一嚇,貴族青年頓時就恐懼的崩潰了。無論丹尼爾詢問什么,青年都顛三倒四、來來回回的重復著剛剛被曼德爾強硬烙在他意識最表層的“艾薇拉”的名字,多余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審問片刻后卻發現沒有任何其他的“收獲”,丹尼爾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義正言辭的對著曼萊國王父女冷聲喝問:“這名賊子已經供認不諱,陛下與公主還有什么話可說?!” “他已經瘋了!”曼萊國王反駁,“瘋子的話,你們怎么能夠相信!” “我倒是覺得,正因為他瘋了,才根本不可能騙人?!甭聽柭曇衾淠?,直接打斷了曼萊國王的“狡辯”。 反正,他們可不是要來破案的偵探,非要讓一切水落石出、犯人低頭認罪。所以,真正的禍首是誰不重要、對方是否承認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心中認定的敵人。 很顯然,曼萊國王也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