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姜祁看向嚴瀟宜?!拔业暮靡藘?,你還真沒有看錯?!?/br> 嚴瀟宜也是吃驚。 姜祁雖然好奇對方究竟是何身份, 但看周圍還沒有完全散去的人群,便和嚴瀟宜快步走向姜文正的營帳。 就快到的時候嚴瀟宜問道:“世子,妾去合適嗎?” “你可是母親身邊的副將,有什么不合適的?!闭f完,便拉著嚴瀟宜走了進去。 進了營帳,見姜文正的親兵正在為其卸甲。 姜文正見兩人進來,便道:“就知道你坐不住。你母親呢?” “應該快到了?!苯钫f道:“聽傳話的護衛說,人已經抓到了?” 姜文正點了點頭, 道:“沒錯,只可惜他的舌頭被割了?!钡戎H兵將他身上的鎧甲卸下,姜文正粗略的用濕帕擦了擦。 “舌頭被割了?”姜祁劍眉微皺?!斑@豈不是什么都問不出?” 姜文正卻笑道:“只要是個活人,沒有什么問不出的?!睕]舌頭也省了擔心咬舌自盡了。 姜祁好奇,姜文正便道:“要不要去看看?” 姜祁意動,但看一旁的嚴瀟宜,有些猶豫。 嚴瀟宜在聽了那人沒了舌頭,便已經是白了小臉。她是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即便是聽了,也是覺得殘忍,在看姜祁有意想要去看他們如何審訊,嚴瀟宜原本想要阻攔的。但想到大長公主對她說過的話,她若是不夠堅強,不夠心狠,那日后怕是要成為姜祁的拖累。 在嚴瀟宜眼中,大長公主是她最為憧憬和崇拜的女人。她可以扶持出一個帝王,可以和丈夫并肩作戰,可以正攝人心。嚴瀟宜自認沒有大長公主這般堅強和堅韌的心,但她也不想成為姜祁的拖累。 她見姜祁望向他,似是擔心。嚴瀟宜心中有些好笑,這個人總覺得她是嬌弱的,然而她真的想要成為和姜祁能夠一起并肩的人??! “世子,妾、妾隨你同去?!眹罏t宜攥著手中帕子,認真道。 不僅是姜祁,就連姜文正也是驚愕的望著她。 “娘說過的,寧國公府的人不能怯懦?!眹罏t宜說的很是認真。 姜文正聽罷,失笑道:“即便是如此,可也不能一蹴而就。審訊犯人這種事兒你還是莫要去了。而且……”姜文正看向姜祁?!澳阋呀涀龅暮芎昧??!?/br> 就如同大長公主所言,這個兒媳比起姜祁當初非要娶的那位可是要好的多了。 突然被姜文正夸獎,嚴瀟宜有些摸不著頭腦。姜祁卻是明白姜文正的意思,也是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不曾錯過嚴瀟宜。她在一點點的為自己努力,而他也不能繼續在這樣無所事事了,也得擔起家里的事了。 而在大長公主和李淼來的時候,僅剩了嚴瀟宜獨留在帳中乖乖的等著。 請了李淼坐下之后,大長公主問道?!皣珷斈??” “爹和世子看那個被捉來的人去了?!眹罏t宜回道。 李淼見姜文正竟是將嚴瀟宜獨自留在帳中,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磥砉酶腹媚笇@位兒媳真的很是放心,帳里竟是也沒留下人來陪著。 嚴瀟宜和李淼也不過是見過幾面,有大長公主在,她也不需要說話,便在大長公主身邊安靜的候著。 “都是一家人,弟妹不必多禮,還是坐下說話?!崩铐嫡f道。既是姑母的兒媳,他們也是信任,那自然也是一家人了。 嚴瀟宜聞言,望向大長公主,得了大長公主的允許,嚴瀟宜便走到大長公主下首的矮凳那里坐下。 這個時候,想來是姜文正和姜祁得了稟報,也回來了。 “可是問出什么了?”李淼問道。 姜文正回道:“此人的舌頭已經被割了,說不了話。擒他的時候,有人認出他的功夫應是出自江南的江湖門派,至于具體出自哪門哪派,目前還不確定。還有,他手中持著的長刀和手弩似乎也不是尋常之物,應該也能尋到源頭?!?/br> 李淼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姑父?!?/br> “臣職責所在?!苯恼氐?。 嚴瀟宜被李淼這一聲姑父給嚇了一跳,姜祁回以微笑。想來嚴瀟宜還真是沒有親耳聽過陛下叫父親姑父呢! 這時,李淼看向嚴瀟宜,溫和的說道:“這次也多虧了弟妹機敏,發現了端倪,不然此人定會惹出事端來?!?/br> 還沒從李淼那一聲姑父中回過神來的嚴瀟宜,又被他的這一聲弟妹給驚得手足無措,忙道不敢。姜祁見之前還說著不能怯懦的嚴瀟宜,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也是好笑。 姜祁知道之后的話他們不便在場,便和嚴瀟宜出了大帳。 林中抓到了擅闖之人的消息,沒有多久便傳遍了營地。還在郁悶沒有拿到魁首的李嘉恒聽到消息之后,便立即來尋姜祁,正好和準備回應的姜祁和嚴瀟宜半路上遇到。 李嘉恒左右看了看,拉著姜祁就往他們的營帳走?!氨砀?,我有話問你?!?/br> “拉拉扯扯的,還不松手?”小破孩兒,你拉我先走,你表嫂怎么辦? 李嘉恒側頭越過姜祁,沖著嚴瀟宜不好意的笑道:“表嫂莫怪,是弟弟有急事想要問表哥?!?/br> 嚴瀟宜不介意的說道:“你們先去吧!妾散散步?!?/br> 看著身后有丫鬟護衛跟著,姜祁也便放心,任由李嘉恒拉著他快步回了營帳。 方才看姜祁的樣子,嚴瀟宜知道李嘉恒怕是要問關于林中的事情。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嚴瀟宜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慢慢的開始真正的進入了姜家,也開始切身體會到寧國公府在朝廷嚴重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地位。 大長公主讓她當副將,可是關于排兵布陣她一無所知。所以她認真的聽著大長公主和將領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看著輿型上的排兵布陣,她也學會了不僅僅是聽說,而是自己開始分析兩方的利弊。雖然每次她所分析的都十分的淺薄,聽完他人的利害分析之后有些丟臉。 昨夜看到那個影子的時候,她是害怕的,緊張的,她不知道若自己看到的不是人,折騰了那樣大的動靜,到時候陛下會不會怪罪姜家;她更不敢想,若那影子真的是個歹人,而沒有被自己發現,或者沒有被找出來,到時候歹人為惡,會不會為禍社稷? 而就在得知歹人被擒的消息之后,所有的擔心都當然無存,心里更是多了一些惱羞之意。原來自己竟是這般的沒用。 秋狝圍獵,再早一月前圍場便已經被徹底清理過的,當地駐軍在外圍把守。來這里的每一個人,即便是馬夫都是登記在冊,若有外人擅入,立即處死。這樣的情況下,若不是心存不軌,又有誰會踏進這里? 不知為何,嚴瀟宜覺得陛下、爹、娘還有姜祁似乎都知道那人的來歷,又或者他們有所預料。然而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呢?他意欲何為?一個被割了舌頭的人,那定是心存了死念的人才是,就好像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