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大長公主下巴微抬,輕笑一聲?!氨緦m既然親自去覲見陛下,又怎是僅僅為了你一個封號?” 建安侯府 嚴培倫一家跪伏在地,聽著內監說著皇后口諭驚愕莫名。 “這位公公,陛下這是何意?”嚴培倫問道。 小內監冷冷一笑?!盎屎竽锬锩類?,在兩個月內抄寫金剛經五十遍,以供佛前。這是多么榮耀的一件事??!更是皇后娘娘對令愛的愛重,否則也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她不是?” “這……”兩個月內抄寫五十遍金剛經,這不是要讓月兒沒日沒夜的寫嗎? “話說到這兒了,嚴侯爺還不快謝恩?”小內監細眼微瞇,冷聲道。 嚴培倫剛滾到口邊的話,被這內監一個冷眼全部給咽了回去。最后只得是領著一臉震驚的溫氏和慘白著小臉的嚴瀟月謝恩。 送走了那位內監,嚴培倫看著留下來的那兩位說是來‘侍候’嚴瀟月抄經的老宮人,拱手道:“兩位嬤嬤辛苦,還請兩位去偏聽用茶?!?/br> 其中一個個頭稍矮些的嬤嬤上前一步向他們三人行禮,而后道:“多謝嚴侯爺,只是奴婢奉娘娘之命侍候嚴姑娘抄經,就不能有絲毫的攜帶。所以,還請嚴姑娘帶奴婢二人去書房吧!” 沒了內監,溫氏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今天就要開始嗎?” 那老宮人點頭道:“娘娘口諭是兩個月之內,今日也算在兩月之內?!?/br> 溫氏和嚴瀟月向嚴培倫求助,嚴培倫看著那兩個老宮人冰冷的面容,狠下心讓嚴瀟月帶著她們回了院子。溫氏看著嚴瀟月離開之后,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皇后娘娘為何會選中我們家月兒??!兩個月要抄五十遍金剛經,這不是要將月兒的手抄斷了?!睖厥峡拗??!彪y不成是因為月兒和盧家說了親,便心存怨恨……” “閉嘴,當初皇后娘娘都未曾為難宜兒,如今又怎么會因為這個事情來找月兒麻煩?!眹琅鄠惒粌H沒有安慰,更是指著溫氏破口大罵?!拔以缇透嬖V過你,先不要去招惹宜兒,她如今有寧國公府撐腰,我們拿她無可奈何不說,還會惹上一身sao。你倒好,背著我折騰。你以為寧國公府會因為那些流言而嫌棄了宜兒不成?他寧國公府上下,又有誰在乎那些名聲?更何況宜兒嫁過去,他姜祁便醒了,姜文正和大長公主又怎會相信你散布的那些流言?如今你滿意了,你的無端生事,報應到了月兒身上?!?/br> 溫氏聽到嚴培倫的指責,想著自己的女兒,心中又悔又恨?;谧约寒敵醪辉摲湃螄罏t宜嫁進寧國公府,恨嚴瀟宜借著有寧國公府做靠山,不僅得了封號,還讓皇后降罪月兒。 過了幾日,刑部呈上盧澤寶口供及相應物證拓本。李淼下旨,將盧澤寶于十日后西市口斬首,盧氏長子翰林院學士盧英監斬。 中殿 “讓翰林院的學士去監斬,陛下生怕盧家不明白,這是對他們的警告?!庇蚁嘁h嘆道。 左相張賢通瞥眼過去,看著他代陛下擬的圣旨,嘆道:“讓你老小子給盧家說好話,陛下這也是在敲打你呢!” “我那是就事論事,沒有絲毫偏袒?!币h梗著脖子,死不認。 張賢通輕哼一聲:“你就嘴硬吧!其實你早就明白,他雖然是你的恩師,卻早已失了當初的本心?!?/br> 姚遠收了筆,吹了吹圣旨上的字,而后對張賢通說道:“我姚遠做事,事事由著本心,何須你來多嘴?!?/br> 說罷,便帶著寫好的圣旨去了御書房。 張賢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頭。 他們二人同科進士,因為政見不合,彼此之間一直針分相對,如今同殿為臣,更是成了左右相。敵?還是友?在張賢通看來,友的成分更多一些。若無他,這朝堂之上還真是無趣了一些,所以他不希望這位易被感情所左右的友人,被他人所牽連。 姚遠拿著圣旨,嘴里嘀咕著:“你個老匹夫?!?/br> 十日之后,盧澤寶被押往西市口。 早已被嚇軟腿的盧澤寶在看到監斬臺上的盧英之后,涕淚橫流的試圖從官兵刑部差役手中掙脫,沖向監斬臺。 盧英看到盧澤寶口中的塞布在掙扎中脫落,生怕他說出什么,驚出了一聲冷汗。 “義……”盧澤寶那聲父字還未說出,便被衙役給一拳大懵了去。 直到看著盧澤寶被斬首,頭顱落地之后,盧英那一直懸著的心,才堪堪落下。 姜祁坐在茶樓之上,看著西市口的那場鬧劇,唏噓著:“這還真是好兒子呢!” 當日下午,午時押送盧澤寶的差役拿著人送來的尾款,想著今兒總算可以有錢買些好酒嘗嘗了。 ☆、舅老爺(修改) 看完了西市口的鬧劇, 姜祁悠哉悠哉的在街市上轉悠。 “周忠, 什么時辰了?”姜祁問道。 周忠回道:“約莫快到申時三刻了?!?/br> “連大學士家里的賞花會這會兒也該散了,走, 我們去接夫人回府?!苯钏χ照?,抬步就要走。 周忠連忙勸道:“世子,連大學士府上可是隔著這西市口好幾條街呢!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沒備馬車,這徒步走著太累?!?/br> 雖說世子已經恢復的很好,可之前太醫也交代過了, 是不能勞累的。 姜祁停下腳步,拿著拐杖懟了一下周忠,說道:“那還等什么???快去找個轎子?!?/br> 周忠趕忙應聲,小跑著去找馬車行。 姜祁左右看了看,見幾步之外有個小茶寮,便抬步走了過去。 茶攤不比那些有鋪面的茶樓,只是在街口搭個小攤子,供來往的販夫走卒來歇腳的。姜祁這一來, 卻是把那茶攤的攤主給嚇了一跳。 雖說他不認識姜祁,可姜祁那身打扮一瞧就是富貴人家。他往桌前那么一坐,完全的格格不入不說,還把一些原本想來歇息的人給嚇跑了。 已經坐下的那些人因為舍不得已經花了的銅板沒有離開,但也悄悄的打量著鶴立雞群的姜祁,自以為聲音很低的竊竊私語。 姜祁像是沒有看到似得,食指輕敲一下還算干凈的桌面?!罢乒瘛?/br> 還在發愣的攤主慌忙迎了上去,正想拿著手中的抹布擦桌子, 卻是發現經過一天這抹布已經是不怎么好看了。攤主忙將抹布收了,用還算干凈的衣袖拭著桌面。 “這位貴人,小的這里只有粗茶,不知道貴人……”攤主弓著身,一臉歉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