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喻藍星對這個民宿的意境很滿意,民宿的老板還在外面擺放了兩張小圓桌,正對著小河,河風撲面。 更重要的是她對這個城市也很滿意,此時已經七點過半,路過民宿的只有三三倆倆的人。 這里和京城的快節奏比起來,絕對算一個可以修身養性的地方。 民宿的價格也很公道,150塊一個標間,還送兩人份的早飯。 董乘浪訂了兩個房間,民宿的老板詫異了片刻,便了然了。 他把鑰匙遞過來時,還低聲和董乘浪說:“加油啊,小兄弟。這世上沒有追不到的女朋友,只有不努力的男人?!?/br> 董乘浪呵呵笑笑,領了他的好意。 早飯的搭配很是健康樸素,金黃的小米湯里散落著兩片不知名的綠葉,不曉得是野菜還是什么東西,但味道吃起來很不錯。 小菜是一碟清炒的西葫蘆,還配了一塊腐乳。 饅頭是自家蒸的,小巧又勁道,個數不限,隨意。 這一隨意,喻藍星感覺董乘浪能吃八個。 實際上,他吃到第四個的時候,因為收獲了好幾人的目光,愣是沒好意思伸第五次手。 吃不飽的孩子還是挺可憐的。 喻藍星吃完了手里的饅頭,又伸手拿了一個,可是才揪了一口,就把剩下的扔到了他的碟子里。 “不吃了?!闭f著,她站了起來,又道:“我睡一覺,沒事兒別叫我?!?/br> 董乘浪的眼睛忽閃了一下,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民宿的餐廳。 他把剩下的食物一掃干凈。 喻藍星一回到房間,就拿出了睡衣,進了衛生間,她想好好地洗個熱水澡。 脫下穿了一天一夜如盔甲似的衣服,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西行這二十天,她瘦了大約有八斤。 瘦到,自己都感覺胸部的兩團rou,松了不少。 她擰開了花灑,以腳試水溫,直到水變得溫熱,這才立在了花灑下。 直直沖了有十分鐘的時間,洗去的不止有污漬,還有數不清的疲憊。 她盯著自己不再圓潤的小臉看了半天,裹上了睡衣,走到了房間里。 窗外就是河,她無聊地立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拉上了窗簾,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這一覺,仿似睡到了世界的盡頭。 中間,有意識了一瞬間的功夫,可是眼皮兒太重,不自主就又陷入了沉睡里。 喻藍星徹底清醒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鐘,她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想去問問民宿的老板,這里有沒有代洗衣的業務,一開門,就看見倚在門邊的董乘浪。 他的姿勢既瀟灑又頹廢,一手香煙,一手煙灰缸。 煙灰缸里散落著至少七八個煙頭。 喻藍星不快地說:“跑到我房間門口抽煙,你有病吧?” “我確實有病?!倍死税褵燁^摁滅在了煙灰缸里,神神秘秘地說:“我有什么病你不是知道嗎?” 喻藍星一時間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也懶得繼續這個話題。 可董乘浪沒打算結束,湊到了她的身邊,又說:“就是那個嘛……很快的病。喻醫生,你能治嗎?” 都意思到這種程度了,喻藍星要還是不懂的話,那她這幾年的醫就白學了。 男性的海綿體充血的時長,有長有短,董乘浪說的是他充血不足時間短的問題? 可看樣子不太像??! 喻藍星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董乘浪九成九又是在耍流氓。 第57章 監守自盜 耍流氓這個事兒, 其實也是病。 要不治一治的話,喻藍星覺得董乘浪八成得病入膏肓。 她猛地一回頭, 直接向他逼近。 董乘浪吊兒郎當地跟在后面,沒防著的時候, 居然被她逼到了墻角。 好像是舊戲重演似的, 只不過,這次她比較矜持,沒有一腳咵就上了他的肩膀。 她一只手摁在了墻上,一只腿晃來晃去,煞有介事地說:“勃|起障礙的話, 分心理因素和生理因素兩個方面。我看你身強體壯, 應該和生理因素沒有多大關系。心理因素的話,心病還得新藥醫,沒事兒,你多鼓勵鼓勵自己, 沒事兒多練習練習。還有啊, 這個事兒,你不說沒人知道,不會有人看不起你。至于傳宗接代的話, 你要相信現代的醫療技術,試管嬰兒啊,或者代孕……哦, 代孕違法??傊? 總會想到辦法的。加油??!” 說著, 她拍了拍他的臉頰,臨走前,眼睛還特地往下瞄了一瞄。 董乘浪舉著煙灰缸的手都酸掉了,不用后知后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在調戲他。 調戲的他身體里的小火苗亂沖亂撞,用盡了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自|燃欲望。 喻藍星走后,董乘浪緩了很長一口氣,才把煙灰缸放在了走廊拐彎處的茶幾上。 他走下了樓,正見喻藍星和民宿的老板站在一起,兩個人有說有笑。 民宿的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型男,聽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倒是cao著一口頗為純正的京腔。 董乘浪湊過去的時候,兩個人正聊到為什么想跑到這么一個不算旅游城市的小縣城開民宿。 老板笑笑地說:“因為我愛人是本地人??!我和她在京城飄了那么久,她不想呆在那里了,我就陪著她回來了?!?/br> 原來“來風”的背后是一個愛情故事。 董乘浪靠過來的時候,喻藍星就不打算再和老板聊下去了。 幾乎是一前一后,董乘浪剛剛落腳,她便抬腳出去了,在河邊的小圓桌旁坐下。 她方才點了一人份的蛋炒飯,還點了一杯叫做紅粉佳人的飲料酒。 老板說,酒精的含量很少。 紅粉佳人比蛋炒飯先上。 飲料酒的顏色就是很可愛的粉色,而且是漸變的,從杯底到上面,顏色越來越淺淡。 喻藍星沒喝之前,先嗅了下味道,很清甜的果香,還有淡淡的花香。 入喉之后的余味里,有一絲絲酒的味道。 喻藍星又等了半天,蛋炒飯還是沒有上。 董乘浪端著個水晶盤子,朝她走了過來。 喻藍星一眼就看見了,盤子里放著幾塊花型的點心。 董乘浪放下了碟子,說:“老板讓你稍安勿躁,這是免費贈送的。哦,還問你紅粉佳人喝起來怎么樣?好喝也不要貪杯啊,畢竟帶了點度數,況且這里的流氓很多?!?/br> 喻藍星覺得好笑,便問:“流氓是你嗎?” “是??!”董乘浪一點都不避諱,大剌剌地坐在了她的旁邊,又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肩膀,曖昧地說:“我只對你耍流氓?!?/br> “你可別忘記了你有病?!庇魉{星不客氣地拍掉了他的手,拿起一塊點心,只嘗了一口便放下了。 點心又干又甜,不屬于她的愛好。 說起她的愛好,其實從小到大都沒怎么變過。 聽音樂,喜歡搖滾。 吃水果,喜歡小番茄。 補充蛋白質,最喜歡海鮮。 喜歡的男人……即使不想承認,也只有眼前這一個。 還有,她酒量一般,才喝了一點這飲料酒,居然會覺得董乘浪比原先更好看了。 也許是河風迷住了她的眼睛,讓她產生了錯誤的幻想。 她托著頭,眼神直勾勾地從遠處挪到了他的臉上。 眼前的男人,眉眼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 只是眼底的光深邃了不少。 一本紅粉佳人見了底,她喃喃地問:“董乘浪,值得嗎?” “什么?”董乘浪低垂了眉眼,也在看她,眼睛里頭深邃的光簡直要把她閃暈了。 “很多??!”喻藍星暈乎乎地說。 “舉例說明?!?/br> “怎么舉例?”喻藍星的腦子很懵,不會思考。 “比如,你可以這樣問。董乘浪,愛我值得嗎?” 喻藍星一凜,更不知該如何開口問了。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哎,蒜蓉生蠔,油燜大蝦。食材全部都是老板跑到海鮮市場買回來的,新不新鮮,我們也不知道。山區啊,這些東西本來就很少?!?/br> 民宿的廚師一說起話來,喋喋不休。 但服務周到,端上了菜之后,又從消毒柜里拿了碗筷,殷勤地送了過來,“兩位趁熱吃,老貴的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可別浪費了?!?/br> “一盤蒜蓉生蠔多少錢?”喻藍星舉起了筷子,并沒有落下。 炒米飯久久不上,她就知道有蹊蹺。 董乘浪眼睛都不眨地說:“128?!?/br> “就六個,品相還那么差,值得嗎?”喻藍星微微蹙了下眉,問的話卻像是意有所指似的。 董乘浪無所謂地說:“其實,哪有那么多的值得不值得,我高興我樂意花冤枉錢,還有你說好吃就是1280也值得啊?!?/br> 喻藍星戳了下碗,夾了只生蠔,惡狠狠地吃掉,她把殼放到了一遍,又惡狠狠地問:“可我爸要是不讓你來看著我,你會來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