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熟悉的味道猛然逼近,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唇上便多了柔軟的觸感。 他的嘴唇,比新出爐的面包還要柔軟醇香。 喻藍星還沒回神,董乘浪已經翻身,從窗戶躍了下去。 他苦練了這么多年的硬功夫,建功立業是沒有用的上,全被他用來偷香竊玉了。 喻藍星又愣了許久,才將凍的冰涼的腳丫子挪到了被子里。 又是一夜的綺夢。 早上清醒的第一個念頭,其實她還沒有想好自己的去留。 不說林深處和林景星了,她舍不得喻小藍。 董乘浪上學的時候和她沒有什么交流,即使是交流也不會說他們親嘴的事情。 喻藍星覺得他道貌岸然。 可退一步想,她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有些她也理不清的感情,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話題。 日子持續往前推進,又過了一個星期,喻藍星稍微想通了一些,拉下了臉皮回家了一趟。 家里的氣氛很是微妙,喻小藍已經開始收拾必須要帶走的物品。 喻小藍和林深處的感情,大約早十幾年就整理清楚了,那就是嫁雞隨雞唄。 對于子女來說,再沒有比父母相愛,更幸福的事情了。 可對于喻藍星來說,林深處這個父親卻像是半路出家。 雖說是親的,可自己的記憶里明明有好幾年不知父親是誰的時期。 怨言談不上,隔閡有些許,喻藍星也說不清楚自己對林深處的感情。 小時候還好,一進入叛逆期,各種的壞情緒都來了。 她打小學五年級開始,就沒有和林深處撒過嬌了。 喻藍星拿了幾件衣裳,就又回了奶奶家。 掰掰手指頭算一下,林深處可能不到過年就得走。 喻藍星的心情好似沒來由地又低落了幾分。 可怎么可能沒來由呢? 有時候,她真的巴不得林深處真的退休。 董乘浪旁敲側聽了好幾次,也沒有從喻藍星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這丫頭,像是經過訓練似的,嘴巴之嚴,簡直是常人比擬不了的。 他心里隱隱覺得會有些事情將要發生,可誰也不能未卜先知??傆X得像是有事情要發生,又不知所謂的時候,他便把這種感覺歸納到了胡思亂想。 仍舊做的事情,還是每日一爬窗。 董乘浪倒沒有覺得,就是一日不爬,心里空落落的。 董乘浪也不曉得這種小賊的行為,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 或許得等到他和喻藍星掰扯清楚關系的時候吧! 離期末考試沒剩多少光景了。 董乘浪在各家打聽了很久,喻藍星為什么和林深處吵架,陳家那兒沒有消息,蔣家也沒有,沈家就更不用說了。 簡家好像知情,可他去打聽的時候,簡小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個字都不肯和他透露。 董乘浪從沒后悔過和簡小雨打架,此時此刻居然悔悟了。 只是,悔悟也沒用,梁子已結,簡小雨除了冷哼,什么都不會告訴他。 他氣不過,差點又和簡小雨打一架,最后還是理智戰勝了他,打架有用嗎? 沒用的。 簡小雨仍舊不會告訴他,困擾著喻藍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董乘浪的危機感來了,這晚下雪,雪下的很大,天冷路滑,他還是偷偷地出了家門,往林家而去。 喻藍星本也覺得今晚董乘浪不會再來了,外面的鵝毛大雪,下了不過三幾個小時,就把整個世界下的銀裝素裹。 林家門前的那條路被積雪掩蓋的嚴嚴實實,若沒有人來的話,這條路就是沒有被開墾過的處|女地。 喻藍星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坐在窗前。 她肯定不會承認是在等董乘浪,可是眼睛卻始終看著董家的方向。 不得不說,有些習慣當真是可怕的。 習慣養成的時候,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呢! 喻藍星一直等到十一點鐘,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轉身正要上床,卻發現一片皚皚的白雪中,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這邊走來了。 喻藍星第一反應就是這人不是路過的。 她怔怔地看了半晌,只見那人走到了林家的院墻外,抬起頭來莞爾一笑。 喻藍星今天沒有難為他,窗戶是開著的,只等他翻身進院墻。 大院的門外有站崗的士兵,大院的里頭便是一片和諧時光。 沒有人會特別堤防,這就給了董乘浪鉆空子的時機。 只見他輕輕松松翻過了墻頭,甚至連墻頭上的積雪都沒有碰觸到。 喻藍星只一愣神的時間,他已經攀上了二樓,推開窗,如幽靈一樣進入,帶著一股冷冽的風。 他抖落了頭上的雪花,戳了她一指頭說:“不冷??!快去床上坐著吧!” 自然是冷的。 喻藍星愣愣地掀了被子上床,腦子一抽,跟他講:“你也進來暖和暖和吧!” 董乘浪整個人都僵硬了一會兒,才走到了床前,沒好意思真的掀了被子鉆進她的被窩里,而是坐在她的床沿。 他沉默了許久,不是沒話可說,而是想說的太多,瞧她一眼,又覺得心撲通撲通亂跳。 這天是沒有月亮的,屋外的北風凌冽,興許是屋里實在是太暖,董乘浪不由自主就貼在了她的身上。 先是吻了她的唇,太多的不確定占據了大腦,總想要索取的更多,似乎這樣才能夠地老天荒似的。 董乘浪自己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鉆進了她的被子,又是什么時候與她緊緊地貼著。 心里想的最多的還是將無數的迷?;獾?。 想牢牢地抱她在懷里,而不是心驚膽戰地猜測??! 第46章 喻醫生 事情的發展很是出乎意料。 眨眼間的功夫, 喻藍星回憶起了很多事情,甚至是一想起就忍不住心煩的那個大雪夜。 她不由自主地皺眉, 強行拉回了思緒。 可腦海里的畫面還是定格在了那天。 那天的雪可真大啊,下的整個京城像是變了一幅模樣。 喻藍星從沒有想過, 一件事情的發生居然能徹底改變她的初衷。 如是現在回頭看過去,也仍舊覺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議。 她動了動嘴皮子沒出聲音。 “流氓!” 可董乘浪還是看清楚了,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十七歲那年他是怎么就變成了流氓。 只記得那晚的雪下的很大,雪落無聲,不似眼前的大雨,嘈雜的要命。 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滾進了她的被子里, 他記得她有邀請, 只不過她的邀請肯定是僅限于字面意思。 他沒有會錯意,心里知道喻藍星絕對不是邀請他滾床單的意思??煞磻褪悄菚r來的, 如山雨欲來風滿樓,什么都抵擋不住。 只是有些事情董乘浪現在都搞不懂,比如他和喻藍星的第一次, 算不算第一次。 男人在少年時期總是難以克制沖動。 隨著年紀的增長, 情緒更加的內斂, 即使內心翻騰著洶涌澎湃的波濤, 面上也能如無風無浪的水面, 不起任何波瀾。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下個不停,董乘浪胳膊上擦傷了好幾塊, 滲出了一縷一縷的血絲。 喻藍星定了定神, 熟練地拿棉簽沾了碘伏, 給他清理傷口。 車里很悶,即使他們已經把破掉的雨衣脫掉扔在了一邊,還是不由自主就起了一身潮熱的汗。 t恤潮呼呼地貼在身上,就連呼吸都是潮濕的。 喻藍星快速為他清理完了傷口,沒什么表情地說:“你現在不適宜淋雨,在車上呆著吧!” 車后的座子下面,還有一次性的雨衣。 喻藍星欠著身子去拿,兩個位子的中間忽然橫過來一條結實的腿。 喻藍星抬頭,不悅地瞪著他。 董乘浪的眼皮都沒抬一下,直視著窗外的大雨。 裝蒜裝出了新境界,喻藍星忍氣吞聲地說:“請你挪一下腿?!?/br> “剛才跑的太急,腳扭了,抬不動?!倍死搜燮ぷ佣疾徽5卣f起了瞎話。 “董乘浪!”喻藍星咬牙切齒地叫了他的名字。 董乘浪咧了嘴,漫不經心地笑:“喲,喻醫生,記性不錯啊,記起來我叫什么名字了!” 喻藍星的臉都氣紅了,可她一句反駁的話都懟不出來。 真是要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