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無雙自己去看,離的近,說的話也全能聽見。 “有的有的,姑娘要幾本?”小販熱情招呼。 “要兩本,我與meimei一人一本?!?/br> 兩個姑娘一個一身紅衣,一個身穿紫衣,紫衣的姑娘先得了畫冊,掀開看了看,驚喜道,“換了個畫師,比上冊精美,把我的何鈺老公畫的更俊了?!?/br> 紅衣的姑娘調笑,“你打得過太子殿下嗎?就自稱何公子夫人?!?/br> 紫衣姑娘用畫冊捂住臉,“你還說我,你不是也喜歡太子殿下,那你打得我何鈺相公嗎?” “那不一樣,是畫師將倆人畫的太好了,我更喜歡太子殿下而已?!奔t衣的姑娘也得了一本畫冊,將銅板交給小販,拉著紫衣姑娘教訓,“你啊,喜歡歸喜歡,但是不能深陷,畢竟是假的?!?/br> 紫衣姑娘不以為然,“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萬一是真的呢?” 倆人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擠進人群不見蹤影。 “殿下?!睙o雙回頭去看殿下,“都是些坊間傳聞,一些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畫成冊本賺錢,誰名氣大就以誰為原型,若非朝廷之上只有何丞相與太子年輕,說不得這人物就變成了別人,只不過丞相與太子長得俊,更有話題些?!?/br> 倆人都是人中龍鳳,在一群中年人和老頭子之間分外明顯,加上長得俊,經歷又堪稱傳奇,自然會有人以他倆為原型畫冊,供大家意yin。 這樣的人才能勾得起大家的興趣。 顧晏生仿佛沒聽見似的,徑自繞開他,走到方才那倆姑娘買畫冊的地方站定不動。 小販正在整理剛剛抽亂的畫冊,剛扶正便瞧見地上一片陰影。 知道來了顧客,他抬頭問,“公子要點什么?” “要所有關于太子和丞相的畫冊,還有話本?!鳖欔躺鏌o表情道。 小販確認一遍,“很多的,你確定嗎?” “無雙?!鳖欔躺淮?,反而叫來無雙,“給銀子?!?/br> 無雙明白,當即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我們家公子怎么說,你就怎么辦便是?!?/br> 那小販得了銀子,顛了顛重量不輕,夠買他整個小攤的,“公子稍等,小人這就給您找齊?!?/br> 遇到了大顧客,小販喜形于色,手腳麻溜抽出幾本畫本,告訴顧晏生,“有好些個版本,這三本是一個版本的,還有這兩本,也是一個版本的,剩下的是不知名的畫師,拿了錢就走,根本不愿意留名?!?/br> 文人寫小說,難登大雅,畫師畫畫冊,被人嘲笑,所以很多人都是撈一筆就走,根本不會以此謀生,都是日子太苦,被逼無奈的糊口之作,想將人找回來,寫個續作都找不到人。 那小販賣書,對這個十分熟悉,不一會兒就抽了一二十本,告訴他還有一些擱家里放著,他要是想要,可以明天過來,或者叫他送去府上也行。 小本買賣,為了賺錢,什么都肯做。 顧晏生也不答,拿了書回了東宮,本想出去喝酒也沒喝成,有了更迫切要做的事。 那些話本畫冊他熬了一夜看完,不得不說有些人當真是異想天開,什么都敢寫,什么都敢畫。 按照他們的寫法,何鈺要忙死。 有人寫何鈺娶了十幾個妻子,連他太子也是其中一個,還跟眾人和平相處,處事公道。 那人還寫他女扮男裝,是何鈺最喜歡的妻子之一,因為女扮男裝,又是當今太子,所以可以幫何鈺走的更遠,叫何鈺無后顧之憂,男人最喜歡這樣的妻子。 也有人寫何鈺流連花柳之地,愛上了花魁,結果他太子也愛上了花魁,但那花魁只愛何鈺一個人,縱然他擁有權利和財富,那花魁還是只喜歡一身布衣的何鈺。 太子心中不甘,硬是拆散他倆,自己娶得花魁,新婚之夜花魁不堪受辱,自殺身亡了,何鈺陪葬。 還有一個版本,畫了三冊,顧晏生全看了,是說他與何鈺兩情相悅,結果遇到皇上,太后的阻礙,硬生生拆散他倆,最后倆人打跑壞人,說服皇上和太后,終于是結了親,結親那天何鈺撫摸他的頭,溫柔的說,‘我……’,然后就中毒吐血,卡到了關鍵地方,叫他看不透為何中毒?怎么就突然吐血了?‘我’后面是什么? 聽說還有第四冊 ,這是為第四冊作為鋪墊。 買的時候小販說了,這本畫冊是個男子生活所迫畫的,尺寸極大,每次到了關鍵,顧晏生都不敢看,須得緩上半刻,才能重新打開畫冊繼續看下去。 尺寸確實大,何鈺與他在床上,水里,馬上,屋頂,全都做過,就差上天了。 第254章 單純上藥 顧晏生不是何鈺,從來沒看過這東西,今日這么一觀,宛如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開始看會覺得有些惡心,尤其是何鈺變成各種身份,什么富小子,窮小子,弱書生等等,與別人談戀愛。 販子說了,男子寫的基本都是三妻四妾,女子寫的全是一妻一夫,有那種傾向的寫的是斷袖之癖,很好區分的。 如果想看爽一點的,就看男子寫的,怕他被隔應到,特意提醒他,斷袖之癖那版比較重口味,他如果不喜歡,給他挑出來。 那手剛要動作就被顧晏生攔住,這是明顯要的意思,于是小販也就不客氣了,塞了好多本進去。 顧晏生忍著惡心,全看完了,有些沒細看,尤其是關于那方面的,但看完之后又忍不住往回翻,不知道為什么? 許是真的得了病,第二天晚上做夢夢到了何鈺,已經不是純潔的,變成了放浪風流的那種,脫了衣物躺在浴池里,平坦白皙的胸膛露在水面,水珠順著臉頰,脖子流入胸口,說不出的性感。 何鈺招招手,親切的喊他過去。 顧晏生被那過于熱情的口吻驚到,陡然醒了過來。 他意識強,睡夢中感覺何鈺不是這樣的,反常即為妖,搞不好是鬼怪變得,于是強迫自己醒來。 一醒來便再也睡不著,有個地方的存在感太強,也忽視不了,便喊人過來,打涼水沐浴。 那時天正好四更三刻,也差不多該起床洗漱,為上朝做準備,只是洗涼水澡比較奇怪,無雙多看了他兩眼,也不敢問,依言叫人打來涼水。 和往常一樣,將所有人揮退,顧晏生一個人洗,這個季節用涼水洗澡冰涼刺骨,他體質特殊,宛如沒有感覺似的,坦然跨了進去,安然洗澡。 洗的時候順利,出來時腳下一滑,整個人仰面摔了一跤。 這一跤摔的比較狠,候在門外的無雙聽到動靜,進來一看,太子安靜的躺在地上,全身□□,只腰上裹了一塊方巾。 他摔著了也不叫人,就這么一言不發等著,等別人發現了救,如果不是無雙主動進來,搞不好太子就這么一直躺下去。 無雙連忙跑過去,拉下干凈的衣袍裹住顧晏生,隔著衣物將人扶起來。 他知道顧晏生有潔癖,不愛跟人接觸,除了何公子之外,其他人只要接近他,他身上就會發紅,長紅疹,癢一陣子才好,所以除非必要,無雙不會離他太近,也約束其他人,不能靠近太子。 屋里日常的打掃都是太子自己搞得,他現在公務繁忙,要照顧花花草草,沒時間全部打掃,于是只打掃他經常會用的東西,譬如書房,寢室,其它碰都不碰,積了灰也不管,尤其是被下人打掃過的地方,與他自己打掃過的地方,形成天差地別。 一個上頭落的全是灰,一個磨到圓潤發光,使用率極高。 跟了太子三四年,無雙又善于觀察,對太子極是了解,將人扶上床便主動喊人,一個去請太醫,一個去跟皇上告假。 太子定是摔的狠了,否則不會老實躺在地上不動,他要是能動,早就自己爬起來,不用假他人的手。 方才無雙扶他,他也沒吭聲,明顯被無雙猜中,就是動不了。 太醫過來時顧晏生剛穿好衣物,虛虛往床上一躺,背靠在枕頭上,望著床頂一動不動。 太醫正要把脈,顧晏生突然說話,“后腦勺淤青,右手輕微骨折,不用看了,開藥吧?!?/br> 差點忘了,太子也習了醫,什么都知道。 他連忙開下藥方,又找來夾板,夾住輕微骨折的地方。 太子年輕,輕微骨折不嚴重,可以自愈,不需要正骨。 他之所以半天不起來,是因為撞到后腦勺,頭上沉重一時半會起不來。 右手骨折是因為右手本能扶了一把,結果被身上的重量壓住,閃了一下,險些壓斷。 其它都是磕傷碰傷,太子不配合,不讓他看,他也只能開些消青化瘀的藥。 出來時與無雙說了一下,這幾天多注意一下,看看太子身上還有什么傷。 太子是正面倒下,后背上肯定也會有些擦傷,不讓他看,總會讓身邊伺候飲食起居的太監看吧? 事實上無雙也不給看,但是有一個人,只要他說話,太子一定給看。 無雙出門去找何鈺,其實不用他找,何鈺早朝上沒瞧見顧晏生,已經意識到不對。 顧晏生那個老古董,除非嗝屁了,或者出了很大的問題,否則絕對不會不上早朝。 他開始覺得是公務纏身,皇上免了他的早朝,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嘴里說著不去不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東宮,等發現時人都在門口站著。 要不要進去成了問題。 如果在東宮,說明沒事,如果有事,絕對不在東宮,還是不進去了。 何鈺抬腳要走,正好被無雙碰見,無雙苦著臉道,“何公子,您快進屋瞧瞧,太子今早兒摔了一跤,可嚴重了,但是他不愿意配合,身上不知還藏著什么傷口呢,萬一沒處理,發膿起泡,嚴重了可怎么辦?” 何鈺一愣,“他還是孩子嗎?有病要瞧有傷就看,鬧什么別扭?” 無雙也不敢跟何鈺一樣數落太子,只艾艾地替太子解釋,“太子有潔癖,不喜歡被人碰?!?/br> “有屁的潔癖,真有潔癖還會與我同吃同睡,共用一個碗?”何鈺不屑,“我看就是跟小孩子似的,鬧別扭?!?/br> 他嘴上這么說,人還是抬腳進了大殿,繞過諸多屏風進了里屋,一掀簾子瞧見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顧晏生。 他真是愛極了看書,都掛石膏了單手也要看,許是聽到動靜,歪頭朝這邊看來,何鈺氣勢洶洶的過來,還沒來得及查看傷勢,先是一頓數落。 “你還小嗎?多大的人了,叫人家看一下能少塊rou是不是?”何鈺擼起袖子,陡然將被子掀開,“不讓看是不是?偏要看?!?/br> 說罷單腳踩上床沿,去扒顧晏生的衣物,顧晏生單手,擋不住他,嘴里還在狡辯,“身上沒傷?!?/br> 何鈺動作太快,已經將衣物撕開,露出白皙單薄的胸膛,無雙在邊上著急,“何公子,您輕點,我們家太子身上有傷?!?/br> 顧晏生看了他一眼,無雙識趣,連忙小碎步離開,還順手將門帶上,屋里瞬間只剩下何鈺與顧晏生。 何鈺得了提醒,果然輕了一些,但還是動作不停,繼續往下扒顧晏生。 顧晏生攔住不讓,“真的沒傷了?!?/br> “我看過才知道有沒有?!焙吴曀奶幙戳丝?,驀地拉下顧晏生的發帶,將他那只完好的手捆在床頭。 沒有人阻止,何鈺動作更快,加上顧晏生身上有傷,穿衣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難得只薄薄套了一件外衣,扒了外衣里頭什么都沒有,光溜溜一片。 何鈺從上往下看,還真沒傷,他不死心,又將人翻過來,看他背后。 顧晏生是仰面摔的,傷基本都在后頭,因為知道他不喜別人多看,無雙當時也沒多想,捂了衣物將人送上床,倒是忘了看他背后怎么樣? 單薄的外衣被血染紅,有些浸到了被套上,顧晏生就這么躺了半響,一聲不吭,更沒有喊痛,別人只以為他傷的不重,沒想到后背磨破了好大一塊皮。 “這就是沒傷?”何鈺壞心眼的按了一下,顧晏生倒抽一口涼氣。 “何兄,你是來給我看傷的?還是過來看我笑話的?”顧晏生趴在床上,一只手掛著竹板,一只手被何鈺捆在床頭,兩只手都動不了。 “一邊給你看傷,一邊嘲笑你?!焙芷婀?,沒見面之前何鈺以為會很難為情,沒想到見了面之后還是原來那樣,一點沒變,叫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熟門熟路折騰顧晏生。 桌上放了傷藥,上頭都貼了名字,何鈺找到止血的,先倒了一點在流血的地方,又用手絹小心抹開,最后喊來無雙,叫他那些紗布過來。 無雙一進來險些閃瞎了眼,何公子騎在他家太子身上,扒·光了太子,還將人捆起來,叫太子一動不能動,老老實實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