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別看表面風光,只要走錯了一步,譬如站錯隊,將來就是參與謀反的人,一樣嗝屁。 站的越高,經歷的風雨也就越大。 “你爹和我父皇感情真好?!鳖欔躺粺o羨慕的道。 何鈺瞥他一眼,“那也是以前?!?/br> 再好的感情也有保質期,后來他爹和皇上還是決裂了,而且關系比普通人還要差,幾乎變成了敵對關系。 皇上還娶了他爹的女兒,何鈺的jiejie,說明倆人真的沒了關系,只有利益。 他jiejie就是皇上與他父親之間的紐帶,證明他倆曾經好過,只要父親在,他jiejie的后位就沒人撼動,但也僅此而已。 皇上不愛他jiejie,娶他jiejie只是為了拉攏丞相,勉強維持關系。 地位變了,人心也會變。 都說皇家無情,其實皇家不無情,只有坐到那個位置的人才無情。 四面都是狼,前面無路,后面也無路,他只能為自己考慮,時間久了就會變得很自私。 “后來為什么就不行了?”顧晏生坐在他身邊。 “沒有好好經營唄?!焙吴暯o他打個比方,“友情是需要經營的,有時候兩個人遇到不同意見,你強,我也強,自然會有沖撞,但是如果其中一個人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br> “你父皇和我父親都要強,誰都不肯后退一步,開始只是小爭議,后來矛盾越來越大,就鬧成這樣了?!?/br> 顧晏生搖搖頭,“如果我有一個這么要好的朋友,我不會像他們那樣?!?/br> “你也覺得惋惜是嗎?”何鈺趴在獅子頭上,“其實權利和朋友是可以兼容的?!?/br> 上輩子的事何鈺知道的很少,他爹又悶sao,什么都不肯說,何鈺只能靠猜,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因為女人? 他爹和皇上喜歡同一個女人,結果那人被皇上納入宮中,于是他爹心存怨念,就掰了? 他爹看起來也不像那種人。 那到底是因為什么? “何鈺?!鳖欔躺蝗唤兴?。 “嗯?”何鈺回頭瞧他。 “你給我講他倆的故事,是想與我結拜嗎?” 何鈺愣了一下,“想多了,只是找個話題而已,你這廝太悶,我不說話,咱倆瞪到天亮嗎?” 顧晏生比他爹還悶,他自己要是不找話題,真要瞪到大天亮。 “這樣啊?!鳖欔躺Z氣難得帶了幾分失望。 何鈺捅捅他,“你想結拜?” “有一點?!鳖欔躺鷮嵲拰嵳f。 “只有一點?”何鈺不信。 還在鳳秀宮的時候非要他承認是朋友,這會兒又突然提結拜的事,怎么可能只有一點,顧晏生肯定早就有了這個想法。 他就是缺愛,別人對他稍微好一點點,他便記住心里。 “比一點點多了一點點?!鳖欔躺惩Φ墓P直。 他就是那種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人。 何鈺突然靠過去,壓在顧晏生背上,“你想結拜也行啊,不過我比你大,我要當哥?!?/br> 顧晏生猝不防及,險些一頭栽去,“可我是皇子,天家不會允許我比別人矮一頭?!?/br> “不說出去不就行了?!焙吴暿执钤谒绨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告訴任何人,行不行???” “為什么一定要按照年齡,也可以按照身份地位?!?/br> “切?!焙吴曕托?,“沒誠意?!?/br> 他自己躺下,狀似無意絮叨,“剛剛是誰說如果有了朋友,絕對不會像皇上和丞相似的鬧掰?” 要想不鬧掰,只能退一步,他退一步,或者顧晏生退一步。 顧晏生嘆口氣,“你大便是了?!?/br> 這是同意他當老大了? 何鈺面上一喜,“走,結拜去?!?/br> 結拜需要酒,香,關公象等物,都沒有只有酒。 “委屈一下簡單結拜嘍?!焙吴暼ツ镁?,酒是他去年藏的,放在架子上,很高,他一個人夠不著。 去年是因為元寶也在,他踩著元寶的背上去的。 說起來他還當著元寶的面換過衣服洗過澡,雖然背過身子,不過該看的也被元寶看了個光。 如果按照這里的規矩,他是要嫁給元寶的,但這里的規矩對何鈺不頂用,就算要嫁也是元寶嫁給他。 就是這么霸道。 “過來?!焙吴曋噶酥赶旅?,“借我踩一下?!?/br> 顧晏生不肯,“我抱你上去?!?/br> “你怎么不說我抱你上去呢?!焙吴暥紫律碜尤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br> 他以前也抱過顧晏生,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兩次顧晏生便會適應。 這次沒病沒災的,顧晏生有些抵觸,后退一步,被何鈺按住,手上一用力,便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 “在野獸油燈的頭上?!焙吴曁嵝阉?。 油燈是只野獸的腦袋,嘴里有個凹處可以盛放油燈,上面便是它的頭,何鈺把酒藏在它的腦袋上面,比較隱秘,一般人不會抬頭細看。 顧晏生摸了一下,還真的摸到一壺酒,卡在凹出,他微微用力才拿出來。 “還有杯子?!?/br> 只有他一個人喝,元寶喝不來,所以只有一個杯子,顧晏生也摸了下來。 一壺酒一個杯子,湊齊。 “現在該結拜了?!?/br> 何鈺放他下來,把酒擺在倆人面前,又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不是關公也不是劉備,是菩薩。 應當也是可行的。 何鈺率先撩開衣擺跪下,顧晏生緊跟其后。 何鈺雙手交叉,大拇指向內,高舉過頭,顧晏生一一照做。 何鈺仰頭挺胸,中氣十足喊道,“一拜天地不好意思喊錯了?!?/br> 這個氣氛,這個節奏,突然就想皮一下。 第88章 狼狽為jian 顧晏生嗔怪的看他一眼,“何兄,認真一些?!?/br> 何鈺無辜的眨眨眼,“開個玩笑而已?!?/br> 他咳嗽一聲,正經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今日我與顧晏生義結金蘭,今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愿遭五雷轟頂!” 他頂頂顧晏生,“該你了?!?/br> 顧晏生望著他,“還有呢?” 何鈺皺眉,“沒有了???” “有的?!鳖欔躺鷪猿?,“何兄不要欺負我孤落寡聞,我可是在書上看到過,需得割rou滴血?!?/br> 他拉過何鈺的手,硬是掰出何鈺的食指來,何鈺不忍直視,“你輕點?!?/br> 顧晏生從他袖子里取出自己的苗刀,輕輕一劃,將何鈺的食指切開,割出一個小口子。 何鈺渾身一抖,“割這么大做什么?一點點就好了?!?/br> “手滑?!鳖欔躺乘?,“都怪何兄老是亂動?!?/br> 何鈺那手拼了命似的想往回縮,他一個沒攥住就成這樣了。 “你有理?!焙吴晩Z回自己的手,塞進嘴巴里舔舔。 顧晏生擦了擦苗刀上的血跡,暫時擱置一邊,雙手交叉,大拇指向內,舉頭發誓。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鄙人顧晏生,愿與何鈺義結金蘭,今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愿遭五雷轟頂!” 不等何鈺報復似的喊他割rou,他自己便拿起刀子在手上切了一下,異常自覺。 那血滴進酒杯里,舉到何鈺面前,“只有一個杯子,你先喝吧?!?/br> 何鈺喝了一口,那酒又讓給顧晏生,顧晏生仰頭,一飲而盡。 待他喝完,發現何鈺嘴角偷笑。 “笑什么?”顧晏生放下杯子,歪頭看他。 何鈺被發現,干脆放聲大笑,“你覺不覺得咱倆剛剛像喝交杯酒嗎?” 顧晏生又倒了一杯,將杯子里的血沖掉,“喝交杯酒的都是男女,除非咱倆之間有個是女的?!?/br> 何鈺心中一驚。 “何兄是女子,還是我是女子?”顧晏生將他的玉牌收回來,“都不是就不要瞎想了?!?/br> 許是義結金蘭,關系變好了,顧晏生老媽子心態發作,探手將玉佩掛在何鈺腰間。 何鈺挺直了腰板任他作為,“顧兄要是個女子該多好,如此賢惠,又如此過人,若是個女子,我第一個求親?!?/br> 顧晏生回擊,“何兄若是個女的,我也甚是歡喜,可以娶何兄為妻?!?/br> “對了?!焙吴暣蛉さ?,“方才我抱顧兄時,顧兄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