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年安:“……” 他想把人推開,宓時晏卻抱得更緊,“上次在你家的那個人叫蔡司寒,是你mama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你的表哥,對不對?” 年安推開的手停住,沒說話。 宓時晏繼續抱著他:“你故意不告訴我,就是為了讓我誤會,然后遠離你,不糾纏你。你不想跟我復婚,所以就用這種辦法故意疏遠我?!?/br> 他壓低聲音道,“可我都如你所愿,不打擾你半個月了?!?/br> 那天從年安家樓下離開后,他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到隔天清晨太陽升起,讓人去調查了蔡司寒的來歷,拿到資料確認身份的那一刻,宓時晏幾乎想飛奔到年安面前,問他為什么要騙他,為什么不說實話。 假如他不查,他就這么誤會了呢? “你總說我想得美,是,我想得美?!卞禃r晏埋首在年安的頸窩處,用力吸了口氣,柔軟的黑發蹭在年安脖子上,一陣一陣發癢。 宓時晏抬起頭,對上年安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但你這么做,你也想得美?!?/br> 「叮咚!您的好感度 1,目前為101?!?/br> s省的冬天一般是不下雪的,除非特殊情況,才會下一點。風吹走云層,將被擋在身后的月亮露出來,并不明亮的光芒灑落進巷口,年安借著這點光,看清了宓時晏眼中的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緣故,竟發現自己周身好像渡著一層熒光。 并不明顯,但清晰可見。 秘書在車里等的都要睡著了,才終于把自家老板等出來,結果一開門,發現老板背后還多了位拖油瓶,不由分說地要擠進車里,還不讓年安坐副駕駛,非說副駕駛只有開車的人關系密切者才能坐得。 年安挑著嘴角問他:“什么叫關系密切者?” 宓時晏一臉正經:“愛人?!彼D了頓,又目光灼灼地說,“比如我開車,只有你能坐副駕駛?!?/br> 年安靜默片刻,偏頭看著他,似笑非笑,“我們已經離婚了?!?/br> 宓時晏:“……你能不能不提這個?” 年安諷刺他:“我怕你忘了?!?/br> 宓時晏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幽怨。 前頭的秘書莫名其妙感覺自己被塞了一嘴巴狗糧,低咳一聲,兢兢戰戰地開口:“年總,現在走嗎?” 年安看向宓時晏:“下去吧,我要回去了?!?/br> 宓時晏死賴著不走:“我沒訂到房間?!?/br> 年安說:“沒訂到房間你來這兒做什么?” 宓時晏說:“這片景點開發進度到一半,出了點問題,我過來看看處理一下,今天才剛落機,結果我一到這邊就出事了。我都不知道那群人居然擅自決定拍攝進度,一個月拍一周,為了留人倒挺會想的?!?/br> 說著,他又看向年安,“后面還剩余三分之一的進度,再持續一陣子就能拍完,結果黃晴居然說最近又有事情忙,想再挪后一周?!?/br> 年安垂著眼皮:“我退出了,你自己決定吧?!?/br> 宓時晏說:“不想繼續就解約賠償,按照簽好的合同來?!?/br> 年安瞥了他一眼:“你不怕人家跟你翻臉,不跟你好了?” 宓時晏一頓:“什么好不好?我跟她又不熟?!?/br> 年安似笑非笑:“那你們剛剛在餐廳里還挺親密的啊?!?/br> 宓時晏一愣,望著年安片刻,忽然福至心靈,雙眸噙著光:“……你吃醋了?” 年安收回眼中淺顯的笑意,“朋友,做人不能天天活在夢里?!?/br> 宓時晏:“……”他也不惱,只是莫名覺得現在的年安尤其好看,語氣都更加柔和了幾分,“那是她跟經紀人跟導演說,導演沒同意,她就想著來找我?!?/br> 說罷,他面含期待的年安,小聲問他:“你真的吃醋了?” 年安沖他笑了下,“我吃醋讓你這么高興?” 宓時晏無聲的承認了。 年安噙著淺笑:“很可惜,你的高興落空了。我只是好奇而已。行了,你下車?!?/br> 宓時晏眉頭一皺:“我真的沒訂到房間?!?/br> 年安說:“那跟你一起來的人睡哪里?” “……”宓時晏憋了半天,搜腸刮肚總算找到一個怎么聽怎么怪的借口,“只有雙人間了,我不想和別人睡?!?/br> 年安促狹地看著他:“哦,嬌氣的大少爺,可你跟著我,不也沒地方睡?!?/br> 宓時晏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地望著年安,目光幾欲噴出火來。 年安哪里看不出他心里那點小九九,挑起嘴角,手肘撐在門把處,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想得美?!?/br> 最終想得美滋滋的宓時晏還是在他死皮賴臉之下,跟著年安回了酒店。 秘書本來肚子還餓著的,然而回去的路上,感覺自己吃了一噸狗糧,什么胃口都沒了,年安和宓時晏一下車后,就趕緊自己溜了。 宓時晏本來想耍賴跟年安蹭床睡,然而年安根本不理他,直接走到柜臺處,要求再開一間房,拿到門卡的時候,宓時晏整個人都是幽怨的。 年安看了眼房間號,什么也沒說,直接上了電梯。 宓時晏一路緊跟著年安,等上了樓,年安拿著宓時晏的飯卡,滴地一聲刷開房門,推開,把門卡塞進對方的手里:“豪華套間,少爺請吧?!?/br> 宓時晏:“……” 他難以置信,沒想到年安居然為了防止他跟著,直接把他送到房門前,正欲說話,就見年安轉身,掏出門卡,在對門房間刷了一下,推開,“那么晚安?!?/br> 南方冬天潮而冷,還不供暖,年安草草洗了個澡就鉆進被窩,正抱著電腦處理郵箱里未回復的工作郵件時,門突然扣扣地響起。 一次性拖鞋方才不小心被他一腳甩進床底,地板撲著一層地毯,年安試了下感覺不冰,就光著腳跑過去,蹭到貓眼處看了下,只見宓時晏正探頭探腦地在外面。 年安拉開一條門縫,鏈子都沒解,靠在墻上說:“怎么?有事?” 宓時晏說:“沒暖氣?!?/br> 年安道:“是啊,怎么,受不了?” 宓時晏猶豫地點點頭,吐出一個字:“冷?!?/br> 年安哦了一聲:“那就把被子裹緊一點?!闭f罷就要關門,卻被宓時晏手疾眼快的擋住,“你不冷嗎?” 年安說:“還行,睡著就不冷了?!?/br> 宓時晏說:“不行,你這樣會感冒的?!?/br> 年安:“那你就快點讓開,我回床上就不感冒了?!?/br> 宓時晏說不出話了,面對年安,他總是像個木槌,怎么都說不過對方。 兩人對峙片刻,宓時晏率先軟了:“……我冷,我會感冒?!?/br> 年安:“……” 他盯著宓時晏看了片刻,終于解開了門鏈,把人放進來。宓時晏進來關上門,回首,就發現年安靠在墻壁上,低著頭,肩膀輕輕上下聳動,走近一看,才發現對方在笑。 宓時晏困惑道:“你笑什么?” “你這耍賴技術不行啊?!蹦臧惭壑朽咧σ?,黑發垂落在兩側,雙眸宛若蘊含著漫天銀河的碎星,耀眼奪目,攝人心魄。 宓時晏看出了神。 年安繼續道:“你應該把門卡丟了,然后說,我門卡丟了,能不能湊合一夜——傻子?!?/br> 宓時晏:“……” 年安說罷,準備轉身離開,就見宓時晏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門卡,雙手用力,咔擦一聲,生生拗斷,往旁邊垃圾桶一丟,“我門卡被我掰爛了?!?/br> 年安:“……”他還沒來得及震驚,宓時晏就撲了上來,雙臂大開,把人圈進懷里,酒店的沐浴露都是統一的檸檬味,宓時晏剛洗完澡,身上也是這股味道,明明一模一樣,宓時晏卻覺得年安身上的香味無比沁人心脾。 ——燥的他心猿意馬。 宓時晏蹭了蹭年安,感覺周身冰冷的空氣都暖和了,“年安,你別費盡心思騙我了,我不是傻子,吃一塹長一智,這種伎倆你用一次,我就不會再上當了?!?/br> 年安瞇起眼睛:“誰說我一定就都是騙你的了?” 宓時晏悶哼一聲,“那你什么不是騙我的?” 年安說:“你不是很清楚嗎?我不肯跟你離婚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是另有目的。如今目的達到了,你的利用價值沒有了,所以要離婚?!?/br> 宓時晏身體一顫,抬起頭,目光幽深地看著年安。 年安似笑非笑,抬起手,在他后頸處撫了兩下:“你覺得這個不是騙你?” 隔天,天氣放晴,年安繼續去看那片地,觀察周邊情況,等到了中午,宓時晏突然打電話過來:“吃飯了嗎?” 年安走到另一邊沒人的地方:“還沒?!?/br> 宓時晏語氣帶上不悅:“都快一點了,有事忙不能先吃了再忙?” 年安唔了一聲:“不著急?!?/br> 宓時晏更不滿了,要不是這邊他也走不開,就想直接過去一趟了。 掛電話前,宓時晏還不忘囑咐年安趕緊吃飯。 年安低笑一聲,沒回應,只是轉移話題道:“節目錄制的時間有問題,要錄就要一口氣錄完,這樣拍拍停停的浪費時間浪費錢,有人不愿意就直接剔除她的位置,宣傳可以后期加大力度,不能為了一個人影響整個節目組的進度?!?/br> 宓時晏正色起來:“我知道,我已經跟上面反饋了?!?/br> 掛完電話,宓時晏又發來短信問他什么時候回去。 年安也不知道,草草發了個時間,沒想到等那個點,年安正要走,一輛車就停在他面前,車窗漸漸落了下來,只見宓時晏坐在車里看著他:“上車?!?/br> 秘書正欲問話的聲音在看見宓時晏之后,生生咽了回去。 s省的火鍋尤為出名,宓時晏不知從哪里查來了家店,等到門口了,年安才反應過來,這位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當年吃個火鍋挑三揀四滿臉嫌棄的人,居然帶他來吃火鍋? 年安收回目光,深深看了眼宓時晏:“我不吃清湯鍋?!?/br> 宓時晏頓時皺起眉頭,年安正欲說還是換個店好,宓時晏就說:“知道自己不吃清湯還要得胃病,得了胃病還要吃辣,疼不死你?!?/br> 年安:“……” 最后兩人在一片麻辣鍋里,鶴立雞群,點了鴛鴦鍋。 宓時晏還是那樣,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全程負責當撈菜小弟,年安呼哧呼哧地吃個不停,渾身冒汗,熱的他忍不住拖外套,結果宓時晏把自己的外套脫了遞給他:“我的是薄棉襖,穿著,不然會感冒?!?/br> 年安看了看他,最終還是接過了衣服。 宓時晏繼續挽著袖子撈,放進年安碗里。年安戳了戳這塊清湯鍋里燉出來的排骨,撐著下巴,邊夾起遞到宓時晏嘴巴:“給?!?/br> 宓時晏一愣。 年安眼角噙笑地說:“挑食鬼,嘗一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