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宮厚:“嗷~”氣死他了!墨清老賊哪里覺得他是頭畜生,他改! 程靜云手握方天戟咯咯笑了起來:“墨清,你也太小題大作了,它就一普通野狼,就算是誰的,直接殺了查看一下靈晶就好,看我的?!?/br> 程靜云手上的方天戟一下刺進巨狼的胸膛,但她立即感覺到一股阻力,這狼的rou身好強悍,程靜云用力,方天戟前端全部進了巨狼身體里,尖頭從一側身體穿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還說它是什么妖物,你看,它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br> 程靜云拔出方天戟,一連刺了巨狼十幾下,巨狼前胸血流如篩。程靜云最后一擊刺穿了巨狼后腿,拔出的瞬間,那狼腿不自覺地打顫,卻仍堅持站著。 士可殺不可辱,他宮厚跪舔天跪地跪娘子不跪小人! “呼——”宮厚體內似乎有一團天雷爆開,無數紫色光點迸出,因為過于密集連接成片,看起來就像冒出紫光。 他的力量在復蘇! “嗷——”宮厚仰天長嘯。 叫聲令程靜云大驚失色:“快,快殺了它!”她此時有些信墨清的話了,這狼真有可能是誰豢養的妖物,別是九星城那個小賤人的。 墨清也沒料到巨狼竟然掙脫了滅神陣的壓制,眼見巨狼有可能逃走,冷哼一聲,一掌夾著烈火拍向巨狼頭頂,管它是誰的妖物,從發現它偷聽他和程靜云的對話,墨清就打定了主意不能留它! 只是墨清未曾想到,一股更加熾熱的氣息出現在他身體里,他什么時候進階了?墨清懷疑地低下頭,卻透過自己的胸膛看到后面站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他穿著天玄宗的弟子服,五官處處英俊,組合在一起卻透著一股鄉土氣息…… 墨清就想到這里了,瞬間灰飛煙滅,永遠沒機會繼續想了。 男人伸手,一團紅色火焰輕盈地落在他的掌心,緩緩跳動。但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那火中蘊藏的可怕力量。 從男人出現后,巨狼就停止了嚎叫,卻在努力收縮皮毛,它的皮毛也跟著變短,好像正在努力變成人。 “孽畜,你給我安靜會兒吧?!蹦腥送蝗簧焓衷诶穷^上拍了一掌。程靜云就看見那狼真的老實了,蹲坐在地上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男人。 他的靈獸! “宮、宮厚,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程靜云一直驚恐地看著,她認識這個男人,不久前墨清還在向她打聽宮厚的來歷,她哪知道宮厚什么來歷?當初在墨重山,就是他壞了她的好事,害她被罰回門派。后來,此子突然結成金丹,成為門派們結丹年齡最年輕的修士之一。那個時候她還沒怎么放在心上,但再后來,此子竟然是雷靈根,就在白天,他竟然把墨清劈成那樣。老實講,墨清問她的時候,她心頭竟然跳躍著一股莫名的情愫。這樣出類拔萃的男人,不應該圍繞在她身邊嗎,卻偏偏處處護著小賤人。小賤人有個好爹,她也有個好爹,她爹比小賤人的爹還厲害,但她卻只能呆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看著小賤人風光無限。她恨,她嫉妒!卻不想被宮厚逮了個正著,程靜云左右掙扎,卻不甘自戮。幸而她從小見多了為了生存下去不擇手段的人和事,沒有考慮多久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雖是質問,恐懼和膽怯卻一樣就能看見。男人都喜歡弱勢的女人,只要激起他的同情,她就有機會逃走! 程靜云說話的時候身子也在抖動,那動作看似本能,但每一處細看無不激起人的憐憫。扭動的時間越長,程靜云越有把握,因為這“求憐舞”可是她從小觀摩學習才學成的。 “夠了,停下?!笨吹迷骄?,宮厚越是冒火,手指一動,火焰組成一柄劍抵住程靜云的咽喉。 程靜云頓時面若死灰。 “為什么要詆毀潘金金?” 就在程靜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宮厚突然問。 一串眼淚從程靜云眼角落下:“潘姑娘人長得漂亮,修為不高卻實力強悍。其實我以前見過她一次,那時候她修為還不如我,我因為誤會她是闖入墨重山大會的魔修闖了大禍,回來就被師父趕了出去,一下從內門弟子變成外門弟子……”其實是她想換個師父,不過話當然不能這么說。 “潘姑娘有個好爹,她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卻什么也沒有,因為她我還過那么凄慘,我就想偷偷的報復她一下。正巧墨清總是借著關心我的名義……教我劍法,我就跟他提了幾句,我也沒想到他……”程靜云哭了起來,說到墨清關心她的時候,不知有意無意,低頭露出一大片潔白的脖頸。 所以說,這個程靜云對付她僅僅是因為嫉妒?跟宮厚無關? 宮厚眸子里陰晴不定,一旁的巨狼眼睛卻眨巴眨巴的。 “你的同伙還有誰?”宮厚猛地問道,天玄宗藏經閣被盜是真的,程靜云一個人搞不出來那么大動靜,說不定還有除了墨清意外的同伙。 “沒、沒有了。宮師兄,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只要你饒了我,你讓我干什么都行?!背天o云突然跪下,向宮厚爬了過去。 干什么都行?宮厚品味著程靜云的暗示,向后退去,視線同時掃向一旁的巨狼,卻見巨狼一躍而起撲向程靜云。 “小心——” 卻是晚了,程靜云撲向宮厚的同時不知撒出了一包什么東西,頓時白煙滾滾嗆得人眼淚鼻涕直流,模糊里宮厚看見一條人影撲了過來,揮手就打,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寶寶,是我?!?/br> “咳咳咳……”那“宮厚”想說話的,卻被嗆的一陣咳嗽,但他這一咳嗽,卻露出了本來的聲音,明明是個女孩兒的聲音。 “混蛋,放開我,你還不去追?”這下聽的更清了,竟然是潘金金。 “追不上了。別鬧,你吸了些萬年蟾蜍毒粉,屏住呼吸,我帶你離開這里?!?/br> 潘金金眼睛睜不開了,只好任由環住自己腰肢的那條胳膊帶著自己騰空離去。 似乎也沒多長時間,潘金金就感覺腳踏在了地上。 “這是哪?我怎么看不見了?”潘金金急道,摸著地要坐下運功修復。 “寶寶,你千萬別動用靈力!程靜云這毒厲害的很,一旦靈力流入你的眼睛,在蟾毒之下,你雙目必爆?!?/br> “都是你!”潘金金怒道,感覺他就在她面前,伸手朝他打去。不想人沒打著,卻抓住了一個長長的、軟軟的東西,蛇一樣。 “這是什么?惡心,你竟然放蛇咬我!”潘金金手一抖,忙松開了那東西。 他恢復身體自然是什么都沒穿,幸虧她眼睛暫時失明,看不到她抓的什么東西,也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宮厚后退了一步,撿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但……被她抓了一下后,他好像又金|槍不倒了。 宮厚頭疼地從儲物袋里取出一件外衫,圍在了腰上,這樣好歹遮掩一下??磥硭@毛病只能等圓房后再治了,但什么時候圓房? 第93章 蜻蜓點水 看著潘金金瞪大的眼睛里都是驚慌, 宮厚打消了一閃而過的念頭:“寶寶, 小黑的口水可解毒, 你稍安勿躁,我這就喚小黑回來?!?/br> 潘金金聽他這么說才松了口氣。 宮厚召喚小黑,但叫了三次都沒感覺到小黑的回應。 “寶寶,不是小黑去找你, 你是自己上來的?”宮厚聲音里有淡淡的驚喜,當然,她是小黑請上來的很好, 但如果不是,就更好了。 “你想的美!不是那頭蠢驢往死了求我我會上來?你那蠢驢生性頑劣,根本沒把你這個主人放在眼里,求了我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迸私鸾鹫f著,完全沒發現小黑已經過來了, 聽見她的話搖頭刨蹄子的不要給潘金金解毒。 宮厚伸手捉住小黑, 回頭凝視她:“但你還是來了?!?/br> “啊……”潘金金嚇了一跳,腦袋向后撞去, 卻被一只大手托住后腦勺。 “小心, 后面是石壁?!?/br> 一簇火花從宮厚眼底浮現,其實他身上有許多傷口,但這一刻卻停止了疼痛。他獨自上峰頂時,雖然靈力被封,卻并不覺得危險,只是沒想到墨清那上頭會有滅神陣。這陣法可不是墨清能布下的, 就連他也被困在陣中,幸而小黑逃了出去,他讓她把破陣之法帶給潘金金,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她嘴上不承認,身體卻實誠的很。 宮厚手一揮,取了小黑口水就把它趕了出去,那只托著潘金金后腦勺的手卻緩慢移動到她的下巴處。 他的手本來就燙的很,她后腦勺都熱了,還想燙她下巴?潘金金想叫他滾,但熨燙之下,好像中了什么法術,嘴膠上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你還治不治我的眼了?”萬一時間長了好不了怎么辦?萬一她成了一個瞎子怎么辦?他不會想趁她看不見做些什么吧? 潘金金這么一想,臉立即繃了起來,卻不知她一切表情都被宮厚看在眼底,不難推測出她心底所想,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么笑?”潘金金覺得自己傻透了,就應該在那兒看程靜云整死他。 “口水我已經取來,不過有些腥,待我調一些有名目養神作用的靈草花露進去,再拿來給你洗眼睛……我們現在在我師父練功的凝碧泉旁邊,就算有人找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里,這里很安全,只有我們兩個?!睂m厚道,一面從儲物袋里取出各種需要之物,挽起袖子開始調配。 安全就安全,干嘛強調只有他們兩個? “你就這么放棄程靜云這大美人了?”潘金金覺得不說話有些尷尬,問道。程靜云這輩子的確不認識宮厚,當她假扮宮厚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但這并不能證明上輩子倆人沒狼狽為jian。 潘金金以為他會立即反駁的,卻聽他慢悠悠道:“什么美人?在我眼里,除了一個人,天下無美?!?/br> 潘金金:…… 她想看看他臉皮多厚說出這樣的話,可惜她現在什么也看不見;又突然想到他說的也未必是她,豈不是自作多情,心里卻忐忑起來,如有一只小鹿亂蹦。 潘金金為這種情緒感覺到羞恥,雖不能視,卻聽音辨位把臉轉向感覺不到宮厚存在的那個方位。 宮厚卻又道:“前世你死后,我又活了很長很長時間。在我快四千歲的時候,程靜云和其他人聯合起來,對我發動了一次……”宮厚斟酌用詞,“慘烈的襲擊?!?/br> 說慘烈,是因為她們全死了。 ???潘金金當真驚訝了,那些女人不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竟然聯手對付宮厚? “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么?”一定是采伐過度,不堪負重,才會憤而造反。 宮厚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來要心平氣和地講這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愣是沒壓住那層水花,猛地伸頭湊到她耳邊:“我只會對你做我想做的事?!?/br> 潘金金剛恢復正常的臉“刷”的一下又紅透了。妖孽。不是他妖孽,是她就喜歡他這一種。面帶禁|欲,說出的每一句話卻都像是在挑逗。兩輩子她都沒有一點長進。 “咳……”宮厚干咳了一下,潘金金眼睛看不見,他此舉頗有些欺負她的意思,掃掃尷尬,“她們覬覦我的雷陽真訣和不壞之軀,你知道得是雷靈根才行,她們不信,大約等了很長時間,最后……” 那是他信念崩塌的一次,他不缺乏那種被背叛的滋味,但如此大規模的仍給了他很大震撼,他甚至想起了潘金金,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并沒有細想。 如今想來,他只是怕想的太多,無法承受。 從生到死,他感覺最多的不是一覽眾山小的雄偉壯麗,而是寂寞。 寂寞如雪。 “活該!” 潘金金吐出兩個字,宮厚心臟一燙,懷疑自己聽錯了。 潘金金倒是沒有重復一遍打擊他,但失去光澤的眼睛愈發黯淡,他當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圖的是什么嗎?還是催眠自己不知道?當年她跟他,已經久遠,再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甚至可以說不是哪一個人的錯,但后來,豈不是他咎由自???甚至害了她…… 兩敗俱傷,傷的撿都撿不起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 “把臉揚起來?!?/br> 低低的男音傳入耳中,潘金金怔住。 “藥配好了,洗眼睛?!睂m厚輕聲道,實在看不下去她一臉愁容的樣子,遠遠超過了她對他視而不見的滋味。 潘金金聽話地仰臉,總不能和自己的眼睛過不去。 宮厚端了藥液過來給她洗眼睛,垂眼,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這個角度的揚起,看起來就像請人品嘗。 他抿了抿嘴,忍住了,兩指引出一股藥液落在她眼睛上洗洗擦洗。 雖然看不清景物,但潘金金的眼睛還能大致感覺到光影的強弱,眼前忽然一暗,便知開始了。 她還擔心他會趁機干些什么,原是她多想了。 潘金金開始以為洗眼睛很是簡單,洗幾遍就可以了,卻沒想到如此細致,宮厚洗了半個多時辰后,她才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影子。 他一直彎著腰,這個姿勢不比打坐練功,腰會乏的,而且……潘金金突然想起來程靜云那么虐殺他,他身上有傷。 潘金金暗中咬住了唇rou,不知道該不該讓他休息一下,又想也許就快好了。時間一點點過去,愈發糾結,卻始終沒有勇氣開口。 “寶寶,你先把眼睛閉上,我再配一些藥液?!睂m厚直起腰,差不多可以了,但他沒法容忍她原來清澈無暇的眼睛受到一點影響,最好是用靈藥再滋養一下。 “好……你怎么樣?”潘金金脫口而出,后悔也來不及了。 “我?”宮厚腳步猛然停下。 雖然看不見,但潘金金卻感覺到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她不能低頭,臉頰卻愈發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