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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女為悅己者在線閱讀 - 第143節

第143節

    不反對,也就是說提出收回股份的并非師雩本人,不好反對,也就是說,師雩礙于情面,不得不同意這要求——這就很有意思了,胡悅想想,笑了,“那我要是不想還呢?”

    “師先生說,您要是不想還那就留著,想還那就還給他?!?/br>
    這和最開始的說法好像不是一個意思,但仔細想想,剛才元黛說的是‘可以單方撤銷贈與’,沒有說‘已經單方撤銷贈與’,言語上一點漏洞都沒有,胡悅講,“真真姐有點急了啊?!?/br>
    元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也是病急亂投醫?!?/br>
    師雩到現在還沒開始重新執業,也和她一樣,沒想明白前路,駱總想為他要回股份,更多地還是想多一些把他留下來的聯系,倒不一定是在防范胡悅什么,元黛之前幫師雩轉移股份,或多或少,已得罪了這另一個大客戶,那么現在,在師雩并不明確表示反對的情況下,先試圖促成交易,這在她大概是正常的工作技巧——等胡悅問到點子上,她回答得也是實話,又為駱真講幾句好話,“她對你其實沒什么意見,只是,j's現在也離不開師主任,倉促間,她去哪里再找一個總顧問?再說,按照合同規定,師先生把股份直接轉讓給你,其實也是違背了和她的約定?!?/br>
    所以,駱總想要回股份,師雩不好反對,仔細想想,師雩在j's,更多地還是起顧問作用,他有沒有行醫執照,其實都不妨礙他履行職務,駱總想要回股份這在她是正??剂?。元黛又投放糖果,“本身,醫院有嚴格的撤出協議,股份在你手上也不可能變現,要說分紅,其實也沒你想得那么多,畢竟現在還在擴張期——而且,是盈是虧……”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所以,失落感也不必太強,你真真姐說,歡迎你隨時回去上班,酬勞照舊,工作時間都好商量的。你愛來上班就來上班,想休息就休息,收入不會降低多少,甚至還會更多?!?/br>
    錢是個很現實的因素,駱總想要為師雩收回價值上億的股份,給點好處也正常。胡悅不否認她是喜歡錢的,這條件也的確給了她一定的安全感,她說,“講都是這樣講的?!?/br>
    但,到時候股份還了,駱總會不會履約這可就不好說了。她不用明說元黛也能明白,“這你放心好了,你和她接觸不少,駱總說話還是算數的?!?/br>
    確實,駱總在錢上并不小氣,其實,錯開她們的沖突點,駱總為人并不差,胡悅沉吟片刻,“一定要我回去簽嗎?我還想在這里多住一會?!?/br>
    “說是工作時間隨意,但也不能一整個月不露面吧?!痹焓?,“還是回s市為好,你的很多老客戶都想要你來服務呢——師先生以后可能真的不能執業了,j's也需要一個嫡系的醫生,駱總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去幫忙的?!?/br>
    她說得很誠懇,胡悅端詳元大律師一會,“我怎么就不敢全信呢?”

    元黛撲哧一聲,笑了,她不再推銷自己的方案,而是若有所思地舉起茶杯,眺望著古街上來往的行人。長街另一側是一條小河,煙柳迷蒙,石板路蜿蜒曲折,她在街邊坐著,捧茶沉思,長發披肩,風姿楚楚,這是一副很美的畫面,來往行人不由都報以欣賞的目光。

    “你在這里住了幾天了?”但元黛本人好像不怎么享受。

    “三四天吧?!?/br>
    元律師撇撇嘴,“不覺得無聊嗎?”

    “你平時應該很忙吧,難得來一次這樣的地方,不覺得清靜嗎?”

    “不覺得?!痹斓购軐嵲?,“這都販賣的假象罷了,你也是小城出來的,應該知道小鎮真實的樣子是怎樣。我倒更喜歡大城市,至少大家的欲望都很誠懇,不用遮遮掩掩的,用什么世外桃源來粉飾?!?/br>
    胡悅想說其實也并非如此,她感受到了難得的清靜,休養生息云云,總之是人們來這種江南古鎮小住的套話,但這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想了一會搖搖頭,“不無聊,但也不好玩。習慣了從早忙到晚,現在徹底閑了,反而覺得有點茫然?!?/br>
    “所以說嘍,”元黛一攤手,“還是回去先賺點錢好——”

    她又殷勤地壓低嗓門,“你不用擔心尷尬,師先生去j's機會也不多,你們時間排一排,碰不到面的?!?/br>
    她和師雩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元黛,不過在她這里有一樣好,元律師大概是見多了,見怪不怪,語氣很平常,胡悅聽了都有點想笑,“好像我怕見到他一樣?!?/br>
    “真不怕?”

    胡悅只是笑,但不說話——這個大律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怎么可能和她說心事?

    元黛也看出她的意思,并不勉強,只是勸道,“都是小地方出來的女人,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有句話聽我的勸——我們和那些什么都有的人不一樣,人別和錢過不去,拿不到的別多想,可以拿的,為什么不拿?”

    這句話她說得很誠懇,是有點觸動人心的,胡悅沒想到元黛也是小地方出身,她低頭喝了幾口水,笑著說,“你還不夠有錢嗎?元律師,今年從師雩身上,你都賺了多少了?!?/br>
    “和師先生比,也只能說是薄有身家?!痹煺f,沖她眨眨眼,“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事業也才剛起步呢?!?/br>
    現在,她當然什么都有了,這種金牌大狀,財富只在于規模大小,但工作也辛苦,大客戶一句話,她就放下工作跑到小城來,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是挖著坑等人往里跳,胡悅忽然有點好奇,“元律師,你具體是做什么業務的?”

    “說過了啊,我們律所專做非訴訟業務的?!痹旆畔虏璞??!安簧贤?,差不多就專為公司和擁有公司的人提供法律解決方案的那種?!?/br>
    “那你的工作是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很枯燥?”

    “枯燥那是好事——如果刺激起來,那多數就是出事了?!痹煺f,托腮笑了,“當然沒有很多別的行業那么好玩,但做進去了就還不錯?!?/br>
    胡悅做詢問狀,元黛瞥了她一眼,“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做非訴律師的人當然都是為了錢,這個行業是沒有正義什么事的——但這也不是說,你就不能享受這個過程?!?/br>
    這句話說得當然有道理,元黛大概三十多歲,容光照人,能力過人,正在一生中最好的時光里,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很少有人能看到她而不心生艷羨,胡悅也的確是羨慕她的——不羨慕她的錢,羨慕她的干脆。

    “好吧,”她多少也被元黛的魅力感染,半開玩笑地說,“那么,駱總打算給我開個什么價格?——她就不能一筆付我簽字費嗎?為什么還要拖著分別給?”

    她肯討價還價,元黛自然開心,她不掩贊賞,眼神一閃一閃的,“如果她真的愿意一筆付給你,胡小姐,你真的收嗎?”

    胡悅微微一怔,旋即意會:不管去不去上班,掛個名字,發錢總是有個名目,有些體面。真的用簽字費換現金,赤裸裸的交易,傳到師雩耳朵里,好像有點不好聽——或許,駱總倒是希望她想拿一筆簽字費呢。

    “問問總是好的,”她改了主意,其實胡悅倒真不是想要錢,只是這個股份,當時說要給,輪不到她拒絕,現在要拿回去也是說拿就拿,人總有點脾氣?!澳慊厝サ钠?,已經買好了嗎?”

    沒買也要說買好了,元黛當即給她買票,兩人談定了明天火車站見,胡悅回去收拾行李,和老板打過招呼,要提早退房?!路B著疊著,她慢慢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一次要回去了,名義上銷假開始上班了,駱總還會讓她回來嗎?這……豈不是有點像是她對付師雩的手法?

    但也不對,駱總要留師雩是正常的,留她做什么?應該巴不得她以后再別回j's才對,接受她回去上班,應該是她無奈之下劃的底線,而對元黛來說,這個選項能讓她兩邊討好,所以成為她游說的第一選擇。

    是她多疑了……是嗎?

    想了一會,胡悅甚至有點想直接問師雩,但這么問,牽扯得就深了,他們都不在乎錢,但錢上的事還是辦得小心些為好,一億多的巨款,甚至會讓很多巨富都失去理智,她和師雩的關系,沒必要因為錢產生誤會,變得尷尬。既然他也有點想拿回股份,那就配合點,給他吧。

    至于j's的班,那份白開的工資,她只是問問,沒打算要,需要收入,她可以回十六院上班,周院準了她長假,想要收假,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胡悅是這樣想的,也打算這樣做,她甚至想要回s市立刻去事務所簽協議,但元黛講解約協議還沒擬好,讓她第二天到診所見,她只好從命。第二天踏入j's的時候,還想著會不會一開門就見到師雩——如果是這樣的話,真不知道會是什么心情了。

    倒還好,是駱總和元黛在會議室一起等她,駱總對她笑得挺開心,“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還不錯啊?!?/br>
    一通沒營養的寒暄,胡悅看過解約合同,又簽了字,駱總接過文件一陣欣喜,她看了只是微笑,起身想要告辭,又被留住?!皠e急啊,一起泡杯茶——不是說好了回來上班的嗎?你不在,老客人都一直問呢!”

    就是在這里,胡悅有種感覺,她好像那天依然沒看明白——仿佛還是中計了呀。

    是哪里想漏了?她邊想邊問,“是不是還有老客人今天剛好來約療程,這邊喝杯茶,那邊人就到了?”

    駱總和元黛相視一笑,元黛站起身先走一步,駱總親自推著她去辦公室,“也不求你天天來報道,這不是恰好人來了嗎,也念叨著你,就接待一下吧,之后你要是想來呢就和前臺說,不想來就在家里休息……”

    人都來了,而且還沒來得及拒絕駱總的彈性工作制提議,就被推到這一步,胡悅是那種見面三分情的人,不是很要緊的事,她也不想和駱總撕破臉——說實話她也有點好奇,為了留住師雩,駱總選了郭小姐,那么,她給自己選的這個關鍵病人,是誰呢?

    門開了,坐在辦公室里的病人回了一下頭,慢慢站起來,“胡醫生?!?/br>
    “啊——”

    胡悅確實也驚著了,這確實是她沒想到的人——

    居然是鐘小姐。

    第224章 價值

    “好久不見了,胡醫生?!?/br>
    “是啊……真的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br>
    她們向著彼此笑了笑,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流動,不是私下會聯系的關系,但,和鐘女士相處的時候,雙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放松,很難說這是因為什么,或許,是因為她們都多少了解到了對方的本質,卻又給彼此保留了足夠舒適的空間。

    “聽說,你老板最近出了點事?!?/br>
    “是,但現在基本都已經解決了?!焙鷲傂πΑm然報紙上用的都是化名,但有心人還是很容易定位到師雩,鐘女士應該是看到報道了。

    “還沒有全部解決吧?!辩娕堪櫫艘幌旅碱^,“我向一個好朋友打聽,他說,師醫生的執照還存在一些問題,目前,還沒決定是否吊銷他的行醫執照?!?/br>
    胡悅挑起眉毛,流露出驚異,鐘女士笑了一下,“他是你的老板,我感覺,你好像很看重他?!?/br>
    鐘女士和師雩,直接的接觸并不多,以她的性格,何必在乎師雩的死活?這個理由,不是元黛那樣的大律師隨口拿來賣弄人情,扎扎實實,的確就是因為師雩是她的老板,鐘女士才會多問這么一句。

    ——而且,她向朋友打聽……鐘女士什么時候,居然有關系這么密切的朋友了?甚至還是可以主動向其打探消息的關系?

    據她所知,鐘女士受早年經歷影響,對人際關系一直淡然,幾乎都是被動接受的狀態,君子之交淡如水,沒有誰能和她成為密友,那么,這個好朋友……

    當然,胡悅并沒有多問,也沒有否認鐘女士的猜測,她是看得穿她心底情緒的,而且,在鐘女士面前,很奇特的,她不想過分矯情。

    “是,他的身份還有些問題,所以,還有被吊銷行醫執照的可能。目前師醫生和一些朋友也在努力斡旋?!彼f,頓了一下,又不無別扭地講,“我也希望……身份的事情,承擔什么責任,另一回事了,但,還是希望,他盡量能保留行醫執照?!?/br>
    這話,暗示的味道有點明顯,胡悅說完就不好意思了——這畢竟是她的客戶。鐘女士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像是看穿了這么一絲羞窘,卻沒有說破,“沒關系,我會和他說的?!?/br>
    頓了一下,又說,“胡醫生,你變了?!?/br>
    胡悅知道她在說什么,但還是臉紅地強辯,“我以前也很樂于助人的?!?/br>
    她們一前一后,走進手術室,還是那間vip房,鐘女士和以前比,好像真開朗了一點,但她依舊不喜歡人群和擁擠。

    鐘女士淺笑,“但以前,你很得體的?!?/br>
    是啊,以前,她的確樂于助人,但要求的頂多是在正當職責上稍稍網開一面,或者也都是她力所能及,自己就能辦到的事情,去美國說服鐘女士,是為了幫解同和,也是想為鐘女士拔掉心頭的刺,這是她自己付出的額外勞動,但今天,她的暗示,卻有些失態了。鐘女士是她的客戶,照應生意已算殷勤,胡悅本來就因為長期請假,要把她轉給別的醫師接待而有些理虧,她不應再求懇鐘女士什么,卻偏偏還是求了。鐘女士也并非譏諷她貪得無厭——說出此事,本來就是給她一把梯子,她這是在打趣胡悅:關心則亂,她有些失態了。

    胡悅無可辯解,她臉皮其實挺厚的,可不知為什么,今天透了紅就消不掉,借換衣之便,轉身調整了半天,還覺得臉上發燒,正因為被揭穿了,更不好意思,她囁嚅了半天,“師醫生……怎么說也算是我的老師吧?!?/br>
    “你不用多說了?!辩娕啃α恕裉煨θ菡姹纫酝??!拔視缘玫??!?/br>
    胡悅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正好,鐘女士也換上手術服,她扯開話題,“我看看您這一年恢復得如何?!?/br>
    師雩的案子,綿延了大半年,案發以前鐘女士出國去了,因此,胡悅時間和她有些對不上,算起來也有一整年沒接待過她了。她先看了一下就診記錄:“我看看,先看看腿吧……腿恢復得很好??!”

    確實,腿恢復得是讓人有些吃驚的好:原本層層疊疊、凹凸發紅的傷痕,現在已rou眼可見地平整了不少,顏色也消褪許多,從正面看,隔了一米,幾乎只能模糊地看到有些不正常的膚色,要靠近了仔細看,才能看出縱橫交錯的鞭痕——就算已經不再泛紅了,這種程度的傷痕,膚色也是長期不均衡的,但程度已比之前減輕了不少。

    “涂點身體粉底,以后,你真的可以穿半裙了?!?/br>
    胡悅本來是轉移話題,現在倒是真心高興,她仔細查看鐘女士的大腿:恢復得也不錯,這地方rou多,脂肪層厚,不過傷痕相應也多,沒能做到完全平整,還是有幾條疤,頑固地在嫩白色的皮膚上扭曲著,給人以猙獰可怖的感覺——但,講道理,鐘女士剛來的時候,這幾條疤根本就不顯眼,當你全身都是疤痕的時候,誰還能看得出哪幾條特別可怕呢?

    “是真的恢復了?!焙鷲偢吲d地講,“一次一次,恐怕不會有這么明顯的感覺,一整年不見,水滴石穿,變化真的太大了!”

    療程都會去做,但恢復得如何,還是要看個人體質,甚至每個人身上不同的部位效果都會不同,鐘女士腿恢復得最好,手臂差一點,背部最不敏感,只能看出有所改善,胡悅不自覺就說,“之后可以多做幾次背部,不要著急,慢慢來,每個部位新陳代謝的速度可能都不一樣?!?/br>
    說完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墜入套路:之后的療程都安排上了,豈不是自然而然,按部就班,又要重新開始進入執業的節奏?

    “是以前傷最重的就是背?!辩娕恐v,還好,她沒注意到她微微的不自在,微閉著眼,很安然的樣子,回憶起往事也不畏縮,“鞭子、刀、蠟燭,往傷口里滴蠟,也不清洗,直接上點傷藥,我左邊肩胛骨下面那塊圓形的疤,就是這樣,感染了,土醫生進來,挖掉一塊rou,大把大把吃抗生素……rou沒了,左右兩片背,再也不能對稱了,內衣的肩帶,兩邊都不一樣松緊?!?/br>
    說著又笑了笑,“這么重的傷疤,可能一輩子都祛不了了?!?/br>
    這一次她本來就要做背,說話間,胡悅已給她上好麻醉,算著時間去敷好下一條腿,她把機器拉過來,“背還有感覺嗎,我在按——不試試看,不知道的,也許,很多覺得一輩子都消不掉的痕跡,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呢?——你的腿,也是做了三年才出的效果?!?/br>
    “都三年啦?”鐘女士搖搖頭,示意背部已無知覺,她有些詫異地偏過頭,想想又笑了,喃喃自語?!笆前?,都三年了,真快啊……”

    “不要動了?!焙鷲偞魃涎劬?,打開機器,伴隨著一陣極其細微的嗡鳴聲,鐘女士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但卻依然維持著姿勢,“疼嗎?”

    麻藥也有耐受性的,胡悅剛才就在想,會不會敷得還不夠久,畢竟,以前鐘女士可是那種不動如山的類型,疼痛不超過某個閾值的話,她應該根本不會有反應?!笆遣皇潜仍瓉硪??”

    “沒有,都差不多?!辩娕恐v,“沒關系的,可以忍?!?/br>
    做激光肯定是有點痛的,這無法避免,既然她這樣說,胡悅也就不再多問,她有意多說點話分散鐘女士的注意力,“我前幾天回家了,吃了家里的特色牛rou面,牛rou面還是我們家的好吃啊?!?/br>
    “牛rou面不是西北的特產嗎?”

    “全國各地都有的,湖南那邊也有?!焙鷲傉f,“早上我最喜歡吃面了,w市的熱干面也很好吃,我是在車站轉車的時候吃的,高鐵車站有一個蔡林記……”

    做完了背部,腿部敷料也生效了,她按按腿,“有感覺嗎?”

    這一次,鐘女士很明顯是猶豫了一下——倒不像是麻醉沒生效,感覺上更像是對之后的療程心懷畏懼,就像是不想拔牙的小孩一樣,怕疼。

    “……嗯,沒什么感覺?!钡?,她是成年人了,這樣的躊躇,即使是片刻其實也都顯得過分孩子氣,鐘女士很快克服掉不理智的情緒,“開始吧?!?/br>
    給腿做療程的時候,她的眉頭皺得很厲害:疤痕組織厚,血管和皮下組織就埋藏得深,所以背部并不會疼痛,但腿部就不同了,那里已經接近康復,所以痛感會更明顯,而且之后的恢復期也會更脆弱。即使技術再好,也無法避免,這是必須要承擔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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