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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頊婳壓根懶得理會,只吩咐了親衛隊長慕云綺一句:“九脈掌院若是想入侵畫城,就把奚掌院的化身綁了,吊到城頭抵擋一陣?!?/br> 奚掌院:“……”謝謝啊,你對本院真是情深意重。 此時的畫城,城墻塌陷,城門破敗。周圍數十里被燒成一片焦土。只有不朽神木仍然華蓋成蔭,隨風招展。 木狂陽一腳踏足其上,還能感覺到其澎湃劍氣。她說:“能鑄出此劍,向老頭真不愧是器圣?!?/br> 能令木掌院心服口服的不多。 劍宗掌院秋結意也是吃驚:“此地劍氣縱橫,”他背后寶劍被激起戰意,他伸手安撫:“不世神兵,想不到吾輩竟還有緣得見?!?/br> 他身邊,妙音宗掌院拜星一邊嫌惡地躲開一地焦灰,一邊以絲帕擦拭雙手:“若能選擇,我倒是寧愿不見?!?/br> 天衢子說:“圣劍已經離開畫城,秋掌院,尋劍氣而追蹤,能有幾分把握?” 秋結意說:“它劍氣強烈,我們試試?!?/br> 說罷,九脈掌院一起出發,沿劍氣追蹤而去。 此時,魔族。贏墀再次因畫城而遭受巨大損失。 除了一萬魔傀,更是搭進去不少魔兵。而畫城絲毫未損。 但是這次,沒有什么人責備他——這一戰魔族本來應該是勝券在握!誰知道天河圣劍會突然出現?而且這不世神器,竟然一直潛伏在畫城。 魔族同九淵仙宗當然也有同樣的疑惑——畫城傀首到底知不知情? 圣劍失落,是否跟魔傀一族有關?! 贏墀身上全是被圣劍之氣劃出的傷口,雖然并不嚴重,卻已足夠觸目驚心——這圣劍之能為,已然遠超諸人想象。 他令魔族嚴加防范,直到確定圣劍并未追來,這才略略放心。鬼夜來道:“魔尊,如今又該如何是好?” 贏墀沉吟道:“查看九淵仙宗動向,必要時出手相助。天河圣劍,必須回到弱水河口?!?/br> 這是當然的,魔族雖然與玄門不對付,但是又不愚蠢。弱水若是沖破河口,天下皆被混沌之氣所化,那時候哪里還會有什么魔族玄門?! 這種事情上若是還作,那是想抱在一起死??? 然而,魔族和玄門一齊追查之下,圣劍卻消失無蹤。 秋結意一路循著劍氣而行,最后卻被引至了別處——這圣劍!它竟然故意留下劍氣,將諸人引至迷途。然后自己悄悄摸走了! 原來它并不是非要這么摧枯拉朽地出行、留下滿地劍氣的??! 九脈掌院驚呆! 然后所有人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這把圣劍不僅開啟了靈識,而且智商不低。 這時候,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畫城了。 九脈掌院再次返回畫城,而這次,畫城傀首言而有信、說到做到——她果然把奚掌院的化身綁到了破敗的城頭上。奚掌院望著被捆得蠶繭一樣,還懸在城頭搖搖晃晃的自己:“……” 而上方,正站著那個折扇輕搖的人——就在昨夜,她還深夜赴會,同自己顛鸞倒鳳,溫柔而多情。 提褲子不認人! 奚掌院只好施禮:“傀首不必如此,我等前來,只是想了解圣劍詳情,并無惡意?!?/br> 頊婳手中折扇半開半合,微微遮住紅唇:“本座不信?!?/br> 還是木狂陽說:“夠了??!第一次來你畫城作客,你不招待也就罷了,這算怎么回事?” 頊婳眨眨眼睛:“晚點單獨招待木掌院?!?/br> 木狂陽一眼已經看見她身邊的四君之一念。念貌姝,當風而立,足以傾城。她兩眼放光,問:“拿什么招待?” 頊婳揚眉一笑,握住念的手,輕輕拍了拍:“由我家念君親自招待,如何?” 念君臉都綠了,然美人花容失色,亦是人間極景。木狂陽哈哈一笑:“妙極,妙極!” 正在此時,突然身后一個聲音道:“殺木狂陽?!?/br> 木狂陽慢慢瞪大眼睛,只以為自己因為多日摧殘出現了幻覺!然而她一回頭,就看見一個萬分熟悉的身影奔跑過來。由遠及近,來到她面前,沖著她就是一記老拳! 那竟是靈力被禁的付大長老??!木掌院震驚之下,躲閃不及,被他一拳打成了熊貓眼。 ……八脈掌院,沒一個出手阻攔的。還有沒有一個靠譜的!她一手捂著左眼,幾乎是咆哮道:“天衢子!他不是失去靈力了嗎?!” 天衢子看看左右,說:“他靈力被封禁,身上卻有贏墀下的異術,九殛天網放他進來并不奇怪。何況如今九殛天網嚴重破損,魔族估計正在著急修補,沒人顧得上他?!?/br> 此時是個進攻魔族的好時機,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弱水天河最為緊要。畢竟河口若潰,三界不存。再說了,九淵宗主還被困其中。 頊婳站在城頭上,看付醇風捶打木狂陽,只覺得歡樂無比:“木掌院,令師真是活潑可愛啊,哈哈哈哈?!?/br> 木狂陽將付醇風雙手扭至身后,一臉悲憤:“你們還看什么?幫忙將他綁上?。?!” 頊婳將頭埋在念君肩上,笑得花枝亂顫。天衢子本尊和化身俱是一臉不悅。也不知道是不是奚掌院怨氣太重,片刻之后,整座畫城都響起一片呆滯的聲音:“殺死傀首?!甭曇粼絹碓蕉?,漸漸匯聚成海。 頊婳:“?!” 她回過頭,只見無數魔傀自四面八方而來,全部神色木然,嘴里皆念念有辭,聲音還挺整齊劃一:“殺死傀首?!?/br> ——竟然是魔尊送來的那一萬兩千名魔傀! 報應來得猝不及防,傀首慢慢瞪大眼睛——贏墀,我干死你大爺?。。?! ☆、第58章 刀兵相向 第五十八章:刀兵相向 一萬兩千名魔傀, 從四面八方涌來。手里拿著各種武器。他們能被魔族擄去, 當然修為也不高。于是便有那沒有本命法寶的,手里高舉著菜刀、鋤頭,殺氣騰騰地奔著傀首而來。 呆滯的聲音極富節奏感:“殺死傀首?!睕]完沒了, 如同蒼蠅般擾人。 偏偏還殺不得。 頊婳就站在城頭上,前方懸吊著奚掌院的化身。她低聲下氣地求教:“奚掌院,此咒何解?” 天衢子哪怕是被吊在城頭上當風鈴, 依舊回以了百倍同情:“尚且不知?!?/br> 身邊魔音穿耳,傀首生平第一次喃喃道:“我不想留在畫城了?!比欢掚m如此, 當著驚恐不安的族人, 她還是只有負手而立, 保持住魔傀首領的風儀:“魔尊贏墀用心險惡, 但卑鄙伎倆, 不足為懼?!闭f完,她吩咐旁邊的念君:“先把族人安置下來?!?/br> 媽的,關押兩個字, 眾目睽睽的, 還不好說。 念君當然心中有數,答應一聲立刻開始控制中了邪術的魔傀。只是一萬兩千人啊,哪有這么容易抓得干凈? 頊婳看著都鬧心, 而九脈掌院心思也不一。玉藍藻說:“無論如何,我們應進畫城看看?!?/br> 沒有人反對, 大家都知道這是對的。天衢子沉吟不語, 不動菩提道:“如果圣劍真的與畫城有什么牽連, 那么如果我們入侵畫城,魔傀不敵之時,圣劍就會出現?!?/br> 連典春衣也說了句:“如今魔族自顧不暇,想必不會趁亂偷襲我等?!?/br> 所有目光都看向天衢子,天衢子目光冷凝,半晌,說:“傀首?!?/br> 城墻上,頊婳負手而立,離他雖遠,卻能將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問:“奚掌院意欲何為?” 天衢子說:“事關圣劍,我等需進城查看。還請傀首通融?!?/br> 頊婳迎風而立,衣袍獵獵翻飛:“本座若是不允呢?” 天衢子薄唇緊抿,半晌說:“那么……請恕我等得罪?!?/br> 頊婳微笑,說:“以九脈掌院的能為,若執意入城,本座阻攔亦是費力。不過退讓也并非本座風格。所以恐怕要委屈奚掌院?!彼匆谎鄢情T上懸吊的天衢子化身,再看一眼被人綁來的奚云清,淡然道:“若幾位掌院再靠近一步,本座只能先殺奚掌院高足,再滅奚掌院化身了?!?/br> 奚云清眼睛睜得溜圓——這些天其實頊婳對她不錯,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身在敵營了。 但是……說殺就殺??? 其他余位掌院都看向天衢子,天衢子也是心中無奈,他說:“天衢子失禮?!痹捖?,剛進前一步,奚云清身上便現出一道血痕。 是桑蠶絲勒緊所致,奚云清悶哼一聲,頓時疼出了眼淚。但她倒是有骨氣的,素來不愿讓自家師尊為難,立刻道:“師尊,不要管我!” 城下諸人目中都是訝異,木狂陽說:“這……翻臉也太快了吧?我們真要入城,她還真的要殺云清和你的化身不成?” 天衢子幾乎沒有猶豫,立時說了一句:“她會?!?/br> 其他幾人都不說話了,奚云清是他的嫡傳弟子、城頭上懸吊的更是他的化身。無論怎么說,入城損失最大的也是他。 天衢子卻只是道:“天河弱水關系天下存亡,畫城也不能置身事外。今日,我等必須入城,而且時限以我們得獲圣劍、重新鎮入弱水河口為止?!?/br> 聲音溫和,但堅定。不容質疑。 頊婳說:“今日有本座在此,沒有人可以入畫城一步?!?/br> 話已至此,再無商量余地。 木狂陽想打個圓場,說:“至于嗎?我們就是進去看一看而已?!?/br> 頊婳說:“顏面之爭,當然至于?!?/br> 天衢子再進一步,奚云清身上鮮血滲出,漸漸染紅衣裙。愛徒咬著牙,倔強地不出聲。他腳步微頓,終于說:“殺了她,能阻止我等進入畫城嗎?” 頊婳說:“就算不能,本座總能略出一口惡氣?!?/br> 天衢子低聲問:“云清與傀首總算相識一場,她的一條性命,在傀首眼中,便是如此一文不值嗎?” 頊婳手中黑紅相間的折扇輕輕合攏:“不,她的一條性命在本座眼中,比奚掌院想象的……更一文不值?!彼p撫袍袖:“既然立場已定,矛盾不可調和,那么今日,九位掌院就留在此地,不要離開了?!?/br> 她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溫和淡然,像是一位好客的東道主,正在挽留客人一般。 天衢子說:“無論云清死生與否,此戰皆再所難免。還請傀首留她一條性命,待戰罷之后,九淵仙宗必花高價來贖?!?/br> 頊婳回頭,看了一眼奚云清。奚云清身上的絲繩已經勒進了她的血rou之中,她痛得臉色慘白如紙,但是接觸到這樣的目光,卻不由渾身打了個冷顫。 頊婳看她的神情,依然是溫和的,無怨無恨,更無一絲戾氣。她像一個慈愛的前輩長者,看了一眼晚生后輩而已。然而她紅唇微張,說出的話卻是:“還是不了,畫城不需要靈石法器?!?/br> 絲線再次收緊,奚云清嘴里一甜,鮮血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她只覺得口鼻皆被甜腥灌滿,痛苦到了極點,一時之間五官移位,令人驚駭。 天衢子與她四百多年師徒情分,雖然性情冷淡,但是嬰兒時期便抱養到身邊的孩子,多少年情同父女。眼見她就在自己眼前被生生虐殺,心里豈能不慟?! 他雙手緊握,牙關緊咬,然片刻之后,還是退出不朽神木的防御法陣。 他做不到,他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上女神用如此手段殘殺自己的愛徒。數日溫存仿若一場幻夢,而他的溫柔多情,已化濃霧輕風。 面前人把玩著手中折扇,扇面的絲綢飾紋精美。她依然談笑自若,仿佛方才無事發生一樣。 奚云清一身上下皆被染紅,鮮血滴落,觸目驚心。天衢子退回去,她身上的絲繩便松了一些。她搖搖頭,不忍見師尊因自己受制,突然用盡全力掙開身后癡君的桎梏,催動墟鼎本命法寶。 一切若迅雷不及掩耳,諸人只聽聞一聲巨響,她整個人爆成一團血花。 癡只覺手中一空,也是一怔,只是驀地被一片溫熱如泉般噴了一頭一臉。衣衫俱濕,他看向地下,才意識到就是這一刻光景,方才那個女子已經化作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