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阿欠!” 不等他下半句開口,楚璃一個濕漉漉的噴嚏沖在他臉上。 “啊抱歉抱歉,”楚璃哈哈著臉笑說,“對了上公子,你抓到那兩個人了么?” 剛爬上船不敢吭聲的阿年眼皮跳了跳:上公子? 上官燁一改淡漠,露出一個敷衍的假笑,不愧是大陳第一男子,連假笑都美的無懈可擊,唇畔或揚或抑的弧度,眸底或明或暗的神采,無不詮釋地恰到好處。 “水手涌進底艙,讓他們趁亂逃了?!鄙瞎贌钛凵裎?,悻悻地擦去臉上的唾沫,一臉“好氣但我不說”的表情,“底艙并非只有一個出口,怪我大意?!?/br> “倒是,”楚璃悠閑地背起手來,側開了目光,不無嘲諷地說,“上公子最近狀態不太對,怎地屢屢失策?在上州時就曾有刺客從你手里逃脫,我本以為你吸取教訓,必不會再犯同類錯誤,沒想到你這性子,還真有點記吃不記打啊?!?/br> 面對楚璃的嘲弄,上官燁微笑以對,只淡淡說:“是我的疏忽。他們逃出底艙后我沒再去追,但想找到他們,并非難事?!?/br> 楚璃眼光縮起,泛冷的身子似乎在悄悄出汗,“只怕沒你想的容易?!?/br> “一天之內,我讓他們現出原形?!鄙瞎贌钭孕诺?。不可否認,自信與認真的男人更具魅力,盡管天色早已黑透,上官燁的篤然仍令他光芒萬丈,風浪過后月朗星疏,可不管這星,這月,在他的輝映下都黯然失色。 他的能力沒有人敢懷疑,自十六歲身任太傅,一步步走到一國之宰的地位,他與上家家族的手段每每令楚璃心悸,治理整個陳國尚不在話下,何況是在區區百數人的樓船上,對付兩名復仇者? 身上的冷,讓楚璃很快收回了對那兩人廉價而無意義的擔心。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該去換衣服了?!鄙瞎贌顪芈曌呓?。 “我……”楚璃學著戲臺上的嬌弱娘子,孱弱地扶著額,身子一斜倒進了男人懷里,在觸到他的胸膛時,她能清晰感覺出他的避讓,卻又在轉瞬即逝的矛盾過后,安然迎接她的入駐。 正文 015:美男用來撩 上官燁喉嚨一滾,緩緩抬手覆上她的肩頭。 楚璃順勢往他肩上一趴,給站在上官燁身后的阿年打了個手勢。 ——最好別來打擾我好事,你自已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做為一名跟隨楚璃多年的好奴才,阿年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忙鞠躬一避,一眼也不招她煩。 楚璃雖也練拳腳,但天生體質較弱,容易傷風感冒,身上被水打濕后沒及時更換,再騰出空收拾自已時已經太晚,身體發寒,頭發重,噴嚏聲一個連著一個。 經過一次猛浪沖擊,樓船中的客房已不復原先模樣,床柜倒的倒,翻的翻,好在不曾造成損失,上官燁進屋后收收撿撿,不久就把客房恢復成原先模樣。 楚璃披著一件中厚大氅,閑適地依門靠著。 上官燁身為陳國第一男子,不嬌不刁這點她知道,但他總不至于連收拾個屋子都要親自上陣,而且從上官燁在甲板上被偷襲,到底艙他以一對二,再到現在的親力親為她打下手,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上官燁這趟出門并沒有帶人手,或者說足夠他使喚的人手。 在楚璃遐想間,上官燁已把屋子收整完畢, “剛剛出事,暫時船上還算安全,先養著身體?!鄙瞎贌畹恼Z風聽不出情緒,依稀還是淡而樸實,卻可信度極高,長年身在高位,他習慣了金口玉言,出口的話即是權威,每一個字都有重量。 他轉身見楚璃還沒換衣,眉心微微攏了起來,“還不快上床焐著?” 楚璃趁著病體違和,小眉毛暗測測一挑,身子猛地朝下一沉,上官燁見狀箭步蹬來,伸手扶上了她。 “太傅,”楚璃面露痛苦,乘機往他身上靠去:“我染了風寒,頭重腳輕,太傅可方便扶我過去?” 上官燁教她功課七年,知她身體羸弱是真,但耍小心思也不假。他默然笑笑,全當沒看出她的小九九,攬著她的蠻腰將她往床邊帶。 “太傅啊我不行了,”楚璃說著,身子泥鰍似的一滑,上官燁本能地把手一收,手再次抵在了不該抵的地方,尷尬場景和城中河那夜的黑衣少女刺殺事件異曲同工。 上官燁眼神忽然發暗,幾乎要將手里的人給扔出客房,可這時楚璃軟泥般倒在他身上,好比一堆拔不去的狗皮膏藥。不過心念一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看她還能說出什么沒羞沒臊的話。 “我眼花腿軟,勞煩太傅為我寬衣?!?/br> 上官燁瞇了瞇眼,像在忍耐。 “遵命?!?/br> 楚璃暗笑,在他的攙扶下來到床前。根據她之前幾次撩太傅的經驗來看,太傅并不是不可撩的,他再清高,生理上總歸是個男人。這次離開上州,她本想去和先皇親信接頭,沒想到全被上官燁給壞了好事,既然那事黃了,睡太傅的事可得加點緊,先把位子保住,再圖上官燁之流的性命不遲。 不安份的手在他腰間打圈磨蹭,細膩的指觸仿佛感受到他的皮膚在輕微戰栗,她滿意一笑,冰涼的小身子再次緊緊依去。 上官燁抿著唇,臉上不見一絲動容,他由著楚璃占便宜,卻在她將手停在他衣襟上時突然出手! 寬掌一扣,順手扯去她披在身上的大氅,往空中重重一拋,巧妙的手似乎只在她腰間一點,便已成功解開她玉帶上的卡扣,“呼”地抽走。 “上官燁……”楚璃一聲驚呼悶在了嗓口,對他的驚訝不過在臉上逗留一瞬,他的動作極快,腰帶被抽走后,只見他在身邊閃轉騰移,然后她的外袍、夾棉中衣也相繼消失,不等她穩定身形,他信手接下飄落的大氅,將只留了一件紅肚兜的她包裹在懷。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再次靠在上官燁胸前,楚璃的臉像點了一把火,燒得通紅。聽得他在頭頂上方輕輕開口:“褲子,也要我為你寬去么?” 琉璃般的眼眸動了動,楚璃的眉梢一抑一揚:“好啊?!?/br> “既然如此,臣不客氣了?!鄙瞎贌钤谒叺驼Z,話里隱隱有嘲諷戲弄,向來安分守己的寬掌順著她的背下移,落在她起伏有致的腰臀之際,感覺到她的呼吸越漸急促,他嘴角淺淺一抬:“你緊張了?平時你這一套,不是玩的挺溜的么?” “太傅俊美非凡,任哪個女人被這樣摟著,也會心跳加速的吧,”楚璃嘴上說著俏皮的話,心里卻升起不可忽略的悲哀感,要不是上官家獨大,她一個代行天權的攝政公主又何必看他眼色,更不用搭上清白的身子來拉攏。 唯一說服她不用太糾結的,是上官燁這張天下第一英俊的臉,睡誰誰都不虧。 她眼光側了側,瞧著上官燁剛鋪好的床,纖白手指勾上他的下頜,抬首舉眉盡是風情,“古有黃香扇枕溫席,做為我的太傅大人,好歹也幫我暖暖床,盡個孝心啊?!?/br> “我不求你尊師重道,你倒讓我做二十四孝奴才了?!弊焐想m怨著,上官燁的臉上卻沒見半分不悅,拿開楚璃在他下頜游動的手,低頭一瞧,見楚璃的雙腿正盤在他的腰腹處。 耳邊她氣音淡淡,勾得人失魂落魄:“不然,我做一回二十四孝學生呢,任太傅你予上予下,予取予求?” 上官燁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自十三歲起便一直有人將如花似玉的美女往他府里塞,但被上官燁打發者眾,偶爾有留下的,或許了人家,或在府上做了婢子,他從不會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