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是你啊?!彼f。 喬蔻聽了,嘴唇動了一下,說:“你說什么?” 這個人就是過來找老中醫的嚴深,靈巖縣離北城也不遠,一個小時的車程,他想著過來看了中醫之后就去靈巖的名山散散心,沒想到剛過來就出了事,車被撞癟了點車頭,到時候回去修就是了,但心情卻怎么也好不起來,看到這還算整潔的早餐店,想著進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沒想到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說熟人也不是,嚴深詫異地盯著她,聽見她說話,又確認了一遍,說:"沒什么。" 雖然這么說著,但喬蔻看他的眼神,卻好像是認識她似的,她眼睛亮了起來,說:"你認識我?" 嚴深嚴肅又認真地說:"不認識!" 他說完,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個塞滿鈔票的錢包,從里面拿了一張遞給她,"不用找了,剩下的全給你,當小費。" 喬蔻有些遲疑地接過來,說:"不用,你等等,我先找你錢。"她說著,就拿著錢到了柜臺,打開收錢的柜子,開始數錢,然而沒等她找給他零錢,余光里就看見他快步走出了大門。 "等一下!喂!"喬蔻追出去,又見他加快了腳步,幾乎是用跑著遠離了她,而喬蔻也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他的態度。 仿佛是不樂意見到自己似的。 喬蔻幾乎確定他是認識自己的,只是這個時候,也追不上他了,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惆悵地進了大門。 而嚴深那邊,剛坐上車,就開始打起了電話,然而那邊死活不接,他嗷了一聲,用拳頭砸了一下方向盤。 只是沒坐一會兒,他又反復打了幾次,終于在第九次打通了吳仁冬的電話。 "你得過來,"嚴深對吳仁冬說,"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嗎?" 吳仁冬嗓音懶散,聽起來還沒有睡醒,"誰???別賣關子,說。" 嚴深問:"你還記得上個月在我房間的那個妹子吧?" 吳仁冬想了想,"記得,長得挺漂亮,怎么了?你碰見她了?" 嚴深沉默不語,他抓了抓頭發,覺得有點不對,"我感覺我們是不是誤會她了?" 吳仁冬詫異,"發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說這個?" 嚴深和他說了剛才在早餐店碰見她的事情,"就算爬我床不成功,也不至于來鄉下開早餐店吧?" 吳仁冬想了想,說:"你怎么想,覺得誤會她了,然后呢?你愧疚?" "我又沒有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嚴深嘀咕道。 "那不就行了,你只是讓人把她搬走而已,她后面怎么樣跟你沒有什么關系。"吳仁冬說。 嚴深也這么想,但心里有點沒勁,他回憶起剛才那女孩給他端餛飩,那雙手指尖紅腫,拇指上還貼著創口貼,不說傷痕累累,但也差不多了。 他抓了抓額前的散發,隨便和吳仁冬說了一句,將電話掛了,這一打岔,他都快把自己的目的忘了,他丟開手機,打開導航,最后看了一眼名單的名字,驅動車子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這叫什么,大隱隱于市,嚴深看著面前有些破舊,也不怎么干凈的中醫館,心底是十分滿意的。 他走進中醫館,看見里面有個人躺在一張用木板拼湊起來的床上,光、裸著身子,背上插滿了細長的金針,他眼睛一亮,更覺得這中醫很有本事了。 然而這老中醫,慢悠悠地給他診脈診了半天,又摸了一根金針,叫他脫褲子,似乎要插上一插,嚴深白皙的臉孔多了幾分疑色,問:"我這個到底是什么毛???" 老人家瞥了他一眼,說:"這毛病的得因有很多種,要看你是那種來對癥下藥了。" 這毛???嚴深臉色一變,"所以我到底什么毛???" 中醫說:"不就是不舉咯。" 靠,嚴深握拳捶了一下桌子,"不可能!我上個月還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得這毛??!" "所以說有很多種原因,先天和后天,先天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這想治,難咯,后天還好一些,對癥下藥,也勉強能用。" 嚴深忍著想拔腿就走的沖動,"那你說我怎么會得這種毛???" 對面的老中醫面不改色地說:"后天不舉就分很多種咯,心因性不舉和病理性不舉,我看你是濕火沖了下焦,肝氣郁結得到這毛病,這不難治,自己慢慢調理就過來了。" 嚴深從中醫館出來,精神稍微好了一些,這老醫生說得比醫院要好聽一些,醫院給出的診斷書,直接就是性、功能勃、起障礙,簡稱陽痿。 他不可置信,自己還是個處男,居然會莫名其妙就陽、痿,上個月還生龍活虎一發入魂,這個月就軟趴趴地起不來。 幸好也不是真的不舉,還有幾分希望好起來,這也算這個壞消息里的一個好消息了,他這下算是認命了。 第62章 no.62拜金女四 看完中醫, 又拿了藥,嚴深本該走了, 但坐在車上想了想,又調轉車頭循著記憶, 回到了那家早餐店。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早餐店關門較早,嚴深來的時候, 喬蔻正用鐵纖勾下了卷簾門, 要回去。 嚴深靠在車門上看著她的背影, 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那張俊美的臉露出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而喬蔻一回頭, 就看見了嚴深那張因為驚訝而顯得有點皺巴巴的臉, 她驚喜地說:"是你啊。" 嚴深立即恢復了表情,他上下挑剔地將她打量了一遍,然后說:"你過來,我們得聊聊。" 喬蔻也有這個意思,聽他這么說, 立即應了下來, 放下手上的鐵纖,擦了擦手,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而嚴深看到她這番絲毫沒有猶豫的動作, 暗想, 她倒是迫不及待, 說不準想要爬床的意圖還沒有消失, 他這么想著,為了防止她撲上來,叫自己避無可避,于是選了一個相對空曠的空間,也就是大馬路旁邊,決心要和她好好談談。 這番舉動,出于他內心里微小的憐憫心,覺得爬床不成回鄉下開早餐店這兩個反差,有點過于可憐了,作為始作俑者、不對,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應該給予一點補償才對。 嚴深想到這里,又不免暗暗得意自己的善良與偉大,然而他還沒想好給她多少補償,喬蔻就先開了口,她用著因為含著期待而顯得光芒明耀的雙眼,直視著嚴深的臉,問:"下午的時候我就想問,你認識我嗎?" 嚴深微怔,低頭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我這里好像出了點問題,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靠,嚴深在心里說,她這是什么意思?他那有限的大腦,顯然對現在這種情況理解不能,"你在開什么玩笑?" 喬蔻小心地窺了他一眼,說:"我真的不記得了,你認識我的話,能告訴我家在哪兒嗎?" 靠靠靠!這是什么套路??嚴深在電話里跟吳仁冬說了這事,"她是想告訴我,她根本不記得她爬我床這件事了嗎?" 吳仁冬那邊很吵,聽起來像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他對嚴深說了幾句話,嚴深沒有聽清,有點生氣,"你快出去!我聽不見你說什么了!" 吳仁冬走到安靜的地方,說:"不是說了嗎?你又沒有對不起她,完全沒必要補償什么,你四不四傻?" 嚴深生氣道:"她居然去鄉下開早餐店!" 吳仁冬:"......."不是很理解你的思維。 不過仔細想了想,根據他對嚴深的了解,大約也能摸出他的思路,也許就是有那種"就算爬我床不成功也不該自降身價去開早餐店"的心理,說白了,就是覺得她想到要爬他床,也還是有些眼光的,這么說,吳仁冬想到當初看見他床上有姑娘的時候,嚴深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喜滋滋的樣子。 "......"有點想笑怎么辦,吳仁冬忍了忍,轉移話題問:"去看了中醫,中醫怎么說?" 嚴深不想和他說這個話題,他哼了一聲,"就那樣吧。" 吳仁冬說:"陽痿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放寬心,我看你是擼多了才會這樣,多休息,戒擼幾個月,沒準就有感覺了,不用太緊張。" 這種安慰跟沒有一樣,嚴深冷笑道:"我一星期才一次!" 吳仁冬笑了起來,"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這個醫生不行,你就多看幾個,又不是縱欲過度,身體這么好,怎么也能恢復過來。" 他轉移話題還是很成功的,成功到嚴深根本不想和他聊,沒幾下就掛掉了電話。 嚴深回想著之前的事情,在她說完那些話之后,他好一番質疑,也不太能理清楚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于是從口袋里掏出錢包,將里面滿滿的現金掏出來塞到她手上不等她反應就離開了。 好歹是想爬他床的女人,就算爬床不成功,也不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啊,他一開始是懷著這種天真的想法。 他這個時候已經是回家的路上了,他本來對她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只一番自以為是的補償就離開了,沒有再留下什么多余的痕跡。 那邊喬蔻不僅沒問到關于自己的信息,反而被他塞了一疊的百元大鈔,雖然很突兀,但她感覺他的確是知道她的事情,不然不會給自己這么多錢。 那筆錢她數了,有兩萬三千塊錢,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不過她沒敢動,只是放著,但是那個人,在之后的幾天沒有再出現過,這叫她很低落。 不該就那么放著他離開的,喬蔻想。 日子又過去了幾天,李訊芳是鄉鎮老師,所以經常穿梭在鎮和縣之間,很忙,這個早餐店有喬蔻頂著,李mama也松了一口氣,這一家人的確很不錯,李mama脾氣寬和,看著喬蔻也覺得喜歡,所以也會給她幾天假期,叫她出去轉轉,玩玩。 這天也是,喬蔻有了時間,也會一個人去臨近的公園散散心,然而就是這么一轉,叫她看見了鄧一彩夫婦,也恰恰好,在她看見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看見了她,四目相對,叫喬蔻整個人都驚恐起來,大夏天的,也竟出了一身冷汗,她慌忙低下頭,想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只聽鄧一彩大喝一聲,就拽著趙閏年朝她奔來。 喬蔻連忙轉身就跑,索性她來的地方,離早餐店也不遠,只是一條街的距離,只是她跑是跑不動的,只能叫了一輛車,忍著心里的焦灼,叫司機趕緊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李mama看她出去還是一副雀躍的樣子,沒想到回來就變了色,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不禁擔憂地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喬蔻說不出口,也不太愿意說,李mama見她不說,也沒有多問,只是這一遭,喬蔻卻是不敢再出門了。 * “靠!不對勁!” 吳仁冬雖然已經習慣于被嚴深sao擾,但這么大半夜的還少見,他也有些火氣了,“又怎么了?你怎么天天不對勁?” 嚴深痛苦地嚎了一聲,“我做夢了!” 吳仁冬頭疼,“做夢怎么了?很正常啊,你他媽沒做過夢?” “我他媽沒做過這種夢!”嚴深大聲道。 “……那種夢?” “春夢!”嚴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做春夢了!然后我硬了!” “靠!”吳仁冬跳了起來,“不藥而愈?” “不是!”嚴深神經質地踢了踢床,“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春夢嗎?我夢見和那個爬床的妹子,我夢見她……夢見她給我吸,然后我就這么硬了,但我醒來去弄它,弄不出來!” “……”吳仁冬吐出一口氣,聲音都小了起來,“然后呢?” 嚴深聲音沙啞,飽含氣惱,“我就回憶了一下夢里她怎么舔我,然后就這么s了!不對勁!我和她就見過兩次面,怎么可能會做這種夢!”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的毛病根本沒有好!嚴深又說:“我剛剛又試了一下,它不給我硬了!” 吳仁冬:“……她誘惑你了?” “沒有!”嚴深氣沖沖地說。 “你是不是憋太久了?需要妹子嗎?我這兒有幾個活好的……”吳仁冬話還沒說完,嚴深就厭惡地打斷了他,“不需要!” 吳仁冬也無奈了,“那你想怎樣?” 嚴深一頓,又氣沖沖道:“我不知道!” 吳仁冬:“……” 累啊,他想,他翻了個身,喃喃說:“能勃、起是好事,說明你沒壞,能用,就做了個夢而已,也許是被刺激了,今晚先睡,乖,等明兒我給你我的那些珍藏,十幾個t,能讓你精、盡人亡……” 他說著說著,困意上來了,“就這樣了啊,我睡了,明天說?!彼f完,將電話掛了。 嚴深聽到對方掛斷了電話,將手機丟開,躺了回去。 他伸手往下摸了一會兒,忍不住罵了一聲,“真他媽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