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江南的冬天一般不冷,但一旦冷起來卻能凍成冰棍。而這一年,卻是極冷,大晴天的日子極少,偶爾還能飄個雪花。江南濕氣大,特別是??h靠近大海,海風吹來的時候,就跟刀子在面上割似的,極疼也極冷。那種冷,是冷到骨頭縫里的。 ??h是沒有暖氣的,如果冷了,城里人用的是炭火,鄉下就是窩在灶前,放個柴火火星烤來取暖,還是很暖和的。就像現在,那紅通通的柴火,烤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爺爺還會在柴火炭里放上年糕或是番薯,烤起來那是極香的。脆脆的,剝開外面那層荷葉或是柴葉,嫩黃黃的,還沒入口,就已經香到了鼻子,保準能流下口水。 爺爺將一個烤好的年糕切成塊,拿一個竹簽簽了,遞給我:“快吃,香不香?” 我輕輕咬了一口,真香!這味道,好久沒有吃了,前世我在南城打工,也吃過烤年糕或是烤番薯,但是那是用大爐子烤出來的,用的是炭火或是煤球火,沒有這種純天然地吃著香。而且這年糕是自家做的,用的是八成的糯米,平時吃起來可能粘牙,但用火一烤,卻是香到了能把舌頭吞下去。 我用力地點著頭,嘴里吃著烤年糕,只發出嗚嗚的聲音,卻看得爺爺呵呵直笑。 爺爺卻說:“好吃就多帶些回去,你外公那也有灶火,到時候讓你外婆烤給你吃?!?/br> 爺爺此時雖然說著笑著,但是笑不達眼底,臉上的表情還是透著一絲郁意,我吃年糕的動作一頓。我知道爺爺雖然嘴上說對大伯很失望,雖然一直說大伯母不得他中意,其實老人心里還是極關心大伯的。 嚴格說起來,大伯其實是爺爺的第四個孩子,前面的三個孩子,除了大姑活了下來,另兩個是一兒一女,都沒活過三歲,所以大伯出生那年,爺爺其實是寄予了后望的。但是大伯卻一直很讓爺爺失望,文不成武不就的,從小學習不好,還打架斗毆什么都會,后來還學會了賭博,十年動蕩那段時間,他還是有名的造反派。后來跟大伯母結婚,爺爺雖然不同意,但是有個女人能管住他,還是有些高興的,只是后來子不成子父不成父,這也是意料不到的。 “爺爺是在擔心大伯母嗎?”想到這,我吃著年糕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爺爺卻不答反問:“珍寶,你老實告訴爺爺,你是不是學了你外公的本事?” 我一怔,就聽到爺爺說:“我知道你外公是個有真本事的,當年你mama嫁給老二,是我們高攀了?!彼麌@了一聲,又說,“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將來你也會像你外公一樣一飛沖天的,但是……你伯母再壞,她終是你伯母?!?/br> 我把吃了一半的年糕放在炭火上,問爺爺:“爺爺,你是希望我能治好大伯母嗎?” 爺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卻沉默了。不是我不愿意大伯母,而是她不吃上些苦,就永遠不知道收斂。我不希望將來我不在爸媽的身邊,大伯一家還想著法兒去欺負他們。爸爸這人重兄弟情,他或許對別人可以做到冷心冷肺,但是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他永遠也做不到絕情。 mama雖然刀子口,但是我知道她的心極軟,看不得別人向她示弱。 我不知道自己明年能在家里呆多久,外公已經幫我安排好了明年的行程,我便是在??h,也是會到處接單子。更何況,明年還有玄派大會的事情要忙。 這一年幾乎要過去,外公說一過完年就帶著我和陳洪一起去燕京。玄派大會已經定下時間,在來年的三月,正是百花齊放的時候。燕京有多少能人異士,可想而知,這一去,兩種結果,一是一沖飛天,二是被埋沒在歷史長河中只能回鄉下做個小神棍。我自然是想要做到前者,因為玄派大會上是一舉成名的最佳時機,只要利用得當,定然能在燕京打下名聲。眼睛微微瞇起,我握了握小拳頭。 計劃是好的,但是家里的一切,我卻又放心不下。 “馬上就要祭祀了,可是卻出了這等事……”后面的話,爺爺沒有說下去,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 祭祀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三葉村這么有個規矩,在立春之前,必須完成祭天和祭祖的儀式,這個儀式可比真正過年還大。這年的立春比往常都要早,臘月二十就是立春,所以爺爺便決定在臘月十六那天舉行全村祭天和祭祖儀式。距離那天,還有三天不到,但是該到的人都還沒有到。 古訓,祭天祭祖的時候,家中的男主人必須到場。我們家幾個叔伯們都已經分家,但是大伯和爸爸連夜已經陪著大伯母去了醫院還沒有回來,不過祭祀前應該是能到位。三叔和小叔他們還沒有回來,三叔是因為一直在外面開著家具廠,現在過年的時候正是生意大好的時候,小叔卻是吃的公家飯,此時也沒有放假,自然也不可能回來。 但是以前,家里的叔伯們在祭祀的時候都會在場,前世沒有這一場鬧劇,最多只是兩家人打了一架,所以并不影響祭祀的舉行。前世的時候,三叔和小叔是到場的,只是小嬸并沒有過來,不過我印象中她也很少到過場。 三葉村的祭祀,女人雖然不能親臨祠堂,但是可以在外面廣場處擺桌,桌上一般都供有供品。后來連這一規矩也沒了,建國后第一任首長說過,女人也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所以很多村子也把這一規矩破除了。 所以如今一聽爺爺提了祭祀,我就知道爺爺還是希望我能冰釋前嫌出手相救的。我一直沒有說話,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在心里嘆了一聲。 這一夜,我一直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 外面夜色很濃,樹的影子在風中搖擺,投在窗前有些婆娑。傳來一聲又一聲貓叫聲,現在也不是春天還沒到發情期,貓怎么叫得那么凄慘? 我忍不住坐了起來,倒是把屋子里的爺爺驚醒了,爺爺擰開床頭的電燈問:“怎么了,珍寶?” 我細細地聽著外面那聲聲貓叫聲,說:“爺爺你聽,這貓叫得真凄慘?!?/br> 爺爺一怔,聽了會說:“這是山上的野貓,總會在過年那段時間嚎叫?!?/br> 貓平時叫起來“喵喵”的很嬌聲,但一旦發急了似地叫,就如小孩啼哭,所以往往有人把貓的叫聲當成小孩或女人的哭聲,會以為是鬼哭。三葉村三面環山,山上有野貓也正常,有些是家里養了貓卻不好好喂養,跑去山里成了野貓,但多是山貓等物。山貓野性大,大晚上的如果遇到,被抓傷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農村往往一到晚上,都會很早睡下。哪怕后來有了電視,也會成群結隊而走,便是遇到野貓山貓卻也不怕。 “不對!”我仔細一聽,披起衣服就跑出了屋子,此時那聲貓叫聲卻突然停止了。 “怎么了,珍寶?” 爺爺也穿了衣服跟了出來。 此時,村子里燈火全無,村民們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又因為聽習慣了這種山貓的叫聲,不如我這般大驚小怪,也沒去注意。 貓的叫聲一消失,這里又陷入了寂靜之中,就像剛才的一切并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環視著四周,四指翻飛,已經開始掐算。 總感覺,村子的這種寂靜,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旦爆發,那可就是天崩地裂般的災難! 第52章 紙鶴 三葉村, 發生了一件大事, 驚動全縣的大事! 村里一連消失了三個小孩,都是在晚上消失的,到哪去了誰也不知道。一開始大人也沒有太在意,孩子頑皮很正常, 窩在哪里玩了也是可能的, 但是當一連三個孩子失蹤了, 大人就著急了。 我不用刻意去打聽,也知道這三個小孩都是在昨夜失蹤的,也就是我察覺到山貓叫聲的不對勁那會差不多時間失蹤的。 我心里有些懊悔, 當時發現不對勁應該去追查這事, 也許孩子不會失蹤。當時我掐算了下,似是而非, 再看四周又平靜了下來,像是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我以為是我精神緊張, 產生的幻覺。卻沒想到, 還是發生了意外。 前世并沒有這一出, 三葉村也是一直很平靜, 當年我們一家是直到祭祀那天才到的村里, 難道前世也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的, 只是因為我還小,沒有太去關注?想起,確實是有一段時間爸媽看顧我們姐弟幾人很緊, 我以為只是因為怕我們好玩好動,難道真的是因為這件事? 村長已經報案,但警察還沒有來。過年了,警察雖然還沒有放假,但是這一塊的派出所很多已經請假回家。畢竟一年到頭,春節最大,三葉村那一帶,出大事的不多,最多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有幾個值班的在,其他人都會輪休。 平時自然沒事,但現在三葉村出了這等大事,當派不出警力的時候,可就慘了。 我卻也在那邊觀察這一帶的異樣,那三家失去孩子的人家,我都走了一遍??赡芤驗槲沂切『?,沒有人阻止我進內探察。三個小孩都沒有什么共同點,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年齡在五歲到十歲之間都是在晚飯后失蹤,失蹤的具體時間,大人也說不出來。也是,農村的孩子都是放養長大的,也很少有獨生子女,如果頭胎為兒子,可能還不會想著往生,如果頭胎是女兒,肯定是拼著命也會往下生的,哪怕逃避計劃生育,也會想著法兒的逃生。就像我們家,我家還不是逃生,我是長女,規定能再生一個孩子,正好我弟和妹是一胎雙生,也就解決了。像我大伯家,連生了三個女兒,再生了個兒子,人生也算圓滿了。三叔家也是,連生了四個女兒,才終于生了個兒子,前面四個女兒,只有長女有戶口,其他人的戶口都還沒有上。村里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多。 這個情況,派出所和計劃生育辦的都知道,有些就罰點款,有些就不了了之,等到了上學的年齡再解決。 派出所的警員還是來了,來的是所長老歐。對于老歐,我很熟悉,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老警察,雖然辦案的能力如何有待觀察,但是他很負責任。我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當年村子里曾發生過一個失火案,正是在大年初一這樣合家團圓的日子,當時派出所值班的人就是老歐,每年過節值班的都是他。這件失火案雖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但是老歐一直陪著探查案子,在合家團圓的時候,這樣的警察確實難得,能力什么的,這是個人的本事,不好就這事去挑刺。 老歐還是如往常一樣,踩著他那個特有的八字步,一步一步走得很穩。他背著雙手,一邊走一邊問著案情。 案情沒有一點進展,那三個失蹤的孩子也沒有找到。老歐首先想到的,是不是人販子干的,這些年下海經商的人多了起來,有很多人不惜以身犯險,販賣人口的事情展出不窮。 “你們是什么時候發現孩子不見的?” 首先回答的是三個孩子中的那個女孩的mama,他們家因為生了兒子后,對女兒的關注度少了,所以他們是最后一個發現孩子不見的家庭。她說:“今天家里的飯是我家妮妮做的,吃飯的時候孩子還在的。后來她哄著她弟弟睡覺,之后就沒動靜了。當時我以為她哄了弟弟睡覺后就去睡了,直到兩家的孩子丟了后,我才發現我家妮妮也不見了?!?/br> 老歐細細地聽著,又問另兩家大人:“你們呢?” “我先說?!眱杉夷泻⒅械钠渲幸粋€搶先說,“我家大柱一向晚睡,他每次都要去老年活動室看電視。以前也都這樣,他一向不到十點都不會回來,所以這次我和孩他媽早早睡了,也沒太去關注他什么時候回來。直到十點過后,他還沒有回來,我們才發現不對勁,但他一直都沒有回來?!?/br> 另一個家長也道:“我們家的小希一向很乖,很少會出去玩,每次到八點就會上床睡覺。這次,因為有財家的事情,我們過去觀看,回來的時候發現家里沒有小希,一開始我們也沒有重視,以為是他跟哪個孩子出去玩了沒回來,但是一直到九點之后,還沒有回來,我們才覺得不對勁?!?/br> 我站在人群里,可能因為是小孩,所以沒有人注意我。聽到這些,我開始在心里默默畫出一個案件的走勢圖。首先,三個孩子都是失蹤在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那個女孩的父母因為不關心她所以具體時間他們不得而知。而大柱和小希,大柱得到老年活動室其他人的印證,八點的時候他還在活動室看電視,他是九點走的,所以出事的時間應該是在九點之后。而小希,因為他父母來看熱鬧了,而大伯他們上門來鬧的時間大概在六點,等鬧完再等大家散了,大概也差不多到七八點,當時小希還在,所以他出事的時間就差不多在八點之后,具體哪個時間點不清楚。 而我因為大伯家的事情跟爺爺聊了會天,等睡下是在九點過后,之后聽到貓叫聲再出去,大概也就在十點左右。那個貓的叫聲很怪,當時我就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但是當我仔細掐算的時候,卻什么也算不出來。 孩子已經失蹤了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能不能再找回來不知道,如果劫走孩子的是普通的凡人,那孩子應該都還活著,那么就還有找回來的可能。但如果劫走孩子的并不是人呢? 我望向三葉村的青山綠水,這里風景很美,一派天然的美,但是如果這里真的有什么非常人的存在,那么要找出來,確實不容易。 老歐的辦案能力不管是好還是差,如果是普通的凡人做案,那么他或許還有可能找回孩子,但如果做案是非人類呢?那么就是再加十個老歐,也找不回孩子。 老歐辦案確實很認真,他找了所有可能與案件有關的東西,但是卻什么也沒找出來。 “叔叔,我能找出小希他們,能給我一件他們貼身用過的東西嗎?” 我實在看不下去,要找出他們,只靠老歐的層層分析,暫時沒有效果,現在時間就是生命?,F在的關鍵,是先找出這三個孩子,不管是生是死,先找到他們,否則時間多耽擱一秒,就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你要他們的貼身東西做什么?”問話的是老歐,并不是孩子中的任何一個。 “因為我能找出他們?!?/br> 老歐驚訝地望向我:“你能找到他們?怎么找? 我拿出一個符箓晃了晃,說:“就是用它?!?/br> 老歐盯著符箓沒有說話,反倒是那個女孩的mama說話了:“就一張紙怎么找?你在說笑呢?” 三葉村信佛信道的人,其實并不多。以前反封建迷信的時候,砸廟最兇的就是三葉村的村民,至今村里的廟還是個破損的半間破墻。 “這是尋親符,只要有被尋者的貼身之物便能找到。當然如果有被尋者親人的精血,那就更好了,比貼身之物更能精準的尋找到小希他們?!?/br> 其他的兩個家庭的家長都沉默了,在思索著這種可能性。老歐一直沒有說話,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但是那個小女孩妮妮的家長卻并不相信,特別是妮妮的mama,她說:“原來是迷信啊,國家現在在禁這個,你竟然拿這迷信的東西來找人?”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看著她,直看得她臉有些發紅,我說:“妮妮媽,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孩子,而不是你糾結我用什么方法的時候。不管是正道的方法,還是邪道的方法,就算迷信也罷,只要能找到孩子?!蔽矣謫柫韮杉液⒆拥募议L,“叔叔阿姨,你們相信嗎?” 小希和大柱的父母還沒有拍板,就聽老歐說:“你們去找孩子用過的東西,現在不要去糾結別的,先找到孩子?!?/br> 妮妮的父母沒有動作,小希和大柱父母卻竟然用了自己的精血,只因為我說,親人的精血比貼身的東西效果更好。 我將尋親符滴上兩家家長的精血,再慢慢折成了紙鶴的樣子。我對著紙鶴吹了口氣,念了咒語。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那兩只紙鶴就跟活了似的,先是迷茫地望望四周,隨后慢慢地開始扇動它們的翅膀,飛了出去。 原來那個還在嘲笑這是迷信的妮妮父母,一臉震驚,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老歐只是望了我一眼,跟上了紙鶴。 第53章 樹神 此時的三葉村, 很寧靜, 連聲鳥叫都沒有。 紙鶴飛得很慢,但是靈性十足。如果后面跟著的人跟丟了,它們還會停下來等候,直到大家都跟上了, 它們又才會繼續走。這一靈性, 讓大家很驚奇, 他們更好奇的是我,誰也沒有想到我會這一手,所以都要問我, 但是都被我嚴肅的表情嚇著了, 不敢圍上來問。 “小童,那個紙鶴……是你自己做的?”老歐想了很久, 還是問了出來。 “不是,我還不會做尋親符, 這是我從師兄那拿來的?!?/br> 我確實不會做尋親符, 這是當時順手從師兄那撈來的。尋親符看似簡單, 實則不好做, 何況最近我在升級著我的凌空畫符, 紙符已經好久沒有做了。 本來也不打算在老家暴露本事, 但是現在此一時不是彼不是, 救人的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也就不在乎暴露之后的后果怎樣,老家也不常來,或許露一手, 還能讓人忌諱些。 “這東西,真的神?”老歐倒也沒有一般警務人員那么無神論,他問這話的時候,雖然帶著攢測,但是語氣還是偏向于信了八分。 我很認真地跟老歐說:“歐所長,玄學是一門很嚴肅的科學,并不是封建迷信。尋親符也不是大街上那些隨便什么人都能畫的沒靈氣的廢符,這東西找人是一等一等的好?!?/br> 老歐摸著下巴沉思,只怕有打上這符的心思了吧? 此時,紙鶴突然停住了,在大家的目光中,開始轉著圈兒飛著。 我看著紙鶴在那邊一圈又一圈地轉圈,卻又不再飛出去,心里更加揪緊。這里是一片稻田,有一條小溪從這邊通過,東南方向都是山,在山腳下有一棵桂花樹。因為現在深冬,所以沒有半朵桂花,但是我知道這棵桂花樹有很多年了,聽mama說,她嫁過來的時候,這棵桂花樹已經很老了。 紙鶴只是圍著桂花樹轉,卻沒有別的動作。 我也開始圍向了桂花樹,這棵樹和平常普通的樹沒什么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因為它確實很老了,樹干那里有個很大的空洞。以前聽過爺爺講過這個樹的故事。他跟我說,這棵桂花樹是在三十年前栽下的,不是什么千年老樹,但在二十年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場雷電之火,把它的樹干燒出了一個空洞。當時以為這棵樹會死,卻沒想到這樹很堅強地活了下來,一邊是干枯的,一邊卻是活得很精神。 我摸著那棵桂花樹,試探性的用靈力打向了樹干。 隱約中,似乎有什么聲音響起。我再仔細聽,卻又沒有。樹還是紋絲不動,還是那樣一半枯萎一半鮮活。 “怎么了?”我的異樣,引起了老歐的注意 我凝視傾聽,用手指成環扣狀,開始敲打樹干。很有節奏的敲,以五行之陣的方位擊打。感覺到樹干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