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安醒生看到這種場面,心中暗喜,立即讓貼身的小廝偷偷混進宴席,找到碧兒,一個眼神之下,人不知鬼不覺地,倒把一個紙包塞給了她。 鐘家這席面分為兩處,除了幾房太太面和心不和地坐在一處,看安家請的名戲班子在演那極熱鬧的一出《鴻門宴》,另一席現下便只有秦淮一人,既沒被邀請去商界的男賓處,又因是男人身份,不好請他去小姐們太太的沙龍,只一人坐在席上,寂然獨坐。 **************************************** 秦淮一人坐在席上,略低著頭,時而喝一口面前的香茶,瞟幾眼臺上的戲。 說實話,這工夫鐘信不在身邊,在喧囂的宴席里,秦淮只覺自己倒像是一只孤獨的水鳥,面對一望無垠的水面,無處落腳。 雖說那男人便是坐在旁邊,也從不多言,且有時看他一副裝出的萎頓模樣,還會覺得陰險可怖??墒撬F下真不在了,秦淮才發覺,原來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習慣了和他相處的感覺。就算明知他很危險,卻似乎也沒有初時那般怕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擔心自己怕不是到了“近墨者黑”的光景,一直在他身后伺候的碧兒,卻忽然笑著說道: “安少爺怎么倒過這邊來了,二小姐現下在那邊花廳中呢?!?/br> 秦淮心中一動,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果然身材高大、儀表堂堂的安家大少爺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便站起身,和對方打了招呼。 安醒生一雙眼睛在他眉梢那顆胭脂痣上滑過,又飛快地在他雪白的脖頸上停了停,笑道: “我這會子過來不是來尋鐘秀,原是有點子小事,倒要麻煩七奶奶,才是真的?!?/br> 秦淮微微一怔,面色卻不變,笑道: “安少爺慣會說笑話,想我一介俗人,每日家從早到晚,不過都是在內宅廝混,不像您成日忙于外務,天南海北,無所不知,又會有何事能麻煩到我。便是有,這在座諸多貴客,又豈會少了能人?!?/br> 安醒生看他言語便給,聲音清脆,加上一說一笑間,眉梢那顆胭脂痣更是生動得甚是俏皮,天生便有一種別樣風情,不由眼中便透出一份難耐的sao癢,因又笑道: “醒生尚未說是何事,七奶奶倒謙遜上了,難不成我在鐘家人心里,便如此沒有地位,求上一點小事,便真這般費勁為難,我倒是不信的。更何況我所求之事,闔座眾人里,也唯有奶奶才是能人了?!?/br> 秦淮見他如此說,倒似乎有些好奇,便笑道:“卻不知安少爺所說何事,究竟如何我倒成了能人了?!?/br> 安醒生眼睛里有一絲狡猾得意的神情一閃而過。 “只因前日我家幼弟新得了一件西洋樂器,甚是喜愛,嚷著要人教她??墒俏谊H家上下,竟無人懂得,只我雖知那物洋名叫作梵阿鈴,但無奈卻全無半分音樂細胞,所以亦是束手無策。今天七奶奶過來,我倒忽然想起鐘秀曾說過你卻極識此物,更曾經一曲之下技驚四座,今日既難得到了安家,無論如何要給幾分面子,抽一會子工夫去后宅教教我那小弟弟,你看可好!” 秦淮聽他這話,一時間似乎有些猶豫,正沉默間,安醒生又笑道: “舍弟年幼,有時難免憨頑,七奶奶若是不慣相與小孩子的話,便帶碧兒jiejie同去,有漂亮丫頭哄著,他自會省事些?!?/br> 一邊的碧兒便開口笑道: “安少爺真是好眼色,我家奶奶當初在大小姐生辰時確是演奏過一次那西洋樂器,奴才有幸在場聽過,當真是好聽得緊?!?/br> 說完這話,她又小聲在秦淮耳邊道: “奶奶,安少爺既如此說,咱們便去給小少爺指點一二,畢竟大家是極近的關系,這點子小事,也不好推搪,有我陪著奶奶,您盡管放心吧?!?/br> 秦淮被他二人如此一唱一和,竟似讓人無話可說,便對安醒生笑笑道: “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倒是怕要在安少爺面前獻丑了?!?/br> ****************************************** 安醒生在前面引路,秦淮與碧兒便跟在后面,東拐西繞,到了后宅一個很深的房舍。 三人進了那屋子,秦淮抬眼處,竟是一間極雅致的睡房,里面并無一人。 他看了看那房中的妝飾,似乎心中有些納悶,剛要出聲相問,安醒生便搶先開口道, “這便是我那幼弟的臥房,七奶奶且略坐坐,我去帶了他來?!?/br> 他說著便抬身出去,臨出門前又回頭對碧兒道,“這房間隔壁不遠便是茶房,勞煩jiejie去給奶奶弄些茶來,一會教那我那淘氣的弟弟,定是要口干舌躁的?!?/br> 他說完便自去了,碧兒略站了站,便也說去倒些茶水,一瞬間,房間里倒只剩秦淮一人。 他四下打量,心中不禁奇怪,這房間無論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個幼童的睡房。尤其是那居中的床鋪,大紅錦被鴛鴦枕,隱約在枕頭下面,還壓著幾本花花綠綠的畫冊。 秦淮心中好奇那到底是不是兒童之物,忍不住便想走過去,往那畫冊上看上一看。 這工夫門簾一掀,碧兒雙手空空,竟帶著個陌生的小丫頭,托著茶壺和杯子走了進來。 “少奶奶,真得夸一句安家禮數著實周全,那邊如此熱鬧繁忙,這邊小茶房竟然還是有人好茶好水的招待著,根本不用我動手呢?!?/br> 她故作自然地說著話,那丫頭便走前,倒了杯香茶,雙手端給秦淮,柔聲道:“鐘家奶奶請?!?/br> 秦淮看了那丫頭一眼,見她年紀不大,看見自己男奶奶之身,竟也沒有好奇或吃驚之色,看起來果然訓練有素,便接過茶來。 碧兒和那丫頭便似乎都在看著秦淮手中的茶杯,見他半晌不動,那丫頭便極不引人注意地偷瞄了碧兒一眼。 碧兒笑道: “奶奶喝口茶潤潤嗓子吧,小孩子教起來總是難纏的,免得一會兒連水都喝不上?!?/br> 秦淮淡淡地“嗯”了一聲,端著茶杯走到墻邊一幅書畫前,背對著兩個丫頭,認真看著,手上的茶便不住地小口喝了下去。 碧兒和那丫頭偷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片刻后,秦淮人雖然還在看畫,身子卻似乎晃了晃,忽然開口道,“你們都出去,我這會子心里面鬧慌慌的,想一個人靜一靜?!?/br> 兩個丫頭面色微變,也無人上前關切詢問,倒急忙交換眼神離了房間。 秦淮將杯子放在嘴邊聞了聞,放在一邊,快步走到床頭,從枕下抻出那畫冊來。 誰知目光剛落到那畫面之上,卻不禁面色一熱,只覺心里竟真地像自己所說,莫名地慌了慌。 原來那畫冊又哪是什么兒童畫報,分明便是毫無遮擋的下流圖畫,并且那畫報又和鐘仁那些春宮不同,竟是外國人做那種事時拍下的東西,一眼看去,yin穢之極。 秦淮似乎反應過來什么,作勢轉身便往門外走,可是大約身子不受控制,兩條腿倒像不聽使喚一樣,硬生生又往那床邊走去,一雙眼睛,竟恨不得再多看那畫面兩眼。 就在他一副咬牙克制,竭力想逃出房間的樣子時,安醒生卻忽然站在了門口。 “怎么,不等我弟弟來,七奶奶就要走了?” 秦淮似乎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一些模糊。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你少胡扯,這里哪有你的弟弟,快點讓開,讓我出去!” 安醒生人高腿長,兩步便堵在了他的身前,一把抓住秦淮的手,看著那細白的皮rou,便“嘖嘖”了兩聲。 “怎么沒有我的弟弟,來,你摸摸看,這不就是我的弟弟!” 安醒生抓著秦淮的手便往他身上按,一張臉上盡是yin欲大發的神色。 秦淮死命甩脫他的手,想繞開他沖出門口,卻不料安醒生早攔在一邊,又攔又拉,兩個人便撕扯在一起。只是秦淮畢竟身上顯了藥力,使不出力氣,掙扎中,竟被安醒生推到了大床上,更施大力扯破他的長衫,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出來。 安醒生見那中衣半透半露,更隱約便可見到秦淮身上的守貞鎖。 他眼見這風情萬種的美男子即將成為自己身下的獵物,而獵物身上,還有價值連城的寶貝可得,當真是瞬間興奮到了極點,一只手壓著秦淮的身子防著他的掙扎,一只手幾下便把身上的外衣扯了下去。 秦淮眼見他越脫越少,自己想要掙扎,身上力氣卻敵不過他,一時之間,嘴里便拼命叫道: “叔叔!叔叔…” 安醒生已經脫光了上身,此刻更去解身上的褲子,已露了半截臀部出來,聽他叫喊,便yin笑道: “你每日在床上喊他還不夠嗎,這會子,再喊他也是無用,倒不如叫多叫幾聲安叔叔,我自會好好疼你!” 他話音未落,卻只聽得身后門聲一響,緊接著,未見人語,倒傳來一陣奇怪的“咔嚓”之聲。 第57章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提示: 昨天的章節豆豆在周六早上七點后作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修改,在半夜到凌晨七點前看了更新的親,最好再重新瞄上一眼,不然和今天的章節,會稍稍感覺有些沖突。 主要是昨天的章節在有些細節上,視角設定不太準確,豆豆也太想留下些玄念,所以就容易讓人誤解了。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修了修,還請大家諒解我這個蠢豆豆啦! 另外我今天忽然有個奇怪的感覺,就是我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本書里的幾個惡毒配角,難道我要黑化了嗎,啊啊啊,快打醒我! 那“咔嚓”聲接連不斷,倒把安醒生嚇了一跳, 急忙轉過身形, 臉色瞬間一白,忙放開秦淮, 拎著褲子跳下床來。 原來房門之外,竟是方才那幾個小報記者, 此時皆手持相機,見安醒生轉過身來, 更是一頓猛拍。 安醒生一邊用手擋臉, 一邊暗叫不妙,此時拍的是臉, 那方才拍的,豈不是自己半露的臀部? 他心中著急,提上褲子便朝幾個記者沖去,口中更叫道: “兄弟幾個別拍了,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錢不是問題!” 他在外面混得久了,自然知道這起小報記者, 干出眼前這種事情,圖得無非是錢。 自己身為商界名人, 卻意圖強暴竟爭對手鐘家的男妻,這樣有爆點的裸身照片若真發到小報上,那威力不遜于在商界投下一顆重磅炸彈。 可是丟人出丑的是自己, 這些人卻也得不到太大的好處。說白了,唯有和自己傾談,才會有更大的利益。所以他情急之中,先就把錢喊了出來。 可是他話音剛落,那幾個拍照的人并無接話,門外卻忽然閃出一個人影,輕輕開口道: “安少爺,我倒覺得你這不穿衣服的照片,精彩無比,可不是錢能買到的?!?/br> 安醒生定睛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面前的人正是鐘家的老七鐘信。 他看了看鐘信面無表情的臉,又看了看那幾個記者,點了點頭: “原來這些人是你找來的,鐘老七,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鐘信的目光從他身邊掠過去,直落到正在床上撕扯自己衣衫的秦淮身上。只不知那衣衫是不是質地極佳,他胡亂拉扯著,倒也并未撕破 鐘信的眼睛里忽然閃出一絲猶疑又陰狠的光。 “安大少爺,我現在只想和你說三句話,你可要聽好了?!?/br> 不知道是不是赤著上身,安醒生聽到他陰寒的語氣,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你說?!?/br> “第一,我知道這世面上的春藥大都配有解藥,你馬上拿藥出來!” “第二,我知道你騙我家夫人過來,既是想占便宜,更是想要取他身上的秘方。我告訴你,鐘家是有秘方,可是卻和你們安家沒有半點干系。如果你癡心妄想,還要打它的主意,你馬上就可等到在報紙上出名的那一天?!?/br> “第三,既然咱們都是爺們兒,也都是做香料這一行,要想真正較量一番,大家就在市場上見,不要在背后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我也可以提醒你,如果你偏要在背后玩陰的,我鐘信倒也不懼不怕,大家便來比一比,到底誰能陰得過誰!” 他這三句話說得暫釘截鐵,砸地有聲。 安醒生看著他的臉足有半晌,慢慢點了點頭,臉上竟浮現一絲贊許。他伸手在懷里掏了掏,竟果然掏出個紙包,便朝鐘信扔了過去。 “這便是給你老婆的解藥!” 鐘信接過去,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抬身便要往屋子里進。 安醒生攔住他,倒忽然間邪邪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