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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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附身靠近她,道:“我本想把事情解決完了再帶你回魏國,但現在……”他的目光在她面上巡梭一圈,慢慢說:“既然你主動送上門,我就先收下了?!闭f著伸手抓向溯辭。 溯辭早有防備,伸手在石桌上一拍,衣袖揚起,整個人飛身后退。 雪白的衣袖在北宮政臉頰擦過,他目光一冷,立即追上。 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在院中交錯,白的靈活異常,黑的狠厲無比。畢竟是沙場上千錘百煉而出的身手,加上她一身寬衣廣袖行動多有不便,交手中已有數處衣料被他撕裂。 溯辭咬牙應對,瞅準時機就把衣袖往北宮政臉上抽。北宮政被她擾得不勝其煩,眉心一擰,身手扯住了她的長袖,只一個錯身便將袖子撕下半截,同時出手如電,鉗向她的咽喉! 在手指即將觸及溯辭肌膚的那刻,空氣中陡然傳出利箭的破空聲。北宮政身形一滯,不得不錯身避開。 而就在這一刻,溯辭脫離他的攻擊范圍,還未站穩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只見薛鋮一身夜行衣,半摟著溯辭,手執利劍只指北宮政。 “北宮政?!?/br> 他的聲音蘊含無邊的怒意和殺氣,激起劍芒吞吐,在月光下閃過一道道雪亮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成狗……更的比較晚,見諒! 第38章 藏嬌 “薛鋮?!北睂m政的目光落在薛鋮面上, 又看了看溯辭,低聲笑道:“你們這是打算演一出請君入甕的戲碼么?” 他隨手甩開那截衣袖,負手而立,面上笑容戲謔:“你們真以為我會孤身赴會、一點準備也不做?”伴隨著他的聲音,四周院墻上驀然躍起十數條黑影,齊齊立在墻頭。 溯辭略略掃了一眼,悄悄撓了撓薛鋮的手心。 薛鋮面色如常,沉聲道:“北宮政,你帶著殺手私自潛入大晉王城, 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立斬你于劍下!” “薛鋮,話不要說得太滿?!北睂m政道:“我本只想先把她帶走,但既然你也在, 索性一并處理了?!痹捯舴铰?,只見他輕輕一抬手, 院墻上的黑衣殺手頓時躍入院中,團團將他們圍住。 薛鋮不慌不忙抬手打了響指, 又有十數個黑衣人出現在院中,各個手持刀劍向這邊迅速圍攏。正是魏狄等人。 北宮政的面色沉了沉,瞇眼看向薛鋮,道:“看來薛將軍也是有備而來?!?/br> 薛鋮并不接話,只是將溯辭拉到身后, 側臉低聲道:“自己小心些?!?/br> “你也當心?!彼蒉o捏了捏他的手指,依言退到了后側。 “兩年前青云山麓一戰未有勝負,令人不無遺憾?!北睂m政又道:“今日既然重逢, 何不借此良機清算清算?”說著反手抽出長劍,指向薛鋮,挑眉道:“薛將軍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薛鋮一聲清叱,轉腕翻出一個劍花,直擊向北宮政。 這一刻,北宮政動了,滿院子的黑衣人也動了。 刀光劍影在月下鋪開,魏狄與溯辭等人攔住了殺手,給薛鋮留下了足夠的空間。他與北宮政雙劍交錯,全然是沙場上以命相搏的殺招,凜凜殺氣在清冷的夜風中令人膽寒,但彼此眼里無一絲懼意。 薛鋮眼瞳冷定中透著怒氣,而北宮政眼里卻是一片狂熱之色,二人出手極快,百招之內勝負難分。 溯辭不知從哪撿了把刀,招式大開大合,加上靈活的身法攪得對面暈頭轉向。在一腳踹開一個黑衣人后,她注意到了薛鋮這邊膠著的戰況,雙唇一抿,從袖底摸出一排飛鏢。 雖然不好直接插手,但搗搗亂還是可以的。 她彎了彎嘴角,飛鏢驀然離手,扎向北宮政! 北宮政雖然注意到了溯辭的偷襲,但薛鋮咬得十分緊,很快抓住了他擊落飛鏢的空檔一劍刺去。鋒銳的劍芒割破他的衣襟,在胸前帶出一道血痕。 北宮政嘖了一聲,調轉身形一劍削向薛鋮下盤。薛鋮抽手回防,雙劍相擊的清脆聲音響起,隱有火星迸濺。 眨眼間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雙方誰也沒能在彼此手上討到好處,而即便竹園偏僻,如此激烈的打斗到底還是驚動了附近巡街的驍衛,不多時便有火把和腳步聲向院落靠攏。 “看來這場勝負今日是分不出來了?!北睂m政不欲再暴露身份,很快抽手后退,又看向溯辭道:“溯辭,我改日再來接你?!?/br> 隨后一聲令下,院中黑衣殺手得令,很快帶著北宮政一同遁走。薛鋮等人追了幾步,看見不斷逼近的火光也停住了追擊。 “撤?!毖︿叧谅暟l令。 眾人頷首,隨即悄然退出院子。 等巡街的驍衛推門而入時,除了滿院流轉的月華,再無旁的痕跡。 *** 離開竹園后,眾人四散離去,薛鋮則親自護送溯辭回家。 一身白衣太過扎眼,薛鋮尋來斗篷給她披上,也蓋去了她身上略顯凌亂的衣衫。二人并肩在巷子里穿行,偶爾還能聽見別家院里的動響,或其樂融融的笑鬧聲、或尖利的叫罵、或孩童稚嫩的啼哭,伴隨著徐徐的夜風,慢慢將方才緊張與殺氣逐漸吹散。 溯辭悄悄拉住了他的手,悄聲道:“放心,北宮政跑不掉,之前那會我把藥粉灑他臉上了?!?/br> 她的指尖有些涼,薛鋮慢慢握住她的手,問:“你的藥粉能持續多久?” “十天半個月的不成問題,到時候找個鼻子靈的狗,絕對能嗅到他的蹤跡?!?/br> “不會被什么洗掉?” “用云浮特制的解藥就能洗掉,不過……”溯辭輕輕一笑:“不過那藥難聞得很,就算他能拿到,估計不會也不會把那玩意在臉上敷一天?!?/br> 薛鋮失笑:“你的鬼點子倒多?!?/br> 溯辭揚了揚下巴,道:“那自然,這種藥粉我還是從嬤嬤那偷拿的,就算是黎桑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調配出解藥。北宮政絕對跑不了?!?/br> 薛鋮含笑睨了她一眼,拉著她朝巷子深處走去。 高高低低的院墻屋檐在路面投下間或的陰影,溯辭走了一段路,只覺這些巷子十分陌生,并不像是回家的路。她晃了晃薛鋮的手,狐疑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今夜北宮政失手,難保不會再有動作?!毖︿吔忉專骸澳愕男≡鹤涌峙虏惶踩?,帶你去另一處暫住?!?/br> 早在黎?,F身之時他就有了給溯辭換房子的打算,然而諸事繁雜,也是這兩天才尋得另一合適的院子,還未來得及跟她說。恰巧趕上今日這事,正好親自帶她去一趟。 穿過七彎八繞的巷子,薛鋮最終在一個平平無奇的院外駐足,利落地取鑰匙開門,拉著她走入院內。深夜院子并未掌燈,溯辭還沒來得及細看院子的模樣就直接被薛鋮拉進了屋內。 明亮的月光被隔絕門外,室內似乎早被打掃過,還熏了香,鼻尖縈繞著清淡的味道,十分舒服。薛鋮松開溯辭就要去點燈,卻被她重新拽住了手。 黑暗里有女子特有的香味拂面而來,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溫軟的軀體帖上他的胸膛。薛鋮頓時一僵。 “既然確認了北宮政的確在京城,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溯辭仰起臉看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反而十分認真地探討起接下來的對策。 “栽贓?!北辉掝}分去部分注意力,薛鋮緩了緩,開始試圖把溯辭從身上扒下去,“既然臨安王的姬妾與北宮政接頭,那就從她入手,讓她領著大理寺去找北宮政吧?!?/br> 溯辭不依不饒地摟緊他的脖子,又問:“可目前兩樁案子都和那個姬妾扯不上關系?!?/br> “那就再制造一樁?!毖︿厸]能把她扒下去,反而被摟得更緊,只得放棄,伸手搭在她的腰側,說:“臨安王遇刺僥幸逃脫,那兇手再卷土重來一回也不足為奇?!?/br> 溯辭的眼睛瞬間亮了亮,問:“把他誆出來揍一頓?” 薛鋮搖搖頭。此時眼睛已經習慣屋內的黑暗,甚至能看清溯辭臉上十分興奮的表情,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就在驛館里動手,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br> 聽出他言語間的殺機,溯辭眨了眨眼,問:“但如此一來,盟約……” “只要北宮政還活著,這一紙盟約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毖︿呂⑧?,“這種夢上頭那些人還是早些醒了為好?!?/br> “那就好?!彼蒉o這下徹底放下心來,“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夾在中間陷入兩難之境?!?/br> 薛鋮笑著搖搖頭。 若是以前,或許他會按捺下心中種種不滿,聽從承光帝的旨意。但經歷過渭水城那一戰、看過這京中骯臟的爭奪之后,又怎會輕易把這一切交由這些人決斷,何況他身邊還多了一人。 “將軍?!背錾裰H,溯辭湊近他輕聲問:“既然現在忙完了正事,那今天你半途而廢的那件事,是不是該好好收個尾了?” 薛鋮眼皮一跳,看著溯辭滿是期待的眼,頓時覺得自己又踩進她的圈套了。 見他半天沒動靜,溯辭撇撇嘴嘟噥道:“將軍,每次都讓女孩子家主動,多不好呀?!彼焓贮c了點他的下巴,輕輕勾過他臉頰的輪廓,而后閉上眼仰起臉道:“我閉好眼睛啦,薛將軍你……” 雙唇被輕輕吻住,吞沒了她接下來的話語。這個吻很淺,不像那夜的情迷意亂,十分純粹地輕輕相貼,有青澀和細微顫栗的感覺。 很快,薛鋮結束這個淺吻,低聲道:“夜深了,你該睡了?!?/br> 這句話太過耳熟,以至于溯辭瞪眼瞧他,質問:“薛鋮你又要跑!” 薛鋮一噎,無奈道:“我不走,我在外間守著,以防萬一?!?/br> 溯辭盛情相邀:“天這么涼,進屋睡吧!” 薛鋮默默推開她的臉,沉聲道:“快去睡!” 溯辭十分委屈地嘟了嘟嘴,還是慢慢蹭去了里屋。薛鋮松了口氣,點起屋里的燈,正準備和衣倒向軟塌時就聽見里屋溯辭啊呀了一聲。他心頭一緊,立即沖進屋內,道:“怎么了?” 然而一抬眼就看見外袍脫到一半的溯辭正背對著自己,后背衣裳露出老大一個豁口。溯辭扭過臉,問:“衣服破了,怎么辦?” 薛鋮一時無言,半晌后才道:“我去找找有沒有備好的衣服?!?/br> 等他翻出合適的衣服返回里屋時,溯辭已經縮到了屏風后。里屋不知何時點了燈,那屏風本就不甚嚴實,燈光一照更映出屏風后那玲瓏的曲線,令薛鋮微微別開眼。 “找到衣服了?”聽到薛鋮的腳步聲,溯辭從屏風后伸出一只雪白的臂膀,揮舞兩下,道:“給我呀?!?/br> 薛鋮的目光凝在她如雪的腕上,忍住心頭的異樣,快步上前將衣服往她手里一塞,立即背過身去。 身后衣料的摩挲聲響起,不多時溯辭換好衣服轉出屏風,輕聲喚他:“薛將軍?!?/br> 薛鋮回頭,只見溯辭一頭烏發披下,穿著一身淺藍的綢衣,許是尺寸大了許多,廣袖低垂,露出細長的鎖骨。她問:“你真不打算進屋睡么?” 薛鋮扭頭奪門而出,聲音有些發顫:“早點休息?!?/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次被放鴿子的溯辭:薛將軍你這樣是會失去本寶寶的! 第39章 機會 薛鋮這夜睡得并不安穩。 夢里是熊熊火焰、滿目瘡痍, 他身披戰甲手持長劍立于這沙場上,身周是廝殺的將士,戰鼓擂響,鮮血飛濺。然而這一切似乎只是一副畫卷,他雖身處其中,卻無法觸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晉國的將士一個接著一個到底,嘶聲吶喊,卻得不到半分回應。 薛鋮舉目四望, 目光卻陡然凝住——在遠處破敗的城墻上,吊著一襲白衣,斑駁的血跡在白衣上染開, 紅白交錯,格外刺眼。 他的心在那一瞬驀然揪緊, 耳畔有□□破空聲驟然轉來,還不等他轉身防備, 一支尖銳的羽箭扎入他的后心。鉆心的疼痛太過真實,薛鋮向前踉蹌半步,然而不等他站穩,無數羽箭從四面八方而來,眨眼間將他牢牢釘在原地! 萬箭穿心, 和當初渭水城下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一襲在視野中飄蕩的白衣。 鮮血和體溫不斷流逝,薛鋮張了張嘴,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 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唯有死死瞪著那襲白衣,眼里有他都未曾察覺出的恐慌。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拂去他一身積雪,不會再有人看向他的雙眸,更不會再有人為他吹奏一曲笛音。 指尖顫抖,隨著鮮血的流失,薛鋮內心忽然涌出怒氣。 開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活過來,可不是為了看見這副景象的! 雙拳驀然攥緊,渾身的羽箭在那一瞬崩碎,極遠的天際傳來熟悉的笛聲,眼前的景象就在這笛聲中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