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溫雁北詫異地瞥了她一眼,“既然答應了他,其他事當然要推后?!?/br> “你在阻止我去他的演唱會?”溫雁北不是傻子,相反他敏銳的很。 如果是別的事,喻疏一定會表示贊同,并說會去臺下支持他。結果現在喻疏卻一連說兩個理由想打消他的主意。 “沒有?!庇魇柩劬Χ疾徽R幌?,“既然你想去我當然會支持你,只是我擔心你受不了,演唱會很累的?!?/br> 溫雁北這才又愉悅地笑了,“我只是登臺和他唱一首歌,怎么可能會累?”,他心滿意足地抱住喻疏,就像抱著一顆甜蜜的大糖果,“我知道阿疏是在關心我!” 伸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黑發,喻疏斟酌著開口說:“那我給你請個聲樂老師,這是小白的首次全國巡演,既然要登臺獻唱,那就做到最好?!?/br> 溫雁北深以為然地點頭。 見他沒有反駁的意思,喻疏才松了口氣。 溫雁北松開手,將喻疏推到一邊,興致勃勃地撿起手機說:“我去問問小白具體是什么時間,你明天就去找聲樂老師,正好我要把《親愛的張小姐》看完了?!?/br> 見他興致正高,喻疏也不愿打擾他,便拿了手機給劉禹琛發了條消息: 喻疏:明天給雁北找位聲樂老師,要求半年以后能上演唱會 正準備上床睡覺的劉禹琛看到自家老板突然發來的消息皺起了眉,尤其是看到“半年以后能上演唱會”幾個字后,劉禹琛想直接提供假唱服務。 劉禹?。骸?/br> 劉禹?。弘m然我不否認溫雁北是一個優秀的演員,但他的唱功實在不敢恭維,幾次三番把原唱帶跑半天找不到調子,老板居然還想讓他上演唱會? 劉禹?。豪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就算內心崩潰,劉禹琛也是一位認真負責專業素質過硬的經紀人,他開始迅速物色起人選,務必要達到老板的要求。 剛同溫雁北說好時間,謝予白才高興地退出聊天界面,一出來就看到薛煜祺私戳自己。 祺哥:白弟弟啊 你怎么就要請溫老師參加你的演唱會呢? 謝予白一愣,會不會是他們覺得自己只邀請了雁北哥,心里有些不舒服? 謝予白連忙回復:因為之前聽雁北哥說他以前也夢想要在萬人廣場上唱歌,我就想邀請他。你們要是有空的話一起來??! 謝予白:你們平時都很忙,怕你們空不出檔期,只有雁北哥平時比較閑,所以我才先邀請他的! 祺哥:你想什么呢 我是說你邀請他去參加演唱會是一個沖動的決定 謝予白:嗯?為什么這么說 祺哥:你應該先和他去趟ktv感受一下 再考慮要不要邀請他做嘉賓 謝予白:啊……但是之前雁北哥不是給《江湖引》唱過主題曲嗎?那首歌挺好聽的,還在我歌單里躺著呢 祺哥:孩子 千萬調音師了解一下 謝予白:不會吧,那我去問問雁北哥這周末有沒有時間,我請他唱k 祺哥:可憐的孩子 祝你好運 看著那一串聊天記錄,謝予白忐忑地戳開了同溫雁北的聊天頁面: 謝予白:雁北哥 雁北哥:怎么了? 謝予白:你這周末有空嗎,我請你唱歌 雁北哥:怎么突然請我唱歌? 謝予白:正好我們可以商量到時候唱哪首歌 雁北哥:好啊,你什么時候有空 謝予白:就這周末晚上八點吧 雁北哥:好的,到時候聯系你 謝予白不知道的是,這次的約k竟然直接顛覆了雁北哥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第6章 小醋壇 難得在家休息的喻疏早晨一睜開眼就驚訝地發現,原本不睡到九點鐘不會醒的溫雁北竟然正單手撐著腦袋笑著垂眼看她。 看了眼時間,六點二十七分,她并沒有睡過頭。 喻疏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你今天怎么醒的這么早?”,該不會是生病了難受吧? 溫雁北好笑地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低雅清越的嗓音輕聲道:“你今天不去公司,我怎么能把時間浪費在睡懶覺上?!?/br> 喻疏微怔,她倒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溫柔的溫雁北了,這讓她突然有些懷念過去。 三年前,御北還正在融資上市,喻疏雖是御北的執行總裁,但名氣和資本遠不及現在,自然也沒什么小鮮rou想同她炒緋聞。 那個時候的溫雁北就是這樣,十足的溫柔體貼完美男友形象。 除開關朗,只要是見過溫雁北的,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 后來御北上市,她無意中與陌生男性明星出現在一個鏡頭里,照片馬上被傳到網絡上,緊跟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八卦消息。 要不是原睿澤提醒她,喻疏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東西。 等她回去的時候,素來溫柔體貼的男友為她帶倒了杯水,喻疏沒有多想就喝了,入口的咸味險些讓她失禮地噴出來。 看到她明顯愣住的樣子,溫雁北苦笑著說自己心神不寧,大概是剛剛不小心加了一勺鹽。 彼時,喻疏并沒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她只關切地問他怎么了。 溫雁北猶豫地看著她,素來溫和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憂色。 在她的再三追問下,他才松口說,如果她喜歡上別人,他會答應分手的。 突然聽到這這話喻疏還有些不解,直到看到手機上原睿澤的短信消息時才意識到他誤會了什么,連忙向他解釋那張照片是別人借位拍攝的,她其實根本沒注意到那里還有個人。 喻疏解釋了許久,溫雁北才勉強相信這件事只是個誤會,但依舊強調著對她說,如果她真的喜歡上別人,一定要告訴他。 等到第二天喻疏自己倒水喝的時候才意識到,倒水根本就碰不到鹽罐子。 她哪里還不明白溫雁北是故意在水里加鹽的,喻疏沒有因此生氣,相反她還覺得溫雁北這樣耍小性子挺可愛的。 在她的有意縱容下,耍小性子成了溫雁北的常態,而溫柔體貼的完美男友形象倒成了難得一見的模樣。 但喻疏也樂在其中,畢竟所有人都能看到溫雁北溫雅的一面,唯有她才能看到他耍小性子時的樣子。 難得的休息日,喻疏自然是由著溫雁北,當溫雁北提出想去吃歡坊吃點心的時候,喻疏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出門時,喻疏以為他會如往常一般戴上口罩、帽子以及墨鏡。 這幾乎是大多年輕演員出門必備的偽裝品。 然而他沒有。 喻疏伸手摸了下他的臉,道:“你怎么不戴口罩了?”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什么要戴口罩?!睖匮惚闭A苏Q?,臉上是無辜的笑容。 喻疏很想說你之前不是說那樣打扮是為了避免麻煩,怎么現在又成了見不得人了? 但她的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說出口,于是她從善如流地閉上嘴,挽著他出門了。 溫雁北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之色,她要是敢反駁他,他就讓她喝一個月加料的茶水。 歡坊是落座在市中心城區的一間點心坊,店主的父親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傳統點心師傅,后來店主在繼承父親手藝之后,又結合現代人口味做出創新,幾次在美食大賽上獲得金獎后一手建立了這家點心坊。 盡管是點心坊,但由于環境雅致并設有單獨的包廂,也有不少人會選擇在這里談生意。 比如喻疏就是在某次受邀到此談生意才得知了歡坊。 接待他們的服務員并沒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他們在一起理所當然似的。 只有在溫雁北點完單,服務員小姐轉身出包廂的時候,完美的表情才有一絲龜裂—— 我的媽耶,剛剛那兩位是喻大佬和溫老師對吧? 他們居然一起到這里吃點心! 天吶擼,難道喻大佬喪心病狂到連好友的男朋友都不放過! 幸好溫雁北聽不到服務員小姐的心聲,否則他氣都氣飽了,哪里還能點那么些吃的。 喻疏向來對甜點沒有太多興趣,原本她是不贊成溫雁北吃太多點心,即便這些點心大多都口味清淡。 然而自從溫雁北同她說自己在孤兒院長大,那個時候想吃糖吃不到,現在大了自己賺錢了就想彌補幼時的遺憾。喻疏心一軟就隨他去了,每次出國參加會議回來的時候都會給他帶一點糖果,那些糖果都塞在他自己做的糖罐子里,塞滿了整整一罐子。 從剛才進來喻疏便覺得頭發是不是有些散開了,說:“我去趟洗手間?!?/br> 等喻疏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迎面碰上了一個較高的男人,她目不斜視地往一旁空出位置徑直朝包廂走去,沒想到那人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喻疏眼眸微抬,冷冽的氣息猶如實質幾乎要將人凍傷。 “喻總——”江眠剛開口就被她毫不收斂的冰冷氣息凍得一窒,他不禁有些瑟縮,但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場面,他不禁咬牙豁出去似的對喻疏說:“不知道您認不認識我——” “你是誰?”喻疏奇怪地掃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 江眠一噎,原本準備好的話也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喻疏實在沒有興趣和一個陌生人交談,尤其溫雁北還在包廂里等她,她語氣略顯不悅道:“請讓一下?!?/br> 江眠還想再說點什么,卻在接觸到她冷冽銳利的目光的一剎那下意識噤聲。 如果他攀不上這樣一位金|主,那也不要愚蠢到得罪她。 江眠實相地閉上嘴退到一邊,喻疏看也不看便徑直朝包廂而去,雁北說不定都要著急了。 剛回到包廂,喻疏還說話就聽到說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調子說:“喲,喻大佬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和人家小鮮rou多呆呆,畢竟我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小鮮rou?!?/br> “小鮮rou?”喻疏疑惑地看著他,“誰又偷拍我了,我不是在這嗎?” “剛才攔你的那個人是誰?”溫雁北面色沉郁,他們一起出來,她不過是去個洗手間的功夫就又有人纏上來了。 喻疏搖頭,“不認識?!?/br> 相戀七年足以溫雁北判斷出她并沒有撒謊,這叫溫雁北愉快了不少。 他哼唧唧地說:“那他攔你做什么?” 喻疏深諳給他順毛的方法,便說:“我急著趕回來,沒有聽他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