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
月光從屋頂透入到里面,他周圍像是撒了一層銀霜,柔和了他的眉眼。遠遠望去,那一地的白月光就像是梨花雪一般,讓眼前的畫面美得不真實。 戚長銘心臟的情緒快要炸裂。 找到他了。 “你怎么……?” 戚長銘回過神來,眉宇柔和:“來找你?!?/br> 楚宴坐在中間,嘆著氣:“游戲一更新,我就發現來了這個地方,你是怎么找進來的?” “當然是找到了現實世界的你?!?/br> 楚宴若有所思,拍了拍玉凳,朝戚長銘露出一個笑容:“過來坐啊?!?/br> 戚長銘走到他的身邊,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聲音里都有了幾分顫抖:“為什么會是這里?” “其實我也很好奇?!背绲拖铝祟^,“后來我想了很久,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在后悔?!?/br> “后悔什么?” 楚宴眼神閃爍,坐立難安:“我當初求了沈青陽,讓他把我的尸身帶離得遠遠的,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是怎么死的?!?/br> 戚長銘心痛無比,只能更深的抱緊了他。 “我怕你……會跟我一起死?!痹谥鬅o數個夜晚,他為這件事情后悔了太多次,覺得自己自私極了,為什么讓蘇墨垣等他那么久。 他原本只是覺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死,就希望蘇墨垣活著。 沒想到活著,對他來說就已經是煎熬。 戚長銘沒有把他和系統的約定告訴楚宴,這就是他該支付的代價。 就讓他一個人承擔。 “我沒有怪你?!?/br> 楚宴的心臟被刺痛,猶如小刀一戳。 這種痛叫做后悔,當時或許毫無察覺,而現在……卻是后知后覺的痛。 “你好歹對我發發火?!?/br> “舍不得?!?/br> 楚宴嘟囔了一聲:“……那我對你發火呢?” “樂意之至?!?/br> 再大的悲傷和后悔,都被戚長銘這些話給甜蜜的包裹,他無奈的笑出了聲。 服了、服了。 楚宴從他懷里出來,看向他:“你恢復所有記憶了嗎?” 戚長銘勾起唇角:“需要自證嗎?” 自證個球!是跟一瀾冬雪學壞的,還是跟他學壞的? “……呵呵,那你說你記得些什么?” “包括你喜歡我怎么吻你,你喜歡什么姿勢,你……” 楚宴老臉都紅透了,堵住了戚長銘的嘴。 少兒不宜! 楚宴牙癢癢的警告:“記什么不好,偏偏把這些記得這么熟!” 戚長銘一本正經的說:“這畢竟是我花了七個世界才研究出來的,不能忘?!?/br> 楚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樣子誰教的?耍起流氓來,一點兒都不含糊? 楚宴哼了一聲,很好很好,不皮回來是他嗎? 他微笑著湊了過去:“其實我也記得?!?/br> “什么?” 曖昧的話在戚長銘耳邊徘徊,這種流氓的話又不止是戚長銘能說! 楚宴到最后竟然發現,戚長銘聽了這話,臉上什么表情都沒顯露,只是耳朵卻紅了一圈。 楚宴愣愣的看著,完蛋,他有點被萌到心顫。 明明平時寡言少語,偶爾害羞的時候怎么這么萌? 楚宴眉眼柔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你平時這么可愛就好了!” 戚長銘皺緊了眉頭:“別鬧?!?/br> 楚宴笑嘻嘻的:“什么別鬧?” 戚長銘把他壓在身下,眼底帶著炙熱,仿佛要把身下的人一口吞進去:“別得寸進尺,你知道我沒恢復記憶之前單身了多少年?” 楚宴心底一顫,在心里數了數。 二、二十五年? 他是在強調,他憋了多少年嗎? 第197章 楚宴干笑了兩聲, 不敢惹、不敢惹。 對方炙熱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遲遲沒有繼續下去, 楚宴扭動了下身體:“你壓著我好玩兒???” 戚長銘艱難的收回自己的眼神,提醒自己要清心寡欲。 “他們讓我進來是為了喚醒你?!?/br> 楚宴微怔:“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反應, 會反應到你身體上?!?/br> 楚宴睜大了眼,被嚇到:“??!” 楚宴越想越覺得完了:“完了, 我身體會不會也表現得很興奮???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態?” 戚長銘輕咳了一聲:“……我陪你一起變態?!?/br> 楚宴一句話正要說出口, 轉念就明白了戚長銘的意思,狐疑的盯著他:“……你也?” 戚長銘:“……” 楚宴看他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樣子, 捂著肚子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br> “別笑?!逼蓍L銘眉宇之間帶上煩躁,“我是個男人,該有的反應我都會有?!?/br> 楚宴眼淚都笑出來了:“等會兒我們出去,我哥會不會覺得是你教壞了我?” 戚長銘握住他的手腕:“誰教壞誰?” 楚宴不敢笑了, 默默的低下了頭:“……我?!?/br> 戚長銘很滿意楚宴的誠實:“乖?!?/br> 戚長銘沒有再這么壓著他, 而是從楚宴身上起身。 他用手揉了揉楚宴的發頂, 帶著幾分憐愛:“之前的每一世我都沒有記憶, 不過我現在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你再也沒機會教壞我了?!?/br> 楚宴流下了鱷魚的眼淚。 自己剛才幸災樂禍作的死, 以后可是要還的。 “對了,你的腿……” 楚宴一點兒也不擔心:“放心好了, 我離開的時候, 系統讓我兌換了易髓丹, 只要我徹底清醒過來, 那東西就能發揮藥效?!?/br> 戚長銘這才放了心。 四周靜悄悄的,楚宴抬頭看向上空。 落沉宮施了術法,能透過屋頂直接看到外面的星海。這樣的景色他許久沒有看見了,云端之上,星懸天河,天空璀璨生輝。 楚宴扯著戚長銘的衣袖,壞笑著讓他也躺在了自己身邊。 不過是被他拉下來的。 戚長銘沒能反映過來,就已經躺在了楚宴身邊。 他有些頭疼,卻十分無奈:“很好玩?” 楚宴側過臉,朝他笑嘻嘻道:“好玩啊,而且這些景象,等我們出去之后就再也見不到了,不是嗎?” 戚長銘沉默了下來,將楚宴摟緊,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 “忘了有件事沒告訴你?!?/br> 楚宴微怔:“什么事?” 戚長銘把孟宇齊的身份告訴了楚宴,順道被斷天游戲公司的異常也跟楚宴說了。 畢竟他們兩人都保有記憶,越是聽到后面,越覺得奇怪。 “我能在斷天里使出六壬水天劍陣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背绨櫨o眉頭,“一個小小的游戲,為什么體系如此完整,甚至自己以前的招式都能用出來?!?/br> “他們稱為傳承?!逼蓍L銘補充了一句。 楚宴更覺得蹊蹺,看向戚長銘,和他一起商量了一個計劃。 戚長銘聽得嘴角彎起:“……你真的想這么做?” “當然了?!背缧ξ恼f,“一起做壞事的感覺怎么樣?” 戚長銘故作深沉。 “你不回答那就我替你回答啦,這叫同流合污!” 戚長銘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張臉也因為這個笑容而生動不少:“看來我只好配合你演這場戲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