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艸,多危險??! 他再覺得好玩兒,也不會這么玩兒的。 好在燕擎最終收回了劍,臉色微沉的看向了楚宴:“紀止云為何跟蹤你?” “那是燕王的舊人,我可不清楚!”楚宴頓了頓,眼梢帶著三分天真的看他,“燕王知道嗎?” 燕擎自然知道,而且清清楚楚。 那天紀止云罵他,可紀止云出來看見楚宴的臉,且對他的態度,儼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也認為這兩人非常相似。 這種相似,甚至能讓他產生葉霖還活著的假象。 極具欺騙意義,卻又諷刺至極。 “他不會害你?!?/br> 楚宴仍然緊張:“可紀司徒的樣子,就像是中了邪似的?!?/br> “中邪?”燕擎輕笑了一聲,“或許吧?!?/br> 他徑直的離開了這個地方,朝齊詢那邊走去了,臨走前,燕擎留下了一句話。 “我也中了那個邪?!?/br> 楚宴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由笑得彎起了眼。 你已經慢慢步入網中了,還截然不知。 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雨下得有些大了,楚宴連忙去一旁的亭子避雨。耳旁傳來雨滴落在黛綠的瓦片的聲音,讓楚宴整個心都靜下來。 沒過多久,紀止云就追了上來,手里還拿著一把油紙傘。 “齊王怎看著我就跑?” 楚宴尷尬的笑了笑,還不是我覺得你太危險了。 “方才沒注意是先生?!?/br> 紀止云不疑有他,光是這么看著他,紀止云的眼底就露出了懷念。 這張相似的臉,仿佛讓他覺得,葉霖還活著對他說話。 “雨下得有些大了,我來為齊王送傘?!?/br> 楚宴微怔:“那先生呢……” “我……淋著回去便好?!奔o止云的笑容充滿著落寞。 “先生的腿腳不便,我派人送先生回去吧。先生如今在何處???” “藺大人家里?!?/br> 楚宴一聽這個名字,笑容漸漸收斂,對紀止云的態度也冷淡了下去:“紀司徒和藺文荊是什么關系?” 他生氣得很明顯,稱呼都變了。 紀止云搖了搖頭:“只是托他幫我見燕王罷了?!?/br> 楚宴的表情變得難看,不欲再和紀止云聊下去。 “多謝紀司徒,我先回宮了?!?/br> 而紀止云卻不如他所愿,抓住了楚宴的手腕,眼里露出了極深的痛苦:“齊王,我聽說……有段時間燕王神情恍惚,說在你身上看見了……” “放手?!?/br> 楚宴的聲音顯得冰冷。 紀止云越抓越緊:“我認錯過他一次,絕不會認錯他第二次。無論如何,齊王給我的感覺都太像霖兒,那段時間燕王既然有所感,那我能否問問齊王對這件事有印象嗎?” 楚宴抬頭望向了他,眼底露出了些許疲憊:“原來紀司徒也喜歡那個葉霖,還喜歡把人當替身,他泉下有知會歡喜嗎?” 紀止云臉色泛白,這是他用來罵燕擎的話,現在卻被楚宴用來罵他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不會認錯,我一定不會認錯?!?/br> 紀止云不斷的說著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他認出來了,還是因為太過痛苦而說出這句話。 楚宴心里發虛,臉上的冰冷卻分毫不減。 可這樣的神態,還是讓紀止云呼吸紊亂的說:“是了,霖兒也喜歡這樣看著我的!” 紀止云的手越捏越緊,直到楚宴疼得臉色蒼白,他才松開一些。 “松開,你再這樣,寡人要治你的罪!” 他企圖用身份來壓紀止云,平日鮮少說寡人二字的楚宴,竟在此刻說了這話。 紀止云青筋凸起,朝楚宴湊近:“那就請齊王回答我的話!” 楚宴緊閉了雙眼,身體也微微發顫起來。 正當此時,那邊卻傳來聲音:“你們在做什么?” 紀止云朝那邊看去:“燕王怎在此處?” 楚宴也十分驚訝,因為燕擎竟然去而復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個死傲嬌! 楚宴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朝燕擎告狀:“燕王,紀司徒莫不是發瘋了,這樣一直抓著我,你還說不會傷害我?” 燕擎皺緊了眉頭,低聲警告:“他不是霖兒?!?/br> 紀止云如夢初醒,平靜的朝燕擎回答:“我只是在問齊王一些事情?!?/br> “……寡人是看你糊涂了?!?/br> 紀止云的臉色微變,朝燕擎說:“不!并非我糊涂!” “你不是糊涂是什么?” 紀止云深呼吸一口,打算全盤托出:“我打聽出燕王在去年這個時間,曾經神志不清過一次。聽說那段時間齊王也出了岔子,宮中來了刺客,可誰也沒有抓住他?!?/br> “是又如何?” “這件事情,燕王不覺得蹊蹺嗎?刺客來齊國不行刺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甚至讓你們毫發無傷的走了,那次到底發生過什么!” 燕擎額頭青筋凸起,所有人都告訴他,那是夢,那是他的幻想。 燕擎便以為那真的是自己的臆想,他思念過度產生的幻覺。 可那日的事情,還印在燕擎的腦海之中。 燕擎眼眶濕熱,捏著胸口的香囊默不做語。 ——那里面有葉霖留下來的發帶,是葉霖留下來的遺物。 “他們不愿信你,我愿意信你,燕王,求你告訴我那日到底發生了什么?” 楚宴吞了下口水,連忙插話:“紀司徒,你們當著我的面說這件事合適嗎!” 紀止云用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神看向楚宴:“若你真的不喜歡,何以不作出氣憤的模樣,反倒是怕我們說?” 此言一出,燕擎也察覺到了端倪,緊緊的盯著楚宴。 楚宴的臉上差點都要露出驚恐了。 我勒個去??! 哥,求你! 兩人的眼神快要把他盯出個骷髏來似的,楚宴頓時就慫了:“自燕王差點把我打死之后,我就不敢在他面前氣憤了?!?/br> 說著,楚宴的身體又倒退了一步。 還充分表達了自己的可憐、無助、弱小。 燕擎眼底閃過了失望,果然……這個人不是他的安兒。 他朝紀止云說:“你不必多說了,齊湛怎么可能是他?現在不是寡人瘋,而是你在瘋?!?/br> 紀止云見他又要離開,從亭子里沖進了雨幕:“燕擎,若你不愿意開口,那我便用一個秘密換你的如何!” 燕擎的腳步一頓:“你以為,寡人會在乎你的秘密?” “是關于葉霖的!” 燕擎十分詫異,原本還覺得不可能,可他突然之間想起,紀止云曾教導過葉霖,知道他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奇怪。 燕擎緊緊的盯著他:“是哪一方面?” “身世?!?/br>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燕擎的臉色驟然大變。 他早就對葉霖的身世存有疑慮,這世上已經有一個同葉霖相似的燕離,為何他還能找到第二個? 燕擎走了回去,冰冷的盯著紀止云:“你若有半點欺騙,寡人便將你的頭砍下來?!?/br> 紀止云自然不會欺瞞,但在此之前他想要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 “這件事情不能在這里說,可你的事情卻能,燕王先請吧——” 燕擎冷哼了一聲,細細的講了起來。 等講到了最后,他開口說道:“寡人那日問安兒,他會不會再來見寡人,他說會?!?/br> 說起這個,燕擎的表情全都柔和了下來,一副沉浸在幸福的模樣。 楚宴聽得心虛得猶如一只鵪鶉,生怕兩人把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 在那天他只是隨口應了一句,為了安燕擎的心。 他真的決定回來,還是上個世界之后。 明明蘇墨垣已經釋放了術法,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個夢,為何燕擎還如此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