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此時,下屬趕忙來稟告,在他耳旁說了些東西。 聽到楚宴和喬翰秋見面的消息,韋柯直接被嚇得臉色發白。 小半個月了,雖然殿下沒去見周公子,可周公子的行程,還是日日會跟殿下說。 有時候殿下累了,還會命他們說上好幾遍,這些韋柯都在一旁看著呢。 若是說蕭允澤不喜歡周公子了,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在韋柯看來,殿下可心疼著周公子了。 他不敢耽誤,連忙進了宮。 “殿下,韋柯求見?!?/br> “進吧?!?/br> 韋柯推開了門,朝殿內走了去。發現蕭允澤一直在埋頭處理聶家的事情,今日的晚飯又沒來得及吃。 “這個時間來找我,是周玨那里有事?” 韋柯低著頭:“……是?!?/br> 蕭允澤頭也沒抬:“他又不肯吃藥?” “這次不是這件事?!?/br> 韋柯支支吾吾的態度,讓蕭允澤放下了手頭的動作,擔心的朝韋柯望去。 韋柯頭皮發麻,才把事情稟告給了蕭允澤。 “周公子他……今日見了喬翰秋?!?/br> 蕭允澤心里泛酸:“他見喬翰秋就見喬翰秋,和我有什么關系?” 韋柯干巴巴的說:“周公子進了喬家,一下午都沒出來?!?/br> 說完此話,韋柯看到蕭允澤把手里的毛筆都給掰成了兩節,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怖。 韋柯:“……” 第131章 當下人急急忙忙來稟告蕭允澤正過來的時候, 紀子塵正在給楚宴把脈。 據說蕭允澤來勢洶洶, 還讓紀子塵感到十分驚訝:“……大皇子怎么突然來了?” 楚宴壓著唇邊的弧度, 故作淡定的岔開話題:“紀神醫, 我的身體如何?” 紀子塵有些疑惑,朝身邊的喬翰秋看了一眼, 似乎在問到底怎么了。 喬翰秋也不明白, 便說:“紀兄, 你先照顧著阿玨, 我先出去看看?!?/br> “好?!?/br> 等喬翰秋離開之后,楚宴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淡然說道:“看來你們都很在意蕭允澤?!?/br> “這些我并不關心,不過你現在的身體很差?!?/br> 樨元丹的殘毒完全沒有消散,還停留在楚宴的身體里。 紀子塵覺得奇怪, 按照韋柯的醫術,不該如此啊。 唯一的答案, 就是…… “你沒吃韋大人開的藥?” 楚宴表情仍是淡漠:“我不喜歡欠別人的?!?/br> 紀子塵十分詫異, 不過沒有深問,而是在一旁快速的寫下了藥方,讓下人趕緊去抓一副來煎給楚宴吃。 楚宴忽然間想起萬一喬翰秋擋不住蕭允澤的話,蕭允澤就要過來了。 楚宴皺眉:“紀神醫, 我們能換個房間嗎?” 紀子塵明白了楚宴的意思:“你是想躲大皇子?” 楚宴長睫微顫, 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壓抑起來, 輕點了下頭。 見他這樣, 紀子塵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才讓他郁結于心。 “你和大皇子發生了什么?” 楚宴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再逼問下去,他就要撐不住了一般。 楚宴的臉上明明不是大悲大喜的表情,卻讓一旁的紀子塵看著,就像壓了千斤重的大石。 紀子塵不敢再逼問什么,連忙扶起了楚宴,想帶他去另一個房間。 外面陽光燦爛,紀子塵不小心觸碰到了楚宴的手,卻覺得觸之發涼。 因為愧疚,他對楚宴的感覺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敵對。又見他表情強忍著痛苦,心也不由的軟了一截。 不一會兒,紀子塵便帶著他去了自己的房間。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該去喬家哪個地方,能藏得住楚宴的。 “這里就可以,多謝紀神醫?!?/br> 紀子塵眼神一暗:“你竟然還謝我?” “為何不謝?” “我之前分明那么對待過你……” 楚宴勉力朝他笑了笑:“紀神醫好歹用葵朱救過我,我這個人有恩必報?!碑斎?,有仇也必報。 紀子塵聽得更加內疚,若楚宴如聶思語那般大吵大鬧,他或許不會有這么深的愧疚感。 “原本我上次朝翰秋表明自己的愛慕之后,我和他之間就鬧得極僵。本來我也不該留在這里了,卻因為你而留下了?!?/br> 楚宴詫異的問:“我?” “上次我給你吃的丹藥,還沒為你化解毒性?!?/br> 楚宴落寞的笑了笑,心思儼然不在這上面,還一心記掛著來了喬家的蕭允澤。 “紀神醫,你救過我,又傷過我,這些事情便一筆勾銷了可好?” 紀子塵眉頭緊蹙:“你當真這么想?” “嗯?!?/br> 紀子塵的心里松了一截:“……我以為你會報復我之類的?!?/br> “一個活不過弱冠的人,不好好珍惜最后的這幾年,還要去報復誰,豈不是太累了?” 紀子塵給楚宴把脈了許多次,早就知道楚宴的身體差成什么樣了。 只是所有人都瞞著楚宴,不想告訴他這些。之前紀子塵還覺得喬翰秋真是偏心,可現在有人把這層紙給捅破了之后,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憤怒:“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猜到的?!?/br> 紀子塵卻是不信:“是大皇子身邊的韋柯告知你的?” 楚宴張了張嘴想要解釋:“真的不是他?!?/br> 紀子塵卻不停,覺得除了韋柯,就沒有第二個人。 楚宴都差點破功,韋柯還真是人在家里坐,鍋從天上來! “你以后的身體交由我來調理,只要你乖乖聽話喝藥,我不會讓你活不過弱冠的?!?/br> 紀子塵這話說得真誠,但也不敢把話說滿了,因為憑借他的醫術也沒辦法徹底治好楚宴。 楚宴還不知他怎么了,為什么突然這么……憐愛他? 楚宴揚起一個笑容,只是那弧度略有幾分尷尬:“紀神醫不是討厭我嗎?” “以前是我太狹隘了?!奔o子塵不想多提起這些事,而是對楚宴說,“在那碗藥煎完之前,我先為你施針?!?/br> 楚宴有些傻眼:“施針?” “你不信我的醫術?” 楚宴連忙說:“紀神醫能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醫術自然厲害!” “那便無需多言,躺到床上去吧?!?/br> 楚宴無奈極了,難得紀子塵愿意為他治病,他不可能拒絕的。 這病懨懨的身體,每日被病痛折磨,他早就受不住了。 楚宴躺到了床上,也不管蕭允澤會不會看到這一幕。 紀子塵已經從一旁的藥箱里拿出了針,轉而對楚宴說:“先把衣裳脫掉吧?!?/br> “脫、脫衣裳?” “我為你針灸,你自然得脫衣裳。況且你我都是男子,我還身為醫者,別太在意?!?/br> 楚宴臉色微紅:“我之前穿女裝太久,是我太大驚小怪了,抱歉?!?/br> 楚宴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光裸的后背,趴在了床上。 紀子塵拿起了針,轉過頭往那邊看去,他的視線卻忽然有些挪不開眼了。 楚宴的膚色有一種病態的白,他的衣服滑落了一半,上面的背部全露出來了,衣服剛好至楚宴的腰窩處。 而他就像是忍受著一件羞恥的事,耳朵都浮現了一層薄紅來。 紀子塵呼吸有些微亂,卻還是提醒著自己,他只是個病人。 他走到了楚宴的身邊:“扎針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些,須得把你體內的殘毒給排出來?!?/br> 楚宴虛弱的笑了笑:“紀神醫,你扎針吧?!?/br> 紀子塵眼神放到了他的后背,完全能看到分明的骨骼。 太瘦了。 他把一根針扎到上面的時候,楚宴悶哼了一聲,緊擰著眉頭。 紀子塵說了會疼,他沒想到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