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不知是誰提了一嘴,他們頓時從方才的發抖給蘇醒過來。 好像的確是這樣??? “那咱們還稟告嗎?” 為首的男人咬咬牙:“去!” — 蕭允澤正幫忙處理著政務,二皇子幽禁之后,他有無數的事情得去接手。 韋柯將煉制好的藥丸拿過來的時候,心里也是發憷的。 往日他都能算到蕭允澤的發病時間,他是絕不會在那段日子接近蕭允澤的。但是最近蕭允澤的發病時間不太能確定了,病情隱隱有了好轉的跡象。 朝廷眾人以為這是他們韋家的功勞,十分期盼蕭允澤的病能痊愈。就連他父親偶爾進宮,陛下也多次提起這話。 然而韋柯卻知道,是那個人血液里含著的葵朱所致。 韋柯嘆了口氣,端著紅色的托盤,跪在下方:“殿下,新制成的藥好了?!?/br> 蕭允澤嗯了一聲,尤其冷淡。 “殿下,這是……” “知道了,放一邊吧?!笔捲蕽商痤^,眼中帶著些許不耐煩。 知道蕭允澤真面目的這些人,鮮少有不害怕他的。尤其是臨近發病之前,他只要稍稍有一個動作,他們就能被嚇得屁滾尿流。 這些蕭允澤以為自己會習慣,但看見韋柯這么戰戰兢兢的模樣,還是讓他心生厭煩。 除了那只貓兒,還能對他伸一伸爪子之外…… 沒過多久,就有宮人來稟告,說御軍一個小小的隊正要過來見他。 “他們有說發生什么事了嗎?”韋柯開口問道。 宮人低下了頭,仔細聆聽里面還帶著顫音:“回稟殿下,他們說今日去街上巡邏,遇到了周家小姐遇襲,覺得是上次刺客的同黨,因此不太放心……” 蕭允澤手里的毛筆一扔,皺緊眉頭:“讓他們進來?!?/br> “是?!?/br> 宮人退了出去,蕭允澤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來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他長著一張國字臉,棱角分明,看上去破是英武不凡。 然而見到蕭允澤的第一眼,對方就噗通一聲給跪了下去,還瑟瑟發抖猶如小白兔一樣。 “怎么不說話了?” 蕭允澤這幅樣子,讓男人以為是蕭允澤發病了。 聽到蕭允澤的問話,他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然后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細細稟告給了蕭允澤聽。 等男人略微描述了一下對方的體態特征之后,蕭允澤不由的瞇起了眼:“也許真是一伙人也說不一定,陵濟可是都城,由不得那群亂臣賊子肆意妄為?!?/br> 御軍隊正也連連稱是,覺得自己冒死過來稟告蕭允澤是做對了。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我會好生處理的?!?/br> “是?!?/br> 等人走了之后,蕭允澤喊來了韋柯,讓他趁著夜色去找當今陛下。 韋柯還有些納悶:“殿下這意欲何為???” “讓父皇下令,讓周盼和喬翰秋進到宮里來?!?/br> 韋柯睜大了眼:“什么?” 蕭允澤又問:“韋柯,以你的醫術,能否緩解心絞之癥?” 心絞癥雖然也是個疑難雜癥,但比蕭允澤那怪病好治多了。 韋柯點了下頭:“能?!?/br> 蕭允澤笑道:“很好,你早些去吧,就說刺殺周盼的那些人,須得好好查一下。讓周盼進宮,也是為了保護他,更好的讓他說說當日看見的刺客體貌特征?!?/br> 韋柯囧了一下,終于明白了蕭允澤想干什么。 這是擺明了假公濟私,借著要向楚宴問刺客相貌,來讓他進宮??! 但韋柯可不敢說什么,他只是朝蕭允澤建議了一番:“殿下,乘周盼血液里的葵朱還沒吸收,不如讓我在治療他的時候,取一些他的血液以作備用?” 蕭允澤臉直接拉了下去:“不用?!?/br> 韋柯直直的愣在原地。 而蕭允澤卻面露警告:“不許在私下傷到他,這是命令?!?/br> — 楚宴在周家昏迷了好些時辰,沒想到他剛一蘇醒過來,就被人給告知了進宮的消息。 周母一直抱著他哭:“盼兒啊,你幼時身體明明很好,為何長大了這般柔弱?!?/br> 楚宴很想嘆氣跟她說,身體好的人是周盼兒,可不是周玨啊。 不過周母眼眶紅紅,明顯是照看他一宿都沒睡,楚宴便把話給吞了回去。 “母親,喬家那邊有個神醫,似乎能調理我的心絞癥,你就別擔心了?!?/br> “還是翰秋有本事,能認識位神醫調理你的身體,不過你今日下午就得進宮了……”周母很是擔心,哀嘆著,“哎,怎么偏偏是這個時候?我的乖乖,你可真是命運多舛,前些日子才落了水……” “只是在陛下面前說一說那些匪徒的音容相貌,我去不了多久的?!?/br> 一聽到這話,周母才放下心來。 “既然要去宮里,就不能穿得太寒酸了。盼兒,娘剛才幫你找好了衣衫和頭面,你記得好生梳洗。還有,等下上個口脂就行了,其他就別上了,明白么?” 楚宴嘴角一抽,可見到周母殷切的望著他,他又只好同意。 等周母出去以后,楚宴才從床上坐起身來。 周母準備的東西都放在梳妝臺那邊呢,如火焰一般的紅衣,上面繡著幾朵栩栩如生的紅蓮。而頭面也是用的蓮花樣式,步搖華貴而不庸俗。 楚宴認命的嘆了口氣,接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開始穿了起來。 這張臉賊不像個男人了,若不是他脫了衣服看到自己的身體外,他真覺得是個女子呢。 楚宴害怕著涼,很快就將衣衫給穿好。 因為唇太蒼白無力,楚宴只能依照周母所說用手指蓋挑出白瓷盒子里的粉末,讓后用手指在唇間暈開。 等楚宴走出去之后,周母都看得愣了神。 “我家盼兒生得可真好看?!?/br> 楚宴笑得有些難看,周母精神錯亂已經如此嚴重了么? “母親別拿我打趣了?!?/br> 周母擦了下眼角:“早就不想你涂那些妝容了,你非不信?,F在這樣只簡單的上個口脂,可比你之前強多了?!?/br> 楚宴嗯了一聲,對于這點他也是很贊同的。 畢竟原主那詭異的審美感,他真的不能附和。 “接你的馬車等在外面呢,早去早回吧?!?/br> “好?!?/br> 楚宴上了馬車,蕭允澤刻意吩咐過,不得太顛簸,讓楚宴不舒服。 他們就趕車得尤其慢,原本只用半個時辰就能到的,現在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到了陵濟皇城,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天邊太陽已經逐漸落下了山,很快就要到傍晚。 天邊燒起了晚霞,為宮殿的紅磚琉璃瓦渡上了一層金色,傍晚的風徐徐的吹拂到了楚宴的臉上,不涼不熱,正好合適。 楚宴想起昨天這個時候,自己和喬翰秋還遭遇了險狀。 在沉思之中,他隨宮人領著很快就走到了一個宮殿。 宮人退了下去,讓楚宴再次靜候。 楚宴還覺得奇怪,他不是沒有做過皇帝,這個樣子一定不是陛下要見他。 當他正等在宮殿里的時候,宮殿的燈火竟然全都熄滅了。 楚宴有些害怕,以為自己是中了什么圈套,又是聶家那群不安生的人。 黑暗之中,他像是被人給抱住,楚宴驚呼了一聲:“誰?” “噓,喬翰秋可是在宮殿的另外一邊,別太大聲了,你就不怕被他發現?” 聽出某人的聲音,楚宴咬牙切齒:“蕭允澤!” “竟然連殿下也不叫了,還直呼我的名字,該罰?!?/br> 楚宴感受到他脖子上的白布被解了下來,然后那人還用它來綁住了自己的雙手。 自那個山洞的事情之后,他對自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楚宴狠狠掙扎起來,萬一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被喬翰秋看見…… 一想到這個,楚宴就覺得可怕。 千萬不要! 而蕭允澤的手已經摸到了他腰間的腰帶,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了,周盼,你可是男子?” 這句話,在楚宴耳旁炸開。 楚宴的聲音里帶上了點兒顫音:“殿下知道我是男子,就請住手?!?/br> “住手?”蕭允澤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你是個女子才不用擔心?!?/br> “殿下何出此言?” 蕭允澤的手已經摸到了楚宴的腿上:“在我這兒,男人比女人更加危險,誰叫我喜歡的是男人呢?” 他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