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楚宴聽到那句日日把玩,心跳不止,還有隨之而來的甜蜜。 而對方站起身從背后抱住了他,炙熱的氣息全都噴在他的耳朵,勾起一絲絲的癢意,如漣漪緩緩散開:“安兒,別動?!?/br> 楚宴總算是聽出了什么,那根東西就抵在他的腿部。 楚宴垂下眼眸,羽睫微微顫抖,一如主人此刻的心情。 欲望不知如何平息,燕王只能強行忍著。 楚宴忽然想起他們之間尚有許多誤會,特別是燕離那件事。 “對不起?!?/br> “……怎么突然這么說?” 楚宴抿著唇:“那天晚上,我不是不想讓你觸碰我,而是害怕……” 燕王呼吸微亂:“抱歉,嚇著你了?!?/br> 背后的聲音一下子低落,活像一只犬科動物似的。楚宴握住了燕王抱著自己的手:“不是的……醉酒的那天,燕離跟我說是他……” 燕王表情頓時變得猙獰:“……” 還好他現在是這樣的姿勢抱著楚宴的,楚宴看不到他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排斥寡人?” 楚宴有些心虛:“嗯……” 燕王的臉猙獰得更厲害了,他深呼吸一口:“若不是燕離死了,寡人真想揍他一頓?!?/br> 他強烈的克制自己,楚宴卻因為他這個說法而笑了出來。 “……有這么好笑?”燕王咬牙切齒,聲音還帶著點兒危險。 楚宴輕咳了一聲:“我之前也很痛苦,分明說了心悅你,還醉酒和燕離做了那種事?!?/br> “那天是寡人!”燕王極其不爽的糾正了這一點。 楚宴趕緊順毛:“嗯,別氣了?!?/br> 燕王一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見寡人在生氣?” 他渾身細胞都叫喊著生氣呢,而且還在吃醋,楚宴不是傻瓜,聽得出來。 “王上似乎抱著我不撒手了?!?/br> “叫燕擎?!?/br> 楚宴睜大了眼:“可方才你不是……”不準叫么? “叫燕擎?!?/br> 這個姿勢,楚宴無法看到他的表情。當楚宴試探的叫了一聲燕擎之后,燕王終于滿足了。 他想回過頭去看看燕王,而燕王卻無論如何也不放開:“別轉過頭?!?/br> “??” “寡人現在的表情,不想給你看,會嚇著你?!?/br> 楚宴還有點懵,什么叫會嚇著他? 正在此時,外面的陳周連忙走了進來:“王上,有緊急軍情!” 燕王原本抱著楚宴,一聽是緊急軍情,便松開了楚宴,重新走回御座:“呈上來?!?/br> “諾?!?/br> 看著那份書函,燕王的臉色越發凝重。他看向了楚宴:“安兒,你先回寢殿休息。當心離了那香,你等會兒又開始疼了?!?/br> “……好?!背缏杂行┻t疑,分明知道那緊急軍情有多嚴重,卻還是微笑著朝燕王笑了笑。 至少,不能讓他擔心。 — 當楚宴回到殿內休息的時候,聞到那股香味,身上的疼痛才減輕了幾分。 在外面的時間太久,那股疼痛就壓不下來。 他蜷縮在床上,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就這么不安的睡了一夜。 楚宴深知燕離和齊斂的尸身在宮里被重兵把守起來。 這是燕國的一線生機,燕王決不允許證據被毀。 那日宮中起火,在使臣館找到了一具同齊斂身形相似、穿著也差不多的男子,只可惜那男子被燒得面目全非,已經沒了性命。 當所有人都把他認作是齊斂的時候,齊斂又出現在外面,身上還一點燒傷的痕跡都沒有,這足以證明那次的大火齊斂脫不了干系。 興許真的如燕王所說,這樣查下去會給燕國一線生機吧。 這么想著,楚宴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等冬日的陽光懶懶的照射到里面,從窗戶的縫隙射入一道直直的光,在陽光照射之下,空氣里的塵粒也隨意飛散,晶瑩得仿佛在發光。 楚宴緩緩的睜開了眼,聞著那香一夜,他身上的疼痛才略略減輕。 他從床上起身,喉嚨一陣腥甜,竟吐出一口血來。 “怎會……?” 楚宴愣神的看著手上的鮮血,嘴唇不由蠕動了兩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呵,沒多少時間了么?” 他知道的……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腐爛,那些香讓他看上去猶如正常人,時常不會感受到疼痛,卻無法阻止毒素惡化。 楚宴不忍再看,自己給自己穿上了衣衫,一個人也沒有驚動。 等踏出了門口,一直守在外面的禁軍問:“公子想去什么地方?” “我的行程也需要和你匯報?”因為方才的事,楚宴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禁軍侍衛們立馬跪了下來:“近來行宮不安寧,甚至昨夜大王都召集了軍隊來天旭城,我們是怕公子出什么意外?!?/br> 楚宴皺著眉頭,只好解釋:“我去看燕離,你們要跟,就跟著罷?!?/br> 自燕離死亡之后,燕王就朝眾人解釋了楚宴的身份,因此禁軍知道他在說什么。 楚宴這樣蒼白的樣子,眉目間滿是脆弱。楚宴近來越發單薄了,就算穿著冬衣,也有一種弱柳扶風的美感。就算是久病,也沒折損他的容顏,反而更加好看了。 一人看得愣神,久久的仰著頭這樣看他,連回答楚宴的話都忘了。 另一人嚇得掐了下他的手,臉色僵硬的朝楚宴說:“離殿下那里也有人守著的,既然是去離殿下那里,我們就不陪著公子了?!?/br> “……嗯?!?/br> 等楚宴走后,他才拍了下那人的頭:“還傻看著呢?” “我們怎么不跟著公子???最近這么危險……” 其中一人睜大了眼:“你還惡人先告狀了?我這還不是看你在公子面前失態!若不是你剛才那個樣子,我早就跟上去了!” 那人憨厚的摸了摸后腦勺:“我總覺得公子似乎……又好看了些?!?/br> 話剛說完,他又被旁邊的人給打了下:“你腦子沒壞吧?要是大王聽到你這么說,還要腦袋嗎?就算公子真的好看,咱也只能憋在心里,一個字也不能說!” “……哦?!彼錁O了,又想起一件事,“不過公子最近是不是睡得越來越久了?現在都快傍晚了?” “哎,別問?!?/br> “是不是公子的毒……?” “都叫你別問!” “……哦?!?/br> 他們兩人的對話,楚宴自然沒有聽到的。 當楚宴走到存放燕離冰棺的地方,偶然間想去看看齊斂的尸身,他想幫燕王的忙。 他的腳步一頓,走了完全相反的路。 楚宴穿過了水榭木橋,看到一池冰霜,終于到了那個地方。 楚宴去看燕離侍衛們會放行,可來齊斂這兒就不一定了。燕國能不能找到一線生機,就要看齊斂尸身,光是看禁軍將這座宮殿圍繞得外三層里三層,楚宴就知道自己進不了。 他眼神微閃,正思考著怎么進去,系統卻發了聲:[任務目標在附近。] 任務目標? “紀止云?” [嗯。] 他來這里做什么? 楚宴想起那天有誰說過,曾看見紀止云和齊斂交談過。他的心里忽然涌起萬般疑惑,只知道一件事——紀止云來這里一定不簡單! 楚宴悄悄的跟了過去,果然沒多久就發現了紀止云的身影。因為腿受傷的緣故,他在雪地里走的時候,格外費勁,甚至在雪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楚宴害怕被發現,跟得格外小心。 等走到暗處,紀止云忽然停止了腳步。 不一會兒,另一人走了過來。 “等會兒王上和我密談,四周的禁軍會被支開的?!?/br> 楚宴眼底露出震驚,聽那個聲音,很明顯是淮月! “大王讓你待在燕王身邊十年,沒想到你真的取得了他的信任?!?/br> 淮月皺下了眉頭,似乎不愿意討論這個話題:“等會王上只會讓里面的禁軍退出去,并不會讓他們離開。若想毀掉齊斂尸身,就得讓那些禁軍離得這里遠遠的。司徒大人,我信你的智謀。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 “……你想如何毀掉齊斂的尸身?” 淮月語氣一抖:“燒掉?!?/br> 紀止云微怔:“燕王現在就在里面查看齊斂尸身,你連他也不想放過么?” “那是……大王命令?!被丛吕仟N的瞥開了眼,“我也無可奈何!” “當初燕國攻打周國,大王讓你提供燕國軍情的時候,你怎么一個字都不說?”紀止云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