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那怎么行?!背似鹜朊蛄艘豢?,一臉滿足,“我喜歡吃甜,你也必須喜歡?!?/br> 藺伯欽黑著臉說:“蠻不講理?!?/br> 楚姮將碗一放,不樂意道:“我看你就是惦記葉芳萱給你做的好吃的?!?/br> “……又提她干什么?” “藺伯欽,雖我與你約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要娶葉芳萱,我不同意?!币苍S是第一印象太差勁,楚姮見不得這人在她面前晃悠。 藺伯欽簡直摸不透楚姮的脾氣。 他淡淡道:“我不會娶葉芳萱,這點你放心?!?/br> 楚姮滿意的笑了起來。 她拍了拍手,從書桌上跳下來,靠近藺伯欽,問:“最近采花大盜的案子有線索了嗎?” 藺伯欽蹙眉搖頭。 “看樣子是一籌莫展了?!?/br> “一籌莫展倒不至于?!?/br> 藺伯欽沉吟道:“上午楊臘從秦安縣帶回一份文書,有人目睹到采花大盜的大致模樣?!?/br> “大致?” “是?!碧A伯欽遞來一張畫像,“兇犯蒙著臉,不知長相。唯一能比對的,就是他手腕上有個出血的牙印?,F在望州各縣都在全力搜查手腕帶牙印的嫌疑人,只要他不離開望州,就有破案的希望?!?/br> 楚姮看了眼那畫像上畫著的牙印,是在兇犯的左手。 她道:“這牙印可能是某位被害女子留下的?!?/br> “我也是這樣猜測?!?/br> 藺伯欽說完這句,看向楚姮,思忖道:“李四娘,有件事我想給你談談?!?/br> 楚姮瞪他一眼:“什么事?” 藺伯欽認真說道:“如非必要,你不用常來縣衙。清遠縣衙未置家眷跨院,乃嚴肅之地,你隔三差五過來,教旁人看去,還當我這個縣令好逸惡勞,不顧境內百姓民生?!?/br> “你哪這么多大道理?!背瑲夤墓牡亩⒅?,“我見過地方上無數縣令知府,都是整日尋歡作樂?更何況我過來只是給你送甜湯,一番好意,你還不領情?” 藺伯欽肅容,竟與她爭辯:“正因為那樣的官太多,我這樣的官太少,大元才會從根上腐朽。你看邊疆南蠻北狄、西戎東夷,皆虎視眈眈,若一朝戰起,勝負孰料?自古便言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做官也是這個道理,難道還需要我重申?” 楚姮以前在國子監讀書,教書的太傅沒一個敢這樣說她,但自從遇見藺伯欽,她好像經常挨訓。 而且每次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大元腐朽,這是不爭的事實。楚姮的父皇也因此憂慮,但內憂外患,朝野紛爭,讓她父皇無暇顧及其它,只想著如何穩固皇權。為了穩固他的皇權,不惜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下嫁給陳俞安,可是,有誰來問過她是否情愿? 想到這些,楚姮神色瞬間落寞。 她低著頭,一縷發絲從額前長長垂下,搭在左眼纖長卷翹的睫毛上,不發一語的樣子,楚楚可憐。 藺伯欽見她這幅模樣,還以為自己說了多重的話。 回頭一想,自己明明也沒說什么。 到底是他先敗下陣來,語氣無奈:“罷了,方才是我語氣太重,你莫往心底去?!?/br> 楚姮本就沒生他氣,可見他這樣,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她微微側頭,不讓藺伯欽瞧見她的得意的小表情。 “我怎么會往心底去呢?只要夫君別辜負了我的心意,將這碗梨湯給喝了?!闭f完,她順手將湯碗遞過去。 藺伯欽遲疑了一下。 楚姮柳眉微蹙,左手捂心:“看來夫君根本不想對我道歉呢?!?/br> 她一雙眸子仿佛盛滿盈盈秋水,朝人望來,心旌蕩漾。 明知道不安好心,可鬼使神差的,藺伯欽便接過湯碗,像喝藥一般,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藺伯欽臉色很不好,他甚至想到一個詞來形容自己荒唐的舉動——色令智昏! 怪不得她能連嫁三任丈夫…… 藺伯欽眸色一暗,將空碗遠遠推向旁邊。 就在這時,門外胡裕來報:“大人,宋志河說他想起一個線索,要親自稟告給大人?!?/br> 楚姮沒有留意到藺伯欽神色,反而喜道:“快走快走,我們一起過去聽聽?!?/br> “你先回去?!碧A伯欽沉著臉。 楚姮一頭霧水,剛才兩人還相談甚歡,怎么眨眼之間這人又變臉了?她直言道:“藺伯欽,你怎么回事?翻臉比翻書還快?” 藺伯欽皺眉不悅:“方才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轉身就忘了?!?/br> “你剛才說什么啦?哦,想起來了,你剛才說你語氣太重,給我道歉來著?!?/br> “……不是這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背帜贸鏊Y嚨谋臼?,拽著藺伯欽的衣袖往刑房去,“走啦,別耽誤審案,人命攸關啊藺大人——” 胡裕眼睜睜看著楚姮將藺伯欽拉走,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