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對??!”初暖仿佛找到了知音:“他硬要送,我能有什么辦法?哎——我也很無辜?!?/br> 說完之后初暖就發現自己被套路了。 初暖:“……”這樣對待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好嗎? 沈宴:“……”原來真的有人送花。 相對沉默數秒。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初暖心知逃不過男朋友的法眼,于是非常識趣地主動全交代了:“確實有一個……就是上次在宿舍樓下堵我的那個男生,他昨天讓花店送了一束花來宿舍,我舍友以為是你送的,就代我簽收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剛才看到有人送花來,我以為又是他送的,因此才拒絕了?!?/br> 聽筒里安靜了幾秒鐘,然后初暖聽沈宴問:“他送的那束花現在在你的宿舍?” 初暖:“嗯。垃圾桶里。怎么了?” “沒事?!鄙蜓纾骸按_認一下它是否在它該在的地方?!?/br> “……”初暖哭笑不得,故作諂媚到:“那你對垃圾桶這個地方,還滿意嗎?” 沈宴:“甚好?!?/br> 初暖:“……”這醋吃得真夠直白的。 初暖抿著嘴無聲地笑,低頭聞了聞手里的玫瑰花,清香四溢,沁人心脾,聞著這花香,心情也能變好。 將花放回桌上,初暖問:“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怎么突然給我送花了?” 沈宴:“不是你要求的?” ?????她的要求? 初暖一愣,隨即想起昨天給陳樹發的微信—— 【每天送我一束花,每天睡覺前醒來后都會對我說‘我喜歡你’,給我寫情詩,為我作畫,陪伴我贊美我寵愛我,對我有求必應隨叫隨到……】 他居然真的按她說的做了。 ……這執行力也是沒誰了。 初暖嘴角翹了起來,正想夸夸自家男朋友很有覺悟,卻聽他忽然說:“我喜歡你?!?/br> 猝不及防被告白的初暖……再回憶一遍昨天那條微信,送花告白寫情詩……下一步該是寫情詩了吧? 猶記得當初的‘今夕喜同床’…… 初暖一想起當時的畫面臉就又紅了,生怕沈宴真給她抄情詩,連忙道:“呃……那個……那些都是我亂編的,你不必……”貫徹得如此徹底。 沈宴在對面笑了一聲:“不必客氣,盡全力滿足你的所有幻想是我應該做的?!?/br> 初暖:“……”她就一時興起隨口編了幾句,怎么就成‘幻想’了…… 他絕對是故意揶揄她。 ……看在他今天又是送花又是表白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掛斷電話后,初暖又把花抱起來聞了聞,才把花插|瓶, 錢小米湊過來笑她:“剛才不是說‘一大早送什么花,擾人清夢’?怎么現在又一臉甜蜜了?” 初暖也不怕被舍友笑話,大方承認道:“剛剛我以為這花是昨天那個人送的。剛才沈宴打電話來,說這花是他訂的?!?/br> 錢小米看一眼垃圾桶里的紅玫瑰,笑說:“這年頭,不僅做人要會投胎,做花的也要會跟買家。一旦跟錯了人,就是葬身垃圾桶的下場?!?/br> 初暖知道錢小米在暗示她雙標,不過她不在意。雙標就雙標,沈宴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喜歡的人,在她這里的待遇自然和別人不一樣。 …… 之后的幾天,初暖依然沒有收到任務,但玫瑰花卻是每天一束的收。前一天的花還沒謝,當天的花就又到了,每一束還巨大無比,宿舍里能插|花的容器全都裝滿了,只差沒拿水桶來養花了。 初暖沒轍,只好讓沈宴把送花頻率從每日一送改成每周一送,宿舍才幸免于被變成花房。 轉眼到了校慶當天,期末考也結束了,初暖和舍友們一起去參加校慶晚會,順便找老初同志賜字。 初暖事先已經和老初同志打過招呼了,是以晚上到了校慶禮堂之后,直接去二樓的貴賓休息室找他,不料才剛一上樓,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晚的主持人之一,何夢露。 “二樓是貴賓區,閑雜人等不得上樓?!焙螇袈墩f得冠冕堂皇,一句話就把四人打成了‘閑雜人等’。 何夢露的身后還跟著幾個女生,應該也是今晚的后勤工作人員。當何夢露說‘閑雜人等不得上樓’時,那幾個女生的臉上明顯露出了驚訝之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下眼色,終是什么也沒有說。 很顯然根本沒有不許上樓的規定。何夢露這是在公報私仇故意發難。 其實初暖猜也能猜到何夢露是在鬼扯。 二樓除了貴賓休息室之外,還有觀禮臺,怎么可能不允許上樓?不得隨便出入貴賓室倒有可能。 初暖也不跟何夢露置氣,只說:“我們是來找初成渝先生的?!?/br> 何夢露聞言冷笑了一聲,視線在錢小米手上的簽字本停了一下,臉上立即露出嘲諷的表情:“原來是來要簽名的。你們以為自己是誰,竟敢來找初老先生要簽名?” 初老先生……若是讓老初同志聽到這個稱呼,估計臉都得氣綠。先生就先生,加什么‘老’字? 雖說她平時總愛老初同志老初同志的喊,但實際上她爸也才四十七歲,還是個正正經經的中年人士,實在擔不起一個‘老’字。 初暖笑了笑,正想說她們已經和初‘老’先生約好了,忽然看見一個英語系的學長走過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學長應該是今晚的男主持人之一。 學長也認出了初暖,大步走過來問:“怎么回事?” 不待初暖接話,何夢露就惡人先告狀了,一改之前對待她們時的冷言冷語,語氣柔得跟水似地:“他們想找初成渝先生簽名。我跟她們說組委會嚴令不得驚擾貴賓,讓她們離開。她們不聽,非要在這里糾纏?!?/br> 初暖:“……”她一共才說了一句話,怎么就‘糾纏’了? 渣渣系統:“同樣是精分,為什么有的人精分得討喜,有的人精分起來卻如此辣眼睛?” 初暖笑了:“你是在幫我吐槽何夢露演技感人么?” 渣渣系統:“不。我是在幫我自己吐槽。系統也有吐槽爛人的權利。謝謝?!?/br> 初暖:“……”行吧。就當我倆終于同仇敵愾了一回。 初暖實在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面前裝柔弱,也懶得陪何夢露演,只對那位學長說:“我已經和初成渝先生預約過了,簽完名就走,不會打擾其他貴賓?!?/br> 學長了然地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 “學長——”何夢露打斷學長的話:“她說預約過你就信嗎?初老先生那樣的人,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預約的嗎?” 學長嘴角抽了下,提醒何夢露:“初先生并不老?!?/br> 何夢露臉色一僵,隨即又恢復那副柔弱樣,軟聲道:“萬一她們在說謊,上樓后驚擾了初先生,學校怪罪下來,學長擔待得起嗎?” “這……”那位學長看看初暖,猶豫了。 何夢露看向初暖,一臉得意:“你說你和初先生預約過,那想必應該有憑證。你若能把憑證拿出來,我就放你進去,否則就別在這里糾纏,浪費大家的時間了?!?/br> 初暖皺了下眉。 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三人在初暖身后氣得不行。若不是考慮到初暖一向低調,未必想讓別人知道初成渝先生就是她爸,她們早就把這臉打回去了。 錢小米見初暖不說話,不想讓她為難,便小聲說:“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反正以后多的是機會?!?/br> 初暖還沒表態,何夢露就先嘲上了:“多的是機會?你們還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br> 謝玲玲:“喂,你——” “玲玲?!背跖讼轮x玲玲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淡淡地看何夢露一眼,再看何夢露身后那幾個等著看笑話的女生一眼,終是做不到讓人白白嘲諷,緩緩掏出手機,撥通老初同志的電話,放到耳邊:“爸,我被人攔在外面了,您還是出來給我的舍友們簽名吧?!?/br> 第61章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初成渝,初暖,兩個人都姓初?!酢@個姓氏和‘趙錢孫李’這種大姓不同,并不常見。整個南大能叫上名的初姓也就初暖一個。說她和初成渝先生沾點親帶點故,倒也不意外。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是父女。 難怪初暖剛才說她已經和初先生預約過了。 人家初先生可是她爸爸,親爸,她之所以用‘預約’這個詞,想必是不想太張揚,可笑何夢露竟然讓她拿證據。 這不,求錘得錘了。 等著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們當時就聽到了啪啪啪的打臉聲,響亮得不得了。當然,打得不是他們的臉,而是何夢露的。 何夢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她哪里曉得自己竟然如此倒霉,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打擊報復初暖一回,竟然卻好死不死地踢到了鐵板。她想起之前偶然聽到組委會的老師向后勤組的同學交代,初成渝先生是今天最重要的貴賓,切不可有半點疏忽。而她現在卻在門口因私仇攔了他的女兒…… 現場陷入死寂。 初暖也不說話,就這么淡淡地瞧著何夢露,看著何夢露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慘白,精彩紛呈,賞心悅目。 沒一會兒,一襲青灰色民國長衫的老初同志便匆匆趕來。他的身后還跟著組委會的老師和幾個學生。 初暖已經很久沒見老初同志穿民國裝了,乍一看竟有些驚艷,她爸正兒八經的樣子,還真挺有大家風范的。 一行人很快走近,率先開口的是跟在老初同志身后的那位老師:“怎么回事?” 初暖看著何夢露不說話。 老師也看向何夢露,又問了一遍:“怎么回事?” 何夢露的臉色十分難看,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才柔聲答道:“她們要上樓。我怕她們驚擾貴賓,就攔下來了?!?/br> 樓道口堵了這么大一群人,不可避免的又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其中就包括了今晚的另一位女主持人張妍。 何夢露和初暖不對付的事,基本上全校皆知。張妍自然也很清楚,不巧的是,她也與何夢露不對付,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有難,豈有不幫的道理? 張妍當即便上前一步,目光涼涼地看著何夢露,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組委會并沒有規定不許非工作人員上二樓,而且初先生特意交代過,若有同學想與他討論國畫,他非常歡迎,工作人員不必阻攔。你倒是挺熱心,在這里當起了門神。莫不是你覺得做主持人不好玩,想轉后勤組?” 這翻話說的可以說是相當直白了。言下之意,組委會沒有規定非工作人員不準上樓,你口中的貴賓也不介意與同學們多溝通交流,連后勤組都沒在這里設門崗,你卻對初暖橫加阻攔不許她上樓,不是無事生非搞事情是什么? 何夢露被張妍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想懟卻找不到理由,暗暗在身側捏著拳頭,面上卻依然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往后退了幾步給初暖讓路,低聲對老師說:“我只是擔心她們打擾到初先生?!?/br> 老師深深地看了何夢露一眼,沒接話,轉而朝初暖熱情地笑了下,說:“你們都上來吧?!?/br> 初暖回了個淡笑,對身后的三位舍友說了聲‘走吧’,便大步朝老初同志走去,隨他一起進了貴賓室。 “她們是我的舍友,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背跖o老初同志介紹道。 三人乖巧打招呼:“叔叔好?!?/br> 老初同志頷首微笑:“你們好。都坐吧?!?/br> 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三人略顯拘謹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