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而且既然是開在道觀下面,還能和道觀搞一個聯合活動,山上的香客點餐能打八折。 最主要是和小宛央在一起,賺錢是附帶的。 姚暮和謝文穎:“……” 算了你開心就好。 三個人先回了酒店休息,暑假不好定房間,姚暮只定到了個套房。 有兩間臥室,都是大床房,倒是不影響,他和小謝一間房,林宛央自己一間。 酒店不提供早餐,幾個人早上七點從酒店出來,姚暮看到前面有人推車擺攤他連忙小跑過去。 姚暮買了個煎餅果子,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一口咬下去味道居然十分不錯。 他連忙又叫老板做了兩個。 做煎餅果子的大媽見這小伙子笑得燦爛,還多給加了料,讓人能吃飽了。 謝文穎聲音淡淡道:“我就不用了吧?!?/br> 姚暮說:“不吃早餐人會變丑的,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比較偏僻,到時候你想吃東西,都沒地兒讓你買?!?/br> 他邊說邊把東西,塞到了人手里,說快嘗嘗吧,可好吃。 謝文穎看著對方,心里琢磨這貨不會一直都這樣吧,真不像身家過億的。 北邊的道觀有上百年的歷史,只是在遠離城市的村子里,而且年久失修,所以才很少有香客。 里面只有一個老道士。 幾個人進去的時候,本來在做功課的老道士嚇了一大跳。 他身體明顯哆嗦了下,回頭恐懼地看著幾個人。 謝文穎覺得不太對,皺眉道:“你好,我們是寧市,靜和觀的道士,特意前來拜訪?!?/br> 那老道士聽了是同門,這才松了口氣,起身要去給幾個人倒茶水。 林宛央四處看了下,這個道觀很簡單,這位道長應該過得很清貧。 不過對方眼神卻很清澈,修行了一輩子比較單純。 幾個人在旁邊的坐了下來,林宛央開門見山的問:“市里那塊要移的紀念碑,您知道嗎?” 老道士有些激動,嘆了口氣:“我又怎么會不知道?!?/br> 他現在自身難保,又如何去管其他的事情,只能滿腔的無奈。 或許他現在年輕個二十多歲,還能去抗議,不讓把紀念碑給移走了。 老道士說到這里,打開了話茬。 紀念碑上刻的名字,是幾十年應征入伍的年輕人,全部都犧牲了。 其中還有四十多個名字,是他的師兄弟們,那些脫下道袍的道士。 那時候他年紀太小,只有六七歲所以才沒有去。 他只記得平時很照顧自己的師兄,摸著頭,說以后就他一個人過了。 后來老道士才想明白,師兄早就猜到了結果,可是還是從容的去了。 那天下著雨,他躲在正殿的門后,看著師兄弟跪在的祖師爺神像前面。 他們脫了道袍,給祖師爺上了香,然后規規整整的磕了頭。 祖師爺弟子今天要還俗了,此去兇多吉少,也不能回來再侍奉您。 希望您能諒解。 出家人忌困頓字啊凡塵中,可是同胞受難,然亦然奔赴戰場,放下經書拿起刀。 離開的道士,果然沒有一個回來,師兄走的時候,也不過十五歲。 紀念碑上的一個個冰冷的名字,玄誠會經常去那塊碑前回憶故人。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那塊碑經過了洪水、地震都屹立不倒,現在卻要被遷走了。 當初立這塊石碑,是有高人指點過,說可以保佑一方安定,可是現在誰還相信這個。 玄誠說到這里,不由紅了眼眶。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七八個人步伐匆匆的創進來。 問什么要說是闖進來,因為他們的兇神惡煞的樣子,是在不像是普通的香客。 這些人熟門熟路,顯然不是第一來到。 帶頭的中年男人,語氣咄咄逼人:“我讓你快點搬走,怎么還在這里?!?/br> 林宛央聲音淡淡的問:“為什么走?” 男人說:“這個道觀,我們村里要收回,半個多月前,就和老道士說清楚了,他當時也同意了,怎么了現在又想反悔?” 玄誠一時激動得臉色都變了,哆嗦著說:“我沒有答應!你們沒有權利這樣,我有這家道觀的產權、所有手續也是合法的,還有文物局的備案,你們沒有資格把收回去,憑什么?!?/br> 男人不以不以為意,冷笑了一聲說:“怎么樣,你這個老頭一定要我們動粗嗎?” 他們昨天已經來過一次了,把道觀的鎖給砸了,還把老道士的東西都扔了,逼著人就范。 沒想到對方是把硬骨頭。 開始就算是不明所以,三個人這會兒也聽出了緣由。 姚暮皺眉,氣憤地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不要太過分了?!?/br> “你們三個人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想不到老道士還能請來幫手,不過你們最好搞清楚,我們村上的事情,你們外人無權插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br> 林宛央:“你要如何不客氣?!?/br> 幾個人團團把人圍住。 林宛央手里掐了個官決,只見那七八個人‘哎呀’一聲摔在地上。 他們拿著的木棍、鋤頭什么也都散落了一地。 幾個人感覺像是被什么壓住了一樣,身上特別的沉。 林宛央把神像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幾個人掙扎了幾次都沒爬起來,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對勁,臉上漸漸爬上了恐懼,開始求饒。 林宛央把神像撤掉,背手而立:“還不快給我滾?!?/br> 幾個人忙不迭的滾了。 姚暮讓老道士順了順氣,開口問:“你怎么不報警?” 玄誠嘆了口氣:“報警了,也都立案了,但是他們天天都來,沒有辦法,而且每次來的人都不同?!?/br> 村子里的人都想要他這個道觀,已經串通好了,法不責眾也沒辦法。 玄誠有些心灰意冷:“明年村子里要修公路,規劃的路線剛好經過道觀,如果把收回到村委,他們每家就能分到補貼的錢?!?/br> 玄誠是會中醫的,對治療一些小病很有效,以前醫療不發達,村子里面很多都受過他的恩惠。 感冒或者跌打損傷,都來這里抓藥,不要錢,可惜真心換不回真心。 林宛央想了下說:“既然這個道觀要拆,不如道長您和我們回去吧,我們的靜和觀缺一個講經的道士,香客會很您的?!?/br> 她現在好像冥冥中明白,為什么祖師爺把她往著這里引,作孽的人自然會有報應。 把石碑遷移走,強占道觀,這些他們都無可奈何。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這位道長帶走好好安置。 那些當年走的道士,知道今日的事情也魂魄不安。 拆遷辦的主任,這件事他應該也知道。 道觀被收回到村里,修路自然就不用繞開了,在他看來,那個老道士可麻煩了,一大堆意見,不夠配合。 如果是村子的人,自然沒有人反對,利益最大化的情況下,他假裝沒看到。 玄誠嘆了口氣,四處看了下這個道觀,師父和師兄離開之前,讓他好好的守著道觀。 他還是沒有做到。 村上的那些人兇神惡煞,怎么會善罷甘休,他是經不起折騰了,也是徹底的心冷了,不想再糾纏。 他想想自己一生,也沒有其他的建樹,唯獨講經講得不錯,對方邀請他去,又說有香客愿意聽。 不如就去吧。 左右想了下,玄誠點頭答應了。 第113章 林宛央見人答應, 手扶著下巴說,那行吧,道長你收拾下,我們今天動身就走。 這一堆事情中, 唯有抽身離開,才能把影響降到最小。 玄誠道長點了下頭, 他雖然在這里住了這么久, 卻沒有什么行李, 不過幾件衣服,孑然一身。 道觀里的經書和雜物, 姚暮叫來了快遞, 現在又不是舊時代,去哪里都得把大件行李隨身的帶著。 這些寄出去后,也就比他們晚到一天。 到時候去山下的快遞點拿一下就行,總不能還得帶上飛機吧。 幾個人去機場的車上,姚暮小聲的問:“所以我們就不管了?” 林宛央想了下說:“我不太喜歡攪和到這些事里面,揍一頓……然后呢?其實沒有多大意義,我又不信奉暴力?!?/br> 姚暮:“真的嗎?” 林宛央:“這個是當然,那些傳言完全是別人的誹謗我,我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br> 姚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