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顧父拿著藥,換好了鞋剛要出門,這時,大門被人給敲響了。 隨著門響,一個輕柔悅耳的女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請問這是顧咎同學家嗎?” 女聲話落,顧父疑惑的將門推開。 推開之后,顧父看著門外身材高挑又美艷的女人,表情疑惑:“這里是他家,不過您是……?” 在看到門外的女人一瞬,屋內正在抹淚的顧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女人望著顧父,微微一笑。 女人說:“您好,我是上遠的母親?!?/br> 顧父張大了嘴。 過了好一會,顧父才緩過神來。 顧父問:“您好,不過您過來找我家孩子是……” 薄母輕笑:“我家上遠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我就想過來問問您家孩子知不知道詳細的情況?!?/br> 薄母話落,顧父沉默了。 顧父沉默了片刻,然后身子微側,示意薄母進屋。 顧父:“您進來吧,我來跟您說?!?/br> 薄母點頭:“好的?!?/br> 薄母裊裊婷婷的換鞋進屋,進屋后,她對著站在客廳里的顧咎溫柔的笑了笑。 笑罷,薄母輕聲問:“怎么哭了,跟爸爸mama吵架了嗎?” 顧咎緊張的捏著手指,沒說話。 雖然他之前見過薄母,但那只是遠遠地見了一見罷了,并沒有真正的說過話。 所以,他并不能確定,她在知道他在和薄上遠談戀愛之后,究竟會是個怎樣的反應。 一想到這里,顧咎連頭都不敢抬了。 顧父見狀,說:“你先回屋吧?!?/br> 顧咎如蒙特赦的長松了口氣,正要轉身回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顧咎腳步躊躇,回頭看向顧父。 顧父瞬間意會,面色難看道:“別想了,不準去,回屋?!?/br> 聞聲,顧咎委屈的咬住了唇角,默默地轉身回屋。 顧咎轉身回屋,默默無言的關上了大門。 關上了大門之后,顧父遲疑的開口道:“這件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說實在話,有些讓人難以啟齒……” 看著顧父欲言又止的神情,薄母瞬間意會。 薄母笑著道:“您是說,他們兩個在談戀愛的事?” 顧父呆住。 顧父問:“您知道?” 薄母輕笑道:“是啊?!?/br> 說完,薄母接著又補了句。 薄母說:“難怪上遠最近心情不好,原來是這樣啊……” 薄母作恍悟狀。 顧父看著薄母那儼然沒將兩人談戀愛的事情給放在心上的模樣,一下子皺起了眉。 顧父問:“您難道對此就不想說些什么嗎?” 薄母疑惑:“說什么?談戀愛的事情嗎?” 顧父說:“他們兩都是男生——” 薄母想也不想的回:“男生和男生就不能談戀愛了嗎?顧先生,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br> 顧父聞言,長嘆了口氣。 顧父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您會覺得……哎,既然您不覺得有什么,那就好?!?/br> 薄母微笑:“既然您也能理解,那您為什么不同意他們談戀愛呢?” 顧父也不隱瞞薄母:“他們年紀太小了,心性不定,遲早有天會分手。既然反正都是要分手的,還不如先早一點分手,說不定以后……還能掰正回來?!?/br> 薄母搖頭:“如果性向一旦轉變,要想再回去,是不可能的。我家的上遠我很清楚,如果他一旦喜歡上了,就絕不會輕易的變心。反倒是您家的孩子,我比較擔心……” 說著說著,薄母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漸漸地低了下來。 學校的環境畢竟比較單純,等以后出了社會,就完全不同了。 薄上遠她清楚,專一,執著。一旦動心,絕不變心。 但是顧咎……她就不能保證了。 如果以后顧咎變了心,但薄上遠卻還是只喜歡他一人,那到時候她的上遠得多可憐啊。 可如果以后,顧咎也沒有變心,那她現在讓兩個人強行分手……豈不是棒打鴛鴦嗎。 薄母深思,心思百轉千回。 少傾,薄母抬起了頭。 薄母笑了笑,說:“既然您只是擔心兩個人年級太小,心性不穩……那不然,跟我打一個賭怎么樣?” 顧父擰眉,等著她說完。 薄母笑道:“既然您怕他們只是一時間的熱度,那現在讓他們先分開一年半的時間,也就是直到高三畢業。如果到時候,他們還是互相喜歡,那么到時候,您就不能再反對他們了?!?/br> 顧父沉默。 許久后,顧父應了聲好。 薄上遠成績好,品學兼優,除了喜歡顧咎這點,幾乎沒得挑。 如果…… 如果他們真的是互相喜歡,那么在一塊了,他就當是多了一個又高又帥的干兒子吧。 顧父應完,驀然又想起什么。 顧父問:“對了,您家——” 好似未卜先知,顧父還沒說完,薄母便先一步的回道:“您不用擔心,我會回去說服其他人的?!?/br> 顧父松了口氣。 薄母微微一笑,和顧父道別離開,薄母走后,顧父將顧咎叫了出來。 顧父問:“剛才我們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嗎?你們要想在一塊,這一年半里,不得有任何聯系,也不準有任何接觸?!?/br> 顧咎猶豫了會,點了點頭。 接著,顧父問:“那你的回答呢,能做到嗎?” 顧咎有些遲疑。 見顧咎遲疑,顧父毫不猶豫道:“如果連一年半都做不到,可見你們現在只是一時間的新鮮感,我勸你們還是現在就分手吧?!?/br> 本來顧咎還有些猶疑,在聽到顧父的這番話之后,瞬間有了決定。 顧咎深吸了口氣,回:“好?!?/br> 顧父深深的凝視了顧咎片刻,將旁邊的藥遞給了他。 顧咎不解:“?” 顧父說:“把藥給他,順便跟他說清楚吧?!?/br> 顧咎默了默,點了個頭。 …… 薄家。 顧咎躡手躡腳的用鑰匙打開了大門。 屋子里十分冷清,一片寂靜。 客廳里沒人,于是顧咎拿著藥穿過客廳,直接到了臥室。 打開臥室門,只見薄上遠閉著眼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他上前,伸手摸了摸薄上遠的額頭。正如顧父所說的那樣,感冒了。 認識薄上遠這么久,顧咎還是第一次見到薄上遠這么虛弱的模樣。 他心疼的咬了咬唇角,轉身回客廳燒了杯熱水,然后重新回到臥室。 顧咎端著熱水在床邊坐下,然后輕輕地拍了拍薄上遠的臉,輕聲喚:“薄上遠,醒醒,起來喝藥?!?/br> 薄上遠緩緩地睜開了眼。 睜開眼之后,薄上遠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家終于肯放人了?” 顧咎低低的恩了一聲,將水杯端到薄上遠的嘴邊。 顧咎:“喝藥?!?/br> 薄上遠薄唇緊抿。 薄上遠:“不喝?!?/br> 顧咎茫然不解的眨了眨眼。 薄上遠生氣的控訴:“半個月了,連消息也不回一個?!?/br> 薄上遠神色幽怨,臉上就差寫一句‘我生氣了,快哄我’了。 顧咎自覺理虧,聲音也跟著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