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你還愛他嗎?”戚承將她的黑發繞在指尖,不小心扯重了力氣,聽見她“嘶”了一聲。 鐘翹揉了揉頭皮,嫌棄似的拍開他的手,噘著嘴搖了搖頭。 戚承如釋重負,雖然昨晚她明明就已經說過了是不甘心,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 “你已經不愛了,可是卻還是難以釋懷對嗎?”他問她。 “是吧……不是沒試著放下,可是好難……”鐘翹感慨。 戚承扶正了她的身子,捧著她的臉讓她與自己相對而視:“那是你沒用對方法?!?/br> 鐘翹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等著他的下文。 “不是說結束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嗎?”他說的一本正經,卻讓鐘翹抿緊雙唇憋著笑,兩頰都鼓鼓的。 “所以?”她饒有興致的舔著嘴角,想看他還能扯出什么來。 “我樂于助人?!逼莩械暮猪鴰卟熟拍康墓?,像是嵌滿了細碎的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幫你。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這樣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試著去喜歡一個人好嗎?”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而純粹,沒有人能抵擋,包括她。她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拒絕他,鐘翹知道自己心動了。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是后來工作太忙了,一方面她沒有時間去結識新的男性,另一方面,華旸做的事情讓她心有余悸,總害怕會再次受到傷害。 戚承的出現純屬意外,意外的相識,莫名的發生了關系,然后兩人間的關系就一直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可以說是緣分所致。 只是……他對她而言,還是太小了吧。六歲這個年齡差就是一道及腰高的門檻兒,跨過去只怕是會閃到腰,讓她望而卻步。 “你不覺得我們年級差的有點多嗎?”她斟酌著開口,不說他小,也絕不承認自己老。 “你在國外待了幾年?”戚承倒是沒想到她還在糾結這個事情,“怎么這種事情上思想那么守舊?” 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鐘翹覺得有些礙眼,她憋著壞,問他:“你看過小蝌蚪找mama嗎?” 戚承滿眼茫然。 “那你知道小龍人找mama嗎?”她掩著興奮的勁兒繼續追問。 戚承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大寫的川字,沉思良久:“為什么不找爸爸?” …… “這不重要?!辩娐N打斷他奇怪的邏輯,給他劃出重點,“我想說的是我們之間有代溝?!?/br> “……”戚承的舌尖掃過齒根,鼓了鼓腮幫,“代溝不是問題,三毛和荷西也差六歲,他們很相愛?!?/br> “呃——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毛和荷西都算是英年早逝吧?!彼嵝阉@個舉例不大完美。 戚承沒了脾氣,跟xiele氣的皮球一般將腦袋擱在她肩頭,雙臂牢牢的纏在她身上晃悠著。他怯怯糯糯的撒著嬌:“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br> 鐘翹仰頭一聲長嘆,賣萌可恥!特別是長得帥的人賣萌,更可恥??! 反正已經厚著臉皮使出了殺手锏,戚承干脆加緊攻勢,用腦袋不停的蹭著她的脖頸,然后扶住她的臉,對著她的唇一通胡亂的啃。 “答不答應我?”他的吻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兩只手還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撓癢。 鐘翹忍著腰間的癢意,還在堅持。 戚承干脆將人放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上去,手探進她的裙擺下,發了狠的折磨著人:“不答應的話,你明天就別想去上班了?!?/br> 他學什么都快,沒一會兒,鐘翹就敗下陣來,晶亮的瞳孔微微散開,四肢軟軟的攀著。帶著春意的呼吸拂在他的唇角,緋唇微啟,輕聲討饒:“我答應還不行嘛?” “但是我希望我們能有一個過渡期。三個月,如果三個月我們能好好的相處,就正式在一起,可以嗎?”鐘翹需要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三個月,她覺得差不多。 她松了口愿意給他機會,他心滿意足,興奮的點頭。得了名分,雖然只是一個實習期,也讓他在做某些事情上的底氣更足了些。 鐘翹連抗議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被他從樓下折騰到樓上,直到窗外天色暗沉,最后連抬手點外賣的力氣都沒有。 戚承抱著人去浴室將兩人收拾干凈,將乖順的女朋友抱回到床上,摟在懷里,憐惜的扶著她光滑的背脊。 “來,乖悄悄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男朋友,究竟誰在眾金工作了嗎?” 第31章 笑一個 熱到融化不知道幾月幾號的星期天, 距離二十二歲還有380天。 當男朋友的第一天,首先行使了男朋友的權利,讓女朋友下不了床(捂臉), 對明天的展望是:希望女朋友讓我下不了床(再次捂臉)。 ——男朋友日記 ** “來, 乖悄悄告訴男朋友,是不是前男友在眾金?”戚承穿著自己帶來的灰色棉質睡衣, 支著一條腿,摟著鐘翹的上半身。他捏著她的指節, 感受著酒紅指甲下面跟小貓的rou墊一樣彈軟的指腹。 鐘翹側躺在他懷里, 被他折騰了一下午, 整個人都化成了一灘爛泥,這會兒大腿根都還在打顫。天都黑了還沒能吃上飯的人,本來都已經半闔上眼了, 聽見他的話,驚訝的抬頭看他:“你怎么知道?” 一張小臉累的發白,可雙頰卻還有未褪去的潮紅,眼含春.水, 盈盈的盯著他看,叫他心下一動,連帶著小戚承也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扭頭看了眼放在床頭的電子時鐘, 外賣大概還有一刻鐘就到了。想想時間不夠,便又歇下了這份心思。 鐘翹對差點臨近的危險覺然不知,卸去繁復眼妝的杏眼,清麗純凈, 浟湙著幾分疑惑等待著他的回答。 戚承低下頭,兩人鼻尖相抵蹭了蹭。 “你就差把‘華旸在眾金’這五個字刻在臉上,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吧?!毕肫鹚敃r大驚失色的樣子,他無奈又好笑。 “那你當時怎么不問!”鐘翹將他推開,直起上半身,轉了個個兒,盤腿面對著他。 “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你那會兒就跟丟了魂一樣渾渾噩噩的,環線上開了50碼。我要是和你說了,你還不得把車開進護城河去?”戚承看她魂不守舍的,擔心她狀態不好,便想著等到家了再和她說這事兒。 “所以,其實你當時是在擔心我對嗎?”這種猜測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亢奮,他不住的追問,“你害怕我被他為難?對不對?悄悄?!?/br> 鐘翹的手肘撐在腿上,托著下巴弓著背,抬眼打量著戚承,思考著。 她在思考一個問題,思考為什么明明上午聽華旸叫出口時還讓她惡心的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昵稱,不過才半天的時間,換作另一個人這樣叫她,她卻沒有什么抵觸的情緒呢? 難道她真的就是這樣一個敷衍到只看顏值的人嗎? “戚承?!彼辛怂宦?。 “嗯,我在?!?/br> “你沒想過出道嗎?”鐘翹將腦袋歪向另一邊看他,真的是一個360度無死角的美少年啊。 …… 戚承沒想自己這么認真,她卻還有心思開小差,是不是他魅力不夠?不應該啊,從小到大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圍在他身邊的,她們都說自己很帥啊,難道悄悄和她們的眼光不一樣? 不過也是 ,悄悄是散發著知性美的女強人,怎么會跟那些嘰嘰喳喳吵死人的女生一樣的。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鐘翹剛剛無關緊要的問話,樓下響起門鈴聲。 “我下去,你待著別動?!逼莩欣涞姆硐麓?,踩著拖鞋噔噔噔的跑下樓。 解鎖單元樓的門禁,他站在門口,沒一會兒就等來了外送員。提著袋子將東西拿到廚房的流理臺上,想上去叫鐘翹,轉身卻看見她穿著裸色的真絲吊帶裙正要下來。 戚承一個箭步從到她身邊,直接在樓梯上就將人抱了起來:“不是叫你待著別動嗎?干嘛不等我來接你?!?/br> 樓梯的臺階就那么點兒大,雖然戚承抱的很穩,可鐘翹卻總覺得危險的很,牢牢的摟住他的脖子,小聲的說道:“我又不是癱瘓在床,吃個飯而已,哪里還要你來接?!?/br> “你不是說你腿軟嗎?!逼莩袛恐夹?,眼神中還隱隱透著些擔心。 鐘翹一張老臉羞了個通紅,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懊惱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臉,撇了撇嘴,伸手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擰,嬌嗔似的埋怨道:“誰腿軟了,你才腿軟呢?!?/br> 她故意用手指掐著他胸口那一點點皮rou,痛的戚承齜牙咧嘴的討饒:“我錯了我錯了,好悄悄我錯了?!?/br> 他話一說完,鐘翹就還真的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里,將臉埋的低低的,連紅紅的耳尖都掩藏在長發下。 他有意無意的一句‘好悄悄’,卻讓她想起了傍晚兩人沒節制的鬼混時,他壞心眼兒的非要她叫他好哥哥’時的樣子,討饒的樣子都差不多…… 戚承將人抱到餐廳,然后自己去廚房拿出盤子,按照她的習慣,將飯菜都換到家里的餐盤中。 鐘翹早就餓慘了,飯菜剛端上桌她就等不及先吃了起來。 “淮山排骨湯,養胃的,你先喝一點?!逼莩刑匾恻c了一份暖湯,盛了一碗放在她手邊。 “謝謝?!辩娐N放下筷子,雙手捧起湯碗喝了一口,湯汁咸淡得宜,暖洋洋的順著食道流進脾胃,她美的咂嘴。 戚承看她吃的香,唇角還有湯汁泛著油光,看著去美味極了,便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然后幽幽來了一句:“什么花膠湯啊、魚翅湯,哪有這個對你好?!?/br> 鐘翹捧著碗,雙唇還抿著碗沿,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一下子也沒明白。熱湯升騰著熱氣,熏在眼前,讓她的眼睛也霧氣氤氳,無辜迷茫的看著他。 睫毛上下扇動了幾下,她后知后覺的想起了從d市回來那天在私房菜館的事情,興致勃勃的問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戚承態度大方,也不避諱提起這件事情,他放下湯碗,放松的依靠著椅背,長手長腳安然閑適的伸展著,帥的一塌糊涂。 “我不應該吃醋嗎?”他緋色的薄唇噙著笑,頗有一副秋后算賬的架勢,“我的女朋友跟我說在下個星期才回來,結果我卻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正在約會,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不是約會,是相親。而且那時候咱倆也美好啊?!辩娐N糾正他,又將碗又捧高了幾分,試圖擋住對面咄咄逼人的眼神。 “也就是前天的事情,約等于今天發生?!逼莩姓f的一本正經,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的。 鐘翹都快被他這詭辯給氣哭了,她發現戚承這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對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樣子。其實小心思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耍起無賴來更是什么歪理都能扯。 吃完飯,戚承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鐘翹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他收拾完廚房和餐廳,看到柜子里放的紅茶包,給她用熱牛奶泡了一杯奶茶端到客廳。 “哇~你怎么知道我愛喝奶茶?!辩娐N兩眼發光。 “以后少喝外面的奶茶,都是奶精沖的,不健康?!逼莩袥]告訴她,實習的那個月他好幾次看見她下樓吃完午飯后讓同事先回公司,自己卻去街對面的奶茶店買奶茶喝。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辩娐N用一個白眼對他煞風景的話做出回應。 戚承卻像是受到了啟發,梨渦在唇邊壓抑不住的笑意中若隱若現,眉眼間也泛著柔柔的漣漪。 他側著頭靠近她,雙唇貼著她柔軟的耳垂:“那要不……下次叫爸爸?” 鐘翹對他的惡趣味寧死不從,可一晚上的好哥哥卻喊她的早上起來連嗓子都是啞的。 想著戚承實習的事情,鐘翹特地將鬧鐘往前調了40分鐘??杉词惯@樣,戚承還是起在鬧鈴響之前,下樓買了早飯,還將自己的襯衫西裝用掛燙機給熨了一遍。 鬧鈴響了起來,鐘翹費勁的抬手找到自己的手機關掉,可耳邊的震動聲卻沒有停下來。她腦袋發蒙,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因為缺覺還產生了幻覺。 可“滋滋滋——”的聲音越來越響,像是有東西在向她靠近。鐘翹掀開蒙在腦袋上的被子,朦朧的視線里站著一個人,白襯衫的下擺整整齊齊的塞進西褲中,可領口卻松散著還留了兩三顆扣子都沒有扣上,隱隱露出白皙卻健實的胸膛,深色的肌rou線條流暢而誘人。 戚承一手插兜,一手拿著電動的剃須刀,正仰著頭刮著下頜上的青渣。大約是怕沾著水,長袖襯衫的衣袖被他隨意卷到手肘處,額前的碎發還沾著零星的水珠,因為抬著頭,他像是睥睨著她,整個人都透著幾分傲漫。 這是戚承全然不同的一面,原本懶洋洋躺在床上,眼眸半睜不睜的鐘翹像是看見了五百萬現金一樣,陡然間就清醒了過來,虎視眈眈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十幾遍。 戚承關掉剃須刀,抬著手肘,將卷起的袖子放下來,扣好袖口,動作帥氣標準的跟拍廣告一樣。 “還愣著干嘛?快起來啊?!逼莩锌此读说糜形宸昼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