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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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易邡雖然不知道姜乙兒的存在,卻知道沈紹最近動作有些奇怪,看來是心思活泛了,有想法了。 御書房內一時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只有翻看紙張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沈紹站起來四處的走動著看了一下,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好似在和其他人說話,“也不知太皇太妃她老人家鳳體可是好些了沒?!?/br> 謝易邡正在寫相應的方案,聽到他的話,抿嘴笑了笑,“沈閣老如今算起來與太皇太妃也是姻親了,自然比我等關心的多了?!?/br> 知道謝易邡這是嘲諷他拿孫女爭寵呢,冷哼了一聲,這謝易邡慣會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還不是他家沒適婚的孫兒嗎,不然肯定巴巴的往前送。 還是沒見小皇帝回來,看著時辰也不早了,都快到晌午了,這個時辰也該傳膳了,他們是閣老重臣倒是經常在宮中吃御宴,都很是習慣了。 只是奇怪的是沒等來小皇帝,倒是等來了李監正。 李監正在御書房外候著,小太監就跑進來通報了,沈紹皺了皺眉,他來御書房做什么?按照說好的,他此時不是應該在司天監做他的李監正嗎,跑著御書房來做什么。 小皇帝沒人,但也不能讓人一直在外頭候著吧,小太監就將人領進了御書房。 進了御書房,沈紹和李監正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異色。但也只是對視了一眼,就很快的移開了。 李監正很少來御書房,這會看到三人坐著,確實是非常的詫異,最為讓他心中不安的是,顧洵也在這,顧洵可是與姜乙兒的關系不淺啊。 沈紹一直沒開口,反倒是謝易邡好奇的問了一句,“這不是李監正嗎,許久未見了?!?/br> 謝易邡都先搭話了,李監正不能不給閣老面子,也應了一句,“見過謝閣老沈閣老顧帝師,三位可真是陛下的肱股之臣,日日都要為陛下排憂解難,下官就只能守著司天監一方小天地了,自然是不得多見的?!?/br> 大家都知道只是客氣客氣罷了,小太監就端上了茶水,李監正也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顧洵看了李監正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本官倒是很好奇,今日李監正怎么會來了這御書房呢,可是有什么異象要與陛下稟告呢?!?/br> 李監正總覺得顧洵的話里有話,而且他還特意的提到了異象,難道是意有所指?還是他也知道了,星斗移位的事情? 試探著開口道:“顧帝師說笑了,最近的天象都很是正常,沒有什么奇怪之處。今日是陛下急召下官來御書房的,說是有要事相商,下官也不知所謂何事?!?/br> 顧洵哦了一聲,音尾還故意的拖了拖,讓人聽著就有些不舒服。 沈紹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說一句什么,門外的太監就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參見陛下!” 推開門小皇帝沉著臉走了進來,四人趕緊起身行禮,“眾愛卿平身,都坐下吧?!?/br> 李監正是被傳召來的,趕緊在堂前跪了下來,“微臣李于海叩見陛下?!?/br> “李愛卿可知今日朕為何突然召你前來?”李監正趕緊回答了不知。 “是因為今日葛太傅帶來了一人,她進宮來告御狀了!告的就是你李監正!來啊,傳?!?/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門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神色洽淡的從殿外慢慢的走了進來,背著光使她的相貌一時看不清楚,等到看清的時候,在座三人皆是一驚。 “民女姜氏乙兒,今日御前狀告李監正十五年前為了一己之私欲,污蔑我姜家禍患朝綱,讓我姜家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滿門株連!還望陛下明鑒,為我姜家討回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 李監正(0/1)開啟下線倒計時! ☆、驚蟄(十五) 謝易邡是所有人里面最激動地, 他是唯獨沒見過姜乙兒的人, 上回在圍場沈紹說看到了,他還勸過沈紹,沒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活生生的人。 一時之間恍如隔世,他突然想起來, 前幾日出宮的時候,總覺得聽到什么聲音,現在回想起來, 好似就是姜乙兒。 只是他一直與她擦肩而過了, 今日得以一見, 竟好似見到了當年的皇后。 皇后,是您回來了嗎?是您看到如今的朝堂內外,無法安眠高枕了嗎? 可聽到姜乙兒的聲音一字一句從口中吐出之時,謝易邡又驚醒了,這個聲音不對, 她不是皇后, 皇后的聲音他就是死也不會忘了的。 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卻還是下意識的不敢去看她的臉,只是樣貌相似,竟然就足以讓他敬畏到無法直視了。 “朕今日就是給你這個機會,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沈紹在看到姜乙兒的時候就愣住了,好不容易晃過神來,才知道許侍郎失手了,心中暗道一句沒用的家伙。 其實說起來, 他們都已經見過好幾次了,這也足以證明上次在圍場之時,他并非喝多了眼花,而是當時她就在圍場之內。 而前幾日見到的時候,是遠遠的瞧了一眼,不如今日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的樣子,來的震撼! 說來也是奇怪,她的聲音說話的方式都不大像姜皇后,可那姿態和眉眼卻越看越覺得像,甚至是明知道她是姜皇后的子侄,還是忍不住側過了臉。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她又是什么時候和陛下都搭上了線,難不成在圍場的時候就見過了? 又聯想到后宮得寵的那位榮妃,就是她的表妹,這就難怪陛下會突然那么寵幸榮妃了,這個姜乙兒到底想做什么! 她難道還要成為下一個姜皇后不成?! “你,你血口噴人,陛下,您可不能聽信這妖女的胡言亂語啊,臣從未做過她口中之事,都是她臆想杜撰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替自己洗脫罪名!您可萬萬不能收她蠱惑啊?!?/br> 小皇帝心里已經將這李監正給翻來覆去的罵了好幾遍了,不僅害了他皇奶奶全族,竟然還敢說他皇奶奶是妖女?哼唧,真是越看越不順眼了! “愛卿的意思是朕是個不明是非的昏君咯?” 不用其他人說,李監正都知道小皇帝這是不高興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說錯了話,趕緊磕頭求饒,“臣愚鈍不會說話,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這是怕陛下被這妖女的話所蒙騙了?!?/br> “是非曲直朕自然會有評斷,倒是李愛卿這么百般阻撓這位姑娘說話,可是心虛了?朕相信李愛卿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是吧?” 李監正咽了咽口水,哪里還敢說別的,明明是剛開春北方的氣候還是冷為主,但他卻是滿頭的虛汗。 “是,陛下英明陛下英明,臣從未做過這些事,也不怕與她當堂對質,既然這位姑娘言辭鑿鑿,那就請拿出證據來吧?!?/br> 乙兒的眼睛在房內掃了一圈,直到落在了顧洵的身上,才露出了一絲的喜色。 顧洵暗暗的點了點頭,是在安撫她,讓她不要怕繼續說,一切都有他在呢。 乙兒跪在堂前身姿筆挺,直視著眼前的李監正,眼里滿是寒光,她終于等到今天了。 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開口道:“敢問李大人,十五年前,李大人還是司天監的一名小官時,是否以天火為不詳之兆,上奏先帝,污蔑我姜家是帶來不詳的禍患!” 李監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終于明白了,為何前幾日天諾會莫名其妙的去找他麻煩,還偏生就在那一日遭逢天火了,都是她算計好的! 可等他想通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驚,這個小姑娘可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的多。 又怕自己說話輕了是心虛,朗聲道:“沒錯,是下官上奏的先帝,卻絕不是污蔑,天火突然降臨帶來的可是京中數百人的傷亡,不計其數的人家受到災禍牽累,這樣的禍患不就是上天在警示我大周嗎!下官行的正坐得直,句句屬實二位閣老大人也可為下官作證?!?/br> 隨著他的話,乙兒的目光就落在了沈謝二位閣老的身上,謝易邡眉頭緊鎖,這個李于海真是糊涂,自己不要命還要拖他下水,真是煩人的很。 沈紹對上姜乙兒的目光也是一愣,別看她年紀輕輕,目光卻如此的滲人,不僅讓他覺得自己心中所想已經皆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他和李監正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幫著他的,“是,本官可以證明李大人說的沒錯,十五年確實降了這么一場天火,先帝仁慈原本要下罪己詔,才發現禍源在當時的姜家。姜家是世代司天監監正,卻沒能及時預警災難,又是禍國之本,自然是要降責的?!?/br> “這件事過去已經這么多年了,臣也記不大清楚了,但確有天火一事,只是當時臣人微言輕,并不清楚其中的緣由,恐是不如沈閣老知道的這般詳細?!?/br> 沈紹睨了他一眼,這個謝易邡也太狡猾了,就是想著怎么能左右逢源都不得罪! 聽到他們人這么說,李監正的心剛要放進了肚子里,就聽到耳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李大人愿意承認那就太好了?!?/br> 李監正詫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正好落入她深幽不見底的眸色之中,他是哪里說錯了嗎? “前幾日,正巧,也有一場所謂的天火,可那日滿城的百姓都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天雷落地成天火,本就是正常的天象,不然為何不見李大人這次上奏陛下,找出禍國之源呢,李大人莫不是根本就算不出天象有異吧,當年只是碰巧拿了別人的成果,充當是自己的東西吧?” “你這是含血噴人!陛下您可萬萬不能當真啊?!?/br> 小皇帝聽得津津有味,覺得皇奶奶這樣也太威武霸氣了吧,真是越來越崇拜皇奶奶了呢! 忍不住也插了一句,“是啊,前幾日驚雷之時正好是殿試之期,朕與幾位愛卿都聽見了,后來還聽聞天火燒死了人,毀壞了不少的屋舍,怎么不見司天監提前上奏???” 李監正有些慌了,他在天象方面一向刻苦,但是沒有天分,早些年跟著姜家父子學,后面姜家遭難,他都是看著《天道》自己專研。 靠著書人到中年才算小有所成,可也只是涉獵書中的內容他背的滾瓜爛熟,其他的只能依照典籍自己研習,倒是從未出過岔子,也算是擔得起監正之位。 只有一個,當初這本書還未著成,正好是天雷之期,姜家遭難,原先的姜監正正好寫到天雷之篇,又逢天火降至,除了被他偷聽到的其他還未來得及記錄至冊。 前幾日的驚雷之前,他是覺得天象有變想寫折子,但是翻閱典籍還是覺得只是巧合,又出了李天諾的事情就擱置了。 沒想到姜乙兒卻拿這個來堵他的口,重提當年的舊事,一時沒有法子,只能先請罪。 “陛下,這是臣的疏忽,奏折臣已經擬好了,忘了呈給陛下,都是臣的過錯,還望陛下責罰,只是這天雷也分輕重緩急,這次的不過是場小雷,事實也證明并不足以禍及眾人,與當年的天火不足以相提并論啊陛下?!?/br> 一直坐在旁邊的顧洵,輕笑了一聲,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輕聲感慨道:“李大人忘得可真是好時機?!?/br> 這可就是□□裸的在嘲諷李監正了,李監正的臉漲得通紅,乙兒沖著顧洵眨了眨眼睛,原來阿洵也會這么擠兌人啊。 “顧大人可不要血口噴人,下官知道您與這位姑娘關系非同一般,幫著說話也就罷了,可也不能污蔑下官啊。下官勤勤懇懇為朝廷效命,從未出過錯,這次確實是下官失職,還請陛下降罪?!?/br> 小皇帝被人抬到了架子上,人家都承認自己是失職了,而且春雷罷了,也沒造成什么大事,不像冬雷也不似之前的天火,只能安撫了他幾句。 乙兒突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聽到她淡淡的開口道,“原來李大人是忘了啊,民女還以為是李大人是根本就不通此道呢?!?/br> 李監正橫眉瞪眼,手指微微有些顫抖指著乙兒,她這是戳著李監正的脊梁骨罵他沒有本事了。 就在那一刻,李監正仿佛看到了當年他被人恥笑的樣子,都說他是癩□□想登天,根本就沒有天賦學不會這些的。 他不信,非要去向姜監正討教,姜監正倒也都耐心的教授了,就在他高興的覺得自己都能學會的時候。 終于忍不住對著姜監正問出了口,“姜大人,下官若是一直如此勤奮的學下去,是不是總能追上姜郎君的?!?/br> 姜監正不善說假話,沉思了良久,“你勝在努力,假以時日還是能所有所成的,只是天象方術強求不得,都要看個人的緣分,強求不得?!?/br> 但他還是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你這輩子都追不上姜裕恒的,可姜裕恒又在做什么,他不就是天資聰穎嗎,自己學十遍看一個月的天也不一定能領悟的道理,他看一眼就會了。 他不甘心啊,他也不相信,他總覺得是姜家父子就是骨子里的瞧不起他,不愿意傾心教授,才會在沈紹找上他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如今姜裕恒的女兒又是如此,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娃娃,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叫囂。 他已經不是十多年前那個他了,若是今日換了姜裕恒若是別人,他也許沒有這個自信,可背會了《天道》一書,又潛心刻苦鉆研的他已經不一樣了。 “下官看在你是個姑娘家,又是個小娃娃,不屑與你多費口舌,可你卻屢屢挑釁,你可以污蔑下官的人品,卻絕不容許你誹謗下官的學識?!?/br> 乙兒收了笑,歪了歪腦袋,“民女和你兒子比試過,不過爾爾,現在換你了,你敢和我比試嗎?你輸了,就說明你根本就不知驚雷天火,當年都是污蔑我姜家的,你,敢嗎?” 不提起李天諾還好,一提起李天諾,李監正的氣血就往上涌,李天諾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魔,不管他怎么說都不聽。 將自己關在房中數日,直到他發覺不對,撞開門進去才發現他只留了一封辭官書和信,離家出走了,說是自己是井底之蛙,要出去見見廣闊的天地。 李監正已經派人找了好幾日了,卻怎么都找不到李天諾的下落,他這是被郭晨飛的死給打擊了,再加上內疚和自責,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他已經陷入兒子失蹤的震怒之中,姜乙兒還故意的提了起來,更是激怒了李監正。 小皇帝高坐在龍椅上,聽到乙兒說比試眼睛就是一亮,真是太棒了,他聽荷娘說起來過。 他的皇奶奶可不止能上陣殺敵,管理朝政安撫臣民,還會占卜算命看天識象,每回聽到都是一陣的羨慕她,沒想到今日還能親眼看到呢。 就差興奮的回去和荷娘炫耀一番了,好在他還記得這是在哪里,怕失了規矩就端端正正的坐好。 清了清嗓子,還不等李監正開口,就一副假裝是替李監正做主的樣子,“李愛卿,你別怕啊,你可是朕的司天監監正,朕相信你,肯定不會退縮的!你若是贏了,朕就免了你之前天雷的責罰,若是輸了……” 顧洵挑了挑眉,周以世這都快把看熱鬧的心情發揮到極致了,前幾日覺得他長大了變成熟了,看來都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