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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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年紀大了,有時候甚至會記不得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所以總是拿這個和畫像來看,生怕等他死了到地府認不出皇后的模樣來。 如今她把東西燒了,他的寄托便斷了。 “我從未見過姑祖母,可并沒有因為無緣相見而對她的欽佩之情減少,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所以記住一個人并不需要什么東西?!?/br> 葛太傅抱著手里燒了一半的懿旨沒有說話,甚至顧洵何時已經拉著乙兒離開了葛府都不知道。 良久之后,葛太傅才望著手中的殘卷笑了起來,既然她明知道姜乙兒不會接受這份懿旨,又為何讓他苦等數十年的原因都在這里面。 “我茍延殘喘了數十年,當時沒有跟著你去了的原因就是為了等她長大,現在先來,原來都是你為了讓我活下去的目標,我還真是不爭氣,到老了還要你為我謀劃?!?/br> 珍惜的將殘卷的每一縷都攏在了一塊,“我明白你的苦心,可我還是不放心啊,她對沈紹都有那也的敵意,何況是當年罪魁禍首的先帝呢。原本我以為這道懿旨生效,她成了以世的皇后,總會放下對周家的仇恨,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如此像你的性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出了葛府的顧洵一路牽著乙兒的小手,兩人散著步走在京師的街道上。 才剛出正月,街上還是一派喜氣,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顧洵的心中卻有無數的暖流涌動,方才他是真的失了分寸,才會如此的驚慌失措。 顧洵幾次想開口,最終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乙兒倒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今日收拾了不喜歡的人,又看到了姑祖母的畫像,覺得再沒有比這更順心的時候了,可是叔父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她能知來事可曉天象萬千,卻摸不透喜歡人的心思,不過沒關系,她會學,她學東西可快了! 而且這還是頭一次,叔父在大庭廣眾之下牽她的手,這種感覺真是比吃一碟子的豌豆黃還要開心啊。 大周的民風相較歷朝算是開放的,女子可以拋頭露面,但像這樣與男子挽手在街上的,不是血緣至親,就是結為連理的小夫妻了。 走到人多的地方,顧洵下意識的攥緊了乙兒的手,像是要想所有人證明一般。 乙兒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顧洵,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紅粉燈籠下的她明眸皓齒,讓人移不開視線。 喉結微微的抖動了一分,握緊了她的手往前走去,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到府上,好好的將她擁進懷中,述說心中的萬般情愫。 可乙兒顯然并不想這么快回去,平日里也只有和如欣上街過,這還是她頭一次晚上出來街上,處處都是新奇,最為獨特的是她身邊的人啊。 不遠處她就看到了在畫糖畫的人小販,她想起來了,上回還是嚴柏藝給她買的呢,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好吃。 顧洵順著她的視線就看到了,拉著她到了小販的攤前,“喲,這位相公給娘子買個什么花樣的?” 原本只是打算買糖畫的顧洵聽到這話,心里忍不住就泛起了喜悅,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也是這么登對嗎? 一掃剛剛郁結的心情,掏出銀子讓小販畫了一只小乙鳥,就讓他不要找零了。 “謝謝叔父,乙兒好喜歡?!毙∝渽s困惑的眨了眨眼,剛剛這個小娘子喊旁邊那位郎君什么?叔父? 這年頭叔侄兩的關系也都這么親密了嗎?還是說大戶人家都喜歡玩些不一樣的情趣? 等糖畫拿到手的時候乙兒果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剛畫好的糖畫還沒有完全冷卻。還有些黏糊糊的,乙兒一口下去就黏了滿嘴都是。 果真是甜進了心里,顧洵握著她的手,往前走,過了最熱鬧的大街就是相對僻靜一些的街巷,也許是時辰晚了,走動的人也少了。 乙兒吃了一半,就舉著糖畫對著月亮一直嘚瑟的看,一副舉著寶貝的樣子,顧洵看著忍不住發笑,“不是很喜歡嗎,喜歡便吃掉它?!?/br> “這是叔父買給乙兒的啊,乙兒要慢慢吃?!毕袷怯行┘m結不舍的樣子,停住了腳步,將糖畫舉到了顧洵的眼前。 “叔父嘗嘗?”可手卻是一副要伸不伸的樣子,好像顧洵下一秒說不用,她就會馬上的收回去。 顧洵故意的裝作不知道,點了點頭,“叔父直三歲之后也沒吃過這個東西了,乙兒既然這么好,那叔父就嘗一嘗吧?!?/br> 作勢就張著嘴要去咬,黑影覆蓋了頭頂的一片黑暗,乙兒下一秒就被顧洵拉著轉了個身,躲進了路邊的一棵大樹后頭。 后背就這般直直的靠在了樹干上,眼里滿是茫然無措,怎么回事,叔父吃個糖畫也要挑姿勢嗎? 這般想著濕潤的唇瓣就落在了她的唇角邊,眼睛慢慢的瞪圓,叔父吃的根本就不是糖畫嘛! 而是……她。 顧洵也是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在葛府當乙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想這么做了,可惜地方和人都不對。 一開始只是準備淺嘗即止,可甜美的讓他一點點的加深了這個吻,反復的在她的紅唇上來回留下他的痕跡,他真想告訴所有人,她是他顧洵的人。 不論是周以世還是別人,都休想打她的主意! 等到這個綿長又霸道的吻結束的時候,乙兒的腦袋都有懵懵的了,叔父怎么和平時不太一樣啊,不過她喜歡! 他們兩個現在好像那日在圍場親熱的裴嘉齊和他的小妻子,乙兒一貫淡定的小臉騰的就燒了起來,是因為她想起來那日如欣的婢女說的話。 連耳垂都帶著淡淡的羞粉色,讓顧洵更加的無法自拔沉浸其中。 最后兩人分開的時候,顧洵還用舌尖輕輕的舔了舔乙兒嘴角沾上的糖衣,在她的耳邊沙啞的低喃了一句,“嗯,真甜?!?/br> 至于說的是糖畫還是乙兒,那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之后再牽著手往回走的時候,顧洵就沒敢再動手動腳了,倒不是顧及什么,只是怕自己會忍不住變本加厲,做出無法控制之事。 “乙兒,方才,對不起?!?/br> 乙兒以為顧洵說的是剛才偷偷親她的事,大方的搖了搖頭,“乙兒也很喜歡呀!” 顧洵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是說這個,是方才在太傅府里的時候,我以為你真的要按照懿旨上的去做,甚至慌了,想帶著你走,歸根結底還是不自信。我比你大八個春秋,終究是覺得配不上你?!?/br> 乙兒沒想到一向看著自信脫塵的叔父也會有沒底氣的時候,而且還是因為她,不知為什么心里甜甜的,拉著顧洵的大掌在眼前攤開,慢慢的在他的掌心用手指劃著。 她也從來沒想過,原來叔父對這八歲看得這般的重,她在他的手心劃的是一個洵字。 想了想認真的看著顧洵,上下唇輕輕一搭,喚出了一直在她心里卻沒有喊出的名字,“阿洵?!?/br> 顧洵愣了一下,像是沒有聽清一般,眼里滿是熾熱,“乙兒你喊我什么?” 乙兒這次聲音響亮了一些,甜糯又帶著些鼻音的聲音,好聽的傳進了他的耳里,“阿洵阿洵阿洵,以后沒人的時候我就喊你阿洵,再也不要喊叔父了!” 顧洵的喉結上下的抖動著,不管身處街巷之中,也不顧及周圍有人,用力的將她擁進了懷里,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一般。 “欸欸欸,你便是喊一百句一千句我也答應?!?/br> 兩人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般,幼稚的一個喊著阿洵,一個應和著,倒是無比的溫馨甜蜜。 “阿洵,其實我認為姑祖母本意不是想讓我真的做那小毛孩的皇后,她是怕我著了心魔,最終會與小皇帝正面為敵?!?/br> 乙兒的體溫本就偏冷,即便是顧洵捂了一路,也只是沒有平日那么冰而已,“那你恨他嗎?”恨先帝嗎,恨姓周的嗎,恨這薄情的大周嗎? 堅定的點了點頭,最后又搖了搖頭,“恨的,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就像姑祖母明知道她攝政就會有這樣的下場,卻還是執意要做一般,這就是命數。她逆天改命將垂死的大周救了回來,她當時一定也很為難吧?!?/br> 顧洵能夠理解她的苦惱和憂愁,將她的手掌舉起放在了他的胸口,乙兒能感覺手掌心下跳動的心率。 “你不是她,你只要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br> “可若我是姑祖母,□□皇帝是阿洵的話,我也會像姑祖母的選擇一樣,因為我很喜歡阿洵?!?/br> “傻丫頭,可我一點也不想做□□皇帝,□□皇帝沒有能力保護姜皇后,可我不一樣,此生風雨同舟,甘甜與共?!?/br> 最終將握著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虔誠的印下了一吻。 日月同鑒,此生不渝。 “不過先帝的錯終究是先帝犯下的,與周以世無關,他心地純良,現在尚且年幼,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的?!?/br> 兩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留在地上的倒影倒是越挨越近。 從街巷口一路跟著的人憤恨的雜碎了手中的玉簪子,安寧郡主今日是得知乙兒住在顧洵家,準備買了簪子去看乙兒,順便能見一見顧洵。 她在南平郡王府待了一會,出來的時候晚了,這會才買好東西出來,就正好看到了相擁在一塊的兩人。 看著手里的玉簪子,她只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明明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就覺得他們二人很是古怪,明明在圍場看到兩人抱在一塊,還在自欺欺人! 如今還不是都讓她親眼看到了,婢女害怕的跪在了地上,“郡主您怎么了,這不是剛買來的簪子嗎,若是不喜歡咱們再換一個,可別氣壞了您的身子?!?/br> “我不氣,我氣了才是讓這對狗男女得逞了,我們回去,去找乾禮哥哥?!?/br>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基友的古言新坑《醉春光》,雙向暗戀治愈甜文,感興趣可以看看。 文案: 三月春光,陸至言收到了謝清豫的情書。 上面寫著—— 燒雞燒鴨燒子鵝, 鹵豬臘rou松花肚, 糖醋排骨燴銀絲, 四喜丸子三鮮魚翅, 紅燒牛rou酸筍雞皮, 不如你, 全都不如你。 陸至言:…… app沒有飛機票,需要手動搜索文名。 ☆、驚蟄(十) 李天諾帶著郭晨飛的尸首回到李家, 李家瞬時間鬧成了一鍋粥, 李天諾的母親是郭晨飛嫡親的姨母, 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外甥丟了性命,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 即使是一直待在司天監,不問家中事務的李監正也馬上趕了回來, 問李天諾是怎么回事,他卻怎么都不肯說。 只說是今日下午那場驚雷惹的禍,還要上奏陛下請辭官位, 之后就將自己關在了房中誰家都不肯出來。 李監正詢問了下人事情的經過, 得知那位女子姓姜之后, 一個人在書房閉門端坐了許久。 連燭臺都沒有點,好似這樣的漆黑可以讓他喘一口氣。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當年事發之后, 姜家眾人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唯獨是姜裕恒沒了蹤跡。這么多年來他擔驚受怕,就算是擔任司天監監正也不敢會客結交眾臣。 沈紹倒是守信用,那次之后兩人就形同陌路不再聯系,他也是位高權重的閣老了,自然是牽扯不上關系的。 他希望能這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消失在朝野之中, 可惜就算他有心要躲,事情也還是會找上門,當年的事情也不可能因為他的自欺欺人,就真的沒人知道了。 可瑄王卻不知從何處得知了當年之事, 以此為要挾他,讓他在秋獵天象上做手腳。 他到現在還能記起瑄王的話,“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嗎,做過的事情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深刻,你身在地獄又怎么能見到人間?!?/br> 最終他也還是同意了,至于沈紹到底有沒有插手行刺之事,但可以肯定是沈紹一定是知情者。 他不想參與爭斗,也不想涉及其中,所以回來之后還是日日躲避在司天監,對瑄王多次拋出的好意只若無睹。 可如今,該來的還是來了,至少瑄王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做過的事情是永遠都無法當做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