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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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以為那只是個傻子,那她才是個名副其實的傻子呢! “是了,也怪我近幾日都在忙修葺院子的事,竟險些要被這些小雀啄了眼,你去代我走一遭,把孫佳玉跟前那個小傻子帶來?!?/br> ☆、11.冬雷(一) 孫佳玉自從回來之后就病倒了,春蘭急得沒辦法,去找柳氏,柳氏身邊的丫鬟推說夫人很忙,擺明了就是不愿意管,要讓孫佳玉自生自滅。 周大夫來了一次,許是怕得罪柳氏,只抓了幾幅草藥吃過之后孫佳玉的病情也沒有好轉,還是一直渾渾噩噩的說著夢話。 身上的家當都又都拿去買通小廝打聽老爺的行蹤了,哪里還有錢可以打點這些牛鬼蛇神的。 原先的夫人還在的時候,這些丫頭仆婦哪個不是擁前呼后的往孫佳玉的跟前躥,現在柳氏得了勢,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 恨不得各個都上來踩上幾腳,除了春蘭一家從小得秦氏恩惠真心相待的,誰又愿意為了一個失寵的姑娘得罪柳氏的。 春蘭默默的流著淚,端著藥碗坐在床前給孫佳玉喂藥。 乙兒就站在屋子里看向窗外,總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總是不相信她說的話呢? 屋子外頭天光大亮,從那日之后天就如乙兒所言的,天一直都在放晴,再未下過片刻的雪,但是還是無人相信她所說的,七日之后將會有冬雷和暴雪。 而她卻忘了,曾經和她說起冬雷的人,還告訴過她:“天冬雷,地必震?!?/br> 若是在孫勤和的治理境內,真的出現了冬雷這等不詳之兆,豈不是預示著當今圣上為政不仁,將會有災禍并起? 到時真的東窗事發,他作為這太原的知府,就會首當其沖,別說是官位不保了,就連這項上人頭和全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孫勤和是寧可日日暴雪,也不愿意相信會有冬雷。 而自從見過孫勤和之后,春蘭對乙兒的態度也變了,原本她獻計也是想著借助乙兒的本事,能幫一幫孫佳玉在孫府的處境。 沒想到乙兒竟然惹怒了老爺,孫佳玉還為此生了重病,春蘭的心里是恨死她了,總覺得她是故意為之。 但一想到她救過自己和孫佳玉,再看到乙兒就是又恨又怕,一連幾天連話都沒和她說過一句。 平時這個時候,乙兒都是在屋里畫畫,畫好之后孫佳玉就會來看。 乙兒和往日一樣,不同的是她今日畫完了一副孫佳玉的小像,孫佳玉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拿著手上那副栩栩如生的畫像,走到了孫佳玉的床前,習慣性的舉了起來要給孫佳玉看,卻沒有得到想到的回應。 “怎么,不醒?” 春蘭看到她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心里就是一股子的氣,她還有臉問孫佳玉為什么還不醒,如果不是她在那胡言亂語,又怎么會被老爺責怪,姑娘又怎么會病成這樣。 “你還有臉問這話,若不是你,姑娘怎么會成了這幅模樣,要是姑娘醒了便罷了,若姑娘一直不醒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乙兒皺了皺眉,若是不醒? 她的腦海里突然的就閃現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好像是誰也像孫佳玉一般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床前坐著那個總是出現在她腦中的男子,一身青衣手上還抓著一管長蕭背對著她,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乙兒還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絕望。 僅僅只是回憶著,就覺得心口一陣抽痛,難過和悲傷的情緒幾乎要淹沒她的口鼻,為什么會這么痛苦,這就是難過嗎?他們到底是誰,和她又有什么樣的關系。 就在乙兒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有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入懷,讓人安心的手掌輕拍著她的后背,“乙兒不哭,我在你身邊?!?/br> 等到乙兒再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蹲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抱著腦袋,眼角竟然真的有淚水,而身邊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剛剛那些不過是她的想象。 伸手沾了一點眼角的淚水,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指上的液體,這就是剛剛那個人說的哭嗎? 春蘭看到乙兒和往常一樣的發病,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扶她起來,但一想到孫佳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直到她自己從地上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乙兒歪著腦袋看向躺在床上的孫佳玉,她和剛剛看到躺在床上人好像不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低聲的喃喃:“心藥,還未到?!?/br> “你說什么?什么藥還未到?”春蘭敏感的聽到了些什么,又因為聲音太輕沒有聽清楚,焦急的又問了一遍。 還不等春蘭仔細問清楚,就看到門外紅棉帶著兩個身材壯碩的丫頭,徑直走了進來。 “喲,大姑娘這是還沒好些嗎?春蘭meimei也真是辛苦了?!?/br> 春蘭捧著藥碗的手有些顫抖,難道這是柳氏準備要事后發難了嗎? “是紅棉jiejie來了,可是夫人想念大姑娘了?您快些坐著,我去給jiejie倒茶?!?/br> 紅棉好笑的看著春蘭伏低做小的模樣,她不是孫家的丫頭,是柳氏嫁過來時帶的自家丫頭,平日里也最為忠心,連帶著對孫佳玉整個院子都不對盤。 “不用麻煩了,也不知你這屋里的茶水干不干凈,別是喝了一會回去還要鬧肚子,這可就劃不來了?!?/br> 春蘭勉強的擠了個笑臉,以前她們不在一個院子里不用經常碰面,而且就算碰見了也是當著孫佳玉的面,這些下人總算是收斂一些,可孫佳玉一病倒,他們就沒了顧及,首先吃罪的就是春蘭了。 紅棉象征性的走到孫佳玉的床前看了兩眼,表示她代表柳氏已經來看過孫佳玉了。 “我瞧著大姑娘這身體也沒什么問題,怕是你這丫頭年紀輕小題大做了。不過這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告訴夫人也好讓她寬寬心,莫要整日的為了大姑娘擔憂的連飯都吃不下?!?/br> 這可真所謂睜眼說瞎話了,但凡張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孫佳玉滿頭的虛汗,臉色也是蒼白的嚇人,哪里能稱得上沒問題的。 但又能怎么辦,她已經求過兩回了,周大夫也看過了,藥也吃下去了,可孫佳玉就是沒有半分好轉,到底問題在哪里呢? “夫人心善憐惜姑娘,還望紅棉jiejie好好寬慰夫人,莫要太過傷心了,可要萬萬保重身體才是?!?/br> 紅棉抿著嘴趾高氣揚的笑了笑,“既然大姑娘沒事,那我就回去給夫人回個話?!?/br> 春蘭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紅棉只是單純的來看看大姑娘的病情的,這就好…… 可春蘭還未松懈下來,就聽她繼續道:“只不過,來的時候,夫人交代了,要請大姑娘身邊的這位meimei同走一遭?!?/br> 春蘭一愣順著紅棉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床前手里還拿著畫的乙兒。 乙兒一動不動的站著,身姿筆挺,一雙眼睛木訥的看著她們,好像他們說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似的。 春蘭很想說這人你盡管帶走,可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話卻說不出口。 是啊,這到底關乙兒什么事呢? 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窺視她的能力在先,再到要推薦她給老爺,都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想要改變孫佳玉和自己的處境。這都不是乙兒自己想做的。 她不過是看到孫佳玉昏迷又得罪了老爺,心里害怕的不行,想要把責任都推卸到乙兒的身上,好像這樣她自己的罪惡感就會減少。 可乙兒又何其無辜呢,是啊,她一個傻子怎么可能會心思重到故意說這種話來牽累她們呢? 春蘭下意識的開口求情,“這……紅棉jiejie,這丫頭她摔壞了腦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做,姑娘也免了她在跟前伺候,夫人要她做什么呢?” “她是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忘了什么,主子要做什么輪得到你一個丫頭來管的嗎?夫人說要找她有事,那就是請她過去什么都不干,也輪不著你來過問?!?/br> 春蘭被說的啞口無言,她確實是沒有資格管這些,但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袒護這個傻子。 “紅棉jiejie,您要不和夫人說一聲,她畢竟也不算是府上的丫頭,算起來倒像是大姑娘的客人,還是等大姑娘醒了,問問大姑娘的意思,再讓這傻子過去?” 紅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現在她人在我們孫府,領我們孫府的月錢,那就是孫府的丫頭,何來客人一說?春蘭meimei,我希望你能掂量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你還盼望著大姑娘能早些醒來,就萬不可說這些傻話了?!?/br> 春蘭干澀的咽了咽口水,側頭去看乙兒,她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張白玉一般的小臉上面無表情,好像什么事都與她無關。 心下還是不忍,這去了柳氏那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春蘭朝著紅棉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跪著挪到了紅棉的跟前,抱著她的大腿哀求。 “紅棉jiejie,你就看在她一個癡傻兒的份上放過她吧,你帶我去,我去跟夫人說,夫人這般心善的人一定會體諒她的?!?/br> 紅棉看都“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么?讓夫人等久了你們可擔得起?” 話音剛落,紅棉身后的兩個丫頭應了一聲,粗魯的推開春蘭走過去,一人一邊就把乙兒圍在了中間。 說來也奇怪,原本還傻站著的乙兒,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轉自己動了起來。 朝著春蘭的方向走了過去,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春蘭的后背,帶著些鼻音的稚嫩聲音毫無感情的安撫著:“別,害怕,我,去?!?/br> 紅棉冷眼看她們兩人不知在打什么暗語,但好在這傻子識趣,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這般容易。 “春蘭meimei就別擔心了,你都說了夫人最是心善,見不得人落淚的,既然她自己都說去,你就別瞎cao心了,還是多些心思放在大姑娘身上。我們走?!?/br> 一邊說著,一邊掰開了春蘭的手,給那兩個丫頭使了個顏色,就怕這傻子是有什么詭計要跑,提前給看著。 乙兒被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擠在中間,跟在紅棉的身后走出了房門,沒有回頭。 屋外天空一片澄清,積雪正在慢慢的融化,而屋內的黯淡的陰影里,春蘭趴伏在地上無助的流淚。 大姑娘還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乙兒又被柳氏給帶走了,她一個人該怎么辦? 窗臺前掛著的鳥籠里,痊愈了的小乙鳥朝著乙兒走出去的方向,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啼叫聲。春蘭的耳邊仿佛還能聽到乙兒那熟悉的聲音,在安撫著她:“別,害怕?!?/br> ☆、12.冬雷(二) 紅棉帶著乙兒從花園一路穿過,連著放了晴,院子里鋪滿了晾曬的東西,從周邊走過還能聞到一股子日頭的味道。 乙兒突然在路中間停了下來,歪著頭好奇的看向天空,“好奇怪?!?/br> 紅棉心下一緊,她就知道這個丫頭不可能這么聽話的就跟她們走的,果然在這等著她呢。 就在她朝后邊的那個丫頭使了個眼色,準備要強行把人走的時候,乙兒又和一開始一樣乖巧的在他們身后往前走,好像剛剛真的只是看看天空而已。 但紅棉卻不敢掉以輕心,一路上提高警惕,終于順利的把乙兒帶到了柳氏的院子。 剛要走進柳氏的院子,乙兒就咦了一聲,站在院子外又停了下來,原是柳氏那日拿了乙兒的畫,竟然真的讓工匠在做檐牙。 而且就這么幾日已經基本成型了,原本按照畫上的原料應該是用木頭加普通的漆料,可柳氏聽了郝夫人的話,非要學京師時下流行的新潮,在木料外用金箔紙包邊,看著倒是五彩鎏金的很是奪目。 可這樣,真的可以嗎? 紅棉看到乙兒的眼睛一直盯著那燕尾的檐牙,心里輕笑出聲,果真的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面,一看到好東西連眼睛都看直了。 “是不是很漂亮,說到底,這還是多虧了大姑娘的巧手畫出這般好看的物件,只可惜以她的身份是配不上這好東西的,只有夫人的身份才能襯托的這燕尾熠熠生輝,好了,開過眼界了就動作快些,別讓夫人等得久了?!?/br> 乙兒被身邊的兩個壯碩的丫頭推著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側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個檐牙,最后抬頭又看了一眼柳氏的屋檐。 兩邊的嘴角咧開輕輕的上揚,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可真有意思,這世間怎會有人自尋苦果呢? “夫人,奴婢已經把人帶回來了?!?/br> 一進屋就感覺到了和孫佳玉的不同,屋內富貴堂皇,各種名貴的古董字畫,而柳氏正舒服的靠在軟塌上閉目養神,跟前還有個半蹲的小丫頭在給她捏著腳。 柳氏這才怡然的睜開了眼睛,但也不曾整個睜開只是瞇著,手掌撐著腦袋的一側,淡淡的瞥了乙兒一眼。 “大姑娘的病怎么樣了?” “回夫人的話,奴婢瞧了又瞧,大姑娘還在好好的休息呢,并無何處不妥的?!?/br> “好在天尊庇佑,大姑娘可是我的心肝肝,若是她身體有何處不好的,可讓我這做母親的怎么是好?!绷衔髯优跣臓畹牟亮瞬粮砂桶偷难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