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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黃思己交給我?!?/br> 謝無咎搖頭:“你還不明白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黃思己這個人!” 求索終于不再保持他一貫的靈動與不羈,而是雙眼圓睜,目眥盡裂地瞪向謝無咎,語氣癲狂,連腳步都有些虛?。骸霸趺礇]有,殺了師父的人就是黃思己,只不過他姓另外一個‘黃’而已!你不敢動手!我敢!師父他從來沒有教過你這種徒弟!” 他猛地撲了過來,招招都帶著殺意,不知是恨謝無咎,還是恨無能的自己,惹眼的紅衣上下翻飛片刻,求索手中的劍鋒突然一轉,向著自己刺去,謝無咎猛然驚覺,手腕上挑,打開了求索的劍。 兩人終于分開了。 求索雙眼泛紅,瞳色黯淡無光,帶著絕望,謝無咎與他靜靜對視片刻,最終放下了兵刃。 他長嘆了一口氣:“那個人是憑你我都動不了的人,譚鴻一家人我已經安頓好了,你不要再濫殺無辜了,今日我放你一馬,你走吧,以后若是再見,我不會念及同門情誼了?!?/br> 謝無咎話音剛落,決絕的轉身離去,今日一別,來日就是陌路之人。 求索仍舊握著那把原本屬于師父的劍,呆呆立在原地凝望著謝無咎的背影,臉上表情灰敗,已經仿佛是個將死之人,他不知該去何處,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卻在此時忽的聽見一陣陰風刮起,直沖著謝無咎背影而去。 他還未做什么思考,下意識地就撲向了謝無咎。 他最終還是難以割舍掉對謝無咎的情誼。 謝無咎如同劇本兒中所寫的那樣,敏捷的轉過身來,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刺入了求索的腹部。 那個小血包終于被咬碎了,鮮血順著求索的口中緩緩流出,他的身體還帶著沖力向前撲了一瞬,而后停了下來。 謝無咎慌忙松開了手,一把抱住了往前撲倒的求索,求索捂了捂仍在冒血的傷口,卻發現只是徒勞,他沾著鮮血的指尖忽的抬起,在謝無咎的眉尾劃了一瞬,眼中一簇火苗又亮了起來,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第一次與謝無咎相見,他看著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少年,頗有些得色地說:“可惜我是師兄呢?!?/br> 鄭一墨心里動了動,他還記得上一次試鏡時,劉白倒在他懷中給他帶來的觸動感,像是懷里的人真的經歷過一場生死,明白死亡是何其痛苦,才能將死亡演的以假亂真,讓他差點兒產生了這人真的死去了的錯覺。 而這次的劉白,演的內容卻和試鏡時不同。 劇本兒并不是表演指導教材,要求演員一板一眼的來演出劇本兒里的內容。 相反,他有大量的留白,那是留給演員填充的部分。 劉白在出演求索這么久以后,再次出演這段兒戲,卻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而且這一次,給鄭一墨帶來的不止有死亡的痛苦,還有失去求索時摧枯拉朽地悔意與絕望。 他能感覺到求索含蓄的感情,又夾雜著恨意,而后幻化成釋懷的笑容,最后落成眉尾的那一抹血痕。 求索死了。 是自己親手殺死的。 生命在自己的懷中一點一點消逝,直至痕跡全無。 謝無咎的胸口霎時間翻滾起黑色的巨浪,沖向四肢百骸,沖破喉嚨,變作喑啞的低吼。 “師兄——!” 他眼眶酸痛,撫上去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鄭一墨的手落了下來,聽了一瞬,驀的緊緊握住了劉白的手腕,劉白在他的懷中屏息靜氣,手腕還是溫熱的,腦袋靠在他的心口處,不知道能不能聽見此刻他的心在狂跳。 他知道這是在拍戲,鄭一墨一向會將角色與自己剝離的很迅速,畢竟他天生霸總跟他演的那些個角色總是不太接近。 但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鄭一墨,還是謝無咎,無論是誰,他心底隱隱冒上來的念頭只有一個。 懷里的這個人,別說是死了,就算只是想到要離開他。 他都難以接受。 梁振生喊了“卡”,鏡頭已經拍完了。 劉白立馬抬頭將嘴里的血包往外吐了兩口。 實在是……太甜了! 然后扭頭看了鄭一墨一眼。 鄭一墨正盯著他發癔癥,臉上還有一道不甚明顯的淚痕。 劉白又“嗯嗯”兩聲兒,對著自己的手腕努嘴。 鄭一墨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卻沒有像試鏡時那樣兒反應劇烈,反而有些遲疑,眉頭皺起,好像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兒一般。 劉白對他的反應沒什么興趣,見鄭一墨沒動作,就自己抽手,才動了兩下,又被鄭一墨捉?。骸澳膬喝??” 劉白迷惑:“怎么,上廁所也不行?” 鄭一墨不撒手:“我跟你一起去?!?/br> ??? 劉白:“你是小女生嗎?” 但劉白只是隨口說說,他并不是真的想上廁所,他只想鄭一墨趕緊把緊箍咒從他手上卸下來, 他倆手拉手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張小民想看又要假裝不在意的眼神兒,湊到鄭一墨耳朵邊兒上:“我關注你微博,你放開我,行了吧?” 鄭一墨一愣:“我不是因為這個——” 他話音未落,忽的一大群人圍了上來,梁振生從人群后面走出來,手里還碰著一大束的花,笑容滿面地往劉白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