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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不多,家具都是老式的,磨損不少處處透露著生活的痕跡。 跟他當初北上尋夢的時候差不多。 除了這些,唯一惹眼的就是電視機旁邊兒摞了一排的碟片,劉白仔細看了一眼,居然都是是鄭一墨的片兒。 劉白抽出了一張,是一部叫《誅心》的懸疑片兒。 他看著鄭一墨在畫面上警察的造型,突然有種微妙的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們應當只是書里的一個一個角色,給讀者看到的只是偶爾的數個片段,連起一個故事的前因后果,劇情發展,直到這個故事終結,合上最后一頁,也就不再存在。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剛剛還跟劉白坐在同一張桌上吃了一份辣到哭的水煮魚,有來路有去處,是一個個完整而獨立的人。 劉白從老式茶幾下的抽屜里神奇地翻出了幾塊兒大白兔,連塞了好幾塊兒,口中甜膩粘牙幾乎張不開嘴,但總算是讓自己在巖漿里洗澡的舌頭有救了,又繼續保持他標準的北京癱抄起劇本兒研究。 他不認識梁振生,自然也沒有看過梁導以前的作品,二百五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專業又敬業地給劉白介紹了一頓梁振生的生平,性格,還有祖宗八輩。 ——梁振生的爺爺的爺爺是—— 劉白殘忍地打斷了二百五的敘述:“到這兒就夠了?!?/br> 梁振生是個擅長拍大場面大框架的導演,以往的片子,動輒就是千萬美元的預算,不知道是這次囊中羞澀還是想要有所突破,《恩怨》這部戲卻是一部格局不大,預算不高的群像式武俠片兒。 它描寫了江湖上的每一個人,各有各的故事,卻都被一個叫黃思己的人物聯系在了一起,武林大會上,所有人互相試探,卻驚訝的發現,似乎每個人見到的黃思己都不太一樣,甚至還有一個開放式的結尾,直到最后也沒有說明這個黃思己到底是誰,又或者誰才是真正的黃思己,而新的恩怨卻已經在舊的恩怨塵埃落定時再次展開了。 劉白挺喜歡這個故事,突然明白為什么原主寧可不要鄭一墨的錢也要想方設法來演這部戲了。 他動了動腮幫子,粘成一坨的奶糖還沒來得及化開,再次聽見了門口有響動。 大門一開,幾縷冷風鉆堂入室,伴隨著腳步聲兒,鄭一墨居然又回來了。 第9章 chapter 9 劉白驚訝起來:“你怎么又回來了?” 鄭一墨幾步邁進來:“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劉白手不釋卷,眼都不眨,毫不走心敷衍他:“你不追你的小煙兒了嗎?” 鄭一墨一聽這話,也不知道怎么著又皺起眉來了,往沙發前靠靠:“劉白,你有什么資格吃他的醋?” ??? 劉白哭笑不得,這是什么清奇的腦回路? “你到底什么事兒?” 然后他猛然想起來鄭一墨是怎么進門兒的,又補充一句:“哦對你哪來的我家鑰匙?” 鄭一墨揚著下巴,一臉高傲:“怎么,以為我想要?是你要放在我那里的?!?/br> 說完他四處環視一圈,又不滿意的點評:“太小了,怎么住人?” 實在是太煩人了,劉白覺得自己好像至尊寶,被一只蒼蠅繞來繞去,不耐煩地嘆口氣:“你要沒事兒就回家玩兒去,鑰匙給我擱桌上,別老在我眼前轉悠?!?/br> 這句話又跟那火星似的把鄭一墨當炮仗點了,暴脾氣瞬間就起來了,剛要發作,看見劉白轉了個身,用劇本兒擋住視線,似乎是不想看他,露出小半張側臉來,眼神兒專注,倒也不像是在說什么吃醋的氣話。 鄭一墨又回想起剛剛劉白舉著菜刀說什么“角色不能讓”的樣子,一本正經的眼神兒里又透出一點不欲人知的緊張來,心態一變,又覺得劉白有趣起來,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就這么喜歡演戲?” 劉白不看他,口氣硬邦邦:“演員不喜歡演戲喜歡什么?都像你一樣喜歡男人嗎?” 劉白又累又餓一整天,本以為到了自己的小窩里能有片刻的安靜,結果先是被前男友sao擾,又是被迫參與狗血四角大戲,身心俱疲,眼看著人都散場了,可以耳根清凈了,哪知道鄭一墨好死不死又返回來了,再也忍不住,張口譏諷起來,卻忘記了他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果不其然鄭一墨不怒反笑:“男人?我記得那林雪青,可不止是經紀人那么簡單吧?” 劉白語滯,無言以對。 “劉白,”鄭一墨被劉白框框一頓打臉,要么就是被氣的心態爆炸,這會兒看到劉白吃癟,心情大好,忽的俯下身,逆光看著劉白,陰影比他本人先一步將劉白抱在了懷里。 劉白身子僵了僵,似乎隨時準備逃跑,臉上還故作鎮定,鄭一墨見狀,更覺得有趣,整個人壓了上來。 劉白反應巨大,胳膊肘一撐,對著鄭一墨使出了對林雪青同樣的一招:“鄭一墨你到底什么事兒!” 鄭一墨不是林雪青,劉白的抵抗對他來說根本是無謂的,只一只手就把支棱的胳膊按住,往劉白懷里壓壓,臉迅速貼了上來,嘴唇落在劉白耳際,輕聲說:“你什么時候喜歡吃辣了?今晚的水煮魚實在是太辣了?!?/br> 話音才落,劉白耳郭一濕,竟然被鄭一墨舔了一瞬。他內心寫滿了拒絕,胳膊上的勁兒卻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