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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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并不作數。 可沒過多久,顧月承來了。 顧月承雖然年輕, 可就儼然是為官場而生一樣的, 老狐貍一個, 也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如此才瑩夜趕來。 兩個人都覺得不對勁, 那就絕不會是巧合了。 卷宗很干凈很漂亮,沒有一點的不對勁。 但是這上面有太多的巧合。 一次巧合是巧合, 次數多了就是刻意為之了。 到這里, 李尚書和顧月承可以確定,這左相,的確是和廣王案有很大的牽連。 但光靠這些,遠遠不夠,難道指指著這些莫須有的巧合, 去對皇帝說, 這些就是左相作死的證據? 那是肯定是不能夠的。 于是就有了這場伙同郡主引蛇出洞二點零升級版。 光靠一個夫人□□, 想要扳到在朝中盤根錯節的相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他犯了皇帝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比如謀逆。 顧月承嘴角一抹冷笑,這是瞌睡了送枕頭來。 赫繡蓮跟顧月承一起到了顧家。 那兩個小潑皮出事之后, 她還沒有去看過呢。 趙令然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今天肚子不太舒服,也不知道吃壞了什么沒有。 像一只沒有了牙齒和爪爪的小老虎。 空能啊嗚啊嗚。 屋子里愁云慘淡。 赫繡蓮的到來,竟然一個也沒發現。 還是趙令然這家伙先看見的。 “郡主??炜炜臁炜纯次疫€活著嗎?” 赫繡蓮:“……”你死了是鬼在說話嗎…… “胡說,外傷,好得快?!?/br> 赫繡蓮將垮劍往桌子上一放,坐在趙令然面前的凳子上。 這家伙覺得,聽郡主這意思,這簡直是在歧視她的傷口嗎? 這家伙把被子,衣服團吧團吧,大有露出來給你看看我驚天動地的傷口的意思。 赫繡蓮眼露笑意,攔住這廝,“不用了不用了,對對對,你傷得很重?!?/br> “誰說我傷得很重了?” “嗯?”郡主表示我跟不上這個節奏? “我傷的,那是非常非常重! 跟我念,非常非常重?!?/br> 這家伙在床上歪著又作妖。 赫繡蓮翻了個白眼,她堂堂三軍統帥,咳。將來的,能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她不做,有人聽話。 李三金同學盤腿坐在地上,兩個小饅頭上團成拳頭,放在膝蓋上。 “非常非常重?!?/br> 乖乖地念。 念完還看著趙令然。 “乖,你最乖?!边@家伙很滿意。 趙令然這小破皮,那天流了滿身的血,也沒見她哼唧一聲,嚷嚷一句。 反而是如今,一天比一天情況好了,吃飽了后精神頭上來了,又不許下床,就整天躺著,然后中氣十足,如武林失傳已久的獅吼功一樣。 “我受傷了我好疼啊……” 吼出了那種“同志們呀么嚯嘿!扛起鋤頭呀么嚯嘿!”的激情澎湃之感。 聽著這吼聲,眾人也知道,這家伙如今身體又不錯了。 唯有李三金傻乎乎地緊張。 趙令然一吼,他就恨不得一哭。 趙令然和李三金兩個小紈绔倒是牽出了一樁震驚朝野上下的大案。 這些日子以來,京中的風聲很緊,一直緊了兩個月。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曾經是左相門下的更是有避之而無不及。 這天,皇帝最終的那一錘子終于落下。 左相伙同逆賊廣王謀逆,證據確鑿,滿門抄斬。 趙令然聽到的時候,還挺驚訝的。 她明明記得,書里寫的是,家里成年的男丁女眷抄斬,未及笈和未及冠的流放邊疆,罪不及出嫁女來的。 怎么比書里的來得重了那么多。 趙令然不知道,這中間多虧了顧月承的不懈努力,日夜苦讀,引據翻典,查看律例,終于將陳家的判決調到了最高點。 臨斬立決的前一天,一名清潤如風的青年公子提了一個食盒,站在了天牢的大門前。 公子面色坦蕩,眉間和煦,和這肅殺的天牢極為不相稱。 他提步向前,被攔住了。 “來者何人!此處是天牢!” 公子從懷里掏出身份文碟,“在下顧月承?!?/br> 京中能有幾個叫顧月承的,還如此沉穩如木。 守衛立刻讓開,謙遜行禮,“顧尚書?!?/br> “帶路吧,本官去看看左相大人?!?/br> 越往里面走,越是看不見陽光,惡臭的氣味越來越濃郁。 獄卒擔心地看著這位貴人,卻見他面色如常,似乎聞不到這刺鼻的味道,如漫步在鄉間芳香四溢的羊腸小道上一般悠閑。 左相,陳家,上下近兩百口人,按照男女分開被關押在了兩個極大的牢籠之中,對而相望。 “大人,就是這里了?!?/br> 看到顧月承,陳家人急病亂投醫,個個將他當作了最后的希望。 兩邊牢籠里伸出來無數只手,每只手的主人都渴望顧月承能將自己帶出去。 緊跟著的獄卒,立刻為顧月承搬來了一張椅子。 椅子坐上去有些吱吱嘎嘎,但在天牢里,這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顧月承撩袍坐下。 “給左相大人開門?!?/br> “大人,這不可呀……” 獄卒的話在顧月承的眼神下熄滅了。 他只能打開了鐵鎖一圈一圈的牢籠,暗地里又多招呼了一些獄卒過來,以免顧尚書被傷到。 “坐?!?/br> 今日的顧月承,看著和平日里大為不一樣。 平日里的顧月承,即使也并不多說話,也不愛交際,甚至是略微有些板正的,可給人的感覺是個少年老成的年輕人。 最起碼是個正面人物的感覺。 可今天這個,瞧著卻不大對勁。 如同是顧月承的陰暗面出來了一樣,冷漠,冷血,甚至有一些的邪氣。 說不上來的陰涼感。 左相萬萬沒想到,在自己臨行前來看自己的,會是親手將自己送下來的人。 “有勞顧尚書來看本相了?!?/br> 左相負手于身后,到了現在,他所擁有的,唯一擁有的,也就只剩下自己維持的這一身曾經的傲氣。 “哧……” 顧月承笑了,如修竹的手抵在下巴上。 顧月承輕微的嗤笑如利劍瞬間打破了左相的傲氣,他如喪家野狗般大吼,“你有什么資格笑,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不過就是輸了!” “不,我不是笑你即將人頭落地。 我還笑你這輩子過得可憐?!闭Z氣輕柔慢緩。 “我有什么可可憐的!” “你娶了一個嫁給你之前就已經未婚生子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又害死了你的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