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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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躺著那家伙招小狗狗一般招呼著李三金。    李三金屁顛屁顛高興地去了。    “我來就是說這個的。    我今天去左相府鬧了一通?!?/br>    “為什么不等我?”這家伙感覺自己被小伙伴拋棄了,很委屈,“你怎么一個人去了?”    吃獨食……    不地道……    趙令然這廝是再也等不到去左相府鬧事的事情了,因為她能下地能走路的時候,左相府這個龐然大物已經被她家顧大人徹底摧毀了。    “不是我要去的,我才不想看見那個陳夫人呢。    可是我爹說,這是交給我的任務?!?/br>    李三金饅頭驕傲臉,“我爹說了,這是很重要的一環,叫什么蛇什么洞洞的來著?!?/br>    “洞洞?做什么?摳嗎?”小毛獸問。    兩個沒有文化的家伙呆在一起討論問題,那個畫面很是叫先生想投井。    “那叫引蛇出洞,兩位?”郁芝蘭看得直翻白眼。    這兩家伙面臉嚴肅鉆在一起研究,不知道的是研究國家大事呢。    “那引出來干什么?”    趙令然道,“你就不要想了,以你的腦子想不明白的?!?/br>    “說的有道理?!卑舭籼蔷c點頭。    郁芝蘭噗嗤笑了,這家伙說得好像她自己就懂一樣。    果然是裝逼遭雷劈呀。    這不就劈床榻上了嗎?    劈床上的裝逼精,并不因此就消停了,她把郁芝蘭偷偷叫過來,避開眾多丫鬟。    “做什么?”    郁芝蘭以為她要說什么。    這家伙不放心,左看看東望望,確定真的沒有丫鬟之后,小小聲說,“我不要你的破石頭,你把那兩大箱子,裝一箱糖豆豆,一箱小rou干。    給我!    高不高興?激不激動?意不意外?報恩的機會忽然就從天而降了!    怎么了?歡喜傻了?”    趙令然揮揮她包滿繃帶的大手掌。    郁芝蘭嘴角抽抽。    對于這令然這種用生命貪嘴香嘴巴的行為,真是甘拜下風了。    “你做夢吧,你現在就是清淡飲食。沒得吃?!?/br>    這家伙撇撇嘴,真是掃興。    算了,本來就沒報太多希望。    同樣的話,她又對著李三金忽悠了一遍,李三金立刻表示自己激動,自己個兒要報恩。    郁芝蘭在旁邊暗戳戳地看著,將李三金截胡了。    于是顧大人懷里的糖豆豆,就成了趙令然躺在床上后,唯一吃到的糖豆豆。    這家伙有糖就是娘,愈發認定顧大人美色下其實還有一顆菩薩心腸。    顧月承只是比其他人對著她更容易心軟,更心疼她罷了。    于是顧月承驚喜地發現,趙令然自從躺平后,格外喜歡跟跟他撒嬌。    坐得近了,小手總是不由自主就往他衣服里伸,在里頭摳摳搜搜,似乎在找些什么。    顧大人看破不說破。    有時候也會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該碰的地方。    比如小紅豆啊什么的。    肇事者自己沒感覺,顧大人的臉會刷地一下子變紅。    像個煮熟的大龍蝦。    有時候趙令然搜到就偷偷往嘴里塞,以為誰沒看見似的。    這日晚上在書房,顧月承臉上紅潮未褪,迎著冬日的夜風,到了書房。    還有正事兒呢。    該抓住的人還沒有抓住呢。    “大人,查出來了,陳家的后院之中,最近幾天一下子拖出來十幾具尸體。    其中還有一名幸存者,尚且昏迷不醒。    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您看?”    “好。嚴密看護起來。對外不要走露半點風聲。    讓他開口?!鳖櫾鲁蟹愿?。    李三金的引蛇出洞,起到效果了。    現在可以十分肯定。幕后真兇就是陳家無疑了。    “另外,告訴李尚書,即然陳家坐實了,那朝堂上針對左相的小動作,咱們可以開始布置起來了?!?/br>    “是!”    顧月承翻開一本卷宗,卷宗是關于左相十年前外放出去的那地方的地方軍政。    貓捉老鼠的游戲,現在開始了。    顧月承和李尚書在暗,左相在明。    而最關鍵的是,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夫人背著他捅破大天的做下的禍事,自然就不可能懷疑到顧李兩位尚書身上去。    這一日,左相傍晚回家。    家里人都到了,等著他用晚膳。    陳夫人給左相夾了一筷子菜,柔聲問,“相爺,妾身看著您,心中似乎有些不快呀?!?/br>    “未曾,夫人多慮了?!弊笙嗤芯S,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扯了一個笑容。    陳夫人和他多年夫妻,見他不愿意說,便也不再追問。    只是心下依舊十分忐忑。    莫不是老爺聽到了什么風聲。    左相的確有心事。    近日來,朝堂上的事,是越來越不順手了。    關關節節處也并沒有人故意從中作梗,可一件事情上順下來的時候,總是不順。    這樣的事情一件,那是巧合,可如果處處都是這樣的巧合,那必定是有人在幕后精心設計了。    就如同,暗地里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cao控一般。    左相身居高位多年,政治嗅覺和遇事的敏銳程度,并非一般人可比。    他能夠感覺得到,近來朝堂上的確有人在跟他作對,只是對方來暗的,又只是在一些小事上動手腳,讓左相實在沒有頭緒,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    話題一轉,到了陳佳音身上。    “音兒,你的年紀,為父看,也該許人家了?!?/br>    陳佳音拿著筷子的手一緊。    來了!    前世的時候,也是這么一句話。    該許人家了……    “為父知道,那顧大人救你一命,又是生得年輕英俊,你有所仰慕,也是這個年紀女孩兒正常的情緒。    可那顧大人已有了未婚妻子,似乎還很滿意的樣子,你是咱們家的女孩,又不能去做妾,倒不如……”    左相的聲音娓娓道來,卻被陳佳音打斷。    “父親,我愿意做妾!”    左相聽了大怒,“胡鬧!哪有好人家的女孩做妾的!”    “那宮里的妃嬪,不也有貴女,不也是做妾?”    “本相看你是放肆!”聽得這話,左相也不吃飯了,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拍。    陳佳音自知失言,連忙起身,向父親認作。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攀咬皇帝。    本朝若是想前朝那樣,每家大臣家里都安插著錦衣衛和各路密探的話,這樣的話呈報到陛下耳朵里,當即就是個誹一皇家的罪名。    那是要禍及全家的重罪。    “陛下是天子,天下之主,能進宮侍奉陛下,下到平民之女,上到勛貴之女,都是莫大的榮耀!    況且陛下的妃嬪,都是御妻,生男是為王爺,生女是為公主。    顧月承再怎么年輕有為,不過是個臣子!    與陛下如何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