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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塔型建筑,越往下,位置越寬闊,房間更多,吵鬧聲更響,各種各樣的人扒在堅實的鐵門欄上,興奮地尖叫、罵些不干不凈的臟話;向上看,面積縮小,但房間更大,更加安靜,只有少數幾個年輕男孩兒扒在門欄邊,斜眼向下看。 站在前面的犯人有的被帶著下樓,有的被戴著往上走,粟正的心臟劇烈跳動,如果往下走,要面臨的可能是無窮無盡的打架斗毆,往上走,隱藏的危險更多,很可能被迫干些臟活兒。 獄警來到了他跟前,解開他連接著身后犯人的鐵鎖,用電棒敲著他的腰催促他往樓梯走。他們來到了最頂層,粟正越來越感到害怕,房間里射出的眼神令他不安,當他們走過一間房間時,里面的人開口叫住了他們。 “等等?!?/br> 一個纖瘦的男孩子對獄警笑了笑,自如地沖他們招招手,道:“許哥讓你們過來點?!?/br> 獄警猶豫了片刻,便推著粟正往鐵欄門上靠,男孩子伸長了手在粟正臉上掐了一把,回頭笑道:“哥,沒我嫩?!?/br> 靠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哼笑了一聲,然后抬起腰,坐到了床邊。他是個身材高大、肌rou結實的男人,五官其貌不揚,但聲音渾厚。他的頭上有幾道淺色的蜈蚣一樣的傷疤,在他黝黑的皮膚上非常顯眼,平添幾分殺戮氣質。 他的眼神像激光一樣射向粟正,仿佛一秒之內將他看了個透徹。 “幾歲了?”他完全無視獄警,用長輩的與其對粟正問道。 粟正看了眼無動于衷的獄警,強裝鎮定地回答:“二十七?!?/br> “被男人干過嗎?” “干過?!?/br> “干過男人嗎?” “干過?!?/br> 扒在鐵欄桿上的男孩子聞言嬉笑了一聲,伸手,想在摸他一把,獄警晃了晃電棍,瞪他一眼,又沖著許哥恭敬地說: “許哥,我先送他走?!?/br> “走什么走?”許哥緩慢地說:“沒見我缺個人伺候?!?/br> 粟正聽到了獄警吞咽口水的聲音,他說:“許哥看上哪個了?我回頭就去請示調換房間?!?/br> 男孩子斜眼道:“哥哥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傻???許哥要他?!彼兹缜嗍[的手指直指粟正。 “許哥,別為難我們這些辦事的,我先送他到1002,如果您實在喜歡,當時候跟小老總打個招呼,我得令了立馬押他過來?!?/br> “1002?”男孩子拖著長音,陰陽怪氣道:“難怪呢,許哥的話都不聽?!?/br> 獄警瞪他一眼,道:“許哥,您別誤會,我哪有本事自作主張,全是聽老總指揮?!?/br> 男孩子嬌俏地哼了一聲,罵道:“不想站隊還想撈好處的狗雜種?!闭f完,就往里走,坐到了許哥腿上。 許哥在他的胸口狠掐了把,警告道:“你今天話多了?!?/br> 男孩子摟住他的脖子,做作地大叫。 “你送他走吧,”許哥說陰測測地說:“到時候送過來,你也別推辭了?!?/br> 獄警沉重地點了點頭,粗暴地扯著粟正離開了。 他們來到1002,里面也是兩個人,一個臉圓眼睛圓的男孩子,一個精瘦高挑的中年人。 男孩子謹慎地打量著粟正,靠在高低床的爬梯上,一言不發。中年人皮膚發黃,因為過于干瘦的緣故,額頭、下巴上的皮膚繃得緊緊的,老鷹一樣的眼睛里,透著一股難以忽視的野心。 “洪哥好?!豹z警跟中年人客氣地打招呼,然后打開了房間的鐵門,把粟正推了進去,一秒不肯多呆就急匆匆地走了。 粟正被解開了手銬,卻依舊感到拘束。 和他同居的這兩個人都是真正的罪犯,粟正擔心自己不經意的舉動會惹到他們。 “你過來?!敝心昴腥讼劝l話了:“叫什么名字?” “粟正?!?/br> “怎么進來的?” “不知道?!?/br> “不知道?”中年男人睨了他一眼,卻沒多追究:“你可以喊我洪哥,他是小陳,”洪哥說:“你到了我的房間就得聽我的規矩,懂?” “懂?!?/br> “小陳,跟他講講我的規矩?!?/br> 靠在爬梯上的小陳抿了抿唇,問:“你睡覺安分嗎?” “比較……安分吧?!?/br> “那你睡下面,”小陳指了指一個鋪好的的下鋪床鋪,理所應當地命令道:“把我的床鋪原封不動地移到上面去?!?/br> 除了照做,粟正別無選擇。 第32章 監獄規則 中 他有一身漂亮的肌rou,但那是健身房里舉鐵、喝蛋白粉搞出來的花架子,真實打架水平極次,從小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為了不被打,他平生第一次把床鋪得這么整潔。 但是小陳還是挑剔地指出了被子的折角沒有對齊,他說:“我有強迫癥,重新疊?!?/br> 粟正只好站在爬梯上重新疊被子,疊著疊著越來越委屈,越來越不爽,心情糟糕至極,自己仿佛變身奴隸,遭到了統治階級的壓迫。 他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抓起被子往小陳頭上一扔,趁著后者懵逼的一秒鐘跳到了對方身上,將人按倒在地,用拳頭猛捶小陳的頭。 “我**媽!*你嗎!*你嗎!”粟正怒吼。 洪哥坐在對面的下鋪笑了起來:“小陳,丟人了?!?/br> 下一秒,小陳腰一使勁,將粟正掀翻在地,那張蓋在他頭上的被子蓋到了粟正頭上,小陳比粟正猛,他站起來,用腳踢粟正的頭,下腳極重,一下子就把粟正踢得額角出血,頭昏眼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