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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傅秉英如同受捕的野生猛禽一般掙扎了起來,鐵鏈嘩嘩直響,仿佛下一秒就能掙脫出來。 但粟正可不是被嚇大的,他立在原地細細觀望,幾分鐘后那鐵鏈綁的紋絲不動。這下他放心了,湊過去,扯起床單塞進了傅秉英的嘴里。 受虐待的人氣得嗚嗚叫,粟正搖搖頭,有點可惜自己的好意沒被發覺。他將床單塞進了傅秉英嘴里,同時床單也蓋在了后者身上——這是委婉地為他保暖啊。 “你的早飯沒了,這是懲罰,什么時候變乖了什么時候吃飯?!彼谡b模作樣地說。 傅秉英瞠目欲裂,喉嚨里發出動物樣的低吼。 畢竟愛過,粟正此時也不忍繼續看下去,麻利地溜了。他出去給領導打了電話請假,然后出門買藥買早餐。 傅秉英似乎有些低燒,而且下面也要抹一些消炎的軟膏。 粟正覺得自己真是體貼啊,細致入微,小傅愛上自己不虧。 他故意在外面晃到中午,估摸著傅秉英鬧得沒力氣了才回去。果然,斗爭了一上午的傅秉英現在又餓又渴,全身肌rou也痛,除了像條病狗似的喘氣,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正是采取懷柔政策的好時機。 粟正繃著一張臉,給他插上吸管喝了些維C粉沖的水,又細致地為他上藥,最后還一勺一勺、體貼入微地喂了他一碗小米粥,全程一言不發,故作冷漠。 在他的預想中,溫柔的行為和冷漠的臉會形成一種可喜的反差,動搖傅秉英的恨意,讓他不禁開始思考,這個人到底是對我好還是對我壞? 久而久之,當傅秉英習慣了被綁著的生活,再對他溫柔以待,他就會認為這人對我真好,順理成章地陷入熱戀。 粟正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只可惜傅秉英對他的恨意已經深入了骨子里,堅如磐石,但傅秉英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眼下的情形分明是粟正占優勢,惹怒他沒有好處——而且以他對粟正這個爛人的了解,后者肯定又在想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 經歷生死,傅秉英早就看穿了,粟正的溫柔都是演出來的,只是他自我感動的理由,并非發自真心要對人好。 眼下也是同理。 粟正一貫rou麻,從前自己病了他喂個飯都要又哄又親,什么‘寶寶乖’‘真厲害’之類的話不要錢地往外冒,陷入熱戀中的傅秉英自然喜歡自己的戀人撒嬌,但走出熱戀的傅秉英只覺得他女表。 此時,他全程冷臉,沉默不語,明顯有詐。 傅秉英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看這個小賤人想干嘛。 雙方暗中較勁兒。 漸漸地,傅秉英摸清了粟正行事的規律——他是學哲學的,習慣于凡事研究規律。 他發現,粟正幾乎每做幾件壞事就要做一件好事來安撫他,比如逼他尿在床上,卻又非常細心溫柔地打來熱水,為自己擦身體。 在他的記憶里,粟正這人極其厭惡做家務,把床單搞臟簡直是他會做的最后一件事。 這種自找麻煩的行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羞辱自己,那么隨之而來的行為,則是安撫,又要羞辱又要安撫,樂此不疲,反反復復,這些行為讓傅秉英找到了正確答案——斯德哥爾摩。 傅秉英忍不住冷笑。 粟正啊粟正,真是沒有一點長進,腦子全用在這種地方了。 他心中一動,一個念頭冒了出來——粟正要讓他斯德哥爾摩,做夢,他反而要讓粟正斯德哥爾摩。 等著吧賤人,看看誰才是獵物。 接下來的兩天里粟正明顯地感到了傅秉英的變化。他不再瞪視自己,也不再放抗那些過分的行為,同時,對粟正一切示好的舉動一律漠視。 一開始,粟正還以為他的承受能力提高了,又絞盡腦汁想了些下作的把戲,然而傅秉英全全照做,臉上毫無表情。 這種情況持續數天之后,粟正開始感到了心煩意亂。 他有點擔心傅秉英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以前是那么一個寒梅樣的孩子,品性高潔,性格孤傲,被人這般羞辱恐怕一不小心就成精神病了。 粟正惴惴不安,連覺也睡不好了。他趕緊停了自己那套養成計劃,打算先把傅秉英的精神氣調整回來再說。 但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傅秉英任他如何折騰就是沒起色,每天抿著嘴,看著墻,餓了也不叫喚。一次夜里粟正起床尿尿,經過臥室時往里看了一眼,傅秉英倆眼睜的大大的,窗外的汽車燈一晃一晃,他的黑眼珠就一亮一亮,像墓地上的鬼火。 粟正很快就被從腳底升騰上來的驚悚感嚇怕了。 以他多年的經驗,傅秉英肯定是精神出問題了。 然而更殘酷的事情發生在第二天早晨,粟正不小心把熱粥撒到他身上時,他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濃稠的白粥從他更為蒼白的手臂上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濕熱的蒸汽rou眼可見。 粟正趕緊取了濕毛巾為他擦洗,那塊透出青筋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像是被燙傷了。粟正擦著擦著發現了一個問題——傅秉英從頭到尾都沒叫過一聲。 剛從鍋里盛出來的粥,又香又燙,光是吃一小口口腔都要燎泡,何況那么大一碗撒身上。 然而傅秉英一點反應都沒有,粟正不敢相信心中所想,伸出手,偷偷掐了傅秉英一把,對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