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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舒星白,道:“我爺爺是程學霖?!?/br> “什么???你、你是老程的孫子?”楚老激動地握著程烽的手,“老程,他怎么樣?” “爺爺挺好的,一直在國外,這次是他讓我來給您老人家祝壽的?!?/br> “好、好啊……”楚老眼圈泛紅,重重地拍了拍程烽寬闊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爺爺當年的風范!” 他們是在炮火連天的歲月里一起摸爬滾打過來的兄弟,幾十年失去聯系,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聽到對方安好的消息,可以說是時間給予的最大的恩賜了。 楚老又拉著程烽問了半天,程烽耐心地答著,還把他爺爺的聯系方式給了楚老,兩位老戰友隔著幾十年的光陰終于再次聽到對方的聲音,一時間都充滿了無限的感慨。 “程哥,你還好吧?真的多虧你了?!笔嫘前讻]想到兩家還有這么一段淵源。 程烽輕輕嘶了一聲,眉頭緊緊蹙起。 “怎么了?”舒星白連忙拿起他的手,只見手心里有一道深深的血痕,一些細小的碎屑嵌在皮rou里,觸目驚心。 舒星白大腦暈了一瞬,他強忍著胃里涌上來的不適,急忙道:“我幫你處理一下?!?/br> 程烽看著他瞬間煞白的小臉,心尖一顫,剛想出聲安慰,就被舒星白拉著往里走。 指尖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程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眼里噙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舒星白有一點暈血,不太嚴重,但是猛一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四肢發冷頭暈惡心,他深呼一口氣,找出醫藥箱。 “要是疼你就和我說?!笔嫘前啄弥藓?,手有點微微發抖。 “好?!背谭榭粗o張的樣子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舒星白小心翼翼地用碘伏給他消毒。 “嘶——” “疼了?”舒星白一慌。 程烽皺著眉點點頭。 舒星白連忙輕輕吹了吹,還邊吹邊念叨著:“沒事沒事,一會就不疼了?!?/br> 程烽視線落在他的發頂上,輕柔的風絲絲縷縷拂過手心,心里像被一只小貓爪撓著一樣,癢得他不像話。 吹了一會,舒星白剛要停下來,程烽適時的又哼唧一聲。 掌心再次傳來酥麻的感覺。 然而緊接著一股邪火蹭蹭竄了上來,“咳,好了,不疼了?!背谭椴桓以俣核?,把手往回抽了抽。 “別動,還沒清理干凈,留下臟東西容易感染?!笔嫘前走∷氖?,認真的替他弄出碎屑。 程烽忍得鼻尖冒汗,他死死并著腿,向后靠了靠。 “程哥你再忍忍,實在忍不住叫出來也沒事的?!笔嫘前滋痤^,清澈的眸子里滿是自責和擔心。 程烽瞬間脹得發疼。 草。 他在心里狠狠罵了自己一聲畜生。 二十分鐘后。 舒星白終于幫他把傷口徹底清理干凈,見程烽滿頭大汗,他連忙去倒了杯水。 程烽霍地起身,聲音微微發?。骸拔胰ヒ惶讼词珠g?!?/br> 舒星白看著他有些僵硬的背影,微微擔心。 程哥出了那么多汗,不知道得多疼呢! · 楚老面色威嚴地坐在沙發上,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馴馬師急得快哭出來,連連擺手:“楚老,這件事真的不怪我呀,是楚翊小少爺非要騎馬,我、我沒敢攔著……” 馴馬師已經在心里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今天正好輪到他的崗,本來還慶幸舒星白沒過來,結果沒想到還是來了個闖禍的。 可是這事如果真是舒星白做的,那也就沒什么事了,畢竟老爺子最疼這個小孫子,頂多不痛不癢的說兩句。 可是偏偏闖下禍的是這個最不得寵的! 他怎么就昏了頭被那小子給唬住了呢? “把他叫過來?!背虾吡艘宦?,面無表情地道。 楚望山一家子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陳彩蓉以為老爺子終于開了竅,一路上不停地叮囑楚翊一會好好表現。 來到主宅,陳彩蓉臉上帶笑,率先開口道:“爸,祝您生日快樂,看您身子骨還這么硬朗,真是我們晚輩的福氣?!?/br> 她說完拿手肘懟了懟楚翊。 楚翊不耐煩地撇撇嘴,剛想開口,就被楚老打斷了。 “馬是你驚著的?” “什么馬?”陳彩蓉一臉茫然,不知道這沒頭沒腦的話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和其他太太們在棋牌室打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倒是楚望山聽說有馬被驚著了,但是離得太遠也沒了解仔細。 他疑惑道:“爸,怎么了?” “哼,問問你的好兒子!”楚老壓著火氣,冷哼一聲。 楚翊心里慌亂,面上強裝鎮定道:“爺爺,您說的什么我不清楚?!?/br> 陳彩蓉護著兒子:“爸,我們翊兒一直都很懂事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回來就像到陌生人家一樣,小心謹慎地生怕哪里做得不到位?!?/br> 她有意賣慘,楚翊也是他的親孫子,卻一年才能回來一次,在這個家沒一點地位,實在是太委屈了。 楚老抬抬眼皮,聲音冰冷:“你這是在怪我?” 陳彩蓉心里一驚,沒想到楚老這么多年了還是一樣的鐵石心腸,她連忙賠笑道:“爸,您誤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