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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與衡聽清了這話,但卻不大相信路挽說的, 心想哪兒有,剛剛他才照了鏡子,明明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好不好。 可路挽眼睛尖,他越看越覺得不對,有些擔心地說:“你臉好像有點腫了,還不是水腫的腫?!?/br> “?”顧與衡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除了皮膚還可以,其他啥都沒感覺出來。 “你身上癢不癢???”路挽又問。 本來顧與衡還沒覺得怎么樣,不過路挽這么一問,他倒真覺得身上隱隱有點發癢。 可他前不久才體檢過,什么毛病也沒有啊。 顧與衡未免路挽擔心,就直告訴他說沒事,而經過這么一打岔,他原本想和路挽商量的那事也忘在了腦后。 路挽聞言雖還有幾分疑慮,不過既然顧與衡都這么說了,他也就把這事給擱到了一邊。 今天上午他和顧與衡都有戲,顧與衡的是這個景的最后一場,他的也是今天下午就全部拍完了。 而這會兒是顧與衡先在拍單人的戲,路挽本來一直在一旁盯著,可這時張寅卻忽然悄悄咪咪地走過來,扯了扯路挽的袖子。 路挽感覺到動靜,遞給那邊在撓臉的顧與衡一個眼神,讓他配合著好好拍,自己轉身跟著張寅去了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待兩人一站定,張寅立刻就問:“碗碗,昨兒我給你那個泡騰片你沒喝吧?” 昨天張寅給了他一板,他給顧與衡喝了之后,因為想著自己在吃感冒藥,怕藥性相沖,所以就沒吃。 這會兒他一聽這個開頭,頓時聯想到早上顧與衡的臉,立時便有些緊張:“你不是跟我說這藥里面沒過敏因子,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喝嗎?” 要不是這樣他肯定會問一嘴顧與衡有沒有什么過敏史的,雖然這人看起來有點像是百毒不侵的樣子。 張寅聞言面色有些為難,最后小心翼翼地看了路挽一眼,試探著說出口:“是沒過敏因子,但它過……過期了?!?/br> 路挽一聽這個,頓時抬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都不甚明亮。 張寅對此也很是自責,苦著臉解釋說:“我也沒想到它有效期這么短,而且當時我是想把它拿去扔了來著,沒想到弄混了,今天早上才發現,你沒喝吧?” “沒有?!甭吠煺f完之后也沒給張寅一個喘口氣的機會,緊跟著又提,“但顧與衡喝了?!?/br> 張寅面色一滯,眼神帶著些求助似的看向了路挽。 路挽卻無情打破了他的僥幸心理:“而且我看他好像還有點反應?!?/br>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這話似的,此時有個工作人員朝他們跑了過來,邊跑還邊有些緊張地說:“路老師,顧少那邊出了點問題,他說他臉癢,也做不出表情了?!?/br> 路挽聞言不禁看了張寅一眼,張寅也十分苦澀地看了回去,沉痛地說:“我死了?!?/br> 路挽嘆了口氣,沒回他,只快步朝顧與衡那邊去了。 他過去的時候拍攝現場已經停了,一些人圍在導演棚門口,看他過來才挪出一條道讓他進去。 此時導演棚里就陳立巖和顧與衡還有個劇組的隨行醫生。 醫生好像剛剛給顧與衡檢查完,這會兒顧與衡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自閉呢。 陳立巖見著路挽過來,趕緊就把他拉過來一塊兒聽。 醫生說目前只能看出是吃了什么不良藥物,本來是沒什么大問題,不過因為顧與衡一直的吃喝都比較精細,一下子受不住這刺激,所以反應才大了點,現在的癥狀只是臉微微發腫發癢、做表情也困難,但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更嚴重,反正是建議他們早點送醫院。 陳立巖一聽這個,立馬就想追究到底是誰給他吃了什么,不過還不等路挽說什么,那邊一直沒說話的顧與衡卻忽然轉身,有些委屈地看了路挽一眼,而后對陳立巖說:“沒誰給我吃什么?!?/br> 路挽聽他這么說,當下一愣,立時便反應過來他是在維護自己。 路挽本來有些感動,可是一抬眼就看清了顧與衡已經腫得看起來有點胖嘟嘟的臉,和他平時臉上線條分明的樣子實在大相徑庭,路挽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一下。 顧與衡萬萬沒想到他都這么慘了路挽居然還這樣嘲笑他,這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沉淪? 顧與衡瞪了路挽一眼,氣鼓鼓地又轉回身子面壁去了。 陳立巖本來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最后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倆這樣,跟路挽招呼了一句說讓他趕緊勸顧與衡有病治病、至于這戲他拍不拍也差不多,而后火速轉身就走了。 路挽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后還是走過去戳了下顧與衡的肩膀,不提他笑他這茬,也沒賣張寅,只說:“對不起啊,我不該給你喝那個的?!?/br> 顧與衡憋了一會兒,最后到底是沒憋住,哼了一聲說:“又死不了,丑就丑點兒唄?!?/br> “不丑,真的?!甭吠毂緛磉€想說一句賊可愛的,可是他想著男的應該不太喜歡別人夸自己可愛,所以他也就沒說出來。 另外只問:“疼不疼???” 說完他看著顧與衡那臉,實在是沒忍住,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臉上戳了一下,一戳就是一個坑,路挽覺得好玩兒得緊,好歹才忍住了沒有多戳幾下。 “不疼?!鳖櫯c衡悶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