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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成噎了一下,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打麻將只是娛樂, 犯不著這么較真輸贏, 就是這個實在太多了,您看, 能不能少點?” 沈斯寧慢悠悠地問:“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趙乾成眼珠兒一轉, 試探性地問:“要不, 一人三十個?” “三十個?”沈斯寧輕笑, “一折都不到, 就算是買東西也沒這么砍價的,輸不起早說啊,我陪你們玩了一晚上,就拿三十個俯臥撐糊弄我,我的時間不值錢?” 趙乾成尷尬不已,干笑道:“哈,那個……三十個好像確實少了點哈?!彼肓讼胍灰а?,“要不就每個人欠的個數除以十吧,您看行不行?” 沈斯寧一想,就是打個一折,數量也夠他們受的了,便同意:“可以?!庇执蟀l慈悲道,“看在你們是我們家蕭蕭一個劇組拍戲的份上,零頭我就不要了?!?/br> 蕭景寒在后面悶聲笑了一下,“多謝沈總給我這個薄面?!?/br> 趙乾成:“……”我還真是謝謝你! 奕寧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過了一會兒,又氣得發紅,變化之精彩跟個調色板似的。 圍觀的人在后面竊竊私語討論:“這個沈先生到底是誰???” “你消息這么out?剛剛已經有人查過了,蕭景寒公司的老板姓沈,估計就是他!” “‘我們家蕭蕭’,老板對藝人的稱呼可以這么曖昧嗎?你們剛剛注意沒,那個人還親了一下蕭景寒的手,這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也不是我們能管的,行了行了,看戲看戲,都少說兩句,那個沈先生一看就不好惹,別被他聽到了,找我們麻煩?!?/br> “你們是直接在這里做呢還是另外挪地方?”沈斯寧忽視掉后面的聲音,很替奕寧他們著想地建議,“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不為難你們,這里人太多了,在這里做會不會讓你們太失面子?” 奕寧站起來,冷冷地說:“不必,大家都是一個劇組的用不著清場,我既然敢賭就輸得起,不就是50個俯臥撐嗎?麻煩誰過來幫我數一下?!?/br> 奕寧輸得還不算慘,可趙乾成和王組長在心里叫苦不迭,他們倆一個80個,一個90個,估計做完得去掉半條命,到時候恐怕得被人抬出去,到了明天起床都難,樣子也太難看了! 但奕寧都發話了,他們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做。 三個人依次排開俯撐在地上,有三個人自告奮勇地在他們旁邊幫忙計數,而沈斯寧則安穩地坐在牌桌前,冷眼看他們接受懲罰。 那邊奕寧連做了二十多個已是氣喘吁吁,手臂發酸,動作停下來想休息一下,沈斯寧卻在這時候故意咳嗽了兩聲,落在奕寧耳里仿佛是無情的嘲笑。 沈斯寧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忽然抬頭和站在他身后的蕭景寒說:“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賭神》里的哪句臺詞?” 蕭景寒垂眸看他:“什么?” “‘我不是想證明什么,我只是要別人知道,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拿回來’?!鄙蛩箤庪m是云淡風輕地笑著,眼底卻藏著火星,他才不會甘于當一個炮灰,他從來都是主角,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要是不行,就放棄別勉強啦?!鄙蛩箤幙粗葘幍姆较蚱鹕?,朝后踢開椅子,舉手打了個響指,“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各位想贏我,還需努力??!” 說完之后瀟灑轉身,揚長而去,蕭景寒默不作聲也跟在他后面一起離開。 奕寧他們三個還沒做完,沈斯寧就離開了,這下他們仨繼續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繼續做,贏家都走了做給誰看?要是不做,那就是輸了不認,等同于承認自己不行。 奕寧氣得心肝脾肺腎沒有哪一處不疼的,他本想是讓沈斯寧當眾出丑,沒想到卻讓自己陷入這種被人看笑話的境地!真是后悔小覷了他! 奕寧憋著氣,咬牙做完了50個俯臥撐,而另外兩個,做到五十多個的時候,實在做不動,像兩攤爛泥一樣撲倒在地,扶他們起都起不來! 圍觀的人不敢看奕寧笑話,自覺地散了,這場賭局以奕寧潰不成軍的失敗告終。 兩人從棋牌室出來,走到停車場,沈斯寧借題發揮把奕寧整了通,渾身舒坦,比吃了任何靈丹妙藥還要來勁。 “1024番,人生巔峰,我爽了?!鄙蛩箤幧炝藗€懶腰,意猶未盡。 蕭景寒微笑著寵溺地看他:“你鬧怎么一大出,不會只是為了下午的事吧?” “不僅僅是?!鄙蛩箤幮笨此?,“你不會看不出來奕寧他對你有意思吧?” “有意思?”蕭景寒懵然不知,平時拍戲奕寧對他是關心有加,可是奕寧這個人對誰都挺不錯,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懷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呵,早就成了別人眼里的獵物還不自知,天真。 沈斯寧懶得說太明白,警告道:“不管有沒有,反正你離他遠點,我不喜歡他?!?/br> “所以,你覺得奕寧對我有意思才故意整他?”蕭景寒春心蕩漾,“你為了我吃醋?” “停止你無厘頭的想象?!鄙蛩箤幪鹣掳涂峥岬卣f,“我只是不喜歡有外頭的豬跑到我家菜地里拱我種的白菜,主權問題,神圣不可侵犯,這和吃醋無關?!?/br> 蕭景寒輕笑,這是什么比喻? “行,以后除非必要我不搭理他。我這棵白菜,只給你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