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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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公主,他只是拒絕承認這件事。他利用她來仇恨公主,可最終卻是落得兩敗俱傷。 “這件事,我是一個導·火·索。你殺了我罷,我毫無怨言,可是……” 青蘿又笑了一聲,看著崔進之的目光,竟然都是憐憫,跟李述如出一轍的憐憫。 “可公主成了如今的模樣,這背后真正的罪人是我嗎?或者……是太子千歲嗎?都不是的……是因為你啊?!?/br> 愛到了極致,反而看著他痛的模樣都覺得快活。 崔進之身體立刻就繃緊了,他握緊了拳,旋即就在青蘿面前跪下,伸手狠狠掐住她的咽喉,那張清貴的臉上青筋暴起,竟是無比的猙獰丑陋,“你給我閉嘴!” 青蘿被掐得眼前一片黑,下一秒仿佛就要失去了意識。她喉間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息聲,她伸出手去,像是要掙扎推搡,可其實只是想觸碰崔進之最后一下。 她愛他。 她不配愛他,她沒有資格愛他,可是她還是愛他。 哪怕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愛過她。 兩行清淚從青蘿眼中滑落,十分炙熱,落在崔進之的一雙手上。 崔進之仿佛被這兩滴淚燙到了一樣,忽然就松開了手。 青蘿倒在了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崔進之跪在地上,影子被拉的長長的,在夜里顯得非常孤寂。他跪了半晌,忽然笑了一聲。 今日種種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他自己。他有什么資格去指責青蘿。 他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 * 李述次日燒退,醒來后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崔進之派人過來傳話,說青蘿如今已被他廢了。 “往后駙馬爺身邊再沒有任何人了?!?/br> 傳話的是崔林,跪在地上非常謙卑。 李述靠著迎枕,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侍女給她喂了一口藥,她輕笑了一聲,懶洋洋的,“那多可惜,身邊怎么能沒有伺候的人呢。叫人去長樂坊,多買幾個窯姐兒回來,好補上青蘿的空缺?!?/br> 崔林聽得臉上就是一白。 崔林走后,李述就百無聊賴地靠在床頭。 昨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那時或許有一些情緒,可是如今已經徹底消散了。 只是她沒想到,崔進之會對青蘿也那樣狠。她以為他喜歡青蘿的,甚至是深愛。 直到今日她才看透了崔進之,他心中或許為誰留有一塊位置,可他真正看在眼里的,卻只有權力。 李述笑了笑。 沈孝說,這世間上權力與金錢或許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伤f錯了,對于崔進之而言,那就是最重要的東西。 為了權力,他可以舍棄一切。 那就不要怪她,以后要從他手上爭權奪利了。蛇打七寸,崔進之的七寸就是太子。 李述目光冷了下來,東宮的人太久沒換了,老的都要發霉了,是時候扶持一個新的皇子上去了。 * 李述在千福寺又休息了一天,期間崔進之就像不存在一樣,只是外面層層的侍衛提醒著她,他還是陰魂不散。 次日一早,李述就命人收拾東西,說要回城去。 崔進之終于在這時露面了,李述正站在屋里看著下人收拾行裝,崔進之站在屋外檐下,叫了一聲,“雀……平陽?!?/br> 李述轉過身去,看到崔進之滿臉都是滄桑,他整個人都是憔悴的,似乎好久沒有睡覺了,眼睛里都是血絲。 李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轉過身去了。 身旁紅螺就走了上來,拿出了府里女管家的氣勢,“見過駙馬爺。律令有云,未經傳召,駙馬不得面見公主;未經允許,駙馬不得直呼公主名諱?!?/br> 紅螺一板一眼,“駙馬若要拜見公主,還請退下,遞了拜帖,公主同意了您才能過來?!?/br> 崔進之聽了就臉色一白。 公主是有這些權力的,只是尚公主的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朝中官員,都是有頭臉的人,因此這規矩也沒哪個駙馬認真遵守過,更沒哪個公主認真執行過。 可李述今日偏要給崔進之一個沒臉。 這已算是很屈辱了,可崔進之卻沒有抗爭,竟有些逆來順受的態度。 他只是壓著嗓子道,“你身體還沒好,回去的路顛簸,怕你吃不住?!?/br> 李述沒理他,紅螺又道,“跟公主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加上‘稟公主’這三個字,對公主要稱‘殿下’,您要自稱‘臣’,要低眼不能直視公主,否則就是在蔑視皇家威嚴?!?/br> 李述聽了就笑了一聲,“看來我得告訴父皇一聲,崔駙馬沒規矩,是時候換個有規矩的駙馬了?!?/br> 說罷再不理崔進之,下人很快收拾好了行裝。來千福寺不過短短幾日,可變動如此之大,卻好像是過了幾年。 紅螺扶著李述登上馬車,她回眸看了一眼森森山崗。 陌生人救了她,親近人害了她。造化原來如此弄人。 李述上了馬車,紅螺將靠墊拿過讓她靠著。她的手如今傷得厲害,連書都翻不了,只能百無聊賴,看著窗外閃過的山間風景。 紅螺見她如此,便解悶兒道,“公主,那個賤婢被駙馬、呸,昨夜被崔大人攆出去了。聽說沒少受折磨,一雙手都廢了,肋骨也折了,就剩一口氣吊著?!?/br> “讓她這么多年膈應人,如今早該有報應了!依奴婢看,就該派人把她亂棍打死,扔出去喂狗!” 紅螺很是生氣。 這幾年公主每一回和駙馬吵架,都要牽扯到青蘿,她簡直就是一個夢魘。公主的所有不幸都起源于她,如果不是青蘿,公主怎么會和駙馬走到今天的地步。 李述聽了,卻只是淡笑了笑。 她這幾年確實都盼望著,有朝一日那個叫青蘿的女子能徹底從她的生活中消失,然后到那一日,她和崔進之之間就再無隔閡了。 但她到今日才非常明晰地確定,其實她與崔進之的隔閡根本就不是青蘿。就算沒有青蘿,就算崔進之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們倆還是要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這是政治立場的不同,與之相比,感情真是太不值一提的東西了。 李述甚至都有些憐憫青蘿。 那個女人無論身份地位如何,其實心里跟她是一樣的,她們都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落到了如今的下場。 昔年是長樂坊里一曲琵琶不知數的頭牌,如今廢了一雙手,又失去了男人做依仗…… 以后的日子,只怕過得像人間地獄。 讓她活著,比讓她死了更折磨。 李述微微嘆了口氣。 * 沈孝抱了一摞折子,沿著龍尾道正往前走。 今日的天氣也是陰沉沉的,大抵到了晚間還要落雨。自前幾日落了長安城今年第一場雨后,這雨勢就沒有收過,而且基本都是瓢潑大雨。 天氣實在古怪,前半年旱災,后半年怕是要有澇。 想起落雨,沈孝的思緒便飄到了李述身上。那日她落崖,就是長安暴雨的開端。 她凄慘慘的模樣,蜷在火堆旁靠墻睡覺,倒是像一只臥在火堆旁的貓。是真的像,都有一雙通透的眼,能看透人心,有利爪尖齒,也有溫柔毛發。 從前他在吳興老家,街巷里有一只老貓流浪,到處亂竄叼食,因此經常挨石子,毛發都烏禿禿的,又是兇狠又是可憐。 他寒窗苦讀,經常熬到深夜。每到夜里,大約是屋里比外頭暖和,那只貓就來取暖。剛開始臥在門廊下,后來就得寸進尺,一只爪子一只爪子地從厚厚的門簾下伸進來,末了尾巴一縮,整只貓就都進了門。 一來二回,一人一貓就熟了,沈孝釣魚時會刻意給它留幾條吃。 那時他一邊摸它,一邊低頭看書,聽它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他覺得很有意思。 別人都只能看見那只貓偷東西吃,唯有他知道那只貓還會撒嬌。像是某種獨屬于他的秘密。 沈孝剛上了漢白玉階,來到含元殿外,殿外守著的小黃門見他來了,打個千兒就道,“煩沈大人稍等,陛下跟平陽公主說話呢。奴才帶您到偏殿去坐坐?!?/br> 態度十分恭敬。 如今滿朝文武,便是暗地里再怎么瞧他不順眼,可當面見了他都總得道一聲“沈大人”。他因征糧一事立了大功,緩了關中旱災,是科舉選拔寒門的典范,如今在正元帝面前十分得臉,說是御前紅人都不為過。 沈孝聽了就點了點頭,跟著小黃門往偏殿走。 她從千福寺回來了。不知傷的如何了?那玉飾應當會交給陛下吧?太子怕是要有苦頭吃了,不然怎么對得起她那一身傷。 沈孝漫漫地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地雷: 21691351扔了1個手榴彈 鴻崖扔了1個地雷 卞滄月扔了1個地雷 nell扔了1個地雷 夢游~扔了1個地雷 18337269扔了1個地雷 感謝營養液: 讀者“1983”,灌溉營養液 1520180728 00:34:34 讀者“須臾”,灌溉營養液 120180728 00:12:04 讀者“月葉”,灌溉營養液 3020180727 22:19:56 讀者“nell”,灌溉營養液 220180727 21:29:45 讀者“小寶貝”,灌溉營養液 120180727 20:15:19 讀者“”,灌溉營養液 120180727 18:15:29 讀者“愛吃荔枝的仙女(?w”,灌溉營養液 120180727 16:5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