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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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勾了勾笑。 替康寧長公主干這種勾當已不是一次兩次了。長公主身邊的面首換的勤,短則三五天,長則兩三月,長公主的耐性不好,不喜歡同一張面孔出現太多次。唯獨吳青是個例外,從他第一次侍奉康寧長公主算起,滿打滿算已三年了。 長公主留他在身邊這么久,一則是因為他容貌姣好,賞心悅目,二則是因為他善解人意,總能替長公主解苦悶——公主能有什么苦悶呢,不愁吃不愁喝的,不就愁沒人陪她玩么。 吳青對著走廊上光可鑒人的廊柱照了照,隱約可看見自己的模樣。他將頭發捋了捋,心想,不知道里頭那位,又能入長公主多久的法眼? 燈火亮堂,光滑細膩的紅色廊柱上映照出吳青陰柔漂亮的臉蛋來,可長眉微蹙,似是有幾分不安。 長公主一向喜歡漂亮的男人,府中面首都做吳青這樣的打扮,脂粉氣比女子還要濃。 許是因為長公主前兩個夫君都過于陽剛了。長公主私下對他抱怨過好幾次:昔年同床共枕時,他們粗魯得很,不知道疼人。 可長公主最近怎么忽然瞧上了沈孝了,那樣冷肅凜然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溫柔解意的性子。 吳青又蹙了蹙眉,興許長公主換了口味? 他有幾分不安地想到,萬一沈孝當真受寵了,長公主自此冷落了他,他又該怎么辦。 這幾年雖從長公主身上得了些錢財,可他自己也奢侈慣了,沒攢下許多。若是沒了長公主做依仗,他不過一個區區六品散官,連實權都沒有,只怕很快又要摔回泥地里了。 吳青正有些不安,忽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吳青目光向下,見平陽公主正往上走,店小二殷勤帶路,點頭哈腰。 平陽公主極喜歡在仙客來酒樓吃飯,這一點不止吳青,絕大多長安人都知道。 朱雀大街上多少豪奢的酒樓,可生活奢侈、口欲甚挑的平陽公主偏偏鐘愛這一家,那這家酒樓必定有什么過人之處。于是多少好跟風的貴族子弟也紛紛涌進了仙客來,生生將仙客來捧成了長安城第一酒家。 康寧長公主私下對吳青抱怨過,說平陽公主極為貪錢,私底下做了多少生意,那仙客來啊,說不定背后就是她做東家。 市農工商,商總是最末流的。無論世家大族還是皇親國戚,拿錢買土地蓋莊子,那是好事,可拿錢做生意……那便是末流了。因此康寧長公主才對平陽公主如此嗤之以鼻。 人人都愛錢,可人人都怕沾上市儈的氣息。 吳青見到平陽公主李述的機會不多,統共一只手就數的過來,且都是在年底的大型宮宴上。 那時他站在一眾小官中間,回身望向站在朝堂頂端的人——太子、二皇子、滎陽鄭家、蘭陵蕭家、崔國公,各個都是跺跺腳朝堂都要抖三分的人,連康寧長公主都被排除在權力頂尖之外,可平陽公主卻站在那些人中間。 衣香鬢影,金釵閃爍,談笑風生。 吳青記得自己那時曾經妄想過—— 若是他做了平陽公主的面首,是否如今能攥在手心里的權與錢會更多…… 康寧長公主只靠著每年的公主食邑過活,平陽公主卻有那么多來錢的路子??祵庨L公主權勢不大,只能推薦他做一個六品散官,可平陽公主呢…… 吳青盯著平陽公主,眼里滿是熾熱的火。 * 李述剛上了三樓,就覺得有人正盯著她看。她抬起眼來,一雙尖銳的眼不客氣地回望了過去。 女扮男裝? 這是李述的對吳青的第一印象。 瞧見那人身上的緋紅色官袍,李述很快就認出來了——哦,吏部朝議郎,那種不掌實權的散官,估計是康寧長公主推舉上去的面首。難怪長得那樣女里女氣。 如今朝堂散官數量頗多,這種官只領俸祿,既不必每日早起應卯做事,又不掌任何實權,相當于朝廷花錢養著這些人。這樣清閑的散官,要么是世家大族給旁系子弟謀的生路,要么就是各位公主給面首謀的好處。 康寧長公主有三四個面首都做了散官,面前這位“女扮男裝”是官階最高的散官,足有正六品。 想來是康寧長公主身邊得力的人。李述想,這位“女扮男裝”叫什么來著。罷了,不記得了,反正也不是個重要人物。 腦子有限,李述又不像崔進之那樣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只去記朝堂里重要的人,那些不重要的、礙不到她的,她連目光都懶得施舍。 李述收回了眼,往金玉閣走去??衫钍鰺o意,吳青卻有意,他連忙小趨幾步上前,拱手行禮,“微臣吏部朝議郎吳青見過平陽公主?!?/br> 不知道平陽公主好什么口味的男人,興許過于陰柔了不好。吳青暗自想到,于是這一聲行禮便提高了聲音,難得中氣十足了一次。 沿著走廊,這一聲傳入了房門緊閉的包廂里。 * 沈孝在失去意識之前,腦子里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是:這個人并不是平陽公主。 然后眼前云霧籠罩,他再也抵擋不住,覺得額前似有千鈞力,生生地將他往后推。像一根轟然倒塌的柱子,沈孝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幸得包廂里遍地都鋪著綿密厚重的地毯,他摔上去并不覺得疼痛。 沈孝就這樣平躺在地上,慢慢覺得眼前的暈眩好了許多,籠罩在他眼前的云蒸霧繞終于消散了,可跟著云霧一起消散的,仿佛還有他清醒的意識。他睜著眼,怔怔地看著繪有華麗紋飾的房梁,勉強捉住了最后一縷理智。 燥意更甚以往,沈孝覺得掌心都在發熱,仿佛要將地毯灼透一般。心跳砰砰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從胸口,他的心在叫囂著某種欲望、渴望著某種觸碰。 太熱了,他唯一的意識是這個,唯一的理智是想要將衣裳脫去。 太熱了。 他試著動了動手,卻發現剛才還無法動彈的身體此時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沈孝連忙抬起手來,似野獸一般撕扯著自己的衣領。 深青官袍被扯松,白色的中衣衣領也散開,喘著粗氣,胸膛上下起伏。那身官袍下的身體,原來不是平日看起來那樣瘦。 “噗嗤?!?/br> 耳邊傳來一聲笑。 女人笑。 沈孝好似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人般,他偏過目光,看到那位公主正坐在他腰側,眼含不明意味、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他隱約記得自己見過她,是在那日曲江的新科宴上??赡侨沼兄T多皇室公主,沈孝一時間不記得面前的人到底是哪位公主。 眼前云霧徹底消散,沈孝看清了她的臉。 成熟、風韻、漂亮,這是迅速浮現在他腦中的幾個詞。 但具體容貌、眉眼高低、年齡幾何他此時都無暇去想。他看著她,覺得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欲望暗自生長,那股燥與熱終于找到了宣泄處。 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似是不堪忍受這房中的熏香,從沈孝腦中抽離了出來,沿著門縫向外逃竄。 他想要她。那一絲意識消散后,這是沈孝腦中唯一叫囂的渴望。 沈孝抬起手來,抓住了那位公主的手腕。輕輕一扯,牡丹裹胸外的華服外袍就散落一地。香肩裸露,滿室生光。 左手撐地,沈孝慢慢坐了起來,右手卻不舍得離開那位公主細白的手腕,甚至一路向上攀沿,仿佛撫摸過最精美的瓷器,最終落在了她圓潤的肩上。 康寧長公主笑了。她對此時的境況十分滿意。 她喜歡睡/男人,并不喜歡追男人??瓷狭四膫€男人,便用這種法子弄到手,若是識趣的話,那便可以繼續入帳,若是不喜歡的話,一次便罷了。 康寧長公主感受著肩頭那雙筋骨分明的手,覺得沈孝的觸碰讓她十分舒服。 也許這個人可以在她帳中待得久些。她想。 沈孝湊了過來,聞著她身上的香氣,似是有些癡了,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埋下頭來想要在她頸邊舔舐。就在這時—— “微臣吏部朝議郎吳青見過平陽公主?!?/br> 這一聲仿佛驚雷,沿著走廊轟然撞向包廂緊閉的房門,那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方潛逃至門縫,卻被這一聲直接轟回了沈孝的腦海。 靈臺頓時清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昨天搬家累癱 ☆、第 15 章(改錯捉蟲)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后半部分大改,這樣的劇情走向才符合李述的性格。 看過的小天使麻煩重看一遍。 對不起。 “微臣吏部朝議郎吳青見過平陽公主?!?/br> 這一聲沿著走廊,傳入了房門緊閉的包廂里。 沈孝驟然清醒了過來,如觸電一般將放在女子肩上的手迅速撤回。他喘著粗氣,一雙黢黑的眼含著暴怒,冷冷望向衣衫不整的這位公主。 這是當朝長公主,今上的胞妹,封號康寧。好男色,好風流,好以權壓人…… 沈孝迅速想了起來。 他狠狠握了握右手,手上仿佛還殘留著剛才觸碰過長公主的觸感。其實是極為舒適的,可沈孝只覺得手上仿佛沾滿了粘滯惡臭的毒蛇液體,他沒忍住,伸出手在官袍上狠狠擦了擦。 沈孝覺得惡心。覺得皇室這些公主都是如出一轍的惡心。無論是走廊外那位平陽公主,還是包廂里這位康寧長公主。 在她們眼中,他這樣的寒門子弟無權無勢,所以活該像狗一樣供她們取樂玩耍。他理應拋卻尊嚴,理應搖尾乞憐,理應彎下脊背。 沈孝的胸腔里燃燒著滿腔的怒火,從三年前被李述逼著侍寢的那一夜,灼灼燃燒到了今日。平陽公主李述讓他見識到了有權有勢的人如何可以踐踏他人的尊嚴,康寧長公主則讓他見識到了她們是如何肆意妄為。 憑什么?就因為他是一個寒門子弟! 怒火從胸腔燃燒到全身,與藥力相混合,卻迸發出更甚以往的燥熱。于是面前那張臉仿佛又變成了世界上最美麗的臉。 沈孝用盡意志轉過頭,咬緊牙關,扶著茶座想要站起來。 他不能再待在這里,否則他將墮入無邊地獄。 可沈孝剛站了起來,身后就傳來康寧長公主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聲音甜膩得有如實質,瞬間將他周身纏繞,逼得他動彈不得,甚至逼得他心里的渴望瞬間超越了理智。 沈孝慢慢轉過身去,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康寧長公主。 華服褪在腰間,雙肩裸露,正紅色的牡丹肚兜紅了他的眼。 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推他,沈孝朝著康寧長公主無知無識地走了過去,跪在了她面前。 康寧長公主笑了一聲。 這藥效很強的,她玩過的這么多男人中,還沒有人能抵抗的了。沈孝不可能是個例外。 面前的男人謙卑地跪在地上,彎著脊背垂著頭,康寧長公主發現他有黑翼一般的長睫,倒抵消了幾分面相上的冷峻,透出分孤苦無依來。 長公主難得有點心疼,心想,日后倒是要好好疼他。賞些錢財,再將他提拔提拔,吳青是正六品,不妨將沈孝提拔為正五品,好讓他死心塌地。 細長的手指拂過沈孝的眉眼,沿著他冷峻的側臉滑了下去,從脖頸沒入,純白色的中衣被扯開,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來。 細長的手指下,胸膛的起伏更甚以往。 “來啊,沈郎……”甜膩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沈孝忽然間抬起了眼,癡迷一般望向康寧長公主的面容,然后……目光微偏,落在她滿頭的步搖玉釵上。 沈孝笑了笑。他一向冷肅,不茍言笑,忽然這樣癡迷地笑,反而透出一分冷厲殘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