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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血味充斥鼻間, 黑黑忍不住滑了滑喉結, 他忍住躁動和饑餓, 認認真真的看向血糊糊的舌頭,待看清舌邊上的血洞時,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咬成這樣, 和自己多大仇?” 祁野心虛, 含含糊糊說了聲不小心的, 黑黑也沒多說什么, 更沒有將舌頭伸對方嘴里吸,轉過頭對許眠道:“許少,你帶著止血的藥吧?” “……”被祁野黑黑兩雙眼睛同時盯著,許眠如坐針氈,無論他給出怎樣的回答, 勢必會得罪其中一人。 “黑哥, 我帶了?!币慌缘膶庲旈_口解圍, 他看出許眠左右為難, 于是戰戰兢兢自己咬牙往槍口上撞。 比起得罪黑哥,他寧愿得罪自家哥哥, 畢竟哥哥疼他,不會真對他兇。 “諾,這個藥可以用在嘴里的?!睂庲敯阎寡庍f給黑黑, 黑黑打開就將藥粉末往血洞上撒,動作很溫柔。 “疼就忍一下,這傷口不淺,估計你一周都吃不了熱食了?!?/br> 祁野把失望的情緒斂得干干凈凈,其實他也沒抱多大希望黑黑真會用舌頭給他止血,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孩子氣,這種幼稚又傷身的行為,放平日里他絕不會做。 嫉妒使人舌破血流... 放了藥,黑黑手指上沾了些血,他抿了抿唇忍耐了一下,終于本著嘴饞和怕浪費的原則,舔了舔殘著血的手指。 就是這么個細微又本能的動作,看得祁野口干舌燥的。 “沒事,這樣的傷兩天就好了?!逼钜捌髨D用漫不經心,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 黑黑突然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似笑非笑的:“我以為這一天你氣消了,怎么這么小心眼呢?” 聞言,祁野的心狠狠地跳了跳:“什么?” “你啊,故意的吧?” 黑黑說得漫不經心的,被拆穿的祁野緊張得渾身血液凝固。 “因為早上我和許眠...你誤會了?” “沒有...” 黑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對方咬破舌頭惹自己關注的行為解釋為孩子氣的占有欲,當然,他并沒把這份占有欲理所應當的認為是愛情使然,而是曲解為了主人對鬼侍的控制欲。 “祁野,今早的事...回去我會給你解釋,你也別因此遷怒許眠?!?/br> 祁野也不瞎辯駁了,點了點頭:“那我等你?!?/br> 黑黑看他這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又忍不住揉了揉他腦袋:“以后別這樣,傷雖然在你嘴里,我看著也疼?!?/br> 許眠五感敏銳,聽到兩人的對話噗的笑了:“黑哥,你是看到祁小哥的血饞的吧?!?/br> 從前其實許眠對黑黑的舉動有點不理解,即使被結了契,黑黑待祁野的態度也好到過分了,可自從知道他們就是彼此后,黑黑的行為就能解釋了,自己對自己再好都不過分。 可是,不知情的祁野是抱著怎樣的心思,那就不好說了... 這邊祁野猝不及防割破手指,將流著血的手湊在黑黑唇邊:“解解饞?!?/br> 心里想著,既然嘴里的不成,那只能再割自己一刀了。 黑黑很無語,但控制不住自己很誠實的喝了起來,一旁的寧驍更無語,一言難盡的轉向許眠道:“許哥哥,養鬼侍都這么費血嗎?” 許眠唇角抽了抽:“一般情況下不會的,你哥和黑哥情況比較特殊...” …… 黑黑的想法和祁野一樣,許眠和寧驍守在民宿這,萬一出什么狀況也好控制場面,他和祁野去酒坊鎮鬼除咒。 “黑哥,真的沒問題么?下咒的鬼可不見得比當時霧淵省心?!弊詮脑S眠知道黑黑的身份后,對他的處境與狀況總有些擔心,言下之意,他覺得現在的黑黑不一定搞得定這委托。 黑黑卻篤定非常:“真沒事,有祁野在我怕什么?!闭f著,他還揉了把祁野的腦袋,現在這家伙長高了,揉起來不是很順手。 許眠嘖了嘖,從衣兜里掏出一疊子符篆塞到祁野兜里:“這些都是最狠的符,有備無患,你看著用,關鍵時候說不定能幫黑哥一把?!?/br> “多謝?!逼钜耙膊煌蜌?,把符都塞進衣兜里。 酒坊門外圍了個石窯子,專門用來火化尸體,昨晚一下子燒了兩個人,從凌晨燒到天亮,至今還殘留著一股子詭異的焦香味。 門內被雪禮溝的村民視為不能踏足的不祥之地,年深月久無人照看來訪,曾經還算氣派的房屋建筑成了荒村雪野里的殘垣斷壁。 祁野使勁拔出生銹的門栓,一腳把被尸火熏黑的大門踹開,被積雪覆蓋的荒蕪院落中央孤零零的只有一口井,乍看沒什么特別的,祁野卻皺了皺眉,一股很強烈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那九個姑娘當年很可能就被囚禁在井下?!?/br> “說不定,巫醫蠱娘也還在下邊?!本叺睦K索早已腐朽,祁野從背包里取出常備的主繩、安全帶、巖釘和石塞等戶外攀巖一應事物,手腳麻利的固定好繩索。 “下去看看?” “我先下,沒什么問題了你再下?!痹捯粑绰?,祁野都沒來得及反對,黑黑便跳到了井底,井枯了許久,四周的井壁連青苔都不長,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咒文,黑黑抬手摸了摸,灼燒般的疼,他趕緊縮回手。 不到兩分鐘,祁野就熟練靈巧的下到井底,雪停了,這夜月光清明,將井下的狹窄天地照得分明,他循著黑黑的視線望去,手指觸及咒文,咒文反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