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周緒可不信什么女鬼不女鬼的,他踢了踢陳皮佬的腿,又審問道:“你說有人指使你去做,還拿錢賄賂你,讓你去禍害夏茗?” 陳皮佬瘋狂點頭,他試圖把罪給撇干凈,替自己喊冤,“我是被陷害的,不關我的事!” 周緒腳尖碾著陳皮佬的腳踝,咧開嘴角,笑得冷意森森,“你還有臉給自己喊冤?” “啊——”陳皮佬疼得慘叫。 周緒恨不得直接踩斷他的腳,可該審的還沒審完,他冷笑著問:“是誰指使你的?” 陳皮佬痛得腳筋抽搐,哭著喊著討饒:“我不知道,他故意學奇怪的聲音跟我說話,還說不能偷看他是誰,不然我就拿不到錢,我當時光顧著聽,真不知道是誰!” 連陳皮佬都不知道是誰,線索就斷了。 藏在暗處的人,不僅心思歹毒,而且行事縝密,至今沒有漏出馬腳。 很棘手。 周緒面色凝重,轉頭看向霍臨風,等待他的指示。 霍臨風滿臉殺氣,森冷的目光釘在陳皮佬身上,語氣冷得讓人打哆嗦,“你在玉米地時,哪只手碰過她?” 陳皮佬登時汗毛倒豎,頭皮都炸了,一個勁朝墻角縮,“我沒把她怎么樣,是她自己撞石頭自殺的!我對天發誓,我除了扯掉她的袖子,什么都沒做!” 霍臨風面無表情,冰冷的目光射在陳皮佬身上,儼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哪只手扯了她的袖子?”他朝一步步逼近。 陳皮佬下意識舉起右手,看馬上又驚恐地縮回手,大喊:“我沒有!別過來!別殺我!救命!” 霍臨風什么都聽不進去,長腿一抬,直接把陳皮佬的右手踩在墻上。 “扯她一只袖,斷你一只手?!被襞R風語氣平靜到匪夷所思,伴隨著話音,他一腳重重踩了下去。 “咔嚓”一聲。 伴隨著凄厲的哀嚎,陳皮佬右手的手腕骨,斷了,碎了。 周緒倒吸一口冷氣,不禁倒退兩步,離一身殺神氣息的霍臨風遠一點。 陳皮佬肋骨斷了,手腕骨也斷了,痛得直接暈了過去。 周緒見狀,沉聲問道:“老大,這鱉孫要怎么處理?埋了,還是抓了?” “關他進去,罪名就定誹謗罪,和入室盜竊罪?!被襞R風冷冰冰地判了陳皮佬余生的下場。 周緒馬上就明白了霍臨風的意思,沉聲應道:“是!” 陳皮佬造謠夏茗跟他有一腿,詆毀夏茗的清譽,鬧得謠言沸沸揚揚,給夏茗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定他一個誹謗罪,足夠了。 誹謗罪扣下來,是為了還夏茗一個清白。 第99章 女鬼 至于入室盜竊罪,陳皮佬在套房里吃他的點心,睡他的床,抽他的煙,還藏了他煙和打火機。 那煙是千寶路的,打火機是純銀的,光這兩個的價格定罪下來,就夠陳皮佬喝一壺了。 至于為什么不定他強/jian罪,周緒自然明白霍臨風的考慮。 一則,花娃子不報案,派去打探的人問她,她矢口否認在山里碰到陳皮佬,顯然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被陳皮佬毀了清白。 沒有花娃子指證,這條罪定不了。 二則,強/jian是重罪,在這風頭上,必然是嚴懲的,萬一陳皮佬破罐子破摔,一口咬定當初在玉米地跟夏茗也發生過什么,把夏茗也拖下水,就適得其反了。 他們嚴懲陳皮佬,是為了除掉這個潛在威脅,也還夏茗一個清白,而不是想給夏茗造成麻煩。 考慮到這一點,嚴辦陳皮佬一事,就變得很緊要了。 “這鱉孫,我親自去辦!”周緒踢了陳皮佬一腳,冷笑道:“正好給老油條楊副局找點正經事做,這事他要是辦不好,副局長的位置也可以讓出來了?!?/br> 前兩日,他叫人側面敲打了楊副局一番,那老油條賊得很,立馬表示一定好好干,把治安給搞起來。 把陳皮佬交給他處理,正好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為了向霍臨風示好,他必會嚴懲陳皮佬。 如此一來,陳皮佬這根釘,算是除掉了。 周緒一刻也沒耽擱,叫人來把又臟又臭的陳皮佬拖了出去,又叫來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要求換了個套房。 這間套房被陳皮佬瞎搞過,他嫌棄,打死也不住了。 周緒安排好一切,發現霍臨風依然一動不動,眉頭緊皺著,似乎沒什么問題給困住了。 “老大?”周緒想了想,猜到了什么,“你還在想小茶茶斷氣的事?” 霍臨風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周緒心道一聲“果然如此”,安慰道:“那種鬼話怎么能信?要是她真死了,咱們見到的小茶茶又是誰?” “我今天見小茶茶額頭上的磕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人也好著呢,陳皮佬純粹是做賊心虛,自己嚇自己,你甭往心里去?!?/br> 霍臨風依然眉頭緊鎖,也不知道聽沒聽得進去周緒的話。 周緒見狀,搖頭嘆氣。 老大純粹是關心則亂,小茶茶的事情,太往心里去了,才死磕著這個疑點。 反正他是不信陳皮佬的鬼話的,要是真磕死了,他們見到的小茶茶又是誰?難不成不是人,是女鬼不成? 太荒謬了。 周緒這頭解決了陳皮佬,另一頭的夏河村里,夏茗卻被麻煩纏住了。 在村口和霍臨風分別之后,夏茗騎車載著裝了衣服的麻袋,吱嘎吱嘎地回到家門口。 看到家門口圍了一圈人,她心頭一跳。 那群人,有好幾個面熟的,正是之前幾個帶頭來鬧事不成,揚言要自己賣草藥,不給夏家賺他們血汗錢的中年男人。 就在前幾天,夏茗拉貨進城給梁姨,還見他們在她原先擺攤的地方賣藥,見了她,幾個中年男人還滿臉挑釁地朝她吆喝。 可今天早上,夏茗進城就不見他們了,猜到他們草藥賣得不好,以為他們消停了,沒想到又來這一出,鬧到她家門口來。 還想干什么?! 人群里頭,傳來夏鴻剛氣沖沖的聲音,“說了多少次,不收就是不收!你們有本事自己去賣,沒本事自己賣,也別來求我們,這是你們自己說的,現在想反悔嗎?” 夏茗一聽這語氣,臉色唰地一下就冷了下來,狠狠地按了車鈴。 一連串車鈴聲響起,引來了人群的注意,人群讓開了一條道。 夏茗推車過去,讓孫巧容先把麻袋拿回屋里,轉頭看向眾人,沉聲問:“你們堵到我家門口想干什么?上次不是說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嗎?這才過去幾天,又來找我們?” 原來,這些人上次很囂張,揚言要自己賣草藥,一開始賣得還不錯,可很快就不行了。 他們沒有藥方子,又不懂藥理,賣的時候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只能純吆喝,散賣草藥,銷量不好不壞。 而他們來來去去就賣那幾種草藥,想買的人早就買過了,賣草藥的攤子卻越來越多,慢慢供大于求,而他們又沒啥優勢,就賣不動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夏茗手里攥著的藥方子,才是關鍵所在。 可他們和夏家撕破了臉,狠話都放出去了,再回頭找夏茗,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賣不動草藥,還可以賣果子。 可他們很快發現,小縣城的消費人群說大也不大,縣里人吃野果子也就是圖個新鮮,吃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這個時候,各個村子發現野果子可以賣,跟風賣了起來。 和草藥一樣,賣果子的攤位越來越多,買的人卻越來越少,價格壓得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沒什么賺頭了。 辛辛苦苦進城一趟,還比不上輕輕松松呆在村子里,把果子賣給夏茗呢。 甚至不少果子賣不動了,只能自己吃,吃不完就眼睜睜看它們爛掉沒人要,心里什么滋味,只有自己懂。 沒法子了。 縱使自己打自己嘴巴,也得回來求夏茗,說讓夏茗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計較,教教他們藥方子和賣草藥的方法。 “不教?!毕能鴶嗳痪芙^。 她又不是圣母,沒興趣她以德報怨,她也不是菩薩,沒有普度眾生的義務。 幾個中年人臉色頓時難看了。 沒想到夏茗這么不給面子,他們已經好聲好氣來求她了,她還端著個什么勁? “那不然這樣,我們把草藥賣給你,也不要求你加錢了,跟以前的價格一樣,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br> “當然如果你愿意給更實在點的價格,就更好了,畢竟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賺得也不少了,就別賺我們這么狠了?!?/br> “之前賣給你們的草藥不太好,是因為我們第一次弄,沒啥經驗,你不也沒仔細教我們嘛,不過你放心,以后的草藥我們一定保質保量,賣最好的草藥給你們?!?/br> “上次我們就是一時氣糊涂了,說話重了點,你別這么死心眼嘛,都在一個村子里,大家和和氣氣,你收了我們的草藥再轉賣出去,也可以賺得比以前多,有錢大家一起掙,不是挺好的嘛?” 第100章 強硬 “就是啊,你們天天吃rou,那味兒飄得整條村都是,看著大家三餐大白菜,你們心里也過意不去,對吧?” 幾個中年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幫腔著,試圖說服夏茗,可話里話外的意思,擺明了是在譴責夏茗。 一股nongnong的道德綁架味道。 真把她當未成年小奶娃糊弄呢。 夏茗都氣笑了。 她還真不吃這一套。 掃視他們一圈,夏茗抬高了音量,說:“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咱們各賺各的,誰也不占誰便宜?!?/br> “今天在這里,最后一次強調,所有選擇自己賣草藥的人,他們的草藥,我一根都不會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