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
他走到沈天萇的病床前,眸光暗暗。 沈天萇也看著他,壓低聲音:“我的航班是什么時候?” 所有人都怕她死,她現在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不去m國,也不代表她不會死。 風亦珩面色瞬間變得陰沉,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被人威脅滋味。 偏偏威脅他的這個人,還是他的親meimei! “如果我還是不答應呢?” “那就繼續試試,看看你還能救我多少次?!?/br> 風亦珩面色微動。 良久后。 “看你傷口恢復的速度?!?/br> 風亦珩說完,又一次轉身出了門。 沈天萇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終于勾起一抹笑意。 陸之汣,你看,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而我的世界,也決不允許任何人來去自如。 兩周后。 陸氏的機場。 沈天萇坐在候機廳,等著那一班飛往m國的飛機。 今天的行程,她沒有讓風亦珩告訴任何人,她沒有把握,這一趟行程是不是真的有去無回。 過去的很多年,她一直認為,沒有東西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一開始的時候,她想要活下來,后來,她想要贖罪,所以她堅守著信念,朝著自己的目標,一點一點的前進。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叫陸之汣的人。 于是,她的世界,幾乎被全改變。 和沈天萇一起坐在候機室的,還有于傲以及風亦珩派來跟著她的三個人。 他們全部都有多年豐富的服役經驗。 十點十三分。 飛機終于降落在停機坪,沈天萇起了身,幾個人一起走出候機廳。 “沈天萇!” 沈天萇轉頭,看到從走外走進來的顧言玦。 顧言玦走到沈天萇跟前,伸手摘了墨鏡,咬著牙:“沈天萇,你還是真是有能耐?!?/br> 早知道她這么能豁得出去,他就不費那力氣和陸之汣沆瀣一氣了。 沈天萇淡笑:“所以呢,你來做什么?” 顧言玦冷哼一聲:“你以為沒有我,你能找得到陸之汣?” 沈天萇挑眉:“你要幫我?” 顧言玦淡淡睨了他一眼:“我也有事要找他,幫你只是順便的?!?/br> “什么事?” “總之與你們無關?!?/br> 沈天萇沒再接話,繼續轉身上了飛機。 612:就只有她而已 顧言玦剛坐下,就看見沈天萇手腕處那道明顯的紅痕。 他眼里浮現一抹淡淡的玩味:“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玩過頭了提前死在云城?” 沈天萇拿過手邊的雜志:“割腕的時間,傷口的深度我都是計算好的?!?/br> 顧言玦嘴角一抽,這女人到底是正常人嗎? “可是我聽說,你再晚一點被送到醫院,性命就很危險?!?/br> 沈天萇動作一頓。 在她的計劃中,陳紫染應該在十到十五分鐘就會推門進來,沒想到陳紫染忙著打了一局游戲,導致時間嚴重超時。 幸好沒下狠手,否則不僅達不到目的,她還真的小命嗚呼了。 “總之現在沒有危險?!?/br> 顧言玦輕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的不知所謂。 沈天萇也沒再繼續說話。 即便走專用航道,從云城飛m國,也需要十一小時。 沈天萇和顧言玦各自坐著干著自己的事情。 飛行距離過了三分之二,沈天萇也有了困意,她放下椅背,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一直到飛機準備開始降落,沈天萇才醒了過來。 她打開遮光板,看到機艙外,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見,飛機應該正在穿過云層。 這個時候,云城應該已經是夜晚,而m國還是白天。 一陣下墜顛簸之后,飛機終于觸了地。 機艙門被打開,于傲率先走了出去,沈天萇跟在他的身后。 這里看起來也是一個私人機場,但是面積,比云城的大很多。 現在是正午的時間,太陽明晃晃的照在上空,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剛剛才進入五月,m國卻好像提前進入了夏季。 “于傲,這里是哪里?” “夫人,這里是g城?!?/br> 沈天萇點頭,陸氏的總部就是在g城。 “g城離s城有多遠?” “你要去s城?”顧言玦問道。 “嗯,有一件事得去辦?!?/br> 于傲接過話:“s成離g城有些距離,需要兩個小時候的飛行時間?!?/br> 沈天萇點頭:“好,等見過爺爺之后,盡快幫我安排吧?!?/br> 顧言玦狐疑得看著她:“你不急著找陸之汣嗎?” “我如果著急的話,你能立刻讓我見到他嗎?” “……” 顧言玦算是無語了。 幾個人一起出了機場,外面的路邊早已停了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 那是陸耀戎派過來接接他們的。 車子開了兩個小時,終于停在了一棟山間別墅的樓下。 沈天萇下了車,抬頭看著這棟房子,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豪華復雜,占地面積也不大,處處都透著清幽靜雅的氣息,真的,很適合養病。 沈天萇走進別墅,客廳的沙發上,除了陸耀戎之外,還坐著另外幾位年齡與他相仿的老人。 沈天萇和顧言玦走到陸耀戎跟前,低聲叫了一句:“爺爺?!?/br> 陸耀戎撫了撫胡子,仿佛這個時候,能依稀瞧得見他當年掌管陸氏時候的樣子。 “嗯,既然來了,就認識一下家里的幾個老人吧?!?/br> 陸耀戎一母六個兄弟,到如今,不過也就剩下三個,除了排行第三的陸耀戎之外,還在世的就只有第五的陸耀中和第六的陸耀沅。 沈天萇走到陸耀中和陸耀沅面前,跟著顧言玦一起叫了“五爺爺、六爺爺”。 兩人和老人打完招呼,陸耀戎還想再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擺了手,讓兩個人先去休息。 沈天萇和顧言玦一同上了。 “最里面的那間是他一直住的?!?/br> 顧言玦說完,進了自己的房間。 沈天萇看著最靠里的那間房,然后抬步走過去。 房間門沒有鎖,沈天萇輕輕一擰便推開了。 她走進房間,里面的陳設擺設很整齊,就像是房間的主人的習慣一樣。 在錦園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收拾過的衣柜,似乎永遠都擺放整潔。 那個人,究竟是什么時候做的這些事? 諸如此類,有太多的事情,在她完全看不見的地方,他默默地就做好了。 原來不夠專心的那個人,就只有她而已。 沈天萇仰面倒在床上,像想著陸之汣躺在這里時候的樣子,聽著窗外傳來的鳥叫蟬鳴,那個時候,他在想什么呢? 傍晚十分,門外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