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癢意如蛆附骨,如影隨形,不管王老師再怎么撓,都沒用。 最后,他實在受不了,干脆又坐回了鹽水中。 痛就痛吧!總比癢好。 王老師如今和張老師住在一個屋子里,他一直把門關著,張老師回來進不去,等了半天,就忍不住敲門問,“老王,可以開門了嗎?” 王老師如今的情況,狼狽到極點,他自然不可能讓張老師看見。 于是,他回道,“我今天不方便,你另外找一間房子住吧?!?/br> 張老師有點生氣,“老王,你這就不地道了,你讓我去另外找房子,我去哪里找?你這么見不得人,莫非下面壞掉了?” 張老師也就隨便說一句,卻把王老師嚇得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對于張老師的話,他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王老師怒道:“你才壞掉了,我只是有點不方便,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撕,好痛?!?/br> 泡鹽水的滋味真的不是一般的痛,王老師覺得,他每時每刻都像有人在用刀刮他似的。 痛楚讓王老師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后面,他實在受不了,又站起來一會兒,然而,站起來沒多久又開始癢了,他又坐回去,如此循環。 至于張老師,王老師不開門,他也沒辦法,使勁拍了幾下門,里面的人都沒動靜后,他干脆去找錢建軍了。 錢建軍:怎么什么都找他? 自從這兩個老師來,錢建軍真的心累,麻煩事一大堆,太令人心煩了。 隨便給張老師找了個地方,陳建軍就懶得管了,至于王老師,不出來吃晚飯,錢建軍也沒問他,他實在是對這種人渣厭惡的很,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而王老師,折騰了幾個小時,把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盡之后,他終于沒感覺癢了。 “呵,呵,”王老師大口喘氣,當時差點喜極而泣。 特么的,終于不癢了,真是折磨死人了,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一個癢字了。 只是,休息了一會兒,看到自己滿目蒼夷的重要部位,王老師又想哭。 他這簡直比難民還慘,不會真的不能用了吧? 王老師是有點擔心,就在腦子里試探的想了想某些帶著顏色的廢料。 一分鐘,沒動靜。 五分鐘,還沒動靜。 十分鐘,依舊還是沒動靜。 王老師也從最開始的懷疑,到最后變成了恐慌。 一個男人,要是重要部位不能用,那他還算什么男人?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王老師要瘋了,不停的用雙手,狠狠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呼,呼,”老師胸膛不停的起伏,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會的,應該是癢的太厲害。他的重要部位累了,不會出問題的。 此時,窗外只有點點星光,王老師安慰自己,一定是太晚了,太累了,晚上睡一覺起來就好。 睡覺……睡覺…… 可能因為太累了,就這么,過一會兒之后,王老師還真睡著了。 只是,心里一直惦記著自己的身體情況,王老師睡的很不安穩,一兩個小時就要醒一次。 而且,每次醒過來,他總要折騰一通,只是,隨便他怎么做,都沒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一夜過后,第二天,當張老師看到王老師時,當即嚇了一跳。 “我的媽呀!老王你怎么了?” 不過短短一夜,王老師就有了濃重的黑眼圈,活脫脫像大熊貓的眼睛。 除此之外,他胡子拉碴,臉上愁容滿面,起碼老了五歲。 張老師突然懷疑,該不會是他真的猜中了,王老師的重要部位真的沒用了?不然他怎么一副受到重大打擊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慘了? 張老師非常同情王老師,然而他不知道,如今王老師非常敏感,最不能接受的,也是同情了。 王老師突然暴怒:“你特么看什么看?眼瞎了?” 同情你媽的頭,他好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突然被罵,張老師也不滿了:“王老師,你是吃了zha藥嗎?這么兇,老子招你惹你了?嘴巴放干凈點,敢罵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br> 王老師梗著脖子看張老師,“你要怎么不客氣?” “嘿!”王老師一再挑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能忍。 張老師捏著拳頭,眼看著就要給王老師打上去。 一直在旁邊當木頭樁子的錢建軍,此時終于不敢躲著了,忙大聲說:“哎哎!張老師手下留情?!?/br> 錢建軍匆忙跑過來隔開兩人,又對張老師說:“大清早的,別吵吵鬧鬧了,和氣才能生財嘛?!?/br> 然后錢建軍又轉頭問王老師:“王老師你還要去縣城嗎?要去的話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去?!?/br> 王老師立即點頭:“要?!?/br> 有錢建軍打圓場,張老師的氣也消了點,然后他轉身就走,不和王老師這個病鬼計較。 終于吵不起來,錢建軍松了一口氣,心里又發苦,這種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 各自分開,王老師很快就被送去了鎮上,坐著車去了縣城。 到城里,王老師迫不及待就去醫院,不過,等看到醫生之后,卻讓他絕望。 “你的病,應該是臟病沒錯,但不是mei毒也不是其它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有點難辦??!” 王老師絕望問:“能治好嗎?” 醫生:“我不敢保證,我先開點藥,你回去吃吃看吧!” “還有,你別和別人在一起了,不然傳染了別人,這可是罪過?!?/br> 說著,醫生又問,“對了,你這個病是怎么來的?是不是亂搞關系?” 王老師一聽,連忙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如今亂搞關系,要是被人告了,會被打成流氓罪的,所以王老師堅決不能承認。 為了打消醫生的懷疑,王老師還故意凄苦的說,“我是被我婆娘傳染的,他前面嫁過兩個男人,都死了,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種病,現在后悔死了?!?/br> 王老師是真的后悔,后悔前面不該太亂來。 而他的后悔表情很真摯,醫生誤會了,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 遇上這種事,也太倒霉了點,醫生同情的看著王老師,說了句“你放寬心?!?/br> 王老師:不,我一點都放寬不起來,反而非常心塞。 然后,王老師又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醫生,我的重要部位還能用嗎?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搖頭,“抱歉,因為沒有先例,這些我真不確定,你先吃幾天藥看看,有沒有好轉再說?!?/br> 什么都不知道?當個屁的醫生???庸醫。 王老師很想摔桌,也就是想著自己還要靠人家治,他才忍了。 從醫院里出來,王老師原本準備回家一趟,看看家里人。 不過,走到一半路程,王老師驀地想到,他媳婦可是個如狼似虎的,他離開家這么久了,要是回去,晚上肯定是一場大戰。 他如今的樣子,有心無力,要是回家,還不得被他媳婦撕了。 算了,王老師怕了,還是先不回家了,等治好了再說。 灰溜溜的回到公社,王老師直接請假了,也不去教社員們了,一天就把自己關著。 同時,都過了這么多天了,錢建兵也該走了。 不過,這次錢建兵暫時不帶肖琳琳走。 因為他還沒有向部隊打申請,因此雖然他有隨軍資格,軍隊卻還沒有他的房子。 他的部隊是在高原,高原地廣人稀,當地的人多數都是長年隨著牧群遷移,沒有太多固定的房子,就是想租房子都不容易。 而且當地人還比較排外,不喜歡外地人住他們家里,也不會把房子出租。 當然,這件事,錢建兵也事先和肖琳琳說了。 只是退后一段時間而已,當了軍嫂后,肖琳琳已經做好分離幾年的準備了。 幾年她都沒問題,更何況幾個月而已。 兒子又要走了,錢奶奶非常不舍。 這一走,也不知道建兵要多少年才能回來了,說不定他下一次來,已經是自己入土的時候了。 雖然這個說法有點不吉利,可錢奶奶真的不確定,她還能不能再等七年。 不過,這是兒子的工作,錢奶奶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支持他。 但在錢建兵走之前,錢奶奶決定把他的津貼還回去。 家里就只有老六老七掙的多,老六不用說,他們老兩口要老六養老送終,錢早晚會給他。 老七的就不同了,以前他沒成家,自己幫他保管沒問題。 可如今他已經結婚了,要是再保管著,不說時間長了肖琳琳會不滿,就是老七,心里估計也會有想法。 再一個,要是一直拖著不給,那一天她要是不小心嗝屁了,那老七的錢,可就不一定要得回去了。 所以,還是弄明白的好。 想清楚了,當天晚上,錢奶奶就把錢建兵兩口子叫到他們老兩口的房間。 錢奶奶一看就是有事,因此到他們房間,錢建兵立即問:“娘,你有什么事嗎?” 錢奶奶指著凳子說:“你們先坐下?!?/br> 然后,錢奶奶搬出了自己存錢的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紅色存折。 雖然是存了很多錢的存折,但如今的存折其實很粗糙,相當于一張稍微厚點的紙,最中間寫著“活期儲蓄存折”六個大字。 而存款的金額,就在存折下方,還全是用手寫的,不能有墨疙瘩,蓋著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