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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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0830結局上 西閑要對趙宗冕所說的, 自然就是賢妃之事。 正如先前文安王所分析的, 郭將軍的打算跟心理,跟文安王所說幾乎如出一轍。 只可惜,萬事俱備,鎮國將軍所等待跟仰仗的“東風”,卻化為烏有。 趙宗冕“微服”, 實則是生死不知,京內流言紛紛那一陣, 郭將軍自然是坐不住了。 雖然雁北軍駐扎在城外, 內又有禁軍跟龍驤衛,可如果鎮國軍拼力一搏,未必不能成事。 何況是在那風雨飄搖的時候, 就算朝野有議論,也可以打著“清君側”的旗號。 畢竟趙宗冕久而未歸沒有消息, 顧恒關潛這些人“挾持皇后跟太子”, “把持朝政”, 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心存非議。 何況趙宗冕行事那樣獨斷, 之前泰和殿前杖斃臣子, 令人記憶猶新。 所以郭將軍有把握,自己一旦起兵, 朝中至少會有一半的文武官員會保持緘默,激烈反對的也許只有趙宗冕那些親信,比如忠勇侯,英國公, 刑部尚書,青鄉侯,魏指揮使,蘇家等人。 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時不我待。 就在郭將軍蓄勢待發的時候,關潛來至將軍府,帶了皇后的口諭,請他入宮。 郭夫人等暗中勸阻,說是宮內一定安排了兇險的機關,也許是皇后跟關潛等察覺了異動,所以想誘使鎮國將軍入宮后再對他不利。 但鎮國將軍也是歷經千軍萬馬的,何況鎮國軍還握在他的手中,料想宮內不至于敢如何,他又特吩咐兒子,一旦他在宮內出事,便也更是師出有名,立刻叫鎮國軍動手,清理“jian佞”,顛覆朝政。 沒想到就是這一進宮,事情發生逆轉。 在甘露宮里,被西閑的三言兩語,便將郭將軍的萬丈雄心、以及十數萬鎮國軍的士氣皆都灰飛煙滅。 *** 西閑尚是貴妃的時候,趙宗冕就為她杖斃臣子,當時就有人稱呼為“禍國妖妃”,雖然后來鳳儀宮的事得以澄清,但畢竟陰影已經在朝臣心中烙印。 尤其像是郭將軍這種封疆大吏,朝中老臣,更是心存芥蒂,無法輕易消除。 是日到了甘露宮中,郭將軍按例朝見皇后,西閑倒是和顏悅色,溫聲請他平身賜座。 郭將軍很少跟她這樣同殿而處,亦不知她到底是何用意,只是帶著三分傲慢跟七分戒備,道:“不知娘娘宣微臣進宮,有何要事?” 西閑笑道:“皇上離京,將軍一貫忠恤體國,本宮甚是欽敬,且賢妃又為皇上孕育龍裔,更是勞苦功高,只是自打賢妃入宮,同將軍亦是極少見面,今日得暇,請將軍入宮,大家坐會閑敘些家常?!?/br> 郭將軍挑眉。 說話間,賢妃已經進殿,原來她來的路上,就聽說將軍進宮,心中忐忑,不知何故。 父女相見,鎮國將軍卻是以君臣之禮拜見賢妃,才又彼此落座。 鎮國將軍不知西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武將出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又何曾懼怕過什么。 西閑道:“皇上不在京內,外面有將軍cao持,宮里也有賢妃輔助本宮,大家同心勠力,才能保社稷安定,也不至于叫人暗中窺伺,趁虛而入?!?/br> 郭將軍聽了這話,道:“娘娘指的是什么?” 西閑道:“就是先前在京內散播流言,意欲引發京城不安的那些別有用心之人?!?/br> 郭將軍肅然道:“說起來,微臣也聽說了一二,其實娘娘見諒,微臣也有句不中聽的話,也怪不得那些人敢胡言亂語,皇上行事,向來離經叛道,自古以來微服出巡的帝王雖也有之,但像是皇上這般,半點也不讓近臣知道就一走了之、且如今也沒有絲毫消息傳回的,卻還是破天荒第一位?!绱?,豈能不引發眾人猜測,民心sao動嗎?” 賢妃聽他口吻咄咄逼人,幾次想要勸阻,卻又按捺。 西閑卻笑說道:“將軍說的是,皇上的為人跟他行事一般,都是讓人琢磨不透,許是他先前帶兵慣了,所以也慣了如兵法里所言‘動如脫兔,靜若處子’,叫人防不勝防。不過,皇上為何悄然離京的緣故,本宮先前已經跟內閣各位輔臣們交代過了,至于皇上的行事,等他回來,本宮也會規勸,屆時也請將軍等不吝勸諫之語啊?!?/br> 郭將軍隱隱冷笑:“娘娘的意思,微臣明白了,可到底皇上什么時候能回京?” 西閑道:“等北境平靖,皇上自會凱旋而歸?!?/br> 此刻只是搪塞加安定人心的話,那會兒西閑怎會想到,竟然歪打正著呢。 郭將軍自然也不會輕信這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聽說近來朝廷奏疏,都是關潛等人在負責,太子年幼無法理事,常此以往,臣怕皇上還未回來,國已將不國了?!?/br> “這話從何說起,”西閑笑道:“皇上雖在外,但滿朝文武俱在,皇上的近臣心腹亦在,只要能夠跟太子、本宮一體同心,政事不至于延誤,又何來國將不國。將軍這話,可不能傳出去,將軍是國之砥柱,這話可會攪亂人心啊?!?/br> 郭將軍驀地站起:“娘娘怕是亂了始末,攪亂人心的不是臣的幾句話,而是皇上失蹤在先,近臣弄權在后!” 他畢竟是賢妃的父親,又是帶兵的將軍,微微動怒,氣勢驚人。 旁邊坐的賢妃都不禁微微色變,幾乎隨之起身。 西閑卻仍泰然自若,趙宗冕的氣勢不知比郭將軍強多少倍,一來是西閑生性淡然,二來,也算是歷練出來了。 西閑淡淡一笑:“一句話而已,將軍何至于動怒?又或者,敢在本宮面前如此,是將軍你本就沒把本宮放在眼里嗎?” 郭將軍凝視著她,驚訝地發現皇后竟出奇地鎮定,絲毫的驚慌失措之色都無,郭將軍突然察覺殿門口處,是關潛隱現的身形。 郭將軍冷笑道:“娘娘今日,難道是鴻門宴嗎?可知末將不是那會逃跑的劉邦,若是安排了刀斧手,要殺要剮,末將不會皺半點眉頭?!?/br> 賢妃忍不住道:“父親,請慎言?!?/br> 西閑笑道:“將軍快人快語,我倒是欣賞的??芍噬细鷮④姷钠庖彩遣畈欢??不過你有句話說錯了,你自然不是劉邦,本宮也不是楚霸王,這里不是鴻門宴,而是將相和?!?/br> 最后一句,意味深長。 郭將軍眉頭一皺:“將相和?” 西閑道:“本宮也隱隱聽說,近來有些人時常在將軍府里進出,也許將軍不知,其中還有很多自封州來的人吧?” 封州是文安王的地方,她這句話,意義昭然。 郭將軍嗤之以鼻道:“娘娘說我跟文安王有勾結?” 西閑道:“當然不是,畢竟賢妃人在宮中,又有身孕,如果將軍跟文安王勾結的話,將來可怎么算呢,文安王自然是不會容得下將軍的。對不對?” 話糙理不糙。 鎮國將軍只看著西閑,卻聽她目光轉動,看向賢妃。 賢妃臉色發白,今日格外少言寡語。 西閑道:“賢妃,你可還好嗎?” 賢妃垂首:“多謝娘娘關切,臣妾一切都好?!?/br> 西閑道:“賢妃,你告訴將軍,你會為皇上,生下一名皇子嗎?” 賢妃的臉色更加雪白。 郭將軍疑心她是要挾,便擰眉道:“娘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西閑道:“本宮的意思,就是將軍的意思,如果賢妃生下皇子,皇上又不在宮內,將軍自然可以只手遮天,改朝換代了?!?/br> 就像是把遮在眾人面前的最后一層遮擋撕開,郭將軍忍不住喝道:“娘娘!” 西閑置若罔聞:“可如果沒有皇子,將軍又怎么辦?” 郭將軍眼中透出怒氣:“你想怎么樣?要對賢妃不利嗎?”他的胸口起伏,花白的胡須隨著波動。 西閑直視著郭將軍的目光,一字一頓道:“將軍忘了當初鳳儀宮的事嗎?我身為人母,從來不做那種有傷陰騭的行徑,將軍也不必先欲加之罪!” 郭將軍怒意稍斂,又狐疑地看著西閑:“那……” 在他眼前的分明是個柔弱女子,目光卻如此清冽冷懾,幾乎令人不能直視。 西閑道:“本宮只是想問,若沒有皇子,將軍將如何自處?或許,你看不慣皇上,也看不慣本宮,甚至不喜太子,可將軍若無其他皇子在手,這天下將是誰的天下,難道郭家要自立為王嗎?” “我絕不會做那種亂臣賊子的行徑?!惫鶎④姲寥坏?。 西閑笑道:“那仿佛只有擁立文安王了,可如本宮方才所說,要擁立文安王,以后賢妃如何自處?郭家也未必會見容于文安王?!?/br> 郭將軍有些焦躁:“娘娘不要說這些沒用的,末將怎會擁立王爺,自古來沒有兄終弟及的說法,至于如今皇上,不也是因為有先帝遺詔嗎?擁立王爺,名不正言不順!” “原來如此,對將軍來說唯一想扶立的人,能夠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就是賢妃肚子里的皇子了?!蔽鏖e面不改色,緩緩說道,“既然這樣,問題就解決了?!?/br> 郭將軍疑惑:“您到底在說什么?” 西閑看著賢妃,淡淡道:“賢妃,當著將軍的面,你把皇子……給他看吧?!?/br> 郭將軍微怒:“娘娘!”旋即他發現賢妃的臉色大為異常,起初他以為是皇后對賢妃做了什么,但很快鎮國將軍就會知道自己是何等荒謬。 賢妃顫巍巍站起身來,抬手捂住雙眼,淚自手底下流了出來。 她轉頭看向西閑:“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西閑道:“我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怎會看不出來?!?/br> 賢妃道:“你之前不拆穿,就是等今日嗎?” 西閑的眼中并無矜傲,亦無自得,只是悲憫:“我大概能想到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在等一個合適的解決機會,讓大家不至于都無法收場?!?/br> 聽到一句“身不由己”,又聽到西閑接下來幾句,賢妃幾乎失聲嚎啕。 郭將軍已經失去耐心:“你們在說什么?” 賢妃雙膝微屈,跪在地上:“父親,娘娘已經仁至義盡,趁著一切還來得及,收手吧?!?/br> 郭將軍臉色一變,走到她的跟前:“娘娘在說什么……你有身孕如何可以跪倒……”突然他目光移動,看向賢妃腹部。 有身孕的女子,是不可能跪成這種姿勢的,難道! “沒有身孕,也沒有皇子,”賢妃的手在肚子上撫過,俯身貼地:“父親若不收手,就只能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還背負著逆賊亂臣的罵名了?!?/br> *** 西閑原先在江南僻居的時候,請孫姆媽照顧泰兒。 姆媽身為奶娘,各家門庭出入,自然是見多識廣。曾跟西閑提過一件事,說是有一家婦人,經年不曾有孕,夫婿雖然疼愛,但夫家長輩每每想借故休妻。 家中為此事爭執不休的時候,突然間這婦人便有妊娠之狀,請大夫來診脈,竟果然是喜脈! 于是合家大喜,認真養護伺候起來,如此過了半年,婦人的肚子不見很大,但是脈象平穩,換了幾個大夫,都診斷正常。 眼見到了七八月份了,婦人的肚子還是不見長,可是脈息還是如故。后來有一位經驗豐富的耄耋老大夫,診斷后指出,原來這婦人并不是真的有孕,而是因為盼子心切,所以才有“假孕”的征兆。 當時西閑聽得新奇,孫姆媽卻又說道:“其實,這不過是那老大夫心存仁厚,才沒有拆穿罷了?!?/br> 西閑不知如何,姆媽道:“哪里的假孕能撐那么久,難道她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只不過是當初怕給休了,所以才吃了一味能夠調整脈象的藥罷了。老大夫知道若拆穿后,她自然就活不了了,所以才留了顏面?!?/br> 西閑也只是一聽,覺著甚是傳奇,并未認真記住。 但是她畢竟是生了三個孩子,如今又有孕在身,最熟悉孕婦的動作反應,可是跟賢妃相處,卻總覺著她言行舉止,很有違和之處。 后來想起孫姆媽的這話,自然更留了心,又打聽說,自打賢妃有孕,素來太醫們只是請脈,并不曾大膽敢碰觸賢妃孕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