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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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冕嗤地一笑:“你可真是……那好吧?!彼e手在懷中探了探,終于拿了個瓷瓶出來:“這是最好的創藥,敷一敷立刻就好了的?!?/br> 西閑皺眉:明明有藥,卻任憑蘇霽卿的傷晾了這半天。 這話雖未出口,趙宗冕卻仿佛讀懂人心一樣:“若抱怨我遲了給他,索性不給?!?/br> 西閑知道他性情反復,只怕會說到做到,情急之下,忙捉住他的手。 趙宗冕望著她的手,眼神柔和了些:“瞧你這慫樣兒,如果我真想要他的命,方才就不止是失手擦破皮這樣簡單了?!?/br> 果然如此。 說到這里,鎮北王的手在懷中,仍是掏來掏去的不知干什么。 西閑正拿了藥去給蘇霽卿,卻見趙宗冕伸出手來,道:“你看這是什么?” 西閑回眸定睛一看,連同旁邊的蘇霽卿也大為意外,原來在鎮北王手心里的,竟是蘇霽卿送西閑的那枚珍珠耳環。 但蘇霽卿雖認得是自己的東西,卻不知這東西背后的故事。 而西閑卻知道,她的那枚明明留在家里,這個,應該就是她以為丟了的那一枚了。 趙宗冕笑道:“上次在你的床/上撿到的,我一直當稀世珍寶一樣留著呢??汕瞥鑫覍δ愕男囊饬税??!?/br> 蘇霽卿直勾勾看著那耳環,臉色陡然慘白。 早在趙宗冕拿出這耳環的時候,西閑就在想到底是何時落入他手的,但卻絕不是如鎮北王自己所說的這樣。 她統共就戴過兩次……第一次自然無礙,是去東宮謝恩那次不見了的,不管是床榻還是屋內她都曾找過,絕不可能落在床內。 突然西閑愣住,她想起那天從東宮返回,當街給他攔住輕薄之時,那會兒他的手攏在肩頭,后來又迅速地從自己臉頰邊擦過,恐怕就是在那里,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耳環取了去! 西閑雖心知肚明,但也知道趙宗冕故意這樣說的用意,于是緊閉雙唇,不去辯解。 趙宗冕笑道:“怎么了,是當著三公子的面兒不好意思?不打緊,他知道我對你上心,反而會放心呢?!卑讯h在手掌心一拋,又送回懷中去了。 蘇霽卿自覺魂魄飄蕩,不知所棲,額頭的傷反而不算什么了。 正當此刻,外間有腳步聲響,有人叫道:“三爺,三爺?!?/br> 又自言自語:“明明說看著往這邊來的,難道看錯了?” 恰有個丫頭經過:“找三爺做什么?” “前頭老爺急著找他應酬客人呢,滿府里找不見。你可看見過?” “沒看見。我才從太太房里過來,那邊說找林姑娘呢?!?/br> “怎么兩個人這會子都不見了……”兩人說了幾句,卻不敢過分多嘴,仍是各自分頭去找。 屋內,趙宗冕走到蘇霽卿身邊,張手向著他胸口抓去。 西閑以為是方才那兩人的話不知如何又觸怒了他,忍無可忍上前攔?。骸巴鯛??!?/br> 趙宗冕回頭:“干什么?我難道能吃了他?” 他白了西閑一眼,竟伸手入內在蘇霽卿懷中一探,終于給他找出一塊手帕。 鎮北王捏著帕子給蘇霽卿將額頭的血漬擦拭了大概,又回身取了瓷瓶:“抬頭?!?/br> 蘇霽卿給他弄得不知所措,本能地抬起頭來,趙宗冕拔開瓶塞,將藥粉細細灑在他傷口處,動作極是靈活嫻熟。 “放心,”趙宗冕哼道:“這藥是軍中特制的,管保你破不了相,趕明還能穩穩妥妥地找個德才兼備的好女子?!?/br> 也不知是藥管用,還是鎮北王手巧,總之經過趙宗冕這番料理,原本看著駭人的傷只略有些微腫,不細看的話幾乎都看不出來了。 西閑在旁目睹所有,嘆為觀止,五味雜陳。 第22章 趙宗冕自說自話, 轉頭見西閑還在身邊, 道:“你還在這兒干什么, 是不舍得本王?乖, 以后有的是機會?!?/br> 西閑見怪不怪,就看蘇霽卿:“三爺覺著如何?萬不可硬撐,實在不行就請大夫罷了,只叫人悄悄地不去驚動就是?!?/br> 西閑知道蘇霽卿先前不肯請大夫的緣故, 畢竟這樣的日子,若傳出去又鬧出來, 必然驚嚇了父母跟來賀的親戚朋友們, 有礙大局。所以說悄悄的。 蘇霽卿振作精神:“meimei放心, 你且去吧,我已經無礙, 稍后也陪著王爺去前面了?!?/br> 方才給趙宗冕一收拾,果然看著比先前好多了, 西閑這才又向趙宗冕辭別。鎮北王哼道:“我說的話就這么不管用,非得他說才行?” 西閑當做耳旁風似的,轉身出門, 她故意放慢些腳步, 隔窗只聽里頭蘇霽卿道:“方才勞駕王爺,感激不盡?!?/br> “謝什么, 真有心謝我, 待會兒陪我多喝幾杯?!?/br> “霽卿一定盡力而為?!?/br> 西閑聽兩人都像是心平氣和了, 才緩緩吁了口氣, 放心去了。 蘇府眾人驚見鎮北王現身,起初不免都噤若寒蟬,趙宗冕揮灑自如,對蘇大人笑道:“我來討一杯喜酒,不介意吧?” 蘇大人百感交集,驚喜各半,忙盛情招待。 是日,趙宗冕在蘇府喝倒了一大半賓客,連向來不曾醉過的蘇霽卿也都喝的過量,醉的不省人事。 這是西閑在此后聽說的,那天她回到席上略又應酬了片刻,便同楊夫人一塊兒告辭回府了。 因趙宗冕向來神出鬼沒,所以西閑對于他突然出現在蘇府一事也都見怪不怪了,其實卻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那個特殊的日子忽然跑到蘇府去。 這一天,雁北突然有緊急公文遞送進京,原來是雁北關外小股賊匪近來有蠢動之勢。 趙啟接公文在手看了半晌,放置旁邊。幕僚周健問道:“殿下要如何處置?” 太子道:“只是當地的匪賊,不成氣候。只叫當地官員負責剿滅就是了?!?/br> 周健道:“照臣看來,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快些打發鎮北王回去?!?/br> “這是為何?”趙啟扭頭,“你擔心雁北出事?”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畢竟雁北民風彪悍,賊寇頑強,當初鎮北王沒去之前,有黑衣賊占山為王,召集了數千之眾,動輒沖擊州縣,燒殺搶掠,當地官兵不能與他們相抗。后來是鎮北王去了后,連殺了幾次……” “行了,這個我知道。還有什么原因?” 周健噤口,又道:“還有就是,放鎮北王在京城里,并非長久之計?!?/br> “怕他鬧事?他整天也不過是吃喝玩樂,雖有時候也胡鬧,倒還不至于太過,何況我答應了要替他cao辦跟林家姑娘的婚事?!?/br> 周健苦笑道:“太子只看見鎮北王在京內玩樂,卻不知他整天呼朋喚友,不知結識了多少士商學儒以及朝中官員。比如先前他在街頭懲治曹郎中,據我所知百姓們重口稱贊,在民間威望極高。且太子迎娶良媛的時候,鎮北王又跑去了蘇府,……很有收買人心之嫌疑,不得不防啊?!?/br> 趙啟聽了這些,微微沉吟:“他該是無心之舉,不至于故意謀算所為?!?/br> 周健道:“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太子都要防微杜漸。如果時間一長,或者皇上想把他留下來,就不好辦了?!?/br> 趙啟皺眉:“照你的意思是快點打發他回去?可……畢竟已經答應了要替他cao辦這親事……” “殿下何必這樣優柔寡斷,”周健說了這句,忙又打住,“殿下如果怕不好開口,不如就把這軍情公文給鎮北王看,下官覺著以他那種驚風閃電的脾氣,定會立刻要求離京。那時候殿下只順水推舟就是了?!?/br> “萬一他也貪戀這京城的風流繁華,想多留一段呢?”太子笑問。 “那……”周健雖然心里不以為然,認定鎮北王絕非這種貪戀繁華之人,但太子的顏面畢竟不好拂逆,于是只隱晦地說道:“如果真是那樣,太子就得越發留心,看看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br> 這夜太子來至蘇良媛屋內,蘇舒燕正在做女紅,聽外頭宮女說太子駕到,忙丟了手中活計起身迎接。 趙啟扶著她的手走到里間兒,低頭瞧了眼,見像是繡的一朵花,只是才繡了兩片葉子,看不出究竟。 太子笑道:“怎么竟有閑心做這些東西?是不是覺著這東宮很悶?” 蘇舒燕正有此意,她本是個活泛的性子,原先在家里的時候兄弟嫂子侄兒的又多,饒是如此,她時不時地還要往外頭跑,去找西閑玩鬧消遣呢。 自打進了東宮,每日晨昏定省要去給太子妃請安,除此之外東宮還有一位潘良娣,張良媛,底下又有承徽,昭訓,奉儀等十數人。 蘇舒燕雖是個愛鬧的性子,但是面對這些各懷心計的女人,等閑卻也不敢親近,她又記得西閑曾叮囑過的話,知道自己脾氣直,不如別人有那許多彎彎繞,所以寧肯少去跟她們接觸,免得多做多錯。 平日里除了偶爾去太子妃、良娣處請個安,又有張良媛時不時來尋她說話,偌大東宮,竟沒有可肆意親近的。 原先在蘇府的時候,蘇舒燕是最不愛做女紅的,因為覺著埋頭一針一針地用功實在是太苦悶了,但如今在東宮,她卻不由得把自己最不喜的這女紅針織拿了出來,至少可以打發些時間,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在這種日子里,太子趙啟算是最大的慰藉,趙啟性情溫柔,雖是太子,對待蘇舒燕卻極為耐心體貼,讓她從最初的惶恐陌生到漸漸地適應喜歡起來。 此時聽太子詢問,蘇舒燕只說道:“我畢竟才來不多久,東宮人雖然多,到底不算太熟,以后慢慢就好了?!?/br> 趙啟在桌邊落座,笑道:“是這個道理,你不必擔心,太子妃跟良娣他們都是極好的,你也只跟她們姐妹相處就是了,就如同……你在家里的時候跟那位林姑娘?!?/br> 提到西閑,蘇舒燕眼前一亮,這幾天她倒是不大想念家里人,思來想去,最惦念的居然是西閑。 這會兒宮女送了茶上來,蘇舒燕雙手端過來遞給太子,試探問道:“殿下,我……改日能不能請林jiejie到東宮來陪我呀?” 趙啟道:“當然可以,只不過……” “不過怎么樣?” “不過,她不會在京內呆太久了?!?/br> 趙啟就把雁北有軍情一則說了,笑道:“你總該知道,她是鎮北王定了的側妃,如果王叔惦記軍情立刻要走的話,只怕連迎娶都省了,立刻就要走……他當然不會撇下這位林姑娘?!?/br> 蘇舒燕變了臉色,想到西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見,急得兩只眼睛紅了起來。 趙啟看在眼里,溫聲問:“怎么,你舍不得她?” 蘇舒燕低頭道:“從小到大,數她對我最好?!?/br> 趙啟道:“這也是沒法子的?!闭f著便站起身來,“我有些乏了,早些安歇吧?!?/br> 蘇舒燕原本想趁機求一求太子留西閑下來,但西閑的叮囑始終在心頭回響,見太子起身,只得壓下所有,上前同宮女們一塊兒伺候太子更衣。 翌日蘇舒燕醒來的時候,太子已經去了。她忙收拾妥當,去給太子妃請安。 因為惦記著西閑興許立刻就要離京,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略說了幾句話,正欲借故告退,太子妃笑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說。因有一件事,方才我派了人去林府請夫人跟姑娘過來,到時候姑娘來了,你也可以同她自在說說話了?!?/br> 蘇舒燕大為驚喜:“當真?” 太子妃道:“這還有假,這會兒大概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只是你臉上還有些倦意似的,是不是身上不好?” 蘇舒燕忙搖頭,昨兒因伺候太子,又加上心里有事,且還得早早起身,內外交煎的不免流露出些許倦容,如今一聽到西閑要來,精神一振,神采跟先前便不一樣了。 太子妃笑道:“既如此我就放心了?!?/br> 不多時楊夫人果然帶了西閑來到,進門拜見太子妃之時,蘇舒燕在旁邊坐著,幾乎就忍不住跳起來跑到跟前兒。 所幸在東宮住了這些日子,倒也知道宮里的規矩,便只按捺著不動,眼睜睜看著西閑行了禮,太子妃賜座。 略說了幾句話,太子妃發話道:“meimei,你且帶林姑娘去你那里坐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