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第一天的時候青菜里好歹有兩根rou絲,今天居然只有青菜,還是水煮的!配上巴掌大的一碗白粥,邵亭舉著筷子老半天都沒能下得去嘴。 竹笙還好心地解釋道:“花長老吩咐了,教主今日歸來,婚禮將于三日后準時舉行,還請九夫人暫且忍耐一下,趁這幾日清清腸胃,以免成親當日敗壞了教主的興致?!?/br> 邵亭一臉懵逼地看著他,覺得他在說外星語。 竹笙挑眉,朝他下半身掃了一眼。 邵亭:“……” 靠!不會是邵哥想的那樣吧?! ……邵哥并不想被爆菊啊摔!而且還是被一個以后有可能會弄死他的男人爆菊! 可在魔教顯然不會有人來關心邵亭的意愿,邵亭苦哈哈地吃完了連油水都沒有的一頓晚飯,晚上躺在床上,意料之中地聽到了自己腸胃抗議的聲音。 要為教主清腸?誰愛清誰清! 邵亭倔脾氣一上來,直接翻身下床,熟門熟路地朝小廚房摸去。 魔教的小廚房似乎無時不刻都放著熟食,這是邵亭偷吃了七八次后得到的結論,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邵亭從柜子里拿出一盤香噴噴的紅燒雞翅,狠狠吸了一口,拿起一只就往嘴里塞。 “你似乎很喜歡夜游?” “噗咳咳咳——”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萌段】 你們說,臉長的人是不是沒法回頭啊,一回頭,下巴就被肩膀擋住了。 第007章 肌rou大漢蕭教主 蕭戰秋不過是因為回想了一下前世的事,睡不著所以出來溜達一圈,卻沒想到在走到廚房附近的時候發現里面傳來了可疑的聲響。 隱匿氣息一查探,才發現是之前有過兩面之緣的“未婚妻”在廚房偷吃東西。 只是他才一出聲,廚房里的人就被他嚇到似的嗆咳起來。 邵亭被雞翅的醬汁嗆到,好半天才停止咳嗽,捂著嘴回頭,一看清來人,目光便哀怨起來:“你干嘛總是這樣?” 蕭戰秋不解皺眉。 邵亭又看了眼被自己嚇得吐飛出去的雞翅,暗道幸好雞翅盤子一早就被他放在了灶臺上,不然一盤子美味都得被糟蹋了。他隨手又拿起一只雞翅,邊吃邊道:“你老是悄無聲息地出現,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蕭戰秋冷淡道:“你若是沒有做虧心事,又如何會被這么輕易嚇到?” 邵亭翻了個白眼,“就不許我天生膽子???” 蕭戰秋道:“我看你膽子不小,居然敢這么和我說話?!?/br> 邵亭被他的中二語氣震了下,連嘴里的雞翅都忘了嚼。 蕭戰秋只當他是被自己嚇住了,心里舒坦不少,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邵亭把嘴里的雞rou咽下去,把骨頭吐出來,道:“顯而易見啊,我在吃夜宵?!?/br> “入夜后,教中人無事不可隨意游蕩,違者按教規處置?!笔拺鹎镱D了頓,“竹笙沒有按時給你送飯食嗎?” 說到這個邵亭就來氣。 “都怪你師弟啦!還有那個叫什么鮮花長老的,害得我晚飯只能喝稀粥吃青菜。我一個風華正茂的大好少年,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碗稀飯哪里夠,餓得我睡不著,就只能自力更生出來覓食了,誰知道還要被你嚇?!?/br> 蕭戰秋算是邵亭在魔教唯二熟悉的人了,不知不覺就抱怨了許多。 他照過鏡子,這具身體的年紀應該和竹笙差不多大,十七八歲的少年人飯量是沒有上限的,晚飯只吃一碗稀粥簡直就是虐待! 但蕭戰秋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里:“我師弟?” 邵亭道:“就是教主啊,你不是教主的師兄么?” 完全忘記自己曾經撒過這個謊的蕭戰秋:“……” 邵亭說完,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他面前站著的畢竟是教主的師兄,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說教主壞話,這位師兄會不會不高興??? 事實證明邵亭是多慮了。 因為蕭戰秋聽完并沒有多余的反應,只是道:“我知道了,回頭找花長老說說,你不用為婚禮特意準備些什么?!?/br> 邵亭聞言,奇怪地看著他,怎么說的好像他就是教主一樣? “對了,”邵亭忽然道,“魔使大人,您能不能稍微透露我一點,教主的前八位夫人究竟是因何而死的?一點點就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br> 蕭戰秋深深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邵亭也不過隨口一問,并沒有十分想知道答案。 可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蕭戰秋卻開口了:“我只記得第一位夫人是因為爬教主的床,被蠱蟲毒死了,還有不知第幾位夫人,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其余的人都是各派送進來的細作,死有余辜?!?/br> 邵亭拿雞翅的動作頓時停住。 這和竹笙說的可不一樣啊。 竹笙說的明明是因為教主殘暴,以折磨人為樂,幾位夫人都是被折磨致死的! 而且直到這時邵亭才反應過來,竹笙說活得最長的一位夫人也不過活了半年,那孩子是怎么生出來的,是未婚先孕還是干脆給教主戴了綠帽子?邵亭的腦洞不由自主發散出去。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教主其實也挺慘的。 蕭戰秋見他居然發起呆來,皺眉道:“你快些吃,吃完了就趕緊回去,不要到處亂跑?!?/br> “嗯嗯,”邵亭回神,忙不迭點頭,“我肯定不會亂跑的?!辈蝗灰窃俦粍e人嚇一下,他的小心臟就可以罷工了。 對話本應該到此結束。 邵亭專心致志地啃著雞翅,不多時,就發現了不對勁:“……你為什么還站在這里?” 蕭戰秋理直氣壯道:“盯著你?!?/br> 邵亭:“……” 于是邵亭只能硬著頭皮啃了半盤子雞翅,在蕭戰秋的目送下,一路小碎步回了無竹園。 次日,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邵亭其實知道竹笙對自己任何時候的去向都了如指掌,可他至今也不明白為什么只有第一天晚上竹笙來堵過人,之后就像放任自流了一樣,可能是覺得他沒有威脅? 不過竹笙送來早飯的時候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不用清腸胃了! 沒想到教主師兄居然這么有話語權! 邵亭一邊吃早飯,一邊問竹笙:“竹笙,教主是不是有一個很帥的師兄???” 竹笙愣了愣,道:“原來夫人也不是對我們神教毫無了解呢,不錯,教主有一個師兄和一個師弟,他們都師承前任教主,三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br> 邵亭道:“可我至今也不知道教主叫什么,他究竟叫啥來著?” 竹笙目光中多了絲探究,道:“我們教主的威名可是連當今圣上都有所耳聞呢,夫人竟是不知道嗎?” 邵亭干咳一聲,道:“這不是我平時不太關心江湖之事么,頂多就讀讀書看看報……” “我們教主的名號可是常常出現在江湖月刊上的呢,”竹笙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若是夫人喜歡讀書看報,那必定是知道我們教主名諱的?!?/br> 邵亭噎住,沒好氣道:“你就告訴我一下會死??!” 竹笙面不改色,微微笑道:“我們教主姓蕭,名戰秋,戰神的戰,多事之秋的秋?!?/br> 邵亭點點頭,又問:“那教主的師兄和師弟呢?” 竹笙道:“教主的師兄弟同時也是我教的左右護法,師兄名為左文淵,師弟名為右武英?!?/br> 那么那個男人就應該叫左文淵了。 邵亭暗暗想道,可是看他人高馬大,面冷中二的模樣,和這個名字一點也不搭呀? “夫人,您再不吃,早飯就涼了?!敝耋线m時打斷了他的思考。 邵亭便也不再多想,他以前還見過叫建國的女人呢,這樣一想,一個中二的男人取個文藝的名字也就沒那么奇怪了。 時光飛逝,轉眼便到了婚禮的前一天。 在這兩天中,邵亭就和以往一樣,每天吃飯睡覺碼碼字,讓他幾乎產生了一種自己要成親了是一個錯覺的錯覺。 他也問過竹笙,自己作為新人之一是否需要準備些什么。 竹笙十分直接地告訴他,除了花長老的那個要求以外,他只需要坐著等婚禮那天來臨就可以了,因為魔教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一切事宜都會由長老們包辦。 邵亭自然不會自虐到主動去完成花長老的要求,所以每天閑到只能碼字。 上午碼完字,下午邵亭就在院子里做廣播體cao。 作為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全職作者,邵亭很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穿越前也會在碼完字后鍛煉身體或者做家務,現在穿到了古代,也得把這良好的生活習慣延續下去。 正做到跳躍運動,院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發出慘叫的男人聲音洪亮,邵亭即便隔著一個院墻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又不是第一次成親了,干嘛每次都把我弄成這樣,你們再這樣休怪我不客氣了?。。?!” 成親? 邵亭豎起耳朵,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跑到院門口朝外看。 這個亂喊亂叫的家伙不會是教主吧? 正猜測著,他面前就是兩道勁風掠過,一黑一紅兩個身影不知從哪兒飛了出來,在無竹園前不遠處扭打在了一塊兒。邵亭定睛一看,才發現其中一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啞香,另一個人倒是沒見過,是個滿臉大胡子的肌rou壯漢。 邵亭看到黑衣壯漢的一瞬間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句話—— 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這個肌rou壯漢不會就是教主吧?那幾位死掉的細作夫人不會是被他一怒之下錘死的吧? 啞香正在往肌rou壯漢腦袋上插花。 邵亭剛想佩服啞香的勇氣,就發現黑衣壯漢并沒有反擊的意思,反而一直在狼狽逃竄,腦袋上已經被插了一朵艷紅艷紅的大牡丹,而啞香手里還有一把色澤鮮艷的紅色系大花,看樣子是打算全部點綴到黑衣壯漢的頭上。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滿頭紅花的大胡子肌rou男形象,邵亭撲哧一聲噴笑出來。 正在躲啞香的黑衣壯漢動作一頓,立刻朝邵亭投來了不友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