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凌霄在擦,老虎就抬下巴,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非常享受。 凌霄一聽,樂了,他的力氣挺大,給這老虎擦水,不就相當于按摩嗎。 得,老虎滿意,凌霄也高興。 短短的時間里,一人一獸竟然建立起了某種和諧的關系。 這天下午,幾乎是凌霄心情最放松,覺得最輕松的時候了,心情一好,周圍的空氣都是愉悅的。 只是這一份愉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陣亂哄哄的嘈雜聲給打斷了。 大吼聲伴隨著夕陽一起傳進部落,今日出去打獵的戰士一窩蜂的跑進部落,他們似乎還抬著一個人,一邊跑嘴里大聲叫著。 “來人??!快來人??!有人受傷了!” “首領,狂受傷了!巫醫在哪兒,快點來??!” “狂傷得太嚴重了,我治不好,我去找大巫,大巫那里有神水,狂一定會沒事的?!?/br> “狂是因為白獠才受傷的!” “對,都是因為白獠!” 凌霄是奴隸,這種場合不能出現。但架不住有人跑過來把他押過去,還踹了他一腳,凌霄沒站穩,一下子跪了下去,屈辱的被人按著趴在那里。 “狂因為白獠受傷了,按規定,白獠就該給狂補償!” “沒錯!就該這樣!” “這個奴隸就行!”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們眼里,就是隨時能拿出去補償的嗎? 凌霄一邊沉著臉暗罵,一邊在回歸的戰士里尋找白獠。然后他看到了,被一群一臉不善的人圍在一起的白獠。 瞬間凌霄就懂了,主人攤上事了,遭殃的就是他這個奴隸。 作者有話要說: 狂:把你的奴隸給我。 白獠氣勢洶洶:我看誰敢! 第5章 白獠滿臉胡茬,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表情,一雙眼睛卻充滿了陰沉和兇狠??吹贸鰜戆租埠軣┰?,卻仍舊忍著不耐。 凌霄發現,十天過去了,他還沒看清楚過他這主人的樣子。白獠有一臉大胡子,頭發也亂糟糟的,很是兇悍。他五官就眼睛能看清楚,他性子很兇狠,卻有一雙好看的碧綠色眼睛。 白獠長得高大,足足比凌霄這身體高了一個半頭,身體健壯,經常赤裸著上身,腰間的蛇形圖紋更是給他添了一份危險。 “狂,你說吧,你想怎樣?!贝藭r,白獠就用他那張兇悍的臉問狂。 狂是被人用獸皮抬回來的,現在他就躺在獸皮上。捂著傷口,同樣猙獰一笑,“我也不要別的,你就把你的奴隸賠給我?!?/br> 他還真的要奴隸! 凌霄一聽,愣了,這狂怎么回事,他這身體又沒rou,要他去當賠償做什么。 狂一說,周圍的那些人立馬起哄。要白獠把凌霄賠給狂,說實在的,在他們眼里,還覺得是白獠占了狂的便宜。 得知道這幾天狂都不能打獵,他那奴隸病怏怏的,身上都還沒rou,賠給狂,白獠賺了。 那些人叫囂著要把凌霄賠給狂,誰想白獠突然陰沉沉的一把把凌霄拽起來,大聲說道:“我不開口,我看誰敢把我的奴隸賠給其他人!” 沒錯,就該這樣做! 要不是凌霄現在這身份,還有白獠這小子是他的主人,凌霄都想給白獠豎大拇指。 他現在可是他的人,白獠還算是有點主人的樣子,凌霄鵪鶉一樣老老實實的被白獠拎著,不帶任何反抗。 在這個世界,反抗沒用,只有順從。才能找到時機翻身,得到自由。 “白獠,你這小子過分了啊,狂是因為你才被野獸咬傷的,這段時間不能打獵,你不給他提供食物,誰給他提供食物?!币粋€男人粗聲粗氣的大聲嚷嚷。 狂捂著腰,呻吟了聲,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傷口里涌出來,臉色白得嚇人。 “反正你這個奴隸也干不了什么事,還這么小,不能幫你打獵。你不是有一頭老虎嗎?” “白獠,他身上現在還有點rou,等到了冬天,你怕是只能吃骨頭了?!?/br> 周圍人越說,白獠的眼神就越陰沉。凌霄心也提起來了,擔心白獠真的一個頂不住就把他送出去了,凌霄老實的站在白獠身邊,就像是任憑他處置一樣,實際上,他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感覺到一道劇烈到無法忽視的視線,凌霄就立刻看了過去,然后就對上了狂滿含深意和掠奪的眼睛。 他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 凌霄心里一寒,狂那是什么眼神。 連忙低下眼,裝作老實樣,腦子卻不停的轉動,仔細思考他什么時候引起了狂的注意力。要不是看到狂受的傷特別重,凌霄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找機會要人。 “你們給我住嘴!狂受傷是他的事,他要是沒沖過來,那野獸我就獵到了,他又怎么會受傷。想要賠償?做夢!” “今天他本來在休息,誰讓他沖過來的!” 白獠反擊回去,那邊的人又叫囂了起來。凌霄在一邊安靜聽著,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凌霄本來就在奇怪早上還看到狂,怎么到了下午突然就受傷了,他今天不是休息嗎,原來是自己單獨出去了。 部落里,打獵小隊一共有十隊,每隊有兩組,每一組二十人,也就是說,有蛇部落健壯的能打獵的戰士一共有四百人,幼年和老年人加起來也有一百來人,還有一些女人,以及大巫和巫醫,巫醫有兩個,大巫一個,零零總總加起來,有蛇部落的總人口至少有六百人。 六百來人,在原主的記憶里,已經是有些數量的中大型部落了。之前原主被打敗的部落,才一百來人,所以敗得才那么快。 這么大的一個部落,養起來也是不容易的。 每一天,十個小隊同時出去狩獵,但每次出去狩獵,只去一組的人。七天之后,再換另一組,交換出去打獵,沒有打獵的戰士就在部落里休息,同時也當巡邏,保護部落。 狂就是休息戰士里的一員,然而今天,他卻突然去了打獵的草原。在白獠和一頭猛獸戰斗的時候沖了過去,情況頗為兇險,結果就是狂受了傷。 這還是凌霄聽出來的,至于當時真正的場景,恐怕只有白獠和狂自己知道。 凌霄沒親眼見過白獠戰斗,不知道他的武力值如何,狂的那一身肌rou他是看得見的,狂都能受傷,可見那一頭野獸是真的兇猛。 眾人在這里吵著如何賠償的時候,巫醫帶著大巫過來了。頓時所有的吵鬧聲立刻消失,變得安靜下來。 凌霄被白獠狠狠一按肩膀,跪了下去。 大巫在部落地位極高。 奴隸不準直視大巫的眼睛,有大巫的地方,也必須跪下表示敬畏。 部落里的戰士也不例外,他們朝著大巫捶了下胸口,表示尊敬??褡鳛槭軅耸?,也不能例外,不過大巫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狂一臉尊敬的躺了回去,等著大巫治療。 大巫一來,眾人的臉色都松了下來,那個最開始過來的巫醫,緊張的表情也緩和下來。只要大巫來了,不管有多重的傷,都能好。 大巫有神水。 凌霄對這神水還是有些好奇的,從原主大奔的記憶力得知,每個部落里的大巫都有些神奇的能力,最神奇的能力就是能治療一切傷口,而他們所依仗的就是一種叫做神水的東西。 只要有人受傷,大巫拿出神水,往傷口上一抹,很快就不會流血,傷口在極短的時間就會收口。 原主以前有個朋友,去狩獵一頭荒牛,不小心被牛角把大腿頂了一下,將將頂在大腿根血流如注。 這種情況,在現代,要是不及時送醫院做手術都是要死的重傷,在蠻荒原始世界更是,他們慌忙把那人送回部落,只見大巫拿著神水往傷口上抹,幾分鐘后傷口就不流血了。 到了第二天,那人的傷口就好了,不過還是有點后遺癥,那就是一段時間里,那戰士不能狩獵。 此時,凌霄眼前的這大巫就半蹲在狂的面前,他身后的巫醫小心翼翼的遞上去一個石盆,石盆里裝滿了透明清澈的水。 大巫把那水捧起來沖洗狂的傷口,很快,狂腰上的血跡就沖洗干凈了。隨著大巫沖洗的時間越長,傷口的流血速度就越慢,幾分鐘過后,那傷口就不流血了。 那神水還真是神奇! 盡管從記憶里看見了,凌霄還是覺得驚訝。 狂把手放下來,他的傷口就露出來了,一道足有巴掌長,一指寬的口子橫在狂的腰側,狂躺著的,凌霄跪著的,從凌霄那角度,幾乎是把狂的整道傷口收入眼底。 肌rou全部被割開,淡黃色的脂肪組織全部漏出來,甚至能透過薄薄的一層rou看到里面青青白白的內臟。 這哪里是受傷,簡直就是重傷。難為狂還能說話,沒有昏迷,甚至沒有痛呼。 這個世界男人的堅毅,讓凌霄為之側目。 “驍,竹,你們兩個把狂送回去?!敝委熃Y束,大巫站起來吩咐道,立馬從人群里就出來了兩個男人,“你們是一隊的戰士,狂受傷了,明天就是你們小組出去打獵的日子,少了一個人,這兩天打獵你們多加小心?!?/br> 凌霄認識他們,那兩個就是叫囂得最兇的,主張把他送給狂當賠償的人。 難怪那么支持狂,原來他們關系這么好,還是一個小隊的??瘳F在不能打獵,可不是要從別的地方補充足夠的rou。 關鍵是他這身體,就一小孩,最多出來百來斤的rou,賠給狂也不夠塞牙縫。 驍和竹站在狂的身邊,不動,他們直直的看著白獠,不依不饒的說:“大巫,有件事不解決,我們是不會把狂抬回去的?!?/br> 大巫沒聽到之前的吵鬧,這會兒皺了眉頭喝了聲,“什么事!” 大巫的脾氣不好,驍和竹立刻收了眼里的咄咄逼人,老老實實的說:“狂受傷了,這幾天都不能出去打獵,吃的食物也沒有。既然狂是為了救白獠受的傷,這幾天狂損失的食物就要由白獠賠出來?!?/br> “滾!誰說狂是救我的?狂,你給我起來,別躺在那里裝慫包!當時就算是沒有你,我也不會被那野獸傷到!” “你們說狂是為了救我受傷的,那你們說!自從我加入戰士隊伍之后,我有沒有受過傷!” 看好戲的那些表情有點尷尬,還真沒有,白獠加入戰士小隊一年來,還真沒受過傷。但,狂幫白獠擋了那一記攻擊他們也看得真真的。 凌霄一看,把那些人的表情記在心里,繼續跪著當鵪鶉。 看來白獠的戰斗力不錯,那他就得改變一下策略了。 眼看又要吵起來了,大巫大喝一聲,現場立馬安靜下來。安靜了,大巫古井無波到詭異的眼睛盯著白獠,說:“既然狂是為了救你受的傷,那么要你賠償也是正常???,你要白獠賠什么給你?!?/br> 說完,大巫問狂。 狂老實的回答,“我就要他的奴隸?!?/br> 虛偽!狡詐!他明明就看到了狂得意的笑了下。 凌霄滿臉陰霾,突然感到一道刺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凌霄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用想,那絕對是大巫。 “白獠,明天就把你的奴隸送過去?!?/br> 大巫根本沒有問白獠的想法,也沒有從白獠那里征求當時的真相,就下了決定,可見,在大巫眼里,白獠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而周圍竟然也沒有一人幫白獠說話,當時的情況,白獠一組的組員應該是最清楚的了。 凌霄寒毛直豎的同時,腦子里竟然冒出了個幽默的想法。